第4章 今天先吹一下彩虹屁
第4章 今天先吹一下彩虹屁
眼前坐在沙發中身穿白西裝的青年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內疚反而望着自己的目光越發欣慰。
費奧多爾嘆了口氣,也沒指望能夠引起對方的反思,他像是變戲法似的從鬥篷裏拿出一把唐刀。
唐刀的刀鞘上面金紋勾邊銀紋點綴如同星月流雲一般襯托中央的一顆血色圓形的物品,材質剔透晶瑩類似玻璃珠,但奇怪是為什麽一顆的玻璃珠能夠放置在中央,顯得有些突兀。
但這把刀的主人絲毫不覺得,千島言發出一聲贊嘆,“真不愧是我耗費重金打造的刀鞘,這麽多年過去了依舊如此……”
後面的話湮滅在費奧多爾泛白的指尖上,目光順着手上移,費奧多爾嘴角噙着笑意的陰沉表情映入眼簾,求生欲爆發,瞬間改口,“當然也少不了我摯友費佳的精心呵護,天吶,我真的太感動了,這是什麽感天動地的友誼!感動的我淚灑橫濱海岸上天與我感同身受當場降雨降了七天七夜直接淹沒橫濱我反應迅速直接劃船拯救我的老搭檔費佳一同在海上跳舞在半空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彈跳出一個托馬斯回旋……”
費奧多爾聽着前面的話感覺還可以到後面越來越不對勁,他将手中的唐刀拍進對方懷裏,打斷了千島言越來越詭異的吹捧。
後者中斷了發言,手握住刀柄伴随着‘噌’的一聲利刃出鞘,這麽多年過去刀刃依舊雪亮鋒利。
“物歸原主。”費奧多爾帶着淡笑的看着千島言手中宛如時光停駐的唐刀。
‘他終于想起這把刀的存在了,放在我這裏這麽久,難道我對于他就是個免費護理工嗎’
千島言撫摸刀身的動作一頓,緩緩擡起頭看向笑容溫潤的費奧多爾,似乎也開始覺得自己這樣太過于敷衍,于是他真心實意說道:“謝謝你,我的好朋友。”
“不用謝,我的榮幸。”費奧多爾嘴角帶着弧度,禮貌性回複。
‘請別再把什麽東西塞在我這裏了,每次換地方都要帶一堆東西很費時間。’
千島言裝作沒聽見費奧多爾平靜表情背後抱怨的心聲,他從沙發上起身打算離開,“那我先走了,我還得找個地方換衣服。”
說着用嫌棄的目光看了一眼費奧多爾,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有時間還是要多曬曬太陽,我之前聽見有人說你是吸血鬼一樣的男人。”
費奧多爾握住對方的手從肩膀上拿下,像是科普,“吸血鬼一般都是金發赤瞳比較多。”
Advertisement
千島言眼眸微眯,嘴角沒了笑意的模樣帶給人極強的危險氣場,下一秒嘴角咧開笑容露出小小的虎牙,打散凝固的氛圍,“這樣是不是會更像”
“……”費奧多爾盯着對方半晌,無奈點頭。
“說起來,我為了特意來見你一面可是穿了我精細挑選重金定制的禮服,只可惜……”說到這裏千島言臉色微沉,猩紅的眼眸中十分不爽。
“沒關系,”費奧多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近期會一直在橫濱。”
千島言這一下是真的沒什麽話要講了,他幾次張開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幹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他只是想要客套一下,強調自己為了見面精細打扮十分重視,不是想要一直見費奧多爾,而且這個人雖然說近期一直在橫濱,但是對于地址他絲毫沒有透露,這是想要自己去還是不想難道說怕自己又給他來一出反人類操作……
千島言打算先找一個服裝店買幾件衣服換下自己身上這身濕噠噠的衣服再說,他的目光很快鎖定了一個看起來高檔的服裝店。
那家店的裝潢低調奢華,整體色調灰銀色。
他回橫濱除了錢什麽都沒帶,哦,還帶上了當初在澀澤龍彥那裏順來的水果刀。
走近店門沒多久,一名看起來十分老練的女導購立即擠開原本想走上前的年輕導購搶先走了過來,她臉上洋溢熱情的笑容,“您好,請問需要什麽樣的衣服”
‘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很狼狽身上的衣物都濕透了,但是他身上穿的西裝可是定制的高檔貨,絕對很有錢,得想辦法多讓他買一點,這樣的話我這個月業績肯定第一!’
千島言目光浏覽過挂着的服裝,沒看見特別中意的,他往更深處走去,導購見他沒有回複自己也不失落,臉上笑容不變繼續跟在對方後面,時不時為他介紹着衣服的款式。
千島言目光落在人形模特穿着的一套白色的西服上,雖然沒有他身上的精致,不過也勉強能穿。
“就那一套吧,”千島言話音未落沒一秒,耳邊響起近乎貪婪的竊竊私語讓他眉頭微皺,“不用跟我說價格,直接刷卡就行。”
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放在對方手裏,得幸虧入水時卡沒有被水沖走,不然可能下一秒那些人都會得到自己回橫濱的消息——‘驚,千島言回橫濱居然只是為了洗劫服裝店。’
似乎察覺到什麽,視線一瞬間注視到門外的某個地方。
這家店的對面是一個休閑的咖啡廳,咖啡廳外面擺放的木質桌椅零零散散坐着幾個穿着正裝的男人,他們用報紙擋住自己的面部,看上去是午後小憩在散漫地看報紙。
千島言沒能精準捕捉到視線的來源者,也懶得從耳邊嘈雜宛如破舊收音機一樣的聲音裏去分辨。
導購滿面笑容拿着卡去前臺刷,千島言直接進試衣間将自己濕漉漉的衣服換了下來。
遺憾的是這個店裏沒有內褲,否則就能直接把所有濕透的衣物換下來了,比起挂空擋,他可堅持穿着。
名為煩躁的情緒湧上心頭,耳邊語速一瞬間高漲,近乎變成鬼哭狼嚎群魔亂舞的尖嘯。
如同寶石一般剔透的血紅眼眸被隐藏在眼皮之下,他坐在試衣間的沙發上仰着頭平複情緒。
鏡子裏的青年金色發絲根部已經有些泛黑告示着他染發的時間已經過去許久,原本噴灑在身上名貴的香水此刻混雜着河裏特有的腥氣,直沖鼻腔的味道讓千島言越發煩躁。
好煩。
即使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麽久,自己也十分低調的回到橫濱,依舊會吸引那些如影随形的窺視嗎……
指尖觸及放置在手邊的唐刀,刀鞘冰涼的溫度讓他略微清醒。
從沙發上起身,擰開門把手,導購在門口恭候多時,她遞上千島言的卡,“請問先生您換下來的衣服需要我們為您包起來嗎”
千島言指尖摩挲着唐刀凹凸不平的刀鞘,腦海裏仍舊推測着咖啡廳那邊坐着的人會是哪方勢力,一時之間沒有出聲。
導購也不着急,她維持着動作耐心的等待千島言的回答。
許久,千島言回過神,“可以。”
“好的,還有其他什麽需要嗎”導購小姐笑容不變,将已經打包好的衣服袋子遞了過去。
‘他該不會只想買這一件吧明明人看上去不缺錢的樣子,不多買幾件用來更換嗎’
“沒有。”千島言心情雖被那些人影響,但依舊耐着性子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他擡起腳步走出店門,身後傳來導購小姐語氣平淡敷衍的告別,“歡迎下次光臨。”
‘本以為會是什麽大單,沒想到才這樣。’
最後一縷聲音消散在耳邊,夏日午後的陽光刺眼又熾熱,千島言的頭發幾乎已經曬幹,他翻了一下口袋,後知後覺想起來發帶還在被他換下來的西服外套裏。
紙袋裏衣服被折疊的十分整齊,整齊的讓千島言喪失了想要翻找的想法。
好煩。
自從遇見太宰治就沒一件好事。
背脊黏上幾道警惕的視線,像是在試探着打量一般,千島言皺着眉頭回過頭,目光在人來人往的人流中尋找視線的主人。
是咖啡廳那邊的人跟蹤上來了
目光在某一處停留,那是一個公交站臺,站臺的遮陰處擠滿了人,有學生,有婦人小孩,也有老人,甚至還有幾個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
現在這個點,不應該出現那麽多穿正裝的上班族等公交,答案清晰明了,跟咖啡廳那邊的是同一批人。
千島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帶着惡劣的意味,緩緩走了過去,如同貓捉老鼠般帶着壓迫神經的氣場——這只是在那幾個知曉千島言身份人的眼裏,在其他不知情人事眼中只不過是一個穿着白西裝長相俊美出衆的青年走過來等車而已。
千島言停留在那些人身邊,視線逐一掃過這些人,眼中的趣味逐漸消失變得平淡,沒有一個他認識的面孔,直到掃到最後面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人影。
“诶”發出一聲類似于驚訝的輕呼。
千島言伸出手想要去觸碰站在最裏面近乎是被其他人保護着的那個男人,一瞬間那些人如臨大敵,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千島言。
他們的舉動把周圍等車的人吓得驚叫四散,千島言眼眸掃過那些人手中的槍支,似乎是不屑般輕嗤了一聲。
“你們可以試試是子彈快還是我異能快。”
站在最裏面帶着圓形眼鏡的男人擡起手,示意其他人放下武器,“你怎麽會回橫濱”
千島言收回手,對于對方的問題,他絲毫沒有興趣去回答,“你在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