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男票是學神+番(65)
第65章 我男票是學神+番(65)
她攥着手機等他們回來。
二人回來,祁硯不知道祁母走沒走,讓南易在外面等等,他開了房門進去,一本書直朝他砸來,祁硯躲開。
“媽!”
見祁硯回來祁母指手沖他怒喊:“我絕不允許你談有違人倫的畸形戀!”
祁硯脊背一僵,她怎麽知道。
很快眼睛掃見躺在地面已碎的手機,恍然的同時也覺凄涼諷刺。
他是一點隐私都沒有是嗎?
“我愛他。”
“你懂什麽是愛?!你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在背後指指點點?!我含辛茹苦把你培養出來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祁母瘋了般怒砸東西,客廳裏被摔的亂七八糟。
祁母從不會跟他好好說話,隐忍已經到了臨界點。
他的底線一再被踩!
祁硯終究也崩潰了。
“我只是你滿足虛榮的工具!從小到大你關心過我嗎?!你只在乎自己!考不好罰跪戒尺不準吃飯威脅!你說交朋友影響學習,我不交!你讓我考第一,我努力了!你讓我做什麽我都做了,你還是不滿意,為什麽我大學都畢業了還要像個提線木偶任你擺布!”
祁母氣的渾身顫抖,拿起倒地的杯子又朝祁硯扔去,這次祁硯沒有躲,玻璃杯狠狠砸中了他頭,疼痛蔓延全身,更難受的是心。
他時常會想,為什麽他的媽媽不像別人的母親,摔了會問疼不疼,冷了會說多穿點,他從來沒被呵護過。
摔了沒人問,冷了自己穿衣。
當他渴望母愛時,他媽媽卻總說成績,她從不會站在他的角度看問題。
就好像一切都是應該,都是必須!
他磨平了所有菱角,走了她規劃的路,南易是他的偏差,是他不願放手的全部,他不想一無所有。
“你惡不惡心!你們是同性!”
祁母氣的渾身顫抖。
祁硯笑了,麻木的心還是痛了,被自己母親說惡心。
“同性怎麽了?有錯嗎?!”
祁母連說了好幾個好字,沖出門找到樓道上樓,南易正好就站在樓道。
與祁母正面相迎。
房子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他們對話他全聽在耳朵裏,南易抿了抿唇。
還沒開口說話,祁母就拽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天臺帶。
南易怕傷到祁母,只能跟着。
祁硯開始沒追出去,聽到樓梯傳來的不同腳步,神經猛提快步追去。
樓層只有九層,而他們住八樓,很快到了天臺。
祁母拽着南易走到扶欄前,厲聲問他:“為什麽要跟我兒子在一起?!”
南易額角的發被風吹起,少年那雙漂亮的琥珀眸認真看向祁母,“我喜歡他。”
“你們都是男生!喜歡憋在心裏也就過去了!你知道你們這麽做會給多少人帶來傷害?!多惡心!”
面對祁母的怒火南易不知道怎麽反駁,她是他喜歡人的媽媽,他不能像祁硯那樣回嘴。
祁母氣不過,一巴掌即将落下時,手腕被攥住,祁硯把南易護在了身後。
“我花了幾年時間等到他放下心防,等他同意公開!誰都不能碰!你要覺得惡心那也是我惡心!跟他沒關系!”
“你真是我養的好兒子!我看你們怎麽心安理得在一起!”
說完掙開胳膊往扶欄上翻。
天臺上有鄰居曬太陽搬來的椅子,很輕易就上去了,南易急匆追上拉住祁母,他也站了椅子,祁母見他拉住自己,用力掙脫。
後面是空的南易沒有支撐點,半截身子去拉祁母,被用力一帶整個人翻出去。
祁硯瞳孔驟縮,一切都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
兩人消失那刻祁硯腦子瞬間空白。
反應過來快速下樓,按電梯的手一直在顫,見電梯太慢跑樓梯。
有人發現撥了120和110。
祁硯下來時看到他的少年躺在血泊裏,腿瞬間就軟了。
而祁母衣服有很大撕痕,下落時被樓層上的遮陽棚攔了力。
五分鐘後120到場,110緊随其後。
祁硯那張臉太引人注目,鄰居知道他們是一起的,警察過來詢問,祁硯現在大腦一片混亂,話都說不出來更別提錄口供了。
搶救室外。
祁硯靠着牆壁,死死盯着搶救室的紅燈,心髒似被一把無形枷鎖捆束,時間越久越勒的他不能呼吸。
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祁母那邊先結束,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出來,祁硯過去,醫生說:“手術成功,病人小腿胳膊骨折嚴重,後期要好好養着。”
祁硯蒼白着臉點頭。
等着那紅燈依亮的手術室。
祁母被東西擋了力,南易衣服沒有半點破損,他怕他是從八樓生生摔下,從未有過的恐慌席卷全身。
時間好像停滞了般。
眼前的紅燈總不見滅。
【00號為您竭誠服務】
這是南易第二次進芥子空間。
【宿主是否選擇進入正式位面?】
芥子空間有個超大屏,看着手術室外的祁硯,南易手扶上心髒,很難受,說不出來的壓抑。
“我死了?”
【看宿主自己意願】
“什麽意思?”
【新手位面,任務完成一半即可脫離,宿主已完成大半,選擇離開,系統将會為宿主選取劇本,進入下個位面】
“他結局是什麽?”
【孤獨終生,接手原主家人,給他們養老送終】
……
……
……
——【番】
一年半後。
科大教室,耳朵聽着教授講課,眼睛卻放在少年側臉,凝望着,滿滿的深情與珍惜。
窗外陽光正好,少年亦在身旁。
下課後。
瓊林餐廳。
這是科大食堂的雅名,菜品樣式繁多,南易特別喜歡學校的飯菜,準時準點來。
“吃什麽?”
祁硯溫柔地問道。
“雞翅,茄子炒肉,豆腐,西瓜,你吃什麽?”
“跟你一樣。”
南易啧了聲,“你怎麽每次都跟我一樣?”
“因為喜歡你。”
南易又被他麻了下,自從醒來後,他不僅時常看着自己,還時不時撩他。
對祁硯來說,他就像他的失而複得,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生怕一轉身人就不見了。
校園裏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對。
本來可以不這麽高調,但祁硯自身太過優秀,顏值也高,太多女生告白。
後來征求南易同意,他就把自己有男友的事說了,學校論壇因此還崩了一次。
校園對他們相愛比社會包容度高,後因短視頻火起,一個兩個都嗑瘋了。
夏去秋來,秋尾冬臨。
少年,将迎春成長。
……
……
【補番】
陽光斜灑,透過窗戶将希望照進沉重壓抑的病房,少年指間夾着儀器,像個沉睡已久的精靈。
祁硯陪同在旁,頹然消沉的眸底滿是紅絲。
南母進來眼眶酸澀,要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她好好的兒子現在躺在這她找誰算?
可看祁硯呆滞無神不吃不喝的陪在少年身邊,心又不是滋味。
南易出事沒敢讓兩位老人知道。
南爸爸從國外趕回知道後要趕祁硯走,以後也不許見南易。
極少流淚的祁硯在南父趕他走時情緒差點繃不住,乞求南父給自己一次贖罪的機會,南父甩開他手發了好大一通火。
南易危險期沒過,南父不準他進病房。
祁硯在外面跪了四天。
誰勸都沒用。
南母不知幾次抹淚,她知道不該怪祁硯,但看見他就忍不住牽連,開始她視而不見。
後面見他米水不進,第二天晚上她就動搖了,第三天醫生都在勸吃點東西,祁硯仿佛聽不見般,瞳孔布滿血絲,呆滞無神。
南母本就心軟,更何況祁硯還是她兒子心尖上的人。
易易醒來也會心疼。
讓祁硯起來放他進去,南父知道差點跟妻子吵起來。
南母眼角含淚怒道:“你就知道錢!兒子長這麽大你管過什麽?!人家小硯做的比你多多了!你知道兒子生日在幾號?還是知道兒子喜歡吃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
“小硯是易易自己挑的男孩子,南慶東你要讓我兒子傷心,我跟你拼命!”
南母護犢子護的厲害,平時溫柔一旦碰上南易的問題她能變理智為沖動。
南父捏緊拳頭:“我是在意他喜歡誰?那孩子母親那麽極端,南易跟他在一起會有多少磨難你不想想?!”
“他們本來就夠難了,你再棒打鴛鴦,讓兩個孩子頂着兩方壓力,你是想把他們逼到絕路?!”
南父氣笑:“好,就算我不管,爸媽年紀都大了,任由他們胡來?”
“南慶東!你就是自私!易易還在昏迷,他那麽喜歡小硯知道你要拆散他們肯定會傷心,我們愧對易易十幾年,你可以不祝福,但不能讓我兒子遺憾終生!”
“你……”
南父第一次見南母态度這麽強硬。
祁硯又跪了那麽多天,就算有意見他也不敢這時候發,只能憋着氣睜只眼閉只眼。
睫毛輕顫,手也跟着動了下。
祁硯察覺呆滞的眼睛瞬間緊縮,害怕期待激動各種情緒都有,急按呼叫鈴。
握上少年輕動的手,聲都小心翼翼帶着顫音:“阿易……”
南易慢慢睜開眼睛,還很虛弱,看到祁硯有胡茬的臉眼角輕彎,蒼白的唇跟着張合:“我沒事。”
醫生護士很快過來檢查。
人醒來基本就穩住了,都松了口氣。
祁硯握着南易的手除了檢查就沒松開過,南父想說什麽,南母看着他,只好閉嘴站在一旁。
南易醒來後在醫院養身體。
同墜樓的祁母身體雖然恢複不錯,但精神受到重創,總在高空下墜中不停重複。
南易坐着輪椅出去透透風。
碰上被護士扶着出來的祁母微愣,祁母看到他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尖叫一聲跑開。
南易被祁母吓了一跳。
祁硯從洗手間出來看不見人出來找,就見少年呆然怔望着某個方向,過來握住那暖溫的手,問:“怎麽了?”
南易呆聲道:“你媽媽。”
溢着溫色的眸子有一瞬僵硬,彎腰抱住少年,“對不起。”
擡手環住祁硯的腰,在走廊走人的情況下親了他唇角,眉梢輕彎,“賠人吧,不賠這事過不去。”
望着那似有星辰的眼睛祁硯也跟着笑了,摟緊少年,“好。”
祁母心理有問題墜樓直接讓她精神失常,她把南易帶下去,現在看到那張臉充滿了恐懼。
甚至看到祁硯都有種莫名的抗拒。
誰也不知道祁母有沒有後悔,但她确實是瘋了。
精神病院。
祁母現在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行為了。
誰靠近都會被她拿東西砸。
祁硯頭被她砸破,擡手碰了傷口看着指尖沾的鮮血祁硯聲音有些啞:“我要結婚了。”
祁母像是聽不見一樣,繼續砸。
“我們在新西蘭登記。”
說完祁硯看了祁母一會也沒再說什麽擡步離開。
祁母在門關合那刻停止了砸東西的動作,靠着牆壁滑坐,眼睛流下一滴悔淚。
她一直覺得自己在教育方面很成功。
祁硯從小就是班裏的優等生,可她忘了怎麽去愛孩子,一味索取成績,幹涉他正常社交。
以至于他将他所謂的光抓的那麽緊。
她不懂,男生之間為什麽會産生男女情?
即使她後悔,依舊怕被指點,這一生無疑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她接受不了那個男孩子。
但似乎沒法阻止他們在一起。
自從那個男孩被她拽下樓,更不知道用什麽态度面對了,同意,她自己不願意,不同意,倍受良心譴責。
她只能呆在這裏,為自己的過去贖罪。
夜夜噩夢纏身,夢到兒子被自己一步步逼着從高樓一躍而下,夢到出軌離婚的丈夫帶着妻兒來嘲笑她,夢到那男孩來向她索命,精神一日比一日萎靡。
她想自殺,卻一次次被醫生從鬼門關拉回來,注射鎮定劑,精神跟身體雙重折磨下,臉色枯黃,雙目呆滞。
最後她誰也不認識了。
死在折磨她三年的精神病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