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冷戰 迎接自己沒有幼馴染的美好未來!……
第7章 冷戰 迎接自己沒有幼馴染的美好未來!……
一年級的小屁孩畢竟都還小,萩原與松田在學校裏的名聲還沒能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等他們上初中開始就能到這種高度了畢竟小豆丁長個了也長開了)。
但是在附近的班級中,這麽帥氣又惹眼的小帥哥還是很有熱度的,加上兩個人經常有禍一起闖以至于被雙雙叫家長,因此走過路過的老師學生們還是對他們的存在非常了解的。
尤其是本班的同學,看到居然沒有等萩原回家的落跑松田、和磨磨蹭蹭不回家反而盯着松田挪到窗邊倒數第一排(請注意這裏是王的位置、主角的固定機位!)嘴角下墜的萩原,紛紛露出了八卦的嘴臉,叽叽喳喳的開始讨論起來。
哦,拎着書包一臉落寞盯着王的位置、啊不,松田同學座位的萩原研二,真是好可憐濕漉漉的小狗狗,那雙寂寞的紫羅蘭色眼睛簡直是煙雨迷蒙的海上煙波!寂寞如雪,寂寞如雪!
當然,小學一年級的孩子們暫時還沒有學會使用“海上煙波”和“寂寞如雪”這種詞彙,因此無法形容自己現在心中酸澀感情的小孩們雙手捧心,眼淚汪汪的替萩原君心酸起來。
發現自己忘記拿教案的班主任推門走進來,看着屋裏還剩下十來個不省心的小屁孩正在西子捧心淚眼漣漣的時候,下意識的後退了一部,探頭看了一眼門外的牌子。
嗯?是自己的班級啊,自己班上人氣最高的小孩還在窗邊吭哧吭哧的搬桌子呢,這一定是自己的班級沒有錯,話說孩子們是在演什麽話劇嗎?最近有什麽集體活動被老師我遺忘了麽?
等一下,人氣最高的小孩為什麽在搬桌子?
老師重新走進去,就看到萩原研二笑眯眯的把自己的椅子也搬到了松田陣平的旁邊,然後滿意的拍了拍手,對那個跟自己換座位的女生道謝,然後美滋滋的看了一會自己跟小陣平并排的桌子,盯了一會,溜溜達達的走了。
對了,路過門口的時候還特別有禮貌、特別甜的喊了一句“老師再見~”簡直讓人上了一天班的老師疲勞盡消——下意識應了一聲還讓他滿走的老師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臭小子完全沒有跟他解釋為什麽要随随便便換桌子的意思。
要知道松田那麽皮的臭小子,都專門來找他說自己之前掉進坑裏了,對封閉的環境有點陰影,所以要永久性的換到後面寬敞靠窗的位置啊喂!
萩原研二你果然是只有皮囊和笑容乖巧的家夥!
第二天就是周末了,萩原研二沒來找松田陣平,整個周末愛惠女士都在擔心萩原研二是不是病還沒好,并且試圖拉上自己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看書的兒子去探病。
松田陣平拒絕了,他表示自己跟萩原正在絕贊冷戰中,誰先說話誰就輸了,所以讓愛惠女士不要多管閑事,并且絕對不能摻和進男孩子們的角力戰争。
愛惠:她不懂她大為震撼但是她尊重。
松田陣平的脾氣她太了解了,這孩子絕對不需要別人自認為好心的“和好助力”,這對陣平來說等同于是在拉偏架,而她是松田陣平的母親,就算她自己去看望萩原研二發現對方變成了一顆蔫葡萄而非常心疼,但她還是要站在兒子的這一邊。
于是正在翻看初中課本的松田陣平滿意的縮回了自己的小房間。
他上輩子就是個偏科戰神,雖然偏科,但是成績依然是極為優秀的,這輩子突然變成小豆丁,身手什麽的只能慢慢鍛煉,為了今後身體的發育和健康,也不能操之過急,那麽知識可不能忘記,還得疊加才行。
複習着以前學過的東西,再跟着老爸去打打拳,早上強烈要求母親跟着自己一起跑步,這個周末平淡如水的過去了。
周一的早上,萩原研二依然沒有出現在平時一直都會出現等着他的那個路口。
趁着感情不深斷掉是正确的選擇!松田陣平無比舒暢,感覺胸口的石頭被搬走了,有種說不出來的輕松。把心裏的一點(絕對只有一點點)不适應驅散,他望天深呼吸,決定從今天起,迎接自己沒有幼馴染的美好未來!
這樣的好心情一只持續到看見重新變成他同桌的萩原研二跟同學打招呼。
松田陣平:……
臉色重新變臭的松田陣平掠過萩原研二,書包“啪”的砸在桌子上,吓的正在過道與萩原研二交談的男生一個激靈,簡直就要回身納頭便拜大喊“大王饒命——”
咳咳,總之是被未來的校霸風範後備役吓了一跳,并且立刻蹦開三尺遠,露出了萩原研二完全恢複正常、鎮定帶笑的一張臉。
松田陣平充滿攻擊性的眼神與萩原研二帶笑的目光對上,剎那間簡直是電閃雷鳴風雨大作整個教學樓都被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這句話是圍觀同學們的心情哈。
實際上是,兩個人對視了兩秒鐘,松田陣平作證,他已經準備站起來幹脆暴揍這個家夥一頓了,接過對方居然安靜的對自己點點頭:
“早啊,松田同學。”
松田陣平一肚子的暴脾氣:——
被對方安靜的戳了個洞,慢悠悠的漏沒了。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已經走進教室的班主任,還是決定把揍對方這件事延後到下課或者放學,前提是對方如果今天再找自己多說一句廢話的話。
結果一整天,坐在他身邊的萩原研二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上課、下課、吃飯、運動——兩個人坐的最近,但是卻像是兩個完全互不相識的陌生人,一句話都沒說過。
當松田陣平安然的在課堂上補眠,口水都要流到桌子上的時候,萩原研二趴在桌子上寫題,目光似乎無意的掠過窗外的飛鳥。
小卷毛,好像鳥窩。
噗,不能笑,不然一會就想哭了。
萩原研二用力眨眨眼睛,低下頭,繼續寫題了。
一直到放學,松田陣平都沒有找到揍對方一頓然後痛快絕交的機會。
因為對方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啊,“再見,松田同學”這句不算,這都不是什麽人話,聽起來真讓人牙疼。
永山同學左右看看,考慮自己要不要趁虛而入的時候,松田陣平已經爽快的背起書包,轉身就走——他跟永山家完全不順路,況且他也不真的是非要跟朋友一起回家的小朋友,自己回家自由自在,更好!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幾天,發現萩原研二似乎真的打算跟自己冷戰到底之後,松田陣平也懶得去管對方為啥非要搬到自己旁邊來這件事了。
可能是本來想追着自己,但是又生氣了,決定跟再也不理他了吧。
非常好,反正小孩的心思就像是這個夏天的天氣,陰晴不定說變就變,既然自己能這樣,對方當然也可以這樣。
太清閑了,真安靜,真是太好了。
……
就這樣,一個多月的時間漸漸過去了。
這段時間,松田陣平作為7歲小孩的記憶,逐漸完全的恢複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感覺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重生了,還是做了一場預知夢了。
29歲的松田陣平,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死時的情緒激烈,靈魂卻沉重的像是一片汪洋大海,雖然死寂,卻仍然重逾千鈞。
而7歲的松田陣平,卻還只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孩。
最初他的記憶完全壓倒了7歲小陣平的記憶,只有一些本能與印象深刻的片段會跟東京的罪犯似的,随時随地刷新出來。
而現在,他已經完全整理好了一切,包括孩子7歲的記憶。
下意識的做一些小孩才會做的動作時,他不會覺得害羞了,但是他的知識儲備也完全沒有變模糊,得快開始複習高中知識,某天自制了一個炸彈又拆掉的小孩滿意的點點頭——這樣也好。
死去的松田陣平靈魂太破碎了,7歲的松田陣平,靈魂卻是幸福而完整的。
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到來,覆蓋了新生的靈魂,雖然那是他自己的靈魂,但也是父母最愛的孩子的靈魂啊。
他希望這個世界的父母,永遠不要體驗孩子別離的痛苦,也永遠不會與他生離死別……這将是怎樣幸福的人生啊。
被母親牽着從超市走出來,前往家附近的餐廳,全家準備一起開葷的松田陣平拎着母親分給自己的那份袋子,裏面是一個包裝有一點破損、外面有又灰塵、以至于超市降價處理的塔吊模型。
雖然家裏不差這點錢,愛惠女士也沒打算給孩子買這個,但是松田陣平卻自己要求換成這個,并且跟老媽要了折扣的價格當零花錢。
這玩意嘛,他還是依然非常喜歡的,但是沒必要花太多錢去買,等他再長大一點,可以自己想辦法去買——現在還不太行,所以零花錢多一點對他沒什麽壞處,畢竟他想做的事情很多,其中大部分都需要錢。
與母親一起走在路邊的松田陣平,與一輛慢悠悠行駛的黑色面包車擦肩而過。
面包車停在了便利店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