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學雞對啄
第17章 小學雞對啄
夢中的世界沒有日月之分,謝祭在山洞裏待了兩天,陸尋機除了每天纏着他睡覺和時不時的親吻之外,并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情。
倒是謝祭有點氣血不足,連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哥。”謝祭氣若游絲的開口道:“我想吃毛血旺。”
囚禁着謝祭的石臺旁邊就是一座煙霧缭繞的溫泉池,陸尋機的身影在水霧當中若隐若現。
謝祭的眼睛控制不住的往那邊看去。
他從未見過陸尋機這副樣子,那副美人骨本就夠誘人的了,如今流暢的人魚線下連接的不是雙腿,而是一條黑色的蛇尾,鱗片密密麻麻的覆蓋其上,每一塊都泛着光澤,像是某種珍貴的寶石。
陸尋機似乎也不避着他,那溫泉池的水霧雖然不少,但遠沒有達到能完全遮蓋身影的地步,陸尋機在溫泉裏做什麽,他都能看得到。
這兩天除了被陸尋機啃兩口出的血之外,便是謝祭時不時就從鼻尖裏冒出來的兩管鼻血。
就像現在,陸尋機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從溫泉池裏游了上來,水珠在他八塊分布均勻的腹肌上滾落,那寶石似得鱗片浸了水就更加透亮,長而卷曲的黑發,绛紫色豎瞳。
那股妖味兒幾乎要溢出來了。
謝祭閉上了眼睛,不多一會兒,眼睫便被什麽濕潤的東西撥弄了一下,沾上了一點水珠。
陸尋機好整以暇的收回自己的指甲,低聲道:“鼻血擦一擦,小色鬼。”
謝祭:“……”
鏈子随着手部的動作發出叮鈴一聲響。
謝祭仰着頭:“哥,你這個夢還沒做完嗎,我都快要失血休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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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尋機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放在了自己心口上。
謝祭愣了一下,心口處傳來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真實又清晰。
“你喜歡嗎?”陸尋機擡眸看着他:“我原本以為,你不會喜歡的,我這副樣子。唔,不過也大抵是因為在夢裏,所以我是什麽樣子,你應該都會喜歡的。”
謝祭:“……啊、啊?我嗎?”
這話怎麽聽着有點不對勁呢?
大兄弟,陸尋機不該是這樣的吧?!
這崩人設的吧?!
他不是應該冷哼一聲,然後再罵一句小蠢貨嗎?!
這一副可憐兮兮生怕被抛棄的樣子是鬧哪樣啊?
陸尋機俯身,輕巧的勾了勾他的耳垂。
“天快要亮了,下次,會再見面的。”
謝祭擰起眉頭:“你不是陸尋機,你是誰?”
“我一直都是。”
陸尋機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便不再開口說話,倒像是依依不舍似得,用蛇尾纏上了他的手腕。
“這裏,能聽到你的脈搏。”
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謝祭似乎被一股巨大的悲傷情緒所籠罩,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明明他最是期盼這個夢境早點結束的。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抓陸尋機,手掌卻從陸尋機的身體當中穿過。
風過揚沙。
墨色瑰寶瞬間消散。
謝祭深吸一口氣,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種砂礫從指縫之中穿過的感覺實在太過真實,謝祭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手掌發愣。
“做什麽?”
低沉到有些沙啞的嗓音從身邊響起,謝祭猛的回頭,便看到陸尋機睡眼惺忪的從他身邊坐起來。
灰色浴袍向兩邊散開,露出精壯的胸膛以及謝祭在夢裏十分熟悉的人魚線,再往下的部分隐沒在被子裏。
熟悉的熱流從鼻子裏湧現,謝祭下意識擡頭,九十度仰望天花板,伸手準備去擦自己的鼻血,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早就已經被束縛住。
而陸尋機丢失的浴巾衣帶正纏在他的手上。
謝祭:“……”
陸尋機:“……”
兩人相顧無言對視了三秒,陸尋機默默摁了摁謝祭的腦袋:“擡高點。”
謝祭甕聲甕氣的開口道:“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你放心吧以後我再、”
陸尋機:“血不要滴到我的被子上,很髒。”
謝祭緊急撤回了一個感動:“再也不玩第五人格了。”
陸尋機看了他一眼,起身将謝祭手腕上的浴巾帶子摘下來,輕松将人抱起來送到衛生間裏處理去了。
血色混着冷水嘩啦啦的流進下水道。
謝祭無視了陸尋機的抗議,用他的毛巾捂着自己的鼻子。
陸尋機靠在門口眯了眯眸子,開口道:“一大早上火氣就這麽旺,昨天夢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謝祭對于陸尋機這番倒反天罡的言論十分震驚:“做奇怪的夢的人好像是你吧?!”
陸尋機哼了一聲;“我沒做夢。”
謝祭義憤填膺:“你胡說!”
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陸尋機冷笑了一聲,走過來俯身盯着謝祭:“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混賬,睡沒睡相,一晚上在我身邊一點兒也不老實,甚至還動手解我的浴巾帶子。”
謝祭頓了一下,斬釘截鐵的開口道:“是季時吧。”
“是麽。”陸尋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跟季時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謝祭把陸尋機的毛巾拿下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流鼻血之後,惡狠狠的把毛巾拍在了陸尋機手上:“你放心,用不着吃這種幹醋,我跟季時只是朋友!”
絕對不跟你搶老公!
陸尋機眉眼一挑,唇角肉眼可見的上升了兩個像素點:“你跟他是朋友,那跟我……是什麽?”
謝祭吸了吸鼻子,義正言辭:“那還用說?我們的關系當然不是朋友那麽簡單!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陸尋機:“……”
他到底為什麽一次又一次的相信謝祭這張狗嘴裏會吐出象牙?
就會惹人生氣的嘴,就該被他掐着脖子狠狠親死。
陸尋機垂着眼睫,将眼底的暗色隐去,跟在謝祭的身後打開了房門。
季時抱着枕頭坐在門口,眼下挂着一片烏青。
謝祭開口道:“季時?你怎麽坐在這裏?”
季時抱着枕頭,一臉委屈,一米八三的大體格子生生被他凹出一點瑟瑟發抖的意味:“昨天陸尋機把我趕出來了,我就在外面坐了一晚上,到現在都還沒睡覺,謝祭,我好累啊。”
他說着就要往謝祭身上靠。
陸尋機不動聲色的把謝祭拉開,季時一下子就靠在冰冷的門板上。
他看向鏡頭,開口道:“抱歉,我不太習慣別人進我的地方。”
“那為什麽謝祭可以進去?”季時無不嘲諷的開口道:“就因為他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陸尋機冷笑一聲:“那倒不是,我只是單純的對長得醜的人過敏,希望你可以理解我,普、通、朋、友。”
“你說誰長得醜?!”季時頓時破防:“你以為少爺我稀罕你那破房子?要不是謝祭在裏面,我才不去呢!親兄弟!”
“誰破防誰長得醜,普通朋友。”
“親兄弟!”
“普通朋友。”
“親兄弟!”
“普通朋友。”
……
謝祭:“?”
這倆大清早的在幹啥?
小學生吵架?
新型調情方式?
算了。
他伸手撥開擋在身前的兩人。
兩個沙比不要擋着我下樓吃早飯。
季時和陸尋機紛紛一頓,看着謝祭幹脆利落的背影,都有一種孔雀對着木頭開屏的感覺。
季時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別想打謝祭的主意,你這種人配不上他,懂嗎?”
“哦。”陸尋機:“可是昨天晚上,他是抱着我睡的。”
季時:“……”
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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