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你懂什麽叫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嗎
第110章 你懂什麽叫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嗎
扶蘇當然知道阿父養大他很辛苦, 但這不是好感度等級顯示為含辛茹苦的理由,顯得好像他是個多不懂事的叛逆崽一樣。
所以小太子生了一天的悶氣。
始皇不以為意,甚至還挺高興的。畢竟扶蘇生悶氣的時候不樂意出去應付玩家, 就一直保持小崽崽的狀态待在他身邊。
第二天太子殿下滿血複活,得意地想着阿父對他的好感度是蠢弟弟的兩倍還多, 果然他才是家裏最受寵的崽。
而且沒道理他和阿父都是正好200點的好感值,估計200是系統能夠顯示的最高了。實際上已經超過了200, 只是系統無法繼續量化而已。
這說明什麽?說明阿父對他的好感度遠遠超過對弟弟的兩倍。
哼, 弟妹們根本和他沒得比。
車隊抵達了在建中的鹹陽城,此時的鹹陽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城。或者應該說,可能連城的規模都沒達到。
大秦自秦孝公之父秦獻公開始施行郡縣制,孝公變法起施行什伍的軍事化村落管理制度。此前,秦國境內的村落城鎮管束并沒有那麽嚴格,顯得淩亂許多。
始皇重新開始推行郡縣, 鹹陽才被升為縣治。不過作為新都,規模顯然要比尋常縣城更大。
扶蘇直接将秦朝都城的布局圖交給了工程的負責人。
負責人是墨家弟子。
本來這個時期距離相裏墨入秦還有幾十年, 但始皇認為, 既然他們遲早要入秦,早幾十年晚幾十年又有什麽區別呢?
所以玩家跑去楚國把相裏氏擄來了。
現在的墨家钜子還不是後來帶領弟子入秦的腹黃, 應當是腹黃的師父或者師祖。剛開始入秦時還有些不高興, 但大家很快就沒工夫在意這個了。
墨家對于天外人就差徒手搓導彈的技術非常感興趣,很想研究清楚為什麽他們做什麽事都只需要讀個條就能完成。
而天下間天外人數量最多、最配合的,自然就是秦國了。哪怕秦國不來綁人,過兩年墨家也會主動遷移到秦國來的。
實際上, 自秦惠文王時期墨家入秦起, 墨學中心就遷移到了西方。自此之後,哪怕楚國的俠墨名聲再大, 真正的領頭羊還是秦國的相裏墨。
钜子從太子手中接過城市規劃圖。
钜子看完了規劃圖。
钜子認真詢問太子殿下:
“這個規模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他記得目前全天下的諸侯國裏,沒有哪家有這麽浩大的城邦。一來建不起,二來沒必要。
太子扶蘇微笑着表示:
“不大,這還只是內城區。”
钜子:?
钜子意識到了什麽:
“莫非王上想要——”
扶蘇給了他肯定的眼神:
“大争之世,注定要出大變革。眼光放長遠一些,諸位都會是載入史冊的人物。”
钜子心中咂舌,秦王野心真大啊。
說到底钜子來自楚悼王時期,這個時候秦國還處在內亂中。秦獻公正在謀劃找機會奪回諸侯之位,秦國還未靠變法崛起,天下間沒有哪家看起來是能一統天下的。
不像韓桓惠王那會兒,明眼人都意識到大勢已去了。
政治上的事情钜子不管,但钜子知道一件事。
他們墨家主張非攻(反對戰争),而關于非攻要如何施行,不同的墨家學派有不同的意見。
比如腹黃等人,他們認為只要協助一國統一天下,就能達成最終目标,即天下間再無戰争。所以他們選擇在惠文王威懾六國時入秦協助,并将墨學中心轉移過來。
腹黃會有這樣的想法,絕不是從他自己開始的。所以往前推幾十年的墨家,也早有端倪。
钜子保證道:
“此事交由我等,若有什麽攻城器械需要,墨家也當竭盡全力!”
扶蘇很滿意:
“辛苦諸位了。”
【系統提示:常駐活動「天下來朝」第一階段「厚積薄發」結束,第二階段「起于壘土」開啓。】
材料積攢得差不多了,可以開始打地基了。後續還有什麽材料需要的,也能再接着發布任務,不過重點還是放在建設上。
喜歡搞基建的玩家都聚集在這附近,聽到系統提示蜂擁而來。
扶蘇充當起包工頭,開始往外派活。
小苦力玩家們絲毫沒發現自己被壓榨了勞動力,接到任務之後就四散開去。
他們每人領了一片地,需要把該段的地基打好。範圍還不小,哪怕能讀條,也得挨個讀個大半天。
不過這麽枯燥的活動對于玩家來說不算什麽。
因為每讀完一次條,就會結算一次工錢和經驗值。還會随機掉落一些小東西,比如從土裏尋到的草籽石頭之類的。
要知道基建類玩家平時在自己的山谷裏割個草,都能埋頭割幾個小時。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一種魔力,割完一片看看不遠處還有,就忍不住繼續往前割。等回過神,發現已經通宵一晚上割完所有草了。
打地基也是一樣的。
看着這裏打好了,旁邊還沒打,忍不住過去繼續讀條。然後不斷地讀下去,一回神,發現已經把自己的任務區域搞定了。
背包裏裝滿了稀奇古怪的掉落,大部分是灰色物品,不值什麽錢。但偶爾能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比如從土裏翻出的古董。
“靠,我看論壇有個幸運兒翻出的古董玉器,換了好多錢!”
“什麽?還能翻出古董換錢?這不就和挖寶一樣嗎!”
大家的積極性一下子就起來了。
可惜鹹陽在此之前不是什麽特別出名的大城,挖不到多少寶貝。倒是離得不遠的鎬京,作為周朝舊都,可以挖到不少東西。
不過現階段玩家的基建範圍是不包括那邊的,得等到鹹陽城開始建設龐大的外城時,才有可能延伸到那邊去。
可那得等不知道多少年後了,反正幾十年內鹹陽擴張不到那個規模。
沒關系,尋寶就是這樣的。
如果寶物多了,尋寶就失去了中彩票的樂趣。就得稀少,才顯得珍貴。
始皇捏着那個古董玉佩,有些狐疑:
“真的不是太子埋進地裏的?”
他家太子肯定幹得出來先埋一個寶貝,再炒熱輿論,吸引玩家心甘情願給他當苦力的事情。
侍者認真思索了一下:
“太子殿下全程沒有離開奴的視線。”
所以沒空偷溜去賣玉佩。再說了,太子從哪裏弄到這個玉佩?這東西看起來确實是個古董啊!
始皇又确定了一遍:
“太子也沒有和誰密謀,讓那人假稱自己挖到了玉佩?”
侍者:……
侍者心道他們太子在王上心裏到底是個什麽形象,為什麽當爹的遇到事情先懷疑是不是兒子幹的。
這件事确實沒有太子的插手,真要說的話,可能可以歸類于系統的小彩蛋。畢竟游戲嘛,總喜歡設置一些彩蛋來釣着玩家。
扶蘇坐享其成。
不過這不耽誤扶蘇受到啓發:
“閣下是第一百位來交任務的,孤這裏有一份小禮物贈與你。”
說着面不改色地拿出了并不怎麽值錢的小禮物,遞給了那名玩家。那是一個古代玩具,小巧玲珑,只具有游玩和收藏價值。
這類東西扶蘇有很多,都是始皇讓人做出來給兒子玩的。
——成年太子有很多玩具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對吧?
扶蘇挑揀了他不愛玩的拿出來送人。
玩家可不知道這個,接過去後“哇”了一聲,感慨做得真精美。雖然沒有鑲金嵌玉,只是單純的用木頭拼接,也很珍貴了。
科技越是發達的時代,純手工制品越是珍貴難得。雖然在玩家眼裏這是個游戲建模構造的物品,可玩家看的又不是單純的游戲道具,而是透過它去看歷史上的瑰寶。
玩家立刻截圖發論壇:
“這是游戲公司自己編造的古代玩具,還是已經有人複原出的古物啊?網上有沒有同款,我想買一個。”
網上當然搜不到同款,但有手工大佬看過認定這個可以複刻。于是暫時買不到同款的大家就很希望能在游戲裏先弄到一個,滿足一下收集癖。
而且,第一百個完成任務的居然有特殊獎勵!怎麽不早說!
其他還沒完成任務的玩家立刻加快了速度,想看看第200個,第300個有沒有獎勵。
扶蘇的玩具多,給得也大方。
100人100人地卡名次太難了,玩家們完全沒辦法自己操控自己的名次。哪怕是數着人數去交任務,因為同時想卡這個名次的競争者數量衆多,也很難卡到。
到後頭扶蘇幹脆叫了個侍者來數,還特意挑了個數算學得不好的侍者。
這就導致侍者數的名次對不上,有時候90多個他就數到100了,有時候100都過了他還在數90。
玩家起初以為是人太多,自己數錯了。後來才發現這個侍者賊坑,就這點數字還能數錯的。
玩家在論壇上激情辱罵游戲公司:
“策劃吃泡面沒有調料包!這一定是故意的!游戲公司不想讓我們卡排名,特意設置了這種NPC計數!”
不然一個程序生物,怎麽可能連基礎的數數都出錯?它們不就是由數字代碼構成的嗎?
更多的收集黨則在哀嚎:
“每個階段獎勵的玩具都不一樣,這不是在逼死我們收集癖嘛!”
扶蘇站了一天累了,幹脆把事情都丢給侍者去辦,還給他找了幾個人輪班。自己則高高興興地回去尋阿父了,這個白天始皇都在鹹陽四處巡視。
扶蘇問父親都看出什麽了。
始皇說:
“地基最多兩日就能打好,鹹陽城應當要不了多久就可修建完畢了。”
扶蘇回憶了一下玩家們交任務的效率,不由得點頭認同。他們确實太能幹了,尤其是在做重複性勞動時。
不過後續要在城中鋪路和建房子,鋪路還好,依然是重複性勞動。建房子的話,總不能全城的房子都長得一模一樣,大搞複制黏貼。
扶蘇說起此事:
“還得多設計幾種房屋的類型。”
秦·強迫症·始皇反問:
“為何不能全城一模一樣?”
他覺得全城的房子都長一樣,十分賞心悅目,還省事。比起亂糟糟的各式各樣,他更喜歡這種。
扶蘇:……
扶蘇勸說父親:
“那樣容易迷路的。”
多恐怖啊,一眼望去每條街都長一樣。當模型看确實好看,真走進去跟進了迷宮鏡像似的。
要是進去之前看過恐怖片,那完了,不知道還以為自己遭遇了鬼打牆。
始皇不滿地抿起唇。
扶蘇只好哄爹:
“我讓钜子去設計一下,弄得錯落有致些,再用沿途的植被區分,但每個坊市間還是維持統一的房屋樣式。”
同一坊的屋子制式相同,相鄰兩坊則不同,但風格一致。這樣一來既能保證視覺上的和諧統一,又能避免鬼打牆情況的出現。
而且坊市都是方方正正的,房屋再設計得方正一些。擺在一起,本身也很治愈強迫症。
始皇被哄得高興了些:
“也好,那邊如此設計吧。”
想想以前的鹹陽城都是什麽樣,始皇又滿足起來。現如今的新城設計已經很符合他的喜好了,而且扶蘇還規定了全城道路的樣式。
這絕對是個強迫症喜歡的城市。
尤其是玩家建設出來的東西,不會出現個人風格。哪怕是不同玩家一起建,系統讀條出的成品也是一樣的。
雖然相鄰兩片地磚上連自然花紋都一模一樣,實在容易叫人诟病“游戲公司搞貼圖也不多搞幾個随機樣式”,但想到現代人裝修買的帶紋路瓷磚又覺得很合理。
過了幾天城中開始鋪路建牆了,始皇看着井井有條的都城,又有些遺憾起來。
始皇和愛子抱怨:
“內城建設得如此規整,待日後擴建外城,只怕做不到這麽漂亮。”
以後玩家走了,他們自己擴建城池,哪怕大面上還能保證規整好看,細節卻能看出差異的。
活人很難做到游戲中的複制黏貼。
扶蘇便說:
“墨家不是已有統一性的作業标準了?只要加強這方面的規範就行。”
先秦時期,秦國工匠生産出的兵器等物就已經有非常嚴格的數據标準了,成品之間差距很小。
嚴格标準不應當只在兵器中,各行各業都設定标準之後,只會對國家發展更有利。
在地府接觸過更多資訊後,父子倆都開闊了眼界。很多以前受限于時代不了解或是沒想到的部分,也漸漸被補全。
始皇就很喜歡這種嚴格的規定:
“太子所言甚是,不過此法推行下去,又要有人罵朕暴君了。”
六國最愛指責秦國律法管得又多又嚴,畢竟他們自己散漫慣了。
扶蘇輕笑:
“就該讓他們看看後世的各種國标。”
官方恨不得把能規範的都規範了,而規範之後帶來的并不是他們畏懼的苛政,反而是國家社會的安定。
守法公民本來就沒必要擔心自己犯法後被嚴懲,因為他們根本不會犯法。
可惜規定是一回事,執行又是另一回事。很多生産者并不願意按國标行事,仗着企業衆多查不到自己頭上,陽奉陰違。
所以治理反而是更難的那件事。
在秦國進行都城建設的同時,各國還在打仗。
別國沒空管秦國在幹嘛,趙國卻是有空的。他們本來就在和秦國打仗呢,結果秦國居然同時大興土木。
趙武靈王心想,這不是送上門的把柄?
于是趙國開始在四處宣揚秦王是個昏聩之君,佐證就是一邊打仗一邊修宮殿。直說得好像秦王是夏桀在世,不顧黎庶死活。
秦趙戰場上的玩家一劍就抽在胡咧咧的趙人臉上了。
玩家十分憤怒:
“胡扯!不許你污蔑我們王上!”
趙人無法理解:
“你們才接觸秦國一個多月,為何如此同仇敵忾?”
玩家超級大聲地說道:
“關你屁事!”
那秦王長得那麽好看,太子也長得那麽好看,能是壞人嗎?昏君怎麽可能長那麽好看!所以他們肯定是明君!
而且!那可是秦始皇!秦始皇怎麽可能是昏君!
玩家譴責地看向這群趙人:
“你懂什麽?你什麽都不懂。”
而後又憐憫起來,這些NPC不知道未來的發展,不知道秦始皇注定要一統八國,這天下終究是姓秦的。
玩家把他砍成殘血,嘀咕着“我和一個NPC計較什麽,他連天下大勢分久必合都不知道”,就走開了。
趙人:???
趙國挑撥離間失敗,玩家堅信秦始皇幹什麽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策反的。
這段時間總有學者蹲在游戲和論壇上研究這款游戲中的背景設定,想看看能不能補全一些缺失的歷史。
然後學者們終于發現:
“秦始皇不是滅的六國嗎?”
他們對照着史書殘頁和游戲設計,最後給出結論:
“其他六國都對上了,就那個吳越不太對勁。應該是游戲公司搞錯了,或者這兩個是小國,沒算進去。”
玩家并不關心這個,滅六國和滅八國對玩家來說沒有區別,只要知道秦始皇很厲害就行了。
但有些帖子他們還是關心的。
比如——
《淺談秦始皇建造鹹陽城的必要性》
既然趙國拿這個說事,別管玩家聽不聽,都有人覺得不能放任下去,必須得搞清楚秦始皇為什麽着急修建城池。
樓主是個研究歷史的學者,深入淺出地論述了一下大一統王朝需要的設施。比如可以宣揚主權的大型朝宮,具有極強的政治意義。
玩家們看完就回去找趙人辯駁了:
“你才昏君!你全家都是昏君!陛下他是為了以後一統天下才準備的新都城,你懂個der!”
趙人有聽沒有懂。
陛下是誰?沒聽過這種稱呼。
一統天下?秦國可真能吹。
der又是什麽東西?天外人的方言嗎?
趙王看完探子的傳訊,感覺又抓到了秦國的一個把柄。
好哇!區區秦穆公時期的秦國,居然敢肖想天下一統!也不怕撐死!
扶蘇聽到了消息,無奈感嘆: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些玩家真是把雙刃劍。”
頓了頓又說:
“這個俗語好像是其他位面的,不能讓阿信聽到,他要不高興的。”
始皇聽到兒子念叨韓信,想到扶蘇一直都很照顧那小子,眉頭微動。
很快就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
“秦國的野心藏不住,即便玩家不說漏嘴,各國也遲早會知道。”
實際上從昭襄王撺掇着稱帝起,野心就藏不住了,所以後來秦趙兩國之間摩擦越來越多。只不過那時大家都覺得六國聯手就能阻攔秦國東出,秦國也只是空有野望而已。
扶蘇迅速忘記了韓信,順着往下說:
“雖然瞞不住,可在此之前能夠悄悄發育。月前韓趙總是四處宣揚秦國的野心,那時各國都不以為意,如今就不同了。”
有些玩家直接就說了諸如“秦始皇注定要統一天下,你們攔着也沒用”的話。
扶蘇他們會故意假裝沒聽見玩家的超游話語,可實際上衆人都是聽進去了的。別國聽到之後只會更上心,甚至會追問真假。
哪怕外界歷史斷層,玩家知道的內容很少,但只要玩家篤定地來幾句“歷史上就是這麽發展的”,人精們就會意識到一切。
趙王這麽坐不住,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以前只是聽說秦國有野心,現在是确認秦國成功過一次。而且玩家還說現在的秦王就是秦始皇,再傻的國君也不會放松警惕。
那麽問題來了,好好的秦穆公怎麽變成秦始皇了?秦國不講武德啊!
他們之前只是聽說秦國的新王不是秦共公,而是秦王政,還沒多想。以為是秦國得知共公昏聩,特意換了繼承人。
搞半天這個秦王政根本不是什麽無名小輩。
韓王想起來:
“秦王政,寡人好像在哪裏聽過……”
宰相張平無奈地提醒:
“大王,時空錯亂之前,秦國那個被呂不韋把持的年幼秦王就是這個名號。”
韓王後知後覺:
“對對對!是他!”
大秦剛換繼承人沒兩年,新王又毫無存在感,一直是呂不韋對外蹦跶,他給忘了。哪怕大家平時提起秦王,韓王第一反應都還是前一位的子楚。
沒想到一個傀儡秦王,日後會有這麽大的作為。
韓王苦着臉:
“秦王政統一了天下,那豈不是說他覆滅了我韓國?”
韓王倒抽一口涼氣,該不會他就是那個倒黴催的亡國之君吧?!
張平猜到了他在想什麽,安慰道:
“大王不必擔心,您肯定不是亡國之君。”
韓王松了口氣。
又聽張平說:
“但您的繼任者應該就是了。”
韓王:……
也并沒有好到哪裏去。
張平憂慮地看着韓王,欲言又止。
韓王讓他有話直說。
張平嘆了口氣:
“臣打聽到,韓國的最後一任國君在位也有近二十年。”
而這個人不是韓桓惠王。
這說明,韓桓惠王死亡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了,不然時間對不上。
突然得知自己快要死了的韓王:……
天知道他一個月前還在幸災樂禍秦穆公要死了!哪裏想到一轉頭就輪到自己了!
韓王不高興地讓張平退下。
真不會說話,專挑讓他生氣的事情說。
他還年輕,怎麽可能這就要死了?
他可不是已經沒剩幾天好活的秦穆公,太晚了救不了。他現在提前知道了未來,定能改變一切!
張平心知韓王氣量小,無奈地嘆着氣離開了韓王宮。剛走出去沒多久,就見到家中仆從匆匆趕來報信。
仆從驚惶不已:
“郎君被天外人擄走了!”
張平大驚失色:
“阿良被擄走了?他們擄走阿良幹什麽?!”
仆從壓低聲音:
“他們說,郎君是大秦肱骨,不能留在韓國。”
張良可是大秦國尉呢。
張平眼前一黑,他兒子好好一個韓國相邦之子,為什麽會成為秦國高官啊!難道他們張氏以後會改投秦國,抛棄韓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