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放眼望去,家裏三個都不會帶兵
第85章 放眼望去,家裏三個都不會帶兵
平定軍的位置十分緊要, 它是太原門戶。
金軍八月起兵,分作東西兩路。
東路軍自河北西路的保州出發,此地位處太原的東北方。由二太子完顏宗望率領的軍隊一路朝南而下, 按順序攻克了定州、真定府,耗時不過二十日。
真定府就在太原和平定軍隔壁, 不過二太子并未過來攻打太原。
因為河東路是完顏宗翰率領的西路軍的目标,完顏宗翰自大同起兵。短短十六日攻克太原, 并對太原西南的平定軍發起攻擊。
而後完顏宗翰休整了兩個月, 再次南下,這次的目标是宋都汴京。
在他休整的這段時間裏,二太子的軍隊并未閑着,依然在順着真定府南下,繼續侵略河北西路的其他州府。
比較典型的例子就是平定軍被擊潰後,岳飛南下歸家。發現家鄉相州已經遭逢金人毒手, 相州正是河北西路南端的州府。
這次攻宋的軍隊名義上由二太子總領,不過金軍內部其實并不和平。國相之子完顏宗翰不太服氣二太子, 兩人借攻宋一事暗中較量。
是的, 攻宋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場比賽式的游戲。
始皇等人抵達的時間點不太好,已經接近太原陷落的日期了。現在組建大軍已然來不及, 只能趁着最後幾日盡量積累軍隊。
好消息是, 太原比真定早五日被攻克。
也就是說東路軍要更晚才能占領真定,屆時小股部隊南下侵犯時,始皇應該積累了近萬的兵馬俑,可以阻擋這些四處流竄的賊匪了。
至少, 岳飛的家鄉暫時可以保住。
秦将闾壓根聽不懂軍事上的東西, 只能迷茫地看着父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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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說道:
“我們手中沒有大将,無法阻攔太原等地的陷落。金軍這次鐵了心要南下, 兩路軍隊我們頂多可以攔住一路。”
其中東路軍比西路軍好打,畢竟完顏宗翰的大名還是相對響亮的。都沒領過兵的父子倆非常明智地選擇了朝軟柿子下手,免得帶着兵馬俑大軍還翻車。
戰場上人數不代表絕對的實力,一個優秀的将領能發揮很強的作用。哪怕兵馬俑再令行禁止也沒轍,父子倆不懂軍陣啊!
扶蘇頗為現實:
“保下東路軍的前進範圍,護住岳飛的家鄉,借此拉攏岳飛。一旦将岳飛拉入我們的軍中,就能讓岳飛統兵了。”
有了岳飛率兵,才能談正面抵抗金國大軍的可能性。
只是這樣一來的話,金軍東路受阻,有可能前去太原和西路彙合。兩路合二為一,就無需修整兩個月,或許會提前南下。
到時候始皇他們這邊還沒準備好,無法阻攔,汴京還得被圍。
始皇凝眉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既然攔不住,那就不攔了。給金軍施加一些壓力,讓他們覺得這次行動不順,不可繼續拖延。”
這樣一來,金軍就會加快速度南下,而不會在沿途停留。
停留休整就代表他們有空去侵犯百姓,而忙着趕路,自然便沒那個閑工夫了。
到時候除了沿途必須攻克的大城之外,小的村落應當可以幸免。只要在金軍路過時躲好,別出來主動送死就行。
有一件事父子倆都沒明說。
這次攻宋,金軍會擄走宋朝皇室。對他們來說,趙家宗室當然是全部被抓走才是最好的。
趙宋沒了可以繼承皇位的人選,朝中一團亂,他們在外就可渾水摸魚了。
只是有一點,金人擄掠的可不止是皇室,還有很多無辜的女子百姓。所以要怎麽控制,讓他們只抓皇室,還得徐徐圖之。
扶蘇頗為缺德地說:
“不要給他們充足的時間,史書記載他們在開封城外駐守了幾個月,和宋人朝廷慢慢磨蹭。俘虜徽欽二帝後,竟然還有功夫進程慢慢搜刮,就是太有空閑了。”
如果等他們進城準備搜刮的時候,突然大軍來襲,且大軍也進了城。金軍無法據守城池,又不甘心白來一趟,就會緊着要緊的東西擄掠。
什麽是要緊的東西?
自然就是宋朝皇室了,剩下的錢財美女,都會被暫時放棄,下次再說。
始皇提醒兒子:
“破城後金軍會燒殺擄掠,很難控制。”
扶蘇皺眉想了想,忽然靈機一動:
“那我們主動把趙宋那群家夥趕出城就是了,不讓金軍入城。”
反正最終目的是把宋朝皇室送給金人,破城只是給金人擄人創造條件。他們可以換一個條件,比方說忽悠宋朝皇室自己出城千裏送人頭。
始皇願聞其詳:
“你又想折騰什麽?”
扶蘇眨眨眼:
“金軍即将圍城,開封中的軟骨頭趙氏子弟自然會着急上火。想辦法忽悠他們臨陣南逃,而後在他們逃跑的路上讓他們被金軍截獲即可。”
反正南逃是趙宋的常規操作了,只是這次南逃時格外倒黴一些,恰巧被金軍撞了個正着,誰也不會知道這是人為設計的。
扶蘇還說:
“正好我們的兵馬俑悍不畏死,數量多死一點也不心疼。到時候就用兵馬俑護送他們,犧牲少數兵俑,換取趙宋團滅。”
這筆買賣很劃算!
而且這個計劃還好在不會誤傷無辜,出城逃跑的都是抛棄子民的軟骨頭,被俘虜了不虧。
雖然可能會導致部分趙宋皇室成員幸免于難,但問題不大。有他們在,大宋氣數已盡,趙匡胤還魂都沒用,這點漏網之魚根本不算什麽。
秦将闾聽完不由咂舌。
誰能想到護送自己出城的軍隊,其實是故意帶他們羊入虎口的?
秦将闾忍不住詢問:
“可是他們憑什麽聽我們的啊?萬一他們不肯跟着我們跑呢?”
扶蘇的語氣輕描淡寫:
“我不是有個可以命令別人的技能嗎?”
就雪鄉二聖那種貨色,命令他們跟着兵馬俑棄城逃跑根本不存在失敗的可能性,因為這就是符合他們內心想法的決策。
等他們受本心所控跑出去之後,技能失效時都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屆時哪怕懷疑兵馬俑是否能夠信任,人已經被兵馬俑帶着出了城。身邊沒有別的隊伍,也就只能跟着兵馬俑一條路走到黑。
秦将闾:……高!實在是高!
秦将闾不由同情起那些人來:
“大哥,你好陰險。”
扶蘇危險地眯了眯眼:
“開封會被金軍攻破,全賴這對父子所賜。沒了他們在城中拖後腿,将士就可以正常守城,而無需城門大開施展什麽六甲神兵之法。”
言下之意早點把他們送出去是為了滿城百姓着想,這算什麽陰險?你小子哪邊的?
秦将闾果斷滑跪:
“我大哥絕頂聰明!運籌帷幄于千裏之外!我這輩子最崇拜的就是您了!”
扶蘇略感滿意:
“哼,油嘴滑舌。”
始皇單手支頤看着他們兄弟兩個鬧騰,此時才慢悠悠開口。
他故意問道:
“你最崇拜的是你大兄,那朕呢?”
秦将闾:?
秦将闾弱小可憐又無助地瑟瑟發抖。
不是,始皇帝陛下您為什麽要和您兒子争這種寵啊?秦始皇居然會争寵的嗎?這個世界也太魔幻了吧!
秦将闾被迫端水:
“都一樣,都一樣,我最崇拜的有兩個人。”
始皇看他活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見好就收,沒有繼續欺負孩子。
壞心眼的父皇對幼子造成了精神驚吓,不過父兄兩個都沒有安撫小孩的想法。他們已經絲滑地轉移了話題,繼續商議起後續的計劃來。
扶蘇說他們現階段多刷刷好名聲,讓人覺得他們特別能打。到時候皇帝點名要他們派兵護送,才會顯得特別合理。
而且始皇已經試驗過了,兵馬俑可以召喚出來,也可以主動收回去。
回頭南逃的隊伍和金軍碰上之後,他們可以找機會把大部分軍隊都收起來。對外就說被金軍殲滅了,這樣護送不利的罪責也沒辦法落到他們頭上。
——他們的大軍都死傷殆盡了,這能怪得了他們嗎?!
秦将闾:每時每刻都覺得自己傻白甜到和你們這些心髒的政客格格不入.jpg
始皇倒是對愛子的詭計接受良好。
他順着往下說道:
“收回兵馬俑還能返還一半法力值,倒也不是很虧。”
收回之後需要重新召喚,相當于浪費一半的法力值,把這些兵馬俑重召一次。不過重新召喚并不會刷新狀态,也就是說殘血的召出來還是殘血。
但重召可以改變兵馬俑所在的地點,每次兵馬俑被召喚出來都會出現在始皇身邊。失陷于戰場中的兵馬俑,重召來到另一個位置,這何嘗不是一種瞬移呢?
秦将闾聽完擔憂地問道:
“系統技能說兵馬俑是消耗品,那等父皇你回到地府,豈不是就沒兵馬俑用了?”
這多不好意思,為了他把家底搭上了。
扶蘇微笑:
“想什麽呢?阿父怎麽可能為了你把兵馬俑都廢了?這些是技能帶來的複制品,你別做美夢了。”
将闾憑什麽讓阿父犧牲這麽大?只有他扶蘇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秦将闾:……
既然計劃是要阻攔金軍南下,而非保住平定軍。始皇在派遣斥候俑去打探了一下平定軍現狀之後,便果斷改道去了河北西路。
他們預備駐紮在真定府以南,在此地挑選一個适合屯兵之所。
畢竟是私兵,不好光明正大地出來晃悠。到時候就選個被圍攻的小村莊,跑去支援他們,然後說自己是附近自發拉起的民兵隊伍。
購買語言金手指後,各地方言和口音都能模仿。系統複制的兵馬俑也複刻了他們的口音,一口鄉音出來,說是本地民兵誰也不會懷疑。
至于為什麽本地能拉出這麽多男丁、男丁還個個都沒有親眷、仿佛憑空冒出來的,問題不大。
河北西路橫跨南北七八個州府呢,是個狹長的行政區,他們的家人都在南邊的州府不行嗎?
夜間,始皇仍在兢兢業業召喚兵馬俑。
一整天下來,早就形成身體習慣了。不用多費心思,只要機械性施展技能即可。
扶蘇心疼父親,就陪着他聊天,也不肯去休息。始皇拿他沒辦法,只能縱容。
秦将闾困得打瞌睡,但大佬不睡他也不敢睡。小心翼翼地提議自己也跟着一起守夜,被否決了。
始皇道:
“朕與你大兄皆是魂魄,自然可以幾日不睡。你肉體凡胎,不怕猝死?”
秦将闾一想也是,便不再逞強。
其實他們壓根沒地方住,雖然周遭也有被金軍糟蹋得主人死光的房屋。但村落中仍有其他村民幸存,也不方便過去占房子。
所以秦将闾只能湊合一下睡在馬車裏。
他大兄難得貼心一回,主動給他買了被褥等物品,否則他便要被迫在地上湊合。
因為華麗的大型銅馬車太貴了,為了節省法力值他們召喚的是小車。小車裏沒有軟榻,秦将闾如果不想睡在座位上,就只能打地鋪。
周圍是陌生的環境,好在身側有大軍還有大佬。秦将闾睡得挺安心的,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他坐起來一看,昨晚信誓旦旦說要陪父親守夜的某人已經歪在他爹身上睡熟了。始皇爸爸習以為常地攬着兒子,一邊看書一邊召喚兵俑,時不時還給睡姿很差的愛子調整一下姿勢不要掉下去。
秦将闾有些嫉妒。
可惡,他也想睡着了有父皇護着他。
不過也只能想想了,真讓他靠過去睡他沒那個膽量。
始皇聽到動靜看過來,示意他小點聲,不要吵醒扶蘇。秦将闾默默點頭,接過父皇遞來的早餐無聲地啃了起來。
說起來,為什麽他們兩個鬼魂都能随手掏出吃的?系統也沒有賣食物的商城啊!
而且沒道理卡牌能用商城,他一個宿主用不了。
秦将闾明智地沒有去探究這些奇怪之處,知道得太多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等他吃飽喝足,扶蘇也睡醒了。
在阿父頸窩裏蹭了蹭,還是覺得沒睡夠不太舒服。下意識變回小崽崽,手腳并用往阿父懷裏爬。
始皇伸手接了他一下,摟着小幼崽拍了拍,哄道:
“要不要吃點東西?”
小扶蘇把臉貼在阿父懷裏:
“沒胃口。”
秦将闾目瞪口呆:
“他為什麽還能變小?”
扶蘇這才回過神來,把腦袋扭到這邊,依舊和阿父貼貼。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形單影只的蠢弟弟,然後才得意地哼了一聲。
秦将闾這下總算是發現了,他哥好像有點幼稚。
這是在炫耀寵愛吧?扶蘇昨天是不是已經暗搓搓炫耀了一路了,只是他太遲鈍,一直都沒發現?
幼稚的太子殿下被阿父喂了一碗甜粥之後才肯變回成年模樣。
變回來後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本筆記:
“這裏頭的東西都給孤背下來,當皇帝的不能什麽都不懂,現在開始學還不遲。”
秦将闾痛苦地接了過去:
“這麽厚啊?”
可惡啊,他讨厭學習!
好不容易大學畢業了,以為自己以後都不用再上學了。沒想到一朝穿越,又進入了學習的苦海。
扶蘇卻說道:
“這只是第一本,你要學的還多着呢。好好努力吧年輕人,這些筆記別人想看都沒資格看。”
秦将闾:我願意把它貢獻給想看的人!
扶蘇伸手彈了一下他腦門:
“別做夢了,快點學!”
他自認為自己沒用什麽力氣,然而某人顯然是低估了自己的力道。秦将闾疼得嗷嗚一聲,捂着腦袋眼淚都飙出來了。
秦将闾向父皇告狀:
“大哥要謀害我!”
始皇被他突然嗷嗚的一嗓子驚了一瞬,技能不小心放錯了,按到了「天道庇佑」上頭,還一掌按在了前一個兵馬俑身上。
技能效果被加持給了兵馬俑,浪費了一個CD。
這個技能的冷卻時間足有一天。
好在最近他們也沒有什麽需要拼運氣的行為,浪費也就浪費了。始皇定了定神,繼續進行召喚,召喚完才去看兩個兒子。
扶蘇心虛地抓住阿父的袖子:
“我不是故意的。”
始皇自然知道,見太子乖巧認錯,到嘴的說教就咽了回去。反倒是看見秦将闾那沒出息的模樣,眉頭皺了一瞬。
始皇冷酷地說道:
“将闾,你已經過了加冠的年歲,不是小孩子了。成年男兒怎能怕疼?把眼淚憋回去!”
秦将闾控訴:
“你這是性別歧視!憑什麽男子漢就不能怕疼愛哭!”
但和古代頂級直男癌皇帝聊這個是沒結果的,秦将闾只能委委屈屈地擦幹眼淚。他告訴自己不要和古代皇帝計較,古人都是這個臭德行。
沒有皇帝不直男癌的,他要習慣。
怕疼還愛哭的扶蘇若無其事地挨在阿父身邊扒拉棋子玩,假裝此事與他無關。
扶蘇早都習慣了。
在他阿父心裏兒子分兩種。
一種是體弱多病可憐無助的太子,太子做什麽都是對的。一種是身體健壯小牛犢子一樣的兒子,這種兒子當然應該按照老秦人标準嚴格規範。
一晃眼,時間過去了十天。
十天裏始皇起初只召喚了步兵,後來步兵成規模後,又開始召喚騎兵。
所以到今日,兵馬俑數量已經過萬。雖然裏頭的騎兵只有不到五百,但這麽多也夠用了。
人太多的話,對于沒帶過兵的門外漢來說只會壞事。打仗可不是人多就好的,也得你能指揮得過來。
所幸最近往真定府以南流竄的都是小股部隊,沒什麽厲害的将領率兵。這種隊伍打起來沒難度,确實可以靠人數碾壓。
十日來兵馬俑其實在周邊清剿了好幾波賊寇,不全是金人,也有趁亂劫掠百姓的尋常賊匪。
靠着這些軍功,他們在本地打響了一些名聲。朝廷軍隊沒空管他們這批私兵,因為附近州府已經得到金軍大舉入侵的消息了。
要是在往常,官府早派兵清剿了。
私人武裝怎能聚集這麽多人呢?是不是想造反?
之所以确定是私兵,是因為宋朝士兵大多臉上都有刺字。而兵馬俑臉上無字,所以明顯不是正規軍。
始皇很不滿這個操作:
“黥刑乃是對犯人的刑罰,趙宋怎能如此殘害士兵?”
其實正常的宋朝軍隊是不用黥面的,雖然不少都要刺字,卻不是在臉上刺,而是在身上刺下軍隊番號一類的記號。
還有些士兵則會主動在臉上刺字,刻下諸如“赤心報國,誓殺金賊”的文字以表決心。
在北宋前期,黥面一般只出現在被發配的士卒和被俘虜的降卒身上。
但,到了北宋末年可就不一樣了。
北宋末年因為政局問題,士兵待遇一降再降,出現了大量逃兵。各地軍備不足,就開始強行抓壯丁了。為了防止他們逃跑,還在臉上刺字。
從這個時候起,就是正正經經地開始給普通士兵黥面了。找再多借口也沒用,說到底就是宋朝官府不拿士兵當人看。
到了如今,官府正規軍裏黥面的成了大多數。一支隊伍中一個黥面的都沒有,反而非常少見。
何況他們的盔甲制式也完全不同。
但凡朝廷有空過來打探一下,都會發現這群人穿着精良甲衣。
相比起來宋兵就慘得多,士兵待遇那麽差,指望他們有全套的兵甲護體實在是癡人說夢。何況宋朝冗兵嚴重,士兵太多也導致兵甲确實很難做到人人齊備。
弱宋反而存在着冗兵的問題,真是叫人諷刺。那麽多士兵都打不贏仗,足可見不是人多就行的。
宋人不知道秦朝軍隊制式,倒是看不出什麽。頂多覺得他們的兵甲奇怪,疑惑一下哪裏弄來這麽多精良裝備的,其他事情就沒工夫探究了。
因為此時金人已經攻克了真定府,開始南下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放眼望去,家中三個主事人裏,始皇不會帶兵,将闾更指望不上。扶蘇無奈地發現好像只有他懂一點,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做這次的将領。
歷史上的長公子扶蘇跟随蒙恬在北境督建長城,但期間并非只管工地。修建的過程中常有匈奴騷擾,打得匈奴不敢南下都是幾年後的事情了。
反正扶蘇剛去時匈奴還沒那麽安分,公子本人大概率還是上過戰場統過兵的,有那麽點領兵天賦在。
扶蘇努力回憶着韓信教過的東西,像模像樣地指揮起來。
他的優勢在于兵馬俑令行禁止,全是精銳。正面拼殺的話,肯定是他們占上風。
既如此,扶蘇也不和金軍玩什麽計謀。他擅長的是朝堂鬥争,這方面的權謀計策不一定對行軍有用,不如堂堂正正地打。
二太子完顏宗望沒有親自前來,打頭陣的是他手下的小将耶律铎。之前在雄州擊敗了三萬宋軍,不過他倒也算不上特別有名的将領。
兩軍交戰數日,耶律铎不能克。
他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宋人又從哪裏冒出來這麽厲害的隊伍,而且人數不少。
但耶律铎沒有撤退的想法,他并不覺得宋人有什麽好怕的。一時攻克不了不代表什麽,多僵持幾日勝利只會是他的。
然後耶律铎就翻車了。
某個眼熟的兵馬俑壓着被俘虜的耶律铎來向始皇複命,剩餘的金軍已經潰逃。由于此地距離金軍大批駐紮的真定府不遠,扶蘇沒敢讓士兵去追擊。
秦将闾本來還以為打不贏,看到耶律铎被俘虜人都懵了。
秦将闾恍恍惚惚:
“我哥居然還擅長打仗啊?”
扶蘇一身戎裝從外面走進來,飛快地撤了這厚重的铠甲。
聞言回了一句:
“這次是運氣好,才能俘虜他。”
始皇眸光一動,定在了那個壓着耶律铎的兵馬俑身上。有點印象,好像是那日不小心被他用上「天道庇佑」的兵俑。
扶蘇也提起這件事:
“我懷疑是阿父給它的技能效果,才讓它走運抓住了耶律铎。”
本來這次的戰事還要膠着一段時日的,等到金軍大部隊前來支援的時候,他們不一定能贏。
結果亂軍之中耶律铎突然摔下了馬來,被這個兵馬俑捉住。也怪耶律铎太大意,身先士卒沖得太前,沒穩住身形。
沒了耶律铎指揮,金軍瞬間潰敗。
扶蘇算是撿漏獲取了勝利。
始皇微微搖頭:
“那個技能只能持續五秒鐘。”
這都過去十多天了,沒道理技能還能生效。
扶蘇卻說:
“或許五秒的效果是針對活人的,而兵馬俑是死物,還是死物的物魂,身上恐怕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
倘若兵馬俑身上的時間是禁止,那麽五秒還是五天,對它來說就都是一樣的了。
不然沒法解釋耶律铎好端端的,突然摔到對方面前,被它一把抓住。
秦将闾倒抽一口涼氣:
“那個技能這麽牛逼的嗎?”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系統跳出了任務完成的提示。
【獲得一次小型戰争勝利,獎勵抽卡次數x1。】
秦将闾:?我什麽時候接的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