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劉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第80章 劉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劉表嚴陣以待, 防備來自直隸的進攻。
然而,直隸根本就沒搭理他。
這是一種蔑視,劉表感受到了。這給他氣得, 本來就疼的頭更疼了。
眼看着曹操沒患頭風、劉表快患上了,游離在直隸之外的大漢忠臣嗅到了不對勁的苗頭, 紛紛前往荊州找上了劉表。
秦正終于展露出了他的獠牙,而此時大漢還剩一口氣。要挽救漢室, 劉表這裏是最佳的跳板。
無論是扶持劉表上位, 還是支援劉表去清君側、輔佐劉協,都得借劉表漢室宗親的名頭。
這對劉表來說是一件好事。
突然來了一堆人才相投,劉表喜不自勝,頭一下子就不疼了。
然而在劉表手下做事的蒯良等人卻意識到了不妙。
秦正不着急把劉表這個唯一流落在外的反骨諸侯幹掉,還任由漢室的忠臣們往這裏彙聚,怎麽可能心懷好意?
蒯良真想問問劉表, 你就沒發現這是一招請君入甕嗎?你劉表就是那個吸引大魚的魚餌啊,秦正分明是在直鈎釣魚!
偏偏衆人哪怕看明白了這是個局, 也不得不入局。因為他們沒有別的選擇了, 公孫瓒等人根本說服不了,他們只能選擇劉表。
公孫瓒那等人, 你用利益可以打動。許諾事成之後給他們更多的好處, 他或許會支持你。
可如今公孫瓒貴為一州之刺史,本就權勢不小。再往上許諾,能許諾什麽?許諾讓他當攝政王嗎?
這是漢室忠臣們永遠不可能答應的條件,他們要做的是匡扶漢室, 而不是換一個權臣繼續挾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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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給不了公孫瓒更好的待遇, 那這類諸侯漢室是拉攏不過來的。公孫瓒何必為了點蠅頭小利,跟着他們冒險對付秦正?
始皇故意将劉表單獨架在那裏不管, 反而派人去結交交州刺史士燮。
漢末三國時期,士燮在最南邊的交州當土皇帝,境內數十年不遭戰火。在嶺南及越南的歷史上,士燮威望極高,不比秦末的南越王趙佗差什麽。
他不像其他諸侯能夠随意取代,士燮的族人把持住了交州各郡。
想要收複交州,最好是先拉攏士燮,等士燮死了再武力鎮壓,清理掉士家在交州的勢力。
孫權就是這麽幹的。
士家不清理掉,留着只會繼續影響交州和朝廷的融合。士家也不會甘心交州重新回歸朝廷掌控,他們更想以獨立的政權形式和朝廷進行“合作”,享受朝廷的拉攏。
始皇可不慣着這些割據勢力。
他要天下各地盡歸他一人掌控,任何分裂國土的隐患都不會留下。
不僅是士燮,像是公孫瓒這等軍閥,始皇也會找機會一并打壓下去。老老實實給朝廷當将軍就行了,不該想的別想。
扶蘇看完士燮送來的書信,說道:
“士燮對中原局勢倒是很了解,知道我等已經掌控了十一州,于是幹脆利落地選擇了投誠。”
大漢一共就十三洲,秦司徒掌控着十一州,這誰敢跟他對着幹呢!
士燮不是個傻子,不會再這種時候跳出來唱反調。反正只要他足夠乖順,短期內朝廷不會對他出手,畢竟還要安撫交州百姓。
始皇問兒子:
“呂布在西涼如何了?”
扶蘇輕笑:
“他最近演戲演上瘾了,之前還特意去并州撩撥了一下公孫瓒,把公孫瓒氣得率兵驅趕他。去了涼州以後也沒閑着,又對着馬騰演了一波,弄得馬騰真以為他和朝廷對立了。”
所以馬騰就和呂布打了起來,打得還挺兇的。
呂布過去是為了和馬騰搶地盤的,自然不會放水。馬騰一邊是想保住自己的地盤,一邊是想借此再在朝廷這邊立點功,問朝廷索要更多的好處,同樣沒有留手。
不過馬騰打仗也不妨礙他派人來朝中邀功,訴說自己有多辛苦、需要朝廷支援多少糧草財帛的書信,已經發了好幾封過來了。
始皇只意思意思給了一波,後頭就推脫說直隸也困難,不肯再給了。
扶蘇算了算:
“馬騰自據守涼州以來,問朝廷要了不少東西。如今我們即便不再滿足他,旁人也說不出錯處來。”
始皇颔首:
“讓他和呂布打去,他在西涼雄踞一方,整個西涼都是他的地盤,如何會缺糧?不過是貪心不足罷了,既想趕走呂布,又不願耗費自己的屯糧。”
扶蘇便笑道:
“既然馬騰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大軍缺少糧草,不如這樣,讓他求仁得仁。正好呂布孤身入涼州,是真的糧馬兵卒都不足,去搶一波馬騰的資源好了。”
你不是說你缺糧嗎?滿足你。
從現在起,你就是真的缺糧了。
扶蘇把打探來的西涼消息秘密傳給了呂布,協助呂布依靠精準的信息,截獲了馬騰的糧隊等物資。
而後,呂布收攏了之前因為不願意背井離鄉,留在西涼當地後被迫依附了馬騰的韓遂舊部,勢力一下子壯大起來。
朝廷看不慣西涼的土匪們擁兵自重,但西涼地處的位置十分關鍵,又不能把這裏的土匪都給一網打盡,免得遇到外敵來犯無力抵擋。
所以父子倆示意呂布想法子把土匪頭子全都幹掉,剩下的小兵小卒只要換個朝廷出來的正規将領帶領和訓練,要不了幾年就能卸去一身匪氣,成為正經的官方軍隊。
始皇淡淡地說:
“讓韓遂的舊部去殺了馬騰,而後朝廷以安撫的名義重用馬超。馬超更在乎自己的利益,馬騰的死對他影響不大。”
歷史上馬超壓根沒管他爹和兄弟在曹操手下當人質,直接跟着韓遂一起造反抗擊曹操,導致曹操一怒之下誅殺了馬騰三族。
有史料稱這對父子倆其實關系不怎麽樣,也有人認為西涼這裏蠻族風氣重,父子親眷之間的相處方式和中原迥異。
總之,馬騰死後只要拉攏馬超,馬超大概率不會為父報仇。就算報仇,把韓遂舊部推出來頂鍋也就夠了,大概率牽連不到呂布身上。
扶蘇同意了父親的判斷。
随後他又想起蜀漢集團的另一個人:
“諸葛亮今年多大了?我記得他仿佛是在荊州隐居的,如今荊州局勢莫測,別牽連到他才好。”
如此大才,可不能半途夭折。
始皇回憶了一下:
“他似乎與劉協同齡。”
二人同年出生,劉協才十五六歲,孔明和他一般大,還是個小少年呢。
扶蘇翻開電子版史書看了看:
“孔明3歲喪母、8歲喪父,其父原在兖州的泰山郡擔任太守。父母雙亡之後,叔父諸葛玄負責撫養他們兄弟。”
當時諸葛亮和弟弟諸葛均年紀都還小,長兄諸葛瑾游歷在外,已經十五歲了,倒是不需要人操心。
叔父諸葛玄起初被袁術任命為揚州豫章的太守,然而朝廷派了另一個人接手豫章。他便只好投靠隔壁荊州的劉表,又帶着兩個孩子去荊州避難。
關于諸葛玄的記載,《獻帝春秋》和《三國志》的內容存在沖突。前者說諸葛玄會在這兩年死于西城居民叛亂,後者則稱叔侄三人早就在荊州隐居了。
不過諸葛玄應該就是這兩年死的沒錯,他死後諸葛亮帶着弟弟在隆中躬耕,和徐庶等人一起游學。
現在的時間線還太早,像孔明徐庶一類的大才都還沒嶄露頭角。但漢末亂世已經快結束了,等他們弱冠之時,估計只能入朝給大秦幹活了。
扶蘇翻到了一個新說法:
“諸葛亮的父親是被曹操屠城時所殺,與曹操有血海深仇,于是輔佐劉備和曹操不死不休???”
始皇不由側目:
“其父不是早在曹操屠城的四年前就去世了嗎?況且諸葛珪是病逝,他所任的泰山郡也不在徐州。”
怎麽,曹操殺紅了眼,連自己兖州的泰山郡也一起屠了是吧?
扶蘇樂不可支,繼續往下翻:
“還有一個說法,是說父親去世之後諸葛亮留在徐州,結果遭逢曹操屠城,只得跟着叔父倉皇逃亡荊州避難。”
始皇:……
那麽問題來了,諸葛亮一家閑得沒事為什麽要去徐州?他叔父又不在徐州做官。
諸葛玄接到侄子之後,是先去的豫章赴任。但豫章太守之位被人搶了,只好再去的荊州。
然而無論他怎麽跑,曹操屠城和諸葛亮喪父之間都存在四年的時差。從泰山郡到豫章或者荊州,走得再慢都要不了四個月。
扶蘇收起玩笑:
“既然諸葛玄快死了,兄弟二人又要成為無依無靠的小可憐。偏偏他兄長此時還在游學,不像日後那般在江東擔任要職。”
所以兄弟二人甚至都不好去投奔長兄,只能繼續待在隆中種地。
好巧不巧,諸葛瑾游學的地點就在中原,他是數年後因為中原戰亂才被迫跑去江東避禍的。
只要他們把諸葛瑾找到,叫來洛陽給他一個不錯的官當。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諸葛瑾的名義,将他的兩個弟弟接過來。
否則諸葛亮考慮到自己長姐嫁在荊州,還是嫁給的當地望族蒯氏子弟,自然會更傾向于留在荊州獲得蒯氏的庇佑。
始皇聽扶蘇這麽說,便懂了:
“你尋到了諸葛瑾的蹤跡?”
扶蘇微笑:
“直隸一片太平,朝中又有父親獨掌乾坤。諸葛瑾是個聰明人,自然會确認如今是入朝的好時機,不會繼續觀望。”
此時入朝投身秦司徒門下,才能在新朝建立前攢到一定的資歷。若能在秦正登基的路上立下功勳,豈不比坐等對方登基後再入朝要強?
諸葛瑾仔細斟酌過後,已經主動來了洛陽城。正在拜訪父親的故交,希望能夠得到入朝的推薦。
不過諸葛珪的故交不多,倒是諸葛瑾自己學問紮實,偶然得到了朝中名士的青眼,于是推薦到了扶蘇這裏。
扶蘇特意過來與父親說此事。
始皇了然:
“諸葛玄還建在,先讓諸葛瑾擔任一個升職較快的小官。等到諸葛玄過世,想來以他的本事應當已經升職了,也足夠庇佑兩個弟弟。”
一來就給人高官厚祿,意圖太過明顯。諸葛亮太聰明了,最好不要讓他看出他們就是沖着他來的。
雖然看出來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大才生出什麽逆反心理,認定他們居心叵測,也是個麻煩。
畢竟少年時期的孔明還是比較狂傲的,還沒有度過中二叛逆期。
時間一晃過去了快兩年。
這兩年各地局勢變動不大,西涼的戰亂倒是平息了。呂布和馬騰打了個兩敗俱傷,底層士卒沒死多少,領兵的土匪頭子們差不多都死過一輪了,換上了新的首領。
馬騰死後新推舉的盟主能力不足,被呂布更加兇殘地打了回去。而後這個聯盟就散了,各自為戰,被呂布逐一剿滅收服。
朝廷一直沒有出兵去攻打呂布,這讓朝中剩下不知內情的聰明人也猜出了端倪。
——呂布這樣哪裏是自己獨自出去打天下的?分明是出去替朝廷平亂的。只不過朝廷不想自己擔上罵名,就讓呂布出頭。
估計下一個戲碼就是“招安”呂布了。
果不其然,朝廷繼以校尉之職安撫馬超并将之留在直隸統兵之後,又以大将軍一職招安了呂布。
東漢時期大将軍還要位處三公之上。
不過到了東漢中後期,一般大将軍都是太後封給娘家父兄的。外戚以大将軍執政,與太傅、三公合稱為五府,是平起平坐還是略高一籌,端看太後手中權柄如何。
始皇封的大将軍,自然不是這種類型,他也不會讓大将軍超越三公的品級。
畢竟三公裏太尉是掌武官的,要是大将軍地位比太尉還高,那太尉還玩什麽?豈非成了一個笑話?
必須要保證太尉是最高武職才行,否則朝廷就亂了套了。便是漢武帝一朝大司馬大将軍地位最為崇高,也是因為裁撤了太尉,以大司馬頂替太尉之職。
說到底,最高的還是太尉,哪裏像東漢這麽亂來。
呂布給手下的韓遂舊部撤換陣亡的首領時,就夾帶私貨換的是朝廷正規将軍。後來收攏馬騰舊部時,玩了同樣的操作。
如今呂布表面上率衆歸降朝廷,實則是帶着朝廷在外執行秘密任務的将軍們一起回來接受封賞,糊弄傻子的。
馬超冷眼看着他們這群人個個加封武職,冷哼了一聲,到底沒說什麽。
呂布樂呵呵地拍拍他肩膀:
“年輕人別這麽兇,你爹的親信舊部我可沒動,都給你留着。主公說回頭派你去打西羌和氐人,他下一步預備攻下西部高原,你不用繼續待在京城長草了。”
東漢的領土不包含西藏、新疆和蒙古的部分區域,就連東北都只占領了一部分。始皇肯定不會放着不打的,他生前都收複過一遍了,熟練得很。
馬超一聽能出去打仗,臉色好看很多。
自他父親死後,半年多以來他都被拘在洛陽不讓走,避免他回西涼去壞事。馬超還當秦司徒忌憚他,日後不會重用他呢,沒成想對方還挺大度的。
然而呂布勸了他一句之後又潑涼水:
“不過有韓、咳,有秦信和本将軍在,你不一定能立多少戰功。最大的功勞肯定還是我們兩個的,你就跟在後頭分口湯吧。”
馬超:?
要不是打不過呂布,馬超高低得把人拉過來揍一頓,讓他嚣張嘚瑟。
西涼安分下來之後,始皇認為荊州的釣魚活動也該結束了。韓信等人已經等待多時,随時可以以包夾的姿态滅了荊州。
只不過他們還缺一個名頭。
朝廷好端端的突然去攻打劉表,這件事說不過去。劉表也沒輕舉妄動到主動出擊,對朝中又一向表現得十分恭敬。
現在擺在始皇面前的選擇是,先登基,然後收複荊州。或者先以亂臣賊子的身份把荊州打了,再登基。
兩個選擇都差不多,其他人或許還要斟酌一下利弊,始皇卻是能憑心意來。
扶蘇于是拉着太蔔令開始算吉時。
看看哪個日子比較吉利,如果吉利日子靠得近,那就先登基。要是吉利日子離得遠,足夠打下荊州,就先攻打荊州。
始皇看着他忙活,也沒拒絕。
郭嘉啧了一聲:
“虧得嘉今日還特意來同主公讨論攻荊州的利弊,不想梓桑你居然只在乎日子吉不吉利。”
扶蘇覺得打荊州哪有蔔算吉日要緊?登基這樣的大事,自然得好好算一算,荊州卻是什麽時候都能打的。
太蔔令被扶蘇盯着,反複算了十來遍,最後終于給出了一個最吉利的日期。好巧不巧,正是今年的十月初一。
而目前距離十月初一,還有大半年。
扶蘇便和阿父說:
“天意如此,屆時阿父登基便可以重新拟定正月,并進行改元。”
漢朝自武帝起将元月設置為正月,自此之後就沒怎麽變過了。雖然這個設置很符合後世人的習慣,但大秦才不管呢。
他們大秦用慣了十月這個正月,且他阿父也是在大秦的正月出生的,起名都和正月相關。如果正月不是十月,豈非影響了父親的名字?不妥不妥,必須改回去。
始皇也任由他鬧:
“好,都聽梓桑的。”
郭嘉:……不是,你們這群秦人後嗣現在裝都不裝了是吧?
改正月回十月這個操作實在太大秦了。
郭嘉無奈地問道:
“主公這是不準備繼續藏着了?”
等到改歷法的事情一出,群臣都要猜到他們秦氏是秦朝宗室後人了。
扶蘇反問:
“難道不該是在改國號的時候,就立刻意識到這件事嗎?”
莫非郭嘉以為他們準備重新起個國號?
郭嘉一想也是:
“是嘉之前沒轉過彎來。”
畢竟也不是所有王室後人都會沿用老祖宗的國號,比如不少商朝後人建立諸侯國之後用的不是商,而是當地的地名,典型代表就是宋國。
但宋國那個時候有周朝在上頭壓着,給他們八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用“商國”。
始皇把話題拉回來:
“既然吉日還早,就先把荊州打下來吧。”
二人皆無異議。
朝中開始調遣糧草軍隊,又傳信聯絡徐州的曹操和揚州的孫策,再有豫州的韓信主攻,萬事俱備。
然而在開戰之前,直隸這邊發生了一件令人意外的變故。
劉協突然死了。
這兩年劉協待在秦正一黨精心營造的象牙塔裏,對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他還做着他實權天子的美夢,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早就被人架空了。
這樣毫無威脅又好騙的皇帝,其實多留一段時間也沒什麽關系。始皇哪怕登基了,也用不着對他趕盡殺絕。
然而歷史上能活五十多歲的劉協,如今才不到二十就暴斃了。情況明顯不對勁,扶蘇就去查了一下。
結果這一查——
扶蘇無語地看着賈诩:
“你弄死他幹什麽?”
賈文和老神在在:
“臣見主公發兵攻打荊州師出無名,自然要替主公分憂。”
賈诩之前在幽州當別駕,韓遂死後他就麻利地申請回洛陽了。畢竟只有留在洛陽的主公身邊,才能多刷存在感,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這不,就給賈诩逮到了立功的機會。
賈诩詳細地給公子分析了一下。
首先,劉協暴斃的事情可以推鍋給外頭的劉表。
就說劉表想自己當天子,又忌憚在京中的皇帝會影響他的大業,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幹掉了皇帝。
皇帝一死,朝廷這邊就不能以皇帝的名義發號施令了。而他劉表這個時候稱帝,還能順理成章地代替劉協當上皇帝。屆時再往外宣揚這件事是秦司徒做的,因為秦司徒想篡漢,還能髒秦司徒一波。
邏輯聽起來是不是很通順?
一箭三雕了屬于是,所以劉表有充足的理由謀害皇帝。
其次,劉協死了确實對秦司徒有利。
劉協就留下一個剛出生的兒子,新帝是個嬰兒,那大漢還玩什麽?司徒再幹幾個月直接把這嬰兒廢了,漢室連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他們再煽動一下輿論,加深東漢皇帝個個都早死這個洗腦包。說老劉家就不适合繼續當皇帝,不然朝廷還會延續東漢的動亂。
通過危言聳聽的方式,讓群臣放棄繼續扶持劉家人。畢竟誰也不想再來一輪無休止的外戚、世家和宦官的三角争鬥。
賈诩勸說扶蘇:
“趁着還未開戰,公子應當早些把害死陛下的罪名扣給劉表才是。這樣一來,接下來的讨伐就師出有名了。”
他們要替小嬰兒皇帝為先帝報仇,誅殺劉表這個逆賊。然後小皇帝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換他們主公上位。
扶蘇揉了揉太陽穴:
“文和,下一回動手之前,記得先和孤商量一下。”
真不愧是毒士啊,真是什麽都敢做。
賈诩算準了主公和公子不會因此生氣,不過他也清楚這種事情只能做一次。私自行動是大忌,做多了容易被清算。
他賈文和這次行動,是特意給主公送個把柄,順便才是為了立功。
當初他慫恿郭李反攻長安致使關中生靈塗炭這件事,讓自己在主公和公子這邊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主公和公子願意用他,卻也不滿他造下的殺孽,賈诩自然要想法子解決這個麻煩。
送上把柄,示意自己任由主公生殺予奪,就是破局之法。
太聰明的臣子也會顯得太過危險,賈诩比一般臣子更加危險。自污有的時候反而是為了自保,順便還能通過犯錯來顯得自己其實沒那麽聰明。
扶蘇收下了他遞來的誠意:
“下不為例。”
半月後,朝廷以讨逆的名義進攻荊州。劉表天降一口謀害先帝的巨鍋,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