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報價
第76章 第 76 章 報價
光陰匆匆, 如夢幻泡影,轉瞬即逝,叫人有些無從捉摸。
轉眼間就過去六年了。我如今已經二十歲, 依然用的那張爆改後宋小寶的臉, 神奇的是,并沒有人好奇為什麽我這六年來半點變化也無(至少從長相來論)。
身材的話,倒是肩膀更寬闊, 整個人身形也沒六年前那麽單薄了。褪去男孩的青澀, 現在更像是一個男人的體魄。
而趙星白也已經到了三十而立的當口。歲月并沒有給他的臉上增添什麽痕跡, 他依舊年輕俊俏, 只是氣質較之六年前要安靜沉着許多。
六年前關鍵性的那一晚。
他甫一失戀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整夜, 第二天天剛破曉的時候, 出來, 守在院門口的侍從走上前,告訴他宮主已經帶着紅袖(在宋槐序面前跳舞的那位紅衣少年)回了東原城自己的寝殿。
也是, 這處別莊只是宋槐序衆多房産中微不足道的其中一隅, 他不可能在這裏呆太長時間。
東原城最中心繁華區域的宮殿群,才是能彰顯他身份地位的真正住處。
而趙星白聽到這話, 連忙急聲問道:“他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随從們面面相觑,“宮主未曾明示,不過蝶大人走之前特意交代我們不可限制您。”
“什麽叫不限制我?”趙星白火大了,聲音都提高了許多。
随從縮縮脖子:“意思是您來去自由。”
我在旁邊抱着胳膊聽得一笑:“那不是很好?”
“好個屁,那小屁孩就是把老子當傻子, 玩弄我感情是吧。”趙星白朝地上啐了一口,啐完抓着随從的衣領逼問道:“我問你,他有沒有給我留下別的什麽只言片語?”
随從緊張地搖搖頭:“宮主之前就讓我們不要怠慢您,今後我們也不會怠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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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星白怒瞪着一雙眼睛, 紅起臉粗着脖子:“那是之前,我問的是,昨晚之後,他走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麽其他要對我說得話。”
我默默搖頭:這傻主角還對宋槐序抱有期待呢。
随從低頭,聲若蚊吶:“仙人若是要走,我等不會阻攔;仙人若是要留下,我等亦會好生服侍您~”
趙星白臉色稍霁:“這是他留下的話?”
随從擡頭莫名地看向他:“宮主并未留下什麽指示。”意思很明白了,小蝶的話是小蝶的話,他們的理解也是他們的理解,這些都不代表是宮主的指示。
我笑了一聲,繼續搖頭。實在想不通趙星白糾結這個幹嘛,能在宋槐序身邊做事,又有哪個是無腦聽指令的,自然是看着上面的态度,斟酌着來。有自己的理解做事套路,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主分憂罷了。
也就是說,不讓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打擾到宋槐序,是他們的使命和工作。
而很顯然,趙星白現在就屬于雞毛蒜皮的小事一類,用不着為了他特意去打擾宋槐序。
小蝶作為宋槐序的貼身侍從,一個高階玉持有者,自然有權利也有資格,去處理趙星白相關事宜。
趙星白這會再傻也聽出來随從說得是什麽意思了。
他呆滞地松了手指,一直被他拎着的随從趕忙溜之大吉,躲到了另一個同伴身後。
我放下手,走過去,低聲道:“就留在這個別莊吧,有吃有喝又有穿,你現在出去沒人罩着也很危險。”
哪成想,聽到我這麽說,趙星白就如同被人踩着尾巴的貓一樣炸了起來:“你滿意了是吧!!!”
我愣了下,極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什麽叫我滿意了?
趙星白吼完這一嗓子後,才像* 是意識到了什麽,脖子臉上紅潮瞬間退去,面色變得發白,他看着我,吶吶地張了兩下嘴,突然又閉上了。
“宋槐序跟你說什麽了?”我眯了眯眼睛,走近他幾步,低頭問道,“有人給你傳話?”
趙星白慌慌張張地倒退了幾步,“沒,沒什麽。”
他說着就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屋子,迅速把門關好。
我扭頭,眼睛黏在他身後,一直等到那雙緊閉的窗戶又被人從裏頭小心翼翼打開一條縫,一只眼睛半邊嘴唇露出來,遙遙地對我道:“我覺得你提議的對,就、就暫時住在這裏好了……”
說完,嘭一聲,窗棂又嚴絲合縫地合上了。
*
只是,我們沒想到,這一住下就是六年。
六年來,大大小小的獵場參加了不下二十多次,我們默契地把玉停在了黃玉階段,再沒往上升過。
而因為有所針對加點。
我的個人屬性輕功面板異軍突起,遙遙領先于內功外功,已經提升到滿級二十——扶搖九天。
這期間經歷了八步趕蟬,風神腿,追星逐月,憑虛禦風決,踏雪無痕,盜夜留香,醉劍步,一葦渡江,神行百變等各級,也算是一路升上來的。
與此同時,傳奇技能瞬移,也在我不懈的努力下,到達了二十一級,範圍提升到一百二十米(原來并不是一級擴一米,之前是我多慮了),冷卻時間縮減了200秒,雖然每瞬移一次,仍然需要等待六分多鐘,才能進行下一次,但已經比之前的十分鐘好太多了。
更何況,我已經擁有了頂級輕功面板,配以傳奇技能瞬移,相互調和一下,在東荒,小小的封神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我茍命至今,就沒碰到過對手。
不過我堅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雖驕傲,但也不過分自滿。
除此之外,戮血面具每三年升一級,如今我已經能自如運用黃玉戮血的身份。這也是我茍命之道上的一大助力。
趙星白和我茍在這個莊園中,茍了六年。
六年中,宋槐序再沒有出現過一次。
倒是小蝶前天來過一次,是來取宋槐序放在別莊的一幅藏畫的。
小蝶抽了條,整個人卻顯得更纖細了,面容越發秀麗柔和,臨走前特意繞到這個院子來看了眼。
當時趙星白正在練琴彈唱,我坐旁邊剝花生米吃,順便幫他聽聽他新寫的曲子。
讓人欣慰的是,它終于不是那些青春疼痛擡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淡淡憂桑了,而是一個男人對家國親人的思念,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和期許。
小蝶駐足聽到結束,才笑着出聲道:“真好聽,是你寫的吧~”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趙星白抱着筝,擡眸笑彎了眼:“是啊,我們也該離開了。”
我将一粒花生米的紅衣剝去,放進口中,緩慢咀嚼其中的甜味。
又聽到趙星白對小蝶寒暄道:“幫我跟他說聲謝謝吧~”
小蝶笑得十分溫柔,“好,我會帶到的~”
趙星白點點頭,垂下眼繼續信手撥弄着琴弦。
我拍掉手掌心裏花生皮的殘屑,起身準備送客。
我跟着小蝶一路沉默走到莊園口,送他上了來時的那輛馬車。
車夫并沒有立刻揚鞭駕車離去,而是沉默地端坐着。
很快,車廂側面的小方形窗簾被掀起,小蝶的臉探了出來,眉眼彎彎:“黑衣,你可滿意?”
我搓弄着兩指間的花生米,直到将最後幾片苦澀的紅衣細碎搓去,才漠然答話:“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小蝶笑得越發開懷了,他吃吃地笑着,好像是聽到了什麽特別好笑的笑話,并且讓他一時無法克制住一樣。
“駕——”馬車夫揚鞭,啪的一聲,馬兒吃痛,拉着車廂得得地往前跑去。
颠簸中,小蝶放下了窗簾布,他那悠揚婉轉到甚至有些刺耳的笑聲,也随着遠去的馬車漸漸到聽不太見。
我滿意了嗎?
我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滿意什麽東西?
亦或者,你主子宋槐序真有那麽聽話,那麽膽小,被我輕輕松松一番話吓退,躲趙星白,一躲就是六年。
這種可能性有嗎?
傻子都知道不可能。
他宋槐序的任何做法,都一定有他自己的思量在其中,畢竟擔得上小BOSS這個稱號的,又怎麽可能是等閑之輩。
甚至,我敢說,宋槐序對趙星白不聞不問六年——難道他真的做到了‘不聞不問’嗎?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
他真的甘心就那麽放手讓趙星白脫離自己的掌控嗎?
六年前,我勸趙星白留下,也不是沒有揣測過宋槐序的險惡用心的。
看似放他自由,實則是推他入地獄,趙星白當年若是敢踏出莊園門,他日必定痛哭流涕地爬跪到宋槐序面前,主動尋求他的庇佑。
瞧瞧,這算盤打的。
該說BOSS不愧是BOSS嗎?
心思會純粹簡單才有鬼。
系統:【所以說啊,還是你聰明,知道反利用回去,但是現在,趙星白不想苦等宋槐序了,他想出去闖闖,你怎麽看?】
我搖頭。
系統:【你的意思是他心裏其實還沒放下宋槐序?】
我這回沒搖頭也沒點頭。
回身的時候,我注意到,趙星白正站在我身後五六米遠的位置,他是之前跟着我過來的,我老早就聽到了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他站在那站了許久,自然也聽到了小蝶的那句似是而非的問話。
“什麽時候動身?”我問他,語氣前所未有的輕松。
“就今晚吧。”趙星白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比起我,他有些刻意的故作輕松了。
“嗯,我去收拾包裹。”我點點頭,越過他慢悠悠往住處晃蕩着。
那邊沉寂了一會兒,才響起來靠近的腳步聲:“我正好也是這麽想的,咱們得速度點了,我都快悶壞了。”
他的聲音裏帶了幾分抱怨,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那個青澀的模樣。
我有些想笑:“這幾年你不是經常出莊嗎?”
趙星白笑道:“那也只是在城內逛……”他撓了撓後腦勺,嘀咕道:“都沒怎麽出過遠門。”
我擡了擡眉毛,“那倒是值得慶祝了,頭一回出遠門。”
趙星白笑着斜睨我:“黑衣,要不今晚我把樹下埋得那壇子酒挖出來,咱倆走幾回?”
“別了。”我擡手撓撓鼻梁骨,“保持清醒比較好吧。”
趙星白撇了撇嘴唇:“行吧。”
當晚,我們快速打包好幾件衣服,一些碎銀錢,告別那些平時盡心盡力照顧我們起居的侍從,踏上了出城的道路。
東荒沒有所謂的宵禁,城門之間都是來去自由的。
出了城,我們臨時找了一個山洞,就着幹草垛睡下了。
一夜無話。
等到天光熹微,我打着哈欠睜開眼睛的時候,對面草垛上已經沒了趙星白的身影。
甚至連那承載過他身體重量的凹陷痕跡都複平了,伸手過去摸了摸,涼的,人已經走了很久。
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系統觀察着我臉上的表情:【飲沉,你好像并不驚訝?】
【這有什麽好驚訝的。】我平靜地起身,用手撣了撣衣服上沾到的草屑,斟酌道:【他早就有了單飛的念頭了。】
系統:【傷心嗎飲沉,明裏暗裏護了他六年,臨到現在,趙星白那臭小子還不信任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哪怕是在豪傑勢力範圍內,同樣如此。
早年的趙星白太過意氣用事,每每出莊,看到城內一些不平之事,都會克制不住地跳出去仗義出言,明明不懂武,也非要逞英雄。
結果是被一圈人圍住,誓要教他做人……
将思緒從回憶中拉回來,我失笑搖頭:【其實我也就是想試試自己的輕功水平而已,沒做什麽。】
系統嘆氣:【你打算追他回來嗎?飲沉。】
我繼續搖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況且,等真出了事……到那時再說吧。】
系統:【其實理智上我是希望你多管管他的,畢竟正直心軟人設在虐文裏真的很吃香——但感性上,我希望你能冷眼旁觀,不要再把自己牽扯進他和宋槐序這灘爛水中了。】
【哦。】我打開奇思妙想小食鋪順手給自己做了碗酸菜魚蛋面,拿出來捧在手上,就坐在草垛上嗦着,沉默地享受着這頓味覺盛宴。
嗯,小時候媽媽的味道~
吃完面,把空碗放進背包格子裏銷毀後,我重新站起身。
【打算去哪啊飲沉?有什麽短期計劃長期計劃不?——有沒有興趣談場戀愛,吃吃愛情的苦?】系統連珠炮似的追問。
我面無表情地抹了把嘴邊沾到的丁點油汁,送它一字:【滾。】
*
幾天的日夜兼程,我終于出了宋槐序的豪傑勢力範圍,來到了中立城區——永城。
這裏生活着豪傑,也有戮血。
依舊記憶裏是老舊的規則,戮血承包了白天,也約定俗成地沒有去打擾屬于豪傑的夜晚。
相對來說,中立區的大多數戮血沒有那麽大的戾氣和血腥氣,更多不過是手上沾染過人命,讓人不敢輕易靠近而已。
中立區的豪傑也沒有豪傑主城區的那麽張揚肆意,更多的是在謹慎小心地生活着罷了。
所以,這樣的中立區域對于我而言,是個大隐隐于市的好去處。
也因為輕功練得越發爐火純青,我的膽子跟着就大了起來。
為了回到白天出門,晚上回屋睡覺的正常作息。
我只能用上戮血面具。
當然,想要不引人注意,我每天喬裝成的,都會是不同身份的戮血,有時候是白玉,有時候是綠玉,也有時候是黃玉。
這天我喬裝的是一個中年黃玉戮血。
僞裝成的戮血剛好是這個城內住民的概率其實是非常小的,尤其我來永城這麽多天,每天白天晃蕩來晃蕩去就是為了記人,以防止後頭‘撞衫’被識破的尴尬情況出現。
雖然有頂級輕功傍身,我不用太那麽擔驚受怕。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還是得防着這地方卧虎藏龍,萬一有輕功比我厲害,一呼百應的大佬抓住了我,到時就真得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畢竟我除了輕功,內外功就是個雞肋,打架的話過個幾招都不用對方怎麽着我絕對會舉白旗先投降。
正所謂。三十六計,保命要緊!!
尊嚴面子什麽的,都是浮雲。
總之,這天我喬裝成的黃玉戮血,他雖然不是這個城裏的常住民,但不妨礙他可以到這座城裏來執行任務啊——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午後時分,永城最大的市集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這裏是各種奇珍異寶、日用百貨的聚集地,更是體驗人間煙火氣的最佳去所。我戴着戮血面具穿梭于來來往往為自己采買日常用品的人群中。
剛巧路過一個攤位,目光就被擺在攤鋪上頭的幾串鮮豔的珠鏈擊中了心髒。
說起來,和我那十位路人王真的六年未見,都快混成網友了。
每天只在線上聊天交流各自的生活,卻幾乎沒有幾次線下見面。
除了小乙和小丙兩人偷偷來看過我,其他路人王,都在各自的劇情線中發光發熱,發揮背景板炮灰路人甲作用。
當然小乙和小丙也有自己的衆多劇情線要走,只不過我跟他倆好感度刷得比較高,已經達到了契若金蘭(我新研究出的刷好感方式,聊天,每天都聊大幾個小時,又省事又解悶,只不過其他好感度低的路人王除了會冒泡出來搶我偶爾忍痛發的紅包,此外基本不怎麽搭理我),所以,只有他倆時不時會抽時間來看我。
這攤位上,剛好擺了這麽三串深淺不一的紅色珠鏈,品質上乘,拿去送禮非常有面子。
我決定把它們買下來,分別送給我的心頭肉三寶——小乙、小丙,以及小絲。
系統:【你還沒忘了小絲啊,這家夥都六年沒搭理過你了,也一直沒上線過,要不是你這一直沒有路人王死亡通知彈出,我都要懷疑他已經噶了呢。】
我嚴肅着一張臉:【小絲為什麽可以是不在線狀态,真的沒事嗎他?】
這個問題我問過系統好幾遍了,但每每想起還是忍不住要問。
系統:【真的沒事,這些人機都是天道中央系統在監控管制,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天道嗎?至于為什麽不在線,給你解釋過了,他可能中病毒了,阿爾法外宇宙近些年為了擊垮我們一直在搞小動作,天道已經抓到很多祂們投放到我們系統裏的病毒了,有一些病毒可能太頑固,天道暫時還清除不了,不過問題不大,早晚的事,阿爾法成不了大氣候的,天道既然沒有召回小絲,就說明他身上那病毒危害不大,頂多清除不了有些膈應人而已。】
為了讓我安心,系統又補充道:【放寬心,小case,灑灑水啦~~】
話是這麽說,但太久聯系不上心肝路人王,多少讓我有些耿耿于懷。
我嘆了口氣,開嗓問攤主,“這三串珠鏈一起打包的話,要多少銀錢?”
攤主一看我腰間的黑繩黃玉,立刻眼睛一亮,殷勤介紹道:“這三串珠鏈乃是千年火瑪瑙所制,您瞧這光澤,像不像晨曦初照時的雲霞,啧啧,告訴您啊,這火瑪瑙不僅能驅邪避害,保佑佩戴者平安順遂,更能提升佩戴者的運道。”
攤主邊說邊輕輕撥弄着那三串珠鏈,每一串都散發着淡淡的紅光,看起來像着了火一般神秘。“這三串中,最特別的是這串帶有天然眼紋的,您看看,稀罕着呢……”
我聽着攤主的介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指尖輕輕觸碰那串帶有眼紋的珠鏈,一股溫熱之感炸開在指尖,眼紋緩緩流動,搭配着視覺效果,組合成一種很奇妙的手感。
“報個價吧。”我擡頭望向攤主,眼中滿是詢問與期待。
攤主見狀,微笑更甚,繼續說道:“看您也是識貨之人,這三串火瑪瑙珠鏈與您的身份也是相得益彰,買走它們,定能讓您的運勢更加昌隆。而且,今日與您有緣,我願意給您一個最優惠的價,當做小的的拳拳孝心,就、一兩銀錢,如何?”
只要一兩?我揚了揚眉毛,爽快地掏出銀兩給他。
攤主接過收好,小心翼翼地為我包裝好珠鏈,雙手恭敬奉給我:“大人您慢走~”
系統:【這三串珠鏈絕對不止這個價,小攤主有意讨好你的,你撿大便宜了。】
【所以說,戮血面具從某些層面來說,還挺好用的。】我笑了笑,收起珠鏈包,轉身繼續逛。
系統:【是吧,和易.容面具比,各有各的長處哦~】
與系統說着話走到一半,我突然被一行四個黑衣面具人給攔住了。
看他們腰間身份玉牌——都是綠玉戮血。
我警惕地和他們對峙着。
其中一個人盯着我看了許久,率先走上前來:“老大,買主變卦了。”
我:??認識我?不對,應該是認識我這皮?
那人繼續盯着我的眼睛,疑惑道:“你怎麽了?”
我眨了眨眼,沉聲道(戮血面具也改變聲線,這點不用擔心):“沒怎麽,回去吧。”
綠玉戮血點點頭,朝身後三個揮了揮手,“把馬牽過來。”
“馬車吧。”我打斷道:“今天有點累了。”
馬的話,按照我的身份,肯定是首當其沖,他們緊随其後,而我壓根不知道要回哪去。
那就很尴尬。
綠玉戮血沒懷疑什麽,直接派了一個人去買馬車。
我看了看緊緊貼在我身邊的他,直言不諱道:“有點熱。”
綠玉戮血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才讪讪地往旁邊站了站。
我大腦開始高速運轉,想着有什麽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擺脫他們,免得正主找上門來,到時候來個真假美猴王大戰,那就很傷了。
我絕對打不贏人家。
更何況他們四個人,不,加上正主那得是五個。
比不過,比不過。
所以現在只能比我的腳底抹油跑得快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