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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頭頂上忽然多了個急速墜落的白點，就算過于渺小，但以光之國人敏銳的感知能力而言也不可能被忽略掉。站在大樓下方的兩位奧特曼也沒有想到頂層會有外星友人，來不及細想，銀紅色的年輕戰士就已經拔地而起，伸手将賣力揮着翅膀卻飛不起來的白羽接下。

“安全降落！”

“小心點泰迦，手放輕一些。”

要容納下平均身高40米的國民，光之國大樓的高度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白羽閉着眼睛不知道揮了多久的翅膀，甚至以為自己會被摔成肉餅，但很快她便被一股溫暖的熱流所包圍，連懸空的腳也有了着落。仍心神不定的白羽睜開眼睛，兩顆碩大的腦袋便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

白羽忽然的後退，讓泰迦也吓了一跳，他趕忙豎起手指，防止她再次摔下去，并且彎頭道起歉來：“非常抱歉！我沒有注意到上面有人在，吓到你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聽到他的聲音，原本還驚慌失措的白羽怔住，錯愕的看向面前的巨人。

和他高大的身體相反，面前的光之國人有着屬于少年的清朗聲線，聽起來比同樣是奧特未成年的賽羅還要稚嫩幾分。意識到這點，白羽心中的緊張緩和了不少，生殖艱難的阿爾塞多人是特別珍惜孩子的種族，連帶着對別的生物的幼崽也會格外關照。

況且，這裏是和平的光之國啊……

想到雷歐離開前的話，白羽扶着泰迦的手指站直身子，她的目光在藍色和銀紅色的兩個巨人身上徘徊，咽了咽口水，小心道：“我是白羽。你們…是奧特戰士？”

她好像問了廢話。

白羽剛說完，心裏就又後悔起來。

不過這樣的問話倒是打破了現有的尴尬，兩位奧特曼對視一眼，其中那位藍色的奧特曼便将手貼在胸口輕輕一鞠，用帶着笑意的溫柔聲音解釋道：“準确來說的話，我是菲利斯，科學管理局歷史遺物倉庫的管理者。”說着他看向身旁，道：“而他是……”

“泰迦？”白羽小聲補充道。

“啊、果然被聽到了！”泰迦空着的手捂了下臉，有些窘迫道：“是泰迦沒錯，不過奧特戰士…現在還不算，我還沒有正式加入宇宙警備隊。”說完他又補充道：“但是預備隊的考核我已經通過了，只是還不被允許單獨行動之類的……”提起這個他還有些郁悶。

白羽無法從奧特曼的臉上讀取到喜怒，但看到泰迦的反應，還是免不了緊張起來，道：“抱歉，我不應該未經允許叫你的名字。”他似乎很不開心。

“不、不是這樣，我沒有生氣！”泰迦顧不得郁悶，趕忙解釋道：“其實，我還是很喜歡有人叫我名字的，反正平時除了菲利斯就只有長輩這麽叫我。”就是被人聽到牢騷，很不好意思。

“诶？”白羽不解。她忽然想起來春雨說過，學校裏總有孩子喜歡給別人起外號，他們自認為有趣，但實際上是惡劣的語言暴力，難不成奧特曼也會發生這種事情？

“唔……”之前還活潑着小少年沉默下來，菲利斯體貼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白羽也無意去打聽別人的私事，便絞盡腦汁的想了個話題轉移雙方的注意力道：“那個，可以把我放到那裏嗎？”白羽望着泰迦面前的臺階，迎着兩個奧特曼的視線，羞愧地用羽毛擋住半張臉道：“我雖然有翅膀，但是飛不起來……”

“咦！怎麽會？”泰迦有些驚訝，但很快便又握起拳，放在身側鼓勵道：“不過沒關系，你的翅膀這麽漂亮，早晚會飛起來的！”

“謝謝。”白羽有些不好意思。

“是真的哦，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翅膀了，羽毛在閃閃發光呢。”泰迦用手肘戳了下菲利斯道：“你說對吧菲利斯？”“是了是了。”菲利斯含笑應下，擺脫了泰迦的手肘後，才思索了下對白羽道：“我想你應該還沒有成年，羽翼仍在發育階段，所以才無法飛行。”

“是還差一些。”白羽乖巧的點頭。

“那就沒錯了。”菲利斯看了眼泰迦，感慨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要太着急嘛。”

“不要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說教，菲利斯你也沒有比我大多少。”泰迦說完，又轉過頭去，像在為雙方打氣般元氣滿滿道：“那就這樣約定吧，我會加入宇宙警備隊成為正式的一員，讓別人叫我泰迦奧特曼而不是泰羅的兒子！白羽也是，下次見面的時候，就一起飛吧。”

他說話的時候自信滿滿，仿佛那并不是未來的夢想，而是注定會發生的事實。這樣的泰迦像是初升的太陽，渾身上下填滿朝氣的光輝，溫暖又耀眼，也不會灼傷取暖的人。

莫名其妙的，白羽也被這份自信感染起來，跟着應道：“好。”

看着面前活力十足的小家夥們，菲利斯忍不住搖搖頭，提醒道：“泰迦你啊，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嘛。”明明不想提起父親的。

白羽面露疑惑。

“這種事也沒什麽好隐瞞的，整個光之國都知道那個奧特兄弟的泰羅奧特曼是我父親，白羽也會知道的。”說出來之後，泰迦的反應就自然多了，他道：“就是這樣，因為父親太過出名的關系，誰都不叫我的名字，他們看到的只有泰羅奧特曼的兒子，而不是泰迦。然後莫名其妙的，就對我過分熱情，認為我應該也很厲害……”說到這裏，他飛快看了眼白羽，又低下頭道：“總之…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能理解也是正常的。”

他知道，比起再為父親過于出名而煩惱的他，有許多人出生都沒有見過父母，相比起來他的煩惱實在是太奢侈了，也因此泰迦只會躲到沒人的地方悄悄樹洞，不打擾到別人。

“嗯，我确實不太能理解。”畢竟白羽沒有父母。

泰迦聞言移開視線，用若無其事的語氣道：“是這樣了，只是小事，沒有必要在意的。”

“但煩惱不會因為別人的不理解就消失吧。”白羽并不贊同泰迦的說法，她思索着自己遇到的麻煩，道：“因為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就算設身處地去想，也不可能完全理解對方。可盡管如此，我們都擁有屬于自己的煩惱，也能夠體會被煩惱糾纏的苦悶。”

或許我們所糾結的事情在別人眼中不值一提，可誰都有做不到的事情，就因為這樣，彼此之間才更應該去體諒對方被現有條件所限制的無奈。

失去春雨之後，白羽第一次說那麽多的話。不過在泰迦和菲利斯回望過來的時候，她的勇氣還是一點點的被緊張取代，聲音也弱了下來道：暗號裙一五耳二漆霧而爸義更新漫話視頻廣播劇“就、就是這樣，我覺得煩惱是不分大小的。”

“白羽……”泰迦受到觸動，他突然伸出手指遞到她面前道：“謝謝你，我不會忘記的！”

白羽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跟着伸出手按在他的手指上。

望着兩個不同種族，體型也相差甚遠的孩子擊掌，菲利斯欣慰點頭。人與人相處背後更深奧的大道理對他們而言還太過遙遠，能像現在一樣，為彼此付出的善意而露出笑容就足夠了。

在菲利斯為泰迦交到新朋友而高興的時候，一個身影悄然出現在三人後方，他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剛才的對話，只是出聲提醒道：“白羽，我們該回去了。”

看到來人，菲利斯和泰迦一驚，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

“雷、雷歐奧特曼！”

雷歐對兩人點頭示意，攤開手掌讓白羽回到他手心裏，才又道：“看來你和泰迦相處的不錯。”他頗為欣慰，望向面前兩位拘謹的年輕戰士道：“泰迦和菲利斯，很出色的年輕人，我期待看到未來的你們。”說完他又低頭問道：“白羽，要和新朋友告別嗎？”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多給白羽和朋友相處的時間，可現在他還有要做的事情，又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光之國。

這時候的白羽已經沒有之前那種迫切想要躲起來的沖動，她看看泰迦和菲利斯，心裏有些不舍，但還是走上前道：“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飛起來的。”

“啊，到那個時候，我也是鼎鼎大名的泰迦奧特曼了！”泰迦拍着胸脯保證道。

白羽忍不住受到這份自信的感染彎起嘴角，在雷歐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什麽，道：“稍等一下！”感到雷歐的停頓，白羽飛快的從自己的翅膀上拽下兩根羽毛，眼淚也一瞬間噴射出來，她咬着唇忍住，分別将自己的光羽遞給泰迦和菲利斯道：“阿爾塞多人的羽毛都是彩色的，也更漂亮一些，只有我是白色的，如果不嫌棄的話，就……”

她話還沒有說完，泰迦就已經伸手捧起兩根脆弱小微小的羽毛，道：“不會，這是白羽獨一無二的色彩，我會好好珍惜的！”“以後也會作為珍貴的歷史，被保存在這裏。”菲利斯從泰迦手上接過屬于自己的那一根。

白羽雖然是笑着的，可眼淚仍然噴射不止。

見她這麽難過，泰迦也跟着感傷起來，他從身上找出一塊石頭，手一握，那塊石頭便變成了白羽可以握住的大小，他遞出去道：“這是我和父親在米克拉斯家鄉的海邊找到的，非常漂亮的鵝卵石呢！雖然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我一直帶在身上，現在就送給你做紀念吧。”

蹲在雷歐手心裏的白羽伸着翅膀接過石頭，她趴在雷歐的手指上，掉着眼淚朝泰迦揮揮手。

等離開了光之國，白羽還蹲在手掌心裏瀑布淚，雷歐見狀安慰道：“分別只是暫時的。”

捧着小石頭，白羽苦着臉嗯了聲。

好痛……

拔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