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我明明已經把這東西扔了,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又冒了出來,就算不是有鬼,那也可能是小偷趁我們不在的時候摸進來了。”
“我真的很害怕……”林雪竹啜泣着,淚水打濕了阮洲的衣擺。
“楚楚可憐”光環發動!
眼淚攻勢下,他的能力殺傷力加倍,誰見着不心碎可憐?
林雪竹掩蓋自己的表情,低下頭,哭着哭着,他感覺周圍的空氣漸漸變得稀薄,若有似無的黑霧出現在餘光裏。
林雪竹的聲音停了下來,驚疑不定。
怎麽回事?難道那個“詭”又出來了?
他不怕它,只是被纏住了會非常麻煩。
他仰起臉,想要看看阮洲的反應。
然而面前哪還有阮洲的影子?
觸手可及之處,是濃到看不清的黑霧,好像一個巨大的污染源,他的手臂此時就和這片黑霧接觸。
無盡黑暗從不可名狀的霧氣裏湧現,有什麽東西在其中活動,發出恐怖的、不被人解讀的低語,那是從世界初始就存在的呢喃,根本無法理解,試圖探究的人,都會被虛無吞沒,成為未知的一部分。
這是什麽東西?
手臂明明還長在身上,但毫無溫度和觸覺,似乎失去了和身體的聯系,并且這種趨勢迅速擴大,他的身體器官正在逐個從感知中“消失”。
林雪竹渾身顫抖,這是什麽?!為什麽阮洲房間會有這樣的存在?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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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祂”是誰?
黑霧層層包裹,一片虛無,無法描述,無法通過人類的感覺器官感受到。
他似乎變成了另一個物種,通過無法理解的方式見到了本不該見到的地方,那是神明長眠之地——即使死亡都會于此處消逝。
或許是一秒,或許是數年,林雪竹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神情恍惚。
手下是冰涼的瓷磚。
他在卧室地上睡了一晚?
只是一晚嗎?為什麽他感覺過去了好久好久,久到連這個世界都毀滅了呢?
“你怎麽躺在地上?”青年從次卧出來,看到他坐在地上随口問了句。
他穿着襯衣牛仔褲,和昨晚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昨晚是什麽形象?昨晚怎麽了?
林雪竹發現自己怎麽也想不起來昨晚的事情了。
他又看見了相框,後來呢?怎麽在地上睡着?
“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需要叫救護車嗎?”阮洲問。
林雪竹猶豫開口:“昨晚,發生了什麽?”
“沒有發生什麽,吃完飯就回卧室了,你忘記了嗎?”
是嗎?他昨晚什麽都沒有做,就這麽回去了?
林雪竹下意識不相信,但有一個念頭告訴他,沒錯的,就是這樣,昨晚你太累了,回卧室還沒上床就倒在了地上。
原來是這樣,林雪竹十分尴尬,撓了撓頭:“我昨晚太累了,睡地上了。”
他爬了起來,看到了旁邊的空相框
“這個空相框你沒扔?”阮洲看了眼:“我以為你都丢了。”
林雪竹連忙點頭:“對對對,我一會就去扔了。”
他不能把相框放這裏了,不然晚上那個新郎又要掐自己脖子問自己老婆在哪。
靈性直覺和記憶在腦子裏打架,但很快理智戰勝了直覺,掌管理性的大腦就告訴林雪竹,一切正常,你只是太累了。
或許真的是太累了。
畢竟他這兩天深受西裝男的困擾,根本沒怎麽睡好覺。
林雪竹從卧室拿出那個巨大的相框,腳步飛快下了樓,再次扔進了垃圾箱。
扔了空相框之後,他随身攜帶的黑色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你的進展有點緩慢,有什麽困難嗎?]發信人是:枭。
林雪竹步子一頓。
[沒什麽困難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對方沉默了幾分鐘。
林雪竹:[之前給我的資料缺了一部分,不能針對他的家庭和具體情況做出針對性試探,我只能按照自己的節奏來了。]
[不是不想,他的資料已經被加密,能拿到的只有那些。]
對面沒多久發來了一個文檔,輸入密碼之後,林雪竹看到了裏面的資料。
“疑似收容新海市原始代碼……【異常D172-身份帽】……富強便利店唯一活人員工……”
[富強便利店雖然只是個低級異常現象,可他安然無恙。]
林雪竹:[我覺得你們多慮了,他只是個運氣好的普通人。]
他随手删除了文件,然而對方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停下動作。
[你真的認為對方是一個普通人嗎?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你現在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林雪竹:[你在貶低我的能力?]
[不,這是贊嘆。]
見他不理解,枭繼續發消息:
[你知道你們現在住的房子是什麽來歷嗎?]他發來一張截圖,那上面關鍵信息打了碼,只留下了介紹。
【異常名稱:C3221-三口之家】
【異常描述:該異常為帝景小區2號樓2單元404房間及一張30寸相片,相片內容為一家三口,穿婚紗的夫妻及紅毛衣的男孩。
一旦活人入住404房間,便會引起紅毛衣男孩的注意,需要陪其一起玩球,若拒絕,則會被肢解。
房間和照片綁定,照片無法丢棄。一旦有丢棄行為,會引起照片活化,吞噬丢棄者(轉移相框位置,可更改對象為同一屋子的其他人)。】
林雪竹輕松表情不再,枭的話讓他變了臉色:[我們認為他不僅僅是異調局的線人,很有可能就是隐藏起來的異調官。]
怪不得,怪不得他不會被自己的光環影響,怪不得自己的種種試探毫無用處。
不僅是自己試探他,他也在試探自己!
林雪竹背後出了一層毛汗。
異調官在陽光下行走,官方身份,做事都是光明正大的,為什麽還會隐藏身份呢?
自然是為了悄悄對付異常以外的東西了。
[殺了他。]對方發來一條消息。
林雪竹手指顫抖,卻不僅僅是因為阮洲:[我需要支援!]
異調局的線人和正兒八經的異調官不同,和他們共處一室,時間越久,暴露概率越高!
要是無法得手,他或許會被抓走,而被抓走之後的事情才是最恐怖和麻煩的的,它不僅要面對異調局,更要面對已經抛棄他的……
林雪竹看着黑色的手機,抿了抿唇。
[沒問題,我會盡力申請給你足夠的支援。]枭的頭像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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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阮洲出門又添了些生活必需品,洗滌劑和一些新的置物架等等。
結賬的時候,林凜給他發了消息,說讓他過來取身份證。
[這麽快就好了?]
[我拜托他們加急了。]林凜回複。
看了眼地圖,治安廳和這裏需要坐幾站地鐵。
給他加急辦理,林凜又等着他,阮洲不好意思去的晚了,幹脆沒回家,直接拎着東西去了治安廳。
到了那裏,林凜果然已經在大廳等他。
一頭白發在一衆治安官裏面十分顯眼。
看到他手裏拎了一大袋子東西,林凜眉心微蹙:“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
阮洲:……
既然都這麽說了,也不好不給他面子,在袋子裏面翻了翻,遞過去一盒巧克力。
阮洲愛好不多,甜食是其中一個。
巧克力包裝精美,他勉強拿得出手。
“總不好空手來,這個是給你帶的。”
林凜義正言辭:“我們有紀律的。”
阮洲硬是塞進了他的懷裏:“這不是求你辦事,只是朋友之間的見面禮。”
“朋友?”林凜咀嚼着這兩個字:“行。”
他收下了巧克力:“我帶你過去取。”
阮洲笑了笑,跟上他的腳步,“我剛才一下就看到你了。”
林凜笑了笑:“這麽厲害。”
阮洲點了點頭,掃了眼他的白頭發:“因為你很帥嘛。”
走到一半,發現林凜停了下來,阮洲問:“怎麽了?”
林凜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說了句:“沒事。”
有人帶他,都不用排隊,很快身份證就到手了。
阮洲準備回家,林凜說:“我送你。”
這會還是上班時間吧?
阮洲正要拒絕,林凜卻說:“我今天下班早,住的房子離你那不遠,順路一起。”
沒有說完的話被阮洲咽了下去。
兩人出門的時候,不少人都投去目光,有人問田斌那人是誰。
田斌正在幹活,頭都不擡:“哦,林隊的暗戀對象。”
當天下午,治安廳和異調局都傳遍了:林凜來新海就是為了一個人!
兩人的住處都在老城區,過去坐地鐵方便,不過去地鐵站還要走一段。
林凜很高,靠着站牌,阮洲需要仰頭才能看見他的眼睛。仰視看去,男人下颌線條分明,喉結凸出,阮洲才注意到,他的喉結旁邊,有一顆小小的痣。
十字路口等車的不少人都注意到他們倆。
其中有兩個女孩竊竊私語,阮洲似乎聽到她們說什麽“coser”之類的詞語。
“我脖子上有東西嗎?”
骨節分明的手撫上了脖頸,林凜和阮洲對視。
他的手骨節分明,健康有力,淡淡的青色血管在皮下微微凸起。
“沒有。”阮洲笑了笑,想到了自己今天下午說的那句:很帥嘛。
确實,男人換了一身棕色的外套,和黑色沖鋒褲,又是那麽顯眼的發色,走在人群裏就是炫目的大燈,無時無刻不是焦點。
顯然,對方也習慣了被這樣注視,目光淡淡的,帶着一如既往的懶散。
紅燈的最後一秒到來時,阮洲第一個邁步。
擡腳落下,卻不是平整的路面,而是個軟軟的東西,這東西長刺一般,卷住他的腳,還拌了他一下。
阮洲沒有踩實,踉跄兩步,往前撲去。
有個黑色小轎車搶紅燈了。
阮洲幾乎要跟那輛車貼上。
女孩子們的驚呼傳來。
一雙大手伸出,牢牢抓住阮洲,穩住他的身形。
黑色小轎車的剎車刺耳。
冷汗瞬間冒了出來,阮洲呼了口氣,“謝謝你。”他腳有點軟。
黑色轎車司機在車裏大罵SB,阮洲沒有聽見,他還沒有回神。
林凜眉心收攏,繞到阮洲身前,擡起大長腿,結結實實給了黑色小車一下。
這一腳力氣很大,整個車子都晃了晃。
司機在車裏感受到了晃動,臉色一變,又看見男人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唇語:“滾出來。”
雖然面無表情,但那人身高腿長,眉眼淩厲,一股兇氣撲面而來,十分不好惹。
——說殺過人他都信!
司機瞬間出了一身冷汗,被吓得死死閉上嘴,鎖上車門,鹌鹑一樣坐的端正,生怕對方破門而入。
綠燈再次亮起的時候,司機一腳油門跑了,車輛在路上七扭八扭,明顯不在狀态,很快被交警攔了下來,罰了一筆不小的罰款。
“沒事吧?”林凜轉身,自然而然地又拉住了阮洲的胳膊。
阮洲搖頭:“有點沒反應過來,現在好了。”
說完,他猶豫地看向了地上:“剛才我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
林凜也看了眼,語調平淡:“這裏什麽都沒,可能是你的錯覺,東西太重吧?我幫你先提一會?”
阮洲點頭,收回了自己的胳膊:“也有可能。麻煩你了。”
他看到了林凜手心還夾着自己送的巧克力。
林凜:“舉手之勞,你下次小點心。”
阮洲在前面走着,林凜跟在他身後,背在身後的左手死死捏住了一坨黑色的“果凍”。
黑色的“果凍”本該汁水充盈,只是他手裏這塊不知道為何,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甚至往下流黑色液體,開始腐爛了。
林凜左手上的指環閃了閃,整個“果凍”發出“叽叽”的聲音,黑色的光幻化成數不清的細針,将它炸成了無數細小碎塊。
淡淡的黑霧彌漫在空氣中,而後消散。
林凜甩了甩手,跟上了阮洲的腳步。
“沒想到你也住在這附近。”阮洲笑着:“這裏離你上班的地方不太近吧?”
林凜:“還行。”
他住的地方離異調局确實不遠,說住在這裏只是為了和阮洲一程而已。
兩人在帝景小區門口分開。
“最近的事情謝謝你了,今天要不是你,命都沒了。”阮洲心有餘悸:“下次請你吃飯。”
“好啊!去你家吃還是外面?”林凜也不客氣。
“去外面吧,我現在是合租的房子。”
“合租?”林凜微微蹙起眉頭:“男的嗎?”
阮洲思考片刻,點了點頭:“男的,應該。”
林凜古怪的看他一眼:“應該?”
“一言難盡。”阮洲嘆了口氣:“估計我近期會搬家。”
就算林雪竹賠了精神損失費,阮洲也感覺自己賺不了這個錢。
——有些錢真的是拿命換的。
“你可以搬到我這裏,安保很不錯,環境也好。”林凜自然接話:“而且熟人住得近,有什麽事也方便。”
阮洲思索片刻,道:“我會考慮的。”
起碼把違約扣除的押金讓林雪竹掏出來,再搬家。
看了眼時間,阮洲說:“那咱們到時候聯系?”
“沒問題。”林凜笑道:“再聯系。”
回家的時候,阮洲被客廳的味道熏得夠嗆。
客廳的燈是黑的。
他打開燈,只見林雪竹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地上橫七豎八散落一地的啤酒瓶,煙灰缸裏滿是煙頭。
煙味夾雜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讓人有些頭暈。
阮洲打開窗。
外面的冷風進來,微微沖淡了濃郁的煙酒氣息。
他本來不打算理對方,但看林雪竹胡子拉碴的頹廢樣子,和平時發癫的模樣天差地別,還是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沙發上的人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視線對焦,發現是阮洲,問:“你怎麽回來了?”
阮洲:“那我走?”
剛擡腳,林雪竹便嚎了一嗓子:“等等,你別走。”
他帶動着一堆瓶子乒乒乓乓倒了一地,聲音巨大,與此同時,林雪竹發動了異能。
——“厭世少女”光環。
林雪竹思考了一下午,最後還是打算利用自身優勢完成任務。
既然是暗殺,那就要絕對隐蔽和自然。
見多了他陽光開朗不要臉的一面,那就可以用另一面吸引他駐足。
一個陽光開朗的美少女為何突然厭世?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趁着酒勁上來,得手概率很大。
“我、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了……他有了別人,難道是我的錯嗎?”他擡眼看向阮洲。
這個角度,是他研究過的超絕角度!
一個失戀的陽光美少女此刻正需要安慰,多好的挖牆腳的機會啊!
而看着哭泣的林雪竹,阮洲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深深惡意。
“你需要獨立空間。”他擡腳就要走,卻被林雪竹攔了下來,哀求:“陪陪我吧。”
話音剛落,林雪竹恍惚起來,自己好像在哪裏也說過類似的話?
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片黑霧,靈魂離體的虛無感似曾相識又陌生遙遠。
在哪裏?那是什麽地方?
林雪竹眼神迷茫,身體晃了晃,再次清醒的時候,他下意識去拉阮洲的褲腳。
阮洲猛地撤腳,呵斥道:“夠了!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咔!”林雪竹感覺到自己的手先是一麻,而後劇痛鑽心——好像被拉斷了。
他哭的更大聲了:“你要報警?”
阮洲:“大哥,你別騷擾我了,明天我搬走還不行嗎?!”
“大哥?你叫我大哥?”林雪竹不敢置信。
阮洲:“難道不是嗎?”
他發現了,他竟然發現自己是個男的了!
他的超凡能力和“欺騙薄紗”有個問題,一旦被識破,那就永遠無法再欺騙同一個人了。
那他此刻在阮洲眼裏是什麽形象?
林雪竹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和姿勢,已經能想象到那是怎樣辣眼的畫面了。
說句變态都是擡舉他!
喪心病狂!令人發指!毫無底線!
斷手之痛都不如這個現實讓他難以接受!
他的臉皮、他的自尊、他的傲氣、連帶他整個人,徹徹底底碎掉了。
他臉色青青白白,使勁抓着自己的頭發,崩潰道:“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一定不可能是他們見面的時候,他對“欺騙薄紗”有信心,那可是連異調局的A級異調官都能欺騙的存在。
對了!很有可能是他暈倒的那晚,失去意識之後,“欺騙的薄紗”短暫失控,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怪不得要報警,這是把他當變态了。
等等,那阮洲看到的豈不是一個男的一直在搔首弄姿?這樣一想,阮洲其實已經算是心裏強大,忍耐力高了,要是正常人,早就恨不得邦邦兩拳把他打成殘廢!
林雪竹依舊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掉馬了?!怎麽可能輕而易舉就掉馬了?!
那之後怎麽辦?他連基本的表情都維持不住。
見阮洲拉開了卧室的門,林雪竹本想阻攔,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順着脊背爬了上來。
不行!不能和他接觸!不能靠這麽近!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林雪竹一個收力,撲倒了地上,五體投地,腦袋“嗵”一聲,給阮洲磕了個響亮的頭。
而後者轉身,動作靈活,毫不拖泥帶水進了房間。
阮洲今晚意外沒耐心。
想起林雪竹的行徑,當即給房東發了消息,說自己想搬家,問押金能不能退。
房東問他為什麽,是住的不舒心嗎?
本來阮洲是想和對方和睦相處的,但對方現在的行為已經給他造成了極大困擾。
最近因為睡眠不足,甚至影響到自己日常生活,今天在路上的時候,差點被車撞了。
如果不是林凜拉着他,阮洲不敢想象自己會被撞成什麽樣子,他身上的錢怕都不夠醫藥費……
[室友不好相處,很吵。]
房東半天沒回,沒多久,門外,林雪竹的聲音消失了。
阮洲沒等到房東回消息,模模糊糊睡了過去。
主卧。
林雪竹正在給自己額頭和手臂上藥。
他必須重新計劃了。
他爹的,都重新計劃幾次了?!阮洲那麽難殺嗎?!
塗上藥,艱難把自己的手固定好,林雪竹平躺在床上,回憶着剛才的事情,怎麽想怎麽不對。
阮洲就撤了一步,怎麽自己手都來不及收,就這麽被拉斷了,看起來他沒那麽大力氣啊?難道這就是阮洲的超凡能力?
他閉上眼睛,思緒在頭腦裏面飛速盤旋。
随後,他感覺到腰上一沉。
一睜眼,穿着西裝的男人騎在他身上,露出怨毒的神色。
“你個死變态!”西裝男用力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扇了他一耳光:“一天到晚沒完沒了,吵死了!死變态!”
不是吧大哥,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