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一片未至底色
第1卷 第39章 一片未至底色
其實…簡安晚也不确定那束紅玫瑰是不是蕭楚逸送的。
她的視線微微停滞,糅雜着幾分疑慮,不過一尺距離,因為蕭楚逸的沉默,簡安晚似乎又想到了另一種不好的結局,花不是他送的。
車穩穩地行駛在道路上,前面等來了一個紅燈,蕭楚逸偏過頭來對上她的目光,篤定地點頭說,相當于間接承認了。
“你喜歡就好。”
真是他送的呀?
簡安晚白嫩的雙手交叉放在彎曲的膝蓋上,幹淨圓整的指甲碰在一起,心裏湧起不可形容的雀躍心情,她颔首點頭,沒再說話。
也好,就當做上次蕭楚逸把她惹哭的賠禮道歉了,簡安晚伸手調音臺,轉到一個輕緩音樂的電臺,歌聲伴着一路回到了家。
蕭楚逸從她手裏拿過那束還沒斷根莖的白桔梗,走在她後面,簡安晚回頭瞥了一眼,他平時都走在前面的,難道今晚是特地放慢了腳步嗎。
高檔小區燈光也會有壞的一天,社區群裏有人反饋,物業保證明天中午之前修好,簡安晚收起手機,走道裏只有安全應急燈随着腳步聲發出微微亮光。
把身後蕭楚逸的影子拉得老長,而簡安晚的影子則完全和他重疊在一起,被包圍了,她垂眸不經意看到了,剛想說些什麽,電梯門就開了。
電梯裏站着一個戶主,手機牽着繩子,白色毛茸茸的薩摩耶往外吐着舌頭,哈氣,應該是剛從外面溜達回來。
估計是簡安晚懷孕,身上若有若無發出淡淡的奶香味,薩摩耶沖它搖尾巴,湊上前來嗅了嗅她的鞋子,而站在一旁的蕭楚逸伸手攬住了簡安晚的腰。
“好可愛的修狗。”
身後那只堅實且帶有溫度的手讓簡安晚感覺腰際癢癢的,她的話脫口而出,蕭楚逸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她一點都不怕狗。
“臭寶,過來,它平時很乖的,不會咬人。”
薩摩耶被主人叫回去了,發出嘤嘤的腔聲,歪着毛茸茸的頭,兩只玻璃球一般清澈的眼珠朝簡安晚望過來。
薩摩耶和它的主人先他們一步走出了電梯,若是剛剛那樣的情況已經完全消失了,簡安晚咬了咬下唇,聳着肩膀,整個脊背僵硬着不敢動彈,心裏怪道,
蕭楚逸怎麽還攬着她的腰,他到底想幹什麽。
況且距離極其的近,簡安晚只要一有動作,保不齊就磕到蕭楚逸的下巴,以至于她行屍走肉般半推半就地跟着他回到了家裏。
直到蕭楚逸要空出手來開門,簡安晚才被松開了,仿佛空氣都是自由的,她心裏很忸怩,畢竟她真的沒談過戀愛,也沒和男人有過太多接觸。
“滴”的一聲,門開了,簡安晚走進玄關,剛想彎腰換鞋,一旁已經換好的蕭楚逸出聲打住了,他說,
“等會。”
“嗯?”簡安晚以為有什麽事,擡頭疑惑地問了一聲,下一秒瞳孔就無限放大了,瞬間充斥着惶恐和不安。
因為蕭楚逸竟然屈尊降貴地半蹲下來,拿起她的小黃鴨棉拖,輕輕握住簡安晚細白的腳踝,幫她換上拖鞋,随後是另一只腳。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
簡安晚聲音細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還為本就不清不白的空氣增添了一絲暧昧。
蕭楚逸低垂着頭,面部高度的折疊度讓他鼻梁更為挺括,自然抿合的薄唇更是無形中勾人。
盡管他臉上依舊是那樣沒有多餘的表情,手上卻做着這般同她如此親密的動作。
暴露在空氣中的腳踝被他溫暖幹燥的手心包裹住,腳指頭白淨小巧,簡安晚甚至止不住顫了顫,她別過臉去,耳根子紅了大半。
“好了。”
微啞的嗓音十分低沉,像是只用了簡安晚能聽見的聲音,深邃的目光從下至上移到她粉透的耳垂上。
輕輕一笑。
簡安晚裝作看不見,擡手若無其事地揉了揉耳朵,轉身走去和小貓玩,一天沒見的奶豆趴在她的腳邊撒嬌求摸摸,她蹲下來摸了摸貓頭。
“乖。”
簡安晚從櫥櫃裏拿出兩根貓條,開給它吃,而蕭楚逸則走向餐桌,簡安晚這才注意到桌上炒了好幾盤菜,滿滿當當地沒人動,蕭楚逸開始處理這些菜。
“這怎麽有這麽多菜?”
簡安晚沒個眼力見,走過去邊說着,後面恍然大悟,蕭楚逸今天晚上做了菜,結果自己沒回來,賭氣在外面吃麥當勞…
“你說呢?”
蕭楚逸反問她,倒是恢複了平時那能怼人就怼的模樣,看起來還正常點,不過飯都涼了。
簡安晚并不想解釋自己為什麽不回來吃飯,那還不是蕭楚逸給她整得心情不好,真實的。
簡安晚看着桌上冷掉的三菜一湯,啧樂一聲,其實還蠻感動的,浪費掉感覺很可惜,她努了努嘴,
“好吧,我下次不回來會提前給你發消息。”
蕭楚逸收拾着飯菜,忽然擡頭看她,來了一句有些霸道的話,他說,
“我不會讓你再有下次。”
簡安晚第一反應是嗤了一聲,誤解了蕭楚逸的意思,以為說是強制她每天晚上都要回來陪他吃飯 ,而後聽見蕭楚逸補充說,
“我不會再讓你生氣。”
他眼神有亮光,被真摯完全填滿,簡安晚看了不由得動容,她也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參雜着及時回應和恢複從前狀态的一點點期盼。
“噢...好。”
簡安晚之後便回房間洗澡去了,洗漱完,她躺在床上正在睡前刷刷朋友圈,門板忽然又被蕭楚逸敲響了。
簡安晚偏過頭去看,左臉一側肉嘟嘟地壓在柔軟的棉被上,問了一聲,
“什麽事?”
從床上下來,套進拖鞋裏去給他開門,蕭楚逸一米八七的身高快抵上門檻到高度,簡安晚仰頭看向他說什麽事。
簡安晚白皙的肩膀上綁着一根白色吊帶,鎖骨細長像蝴蝶的尾翼,剛剛出浴的她,身上還帶着馥郁的奶香味。
蕭楚逸垂眸,凸出明顯的喉結動了動,眼底一片未知的熾熱,找了個理由,嗓音半啞着,吭聲說,
“牙膏沒了,你這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