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交心
交心
他們請了好多的大夫，都治不好娘親。他們為娘治病心切，又聽到這樣的傳說，所以決定到鲛人海走一趟，前來尋找無葉花。
楚蒼王他們被孩子的天真和孝心深深打動了，心裏又氣又恨，都說虎毒不食子，天下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
孩子繼續說到，他們從北向南一路走來，聽人說鲛人海東西無邊無際，只有從北往南一條路。他們打算去南岸尋找無葉花。
一路上，太遙遠了，他們帶的幹糧不夠，只有乞讨為生。他們只想快一點，他們怕家裏的娘親等不到他們。說到這裏孩子嗚咽了。楚蒼王他們心裏也特別特別的難受。
終于他們到了鲛人海，通過傳說中的描述，他們斷定這裏就是鲛人海了。他們喜出望外，奔向那一片花海，真的真的開心的不得了。他們一株株的尋找，但是很快郁悶戰勝了快樂。根本找不到，花海太大了。說到這，孩子越來越難受。
慢慢地，他和姐姐走到了岸邊尋找，還是沒有見到，因為是岸邊，他和姐姐手拉着手很小心。突然，一個浪頭撲了過來，他倆正想躲，忽然男孩腳下一滑，跌了下去，姐姐便來扶他。還沒等扶起來，又一個大浪撲來。三番五次，姐姐也倒了下去，他倆順着泥沙慢慢下滑，開始還很用力的往上爬，但是根本沒用，漸漸的他倆淹沒到大海之中。水流很快把他倆沖散。他只記得，當時他拽住了姐姐的長發。後來的事情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再後來他就迷迷糊糊地爬到了岸邊。然後他就到了這裏。
男孩嗚咽道:“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姐姐。你們救了我，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姐姐。”楚蒼王心痛的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去哪裏找他的姐姐啊，大海這麽大，不是誰都有幸被沖上岸的。
男孩苦苦哀求，卻見她們三人鄒着眉頭不說話，看到他們心痛的表情，男孩明白了，姐姐大概是找不到了。想到這裏，男孩開始大哭起來:“姐姐，嗚……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都怪我，為什麽那個人不是我？嗚……”
男孩清淚縱橫，楚蒼王看到孩子這麽可憐，也扭過頭偷偷擦掉幾滴眼淚。男孩由于痛哭，開始感到痛苦，他哼唧一聲，想要蜷縮身體，但是終于沒有做到。再難忍的痛苦與傷心之下，猛的嘔出一口血來。三人吓了一跳，趕緊用手帕給他擦拭。
“看樣子是毒素已經到了肺腑。”千羽道。“只是不知是中了相柳之毒，還是其他水獸，就算是其他水獸，況且都要費些周折才能取得鲛人淚。如果是相柳，需要取那鲛王夫人的眼淚，希望幾乎微乎其微。”
“無論怎樣都不能見死不救，千羽你和我走一趟，雲溪留下來照顧孩子。”
“是，你們一定要小心。”
“你也是。”
兩日後，楚蒼和千羽又來到了鲛人出現的地方。楚蒼王大刀一揮。一個大浪翻騰。把鲛人震了出來。兩個人一點把握都沒有，只能見機行事。
“何事又擾本王？”鲛人大怒。
“額……喝酒。”千羽舉了舉酒壺，讷讷的道。對于這樣的開場白，楚蒼和千羽都很尬尴，但又很無奈。因為他們根本不了解鲛人的秉性。
“下來。”鲛人甩下兩個字，轉身下入海底。
楚蒼千羽相互一看:“有戲！”于是緊随其後。
水宮水生植物動物種類繁多，只見一個大水泡，裏面設施極儉。楚蒼王剛想進去，卻被軟綿綿的彈了回來。千羽覺得好玩，用手指戳了一下，水泡立刻凹陷下去，軟綿綿，彈性很足，很好玩。兩人笑笑:“有趣！”
鲛人看兩人還在外面伸手一揮，水泡上鍍了一層薄薄的透明的幻影，兩人再往裏進就輕而易舉的走了進去，然後幻影就消失了。
原來鲛人也是有腿的，在沒有水的宮殿，還可以像人一樣生活。有趣。桌子上擺着幾塊雞腿，還有牛羊肉，還有碗筷。原來鲛人不僅僅吃小魚小蝦。有趣。
鲛人坐了下來。招呼楚蒼王和千羽也坐。着急是着急，但不能前功盡棄。所以他倆很乖。
“這就對了嘛，早來陪我喝酒，也不至于咱們打起來。”
“是是是！”
說着三人打開壇子，一人倒了一碗。楚蒼他們也不客氣，一路也餓了，開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起來。從一路的坎坷，到以前的往事，楚蒼像終于找到知心朋友一樣往外倒心事。一方面心裏的沉悶壓力憋了很久，另一方面希望和鲛人交心，達到目的。
“什麽？你居然被心愛的人囚禁，又為了他的表妹前往鳳麟山。你就是天下的妖王。哎，我鲛人真是有眼無珠，你當真是讓人可敬可嘆！”
“什麽可敬可嘆，不過造化弄人罷了！”
“是啊，造化弄人，誰說不是呢。”鲛人心有所感，漸漸沉浸在往事中。
“曾經我也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年少，她為了我背叛了整個家族，我便與她私奔了。然而天不遂人願，臨行前，他們家族的人讓她立下毒誓。說是如果有一天，我的承諾不在了，我負了她，她便沉睡不起，如同死人。結果那個喪盡天良的我真的沒有做到，我真是該天打雷劈。我真的希望她打我罵我甚至可以殺了我，卻不要一直沉睡不起。”鲛王道，“哎，不提了，都是眼淚。”鲛王甩甩頭。
“我們都是苦命人。”楚蒼握着鲛人的手，開始稱兄道弟，互套近乎。酒至微醺，鲛人問千羽:“你呢？我們都說了秘密，你的故事呢？”
千羽有點醉了喪氣地說:“我沒有什麽故事。我愛的人就是，前兩天被你奪了鞭子的那個，可惜她不愛我。”說着拿起自己随身攜帶的荷花釀飲了一口。鲛人的酒實在不夠味道。
鲛人驚訝的說:“什麽？她不愛你？哎！兄弟，你比我們都慘！”說着拍了拍千羽的肩。
千羽随手遞過自己的酒壺:“喝我的。”
鲛人接過酒壺飲了一口，大吃一驚:“你怎麽會有這荷花釀！”
“怎麽了？我為什麽不可以有？”
“你可知，這荷花釀十分難得。天下之酒雖多。什麽桃花釀，桂花釀，唯獨這荷花釀是天下最難做成的！荷花清澈至純。要讓荷花的清新和酒的凜冽結合起來，那真是難上加難。你的這個荷花釀，味道青冽甘甜，不失勁道，是真正的荷花釀。我不相信這荷花釀是你自己做成的。快說是誰教你的？”鲛人急切地問。
“不瞞你說，是我的義姐教給我做的荷花釀，我倆從小感情很好，只可惜她信了一個負心郎，從此再無消息。”說着千羽沉浸在往事之中。
這時鲛人哭了起來:“你的義姐可是叫清瑤？”
“正是！難道……？”千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鲛人。
“沒錯，我就是那個負心郎！”說着哭聲更大了起來。
千羽一聽，急了，也不管來的目的了，站起身就拎起了鲛人的衣領。楚蒼一看不好，正要阻攔。還沒來的及，千羽一拳，已經打在了鲛人臉上。楚蒼心裏一陣嗚呼:“這下完了白跑一趟了。”
那鲛人也不還手，直愣愣的被打坐了在地上。千羽正要拎起鲛人打第二拳。幸虧楚蒼王腦子反應快，她攔住了千羽，大聲說:“剛才，他所說年少時的女子，應該正是清瑤。他說的那麽感人，可歌可泣。我想裏面一定有隐情，何不聽他把話說完。”
“這種負心郎，能有什麽隐情。”說着還要打。
“千羽，不可！”楚蒼大喝一聲，用眼神給千羽暗示，不要忘記此行的目的。楚蒼畢竟是妖王，威懾力在，身份在。她的命令，千羽不得不臣服。
“那好，就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千羽用力一推，鲛人坐落在地上，滿臉淚水。
故事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年少。清瑤長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頭烏黑的長發，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看着靈動極了。
一日，鲛人出外散心游玩，走到森林密處，再往裏走就是一個碩大的荷花池。鲛人覺得很有趣，他從沒遇到過這麽幽靜的景色。他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為了不浪費這樣的美景，他懷着據為己有的心情，蹲下來飲了兩口池水。覺得不夠過瘾，幹脆脫了鞋，開始泡腳。
哈哈，這下鲛人美了。沒想到荷花池的水如此冰涼沁人。他一邊泡腳，一邊作詩，一邊飲酒，美的不亦樂乎。
突然，他好像被什麽拽了一下。一下滑到了水池裏面。他的雙腿立刻變成了一條巨大的魚尾，撲騰一下震出了一個巨大的水花。正驚慌間，一個水靈靈的姑娘扶着他的雙肩躍然而出，她長得好美，她對着他笑，好調皮。鲛人再次驚呆了，他從沒見過這麽美的姑娘，他被迷住了。
姑娘冷不丁的勾了一下他的鼻尖，像是早就認識了似的，笑着望着他。鲛人被她的舉動吓得一愣。忽然，姑娘伸出裸露的玉臂，輕輕彈出一個水花，凝在手心。鲛人看到裸露的玉臂，這才發現姑娘只穿了一個肚兜。鲛人瞬間羞得臉通紅，不知該往哪裏躲。
這時姑娘将水花遞到他的唇邊，輕輕的喂到了他的嘴裏。酥酥玉手的溫度和水的甘凜，瞬間讓他迷醉了，找不到東南西北了。他醉了，被眼前的一切迷倒了。他迷迷糊糊的問:“這是什麽？”
“你的洗腳水呀！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