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第 42 章
“你回來啦?”肖燈渠擡頭看着她, 施明月回過神點頭,施明月走到她身邊坐下來,肖燈渠看她時眼睛亮晶晶, 甚至讓施明月覺得很晃眼。
水噴霧晃悠到她身邊,潮濕的驅逐了初秋的熱感, 施明月不知如何言語陪着她坐了下來。
可能是精神上的疲憊,她低着頭,額頭貼着腿, 約摸十多分鐘她偏頭問肖燈渠,“你怎麽在這兒坐着?”
話還沒說完,被肖燈渠碰了嘴唇, 她沒反應過來,睜着眼睛, 過了會兒細睫掃着眼下皮膚。
肖燈渠跪她面前,輕輕細細的吻着她的唇, 施明月從中感知到了“溫柔”, 以前總是橫沖直撞的人, 在此刻居然顯得有幾分成熟。
肖燈渠親完自己抿抿薄唇,說:“我可想你了。”
施明月嗯了聲兒, 又往自己懷裏埋,她再看向肖燈渠, 肖燈渠輕聲說:“老師,你真漂亮。”她靠着她, “是我太想你了嗎, 總覺得老師很好看呢, 想一直看。”
可愛俏皮的話落在耳朵裏,施明月唇勾了勾, 露出了個笑,她望着肖燈渠,思緒又開始消散,她伸出手摘了肖燈渠頭發上的一片葉子。
她手指曲着,彈走了指尖細葉。
施明月聲音很輕回她。
之後她安靜看着肖燈渠,仿佛時間停留在某個時段,她沒動,劇情也沒有往前推,多日以來的悶痛狀态似有所緩解。
她想到那條手鏈,那是鄒慧琴人生中以來第一次收到金子,她應該很開心很喜歡,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戴過一次。
肖燈渠湊近看她,“嗯?為什麽一直看我。”
施明月說:“看你好看呀。”
“而且,就是有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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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十一點來的,這會也才十二點半,肖燈渠身體往後倒睡在草地裏,說:“我也有點累。”又停了片刻,“但是,我要等你來。”
洋洋過來喊她們吃飯,肖燈渠起來一瘸一拐往前走,施明月伸手扶住她,兩個人到了客廳,吃午飯時肖沉越不在,今天做的菜比較豐盛,肖燈渠一直給她夾菜,施明月胃口不佳,但還是很認真吃了一些。
施明月去肖燈渠房間給她上課,管家來收合同。
“那你不住這兒,幹嘛?”肖燈渠很不樂意的問她,有了小情緒不開心。
施明月說:“我開學了呀。”
肖燈渠說:“大四不是不忙嗎?”
“進實驗室了,跟着導師一起學習。”施明月說,“每天要記錄數據,畫設計圖。”
肖燈渠沉默着,施明月說:“很辛苦的。”
施明月慢慢說:“後面可能還承擔不了你這麽多課程,需要你爸爸給你找新的老師啦。”
肖燈渠低着頭,不悅的情緒一湧而現,問:“有多累?”
“有時候都睡不好,腦子暈暈乎乎的。”施明月說。
肖燈渠突然湊近,盯着她眼睛看,施明月以為她要親自己,介于管家在,她視線移向窗外。
肖燈渠手指貼在她眼睛上,“腫了呢。”
“好吧,那你睡學校吧。”肖燈渠思考之後,又說:“有時間我直接去你學校吧。”
施明月本想說自己在學校大概率沒時間,實驗室太忙了,數據得測很多次,還得盯着,怕她不樂意,施明月點頭,“可以。”
肖燈渠表現的很不開心,興致缺缺,但好在她沒有鬧,寫作業的時候主動問了一句,“你媽媽怎麽樣啊。”
施明月心中發梗,正好手機信息來了,導師發來了項目信息,讓她多跟師兄師姐聯系問問方向。時間排得滿滿的,她加了師姐師兄好友,說:“挺好的。”
施明月成績優異但剛進組想追上去,必定要熟悉環境,要學習更多的知識,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局限課本了。
施明月給肖燈渠上了四十分鐘的課,給她布置了作業,肖燈渠寫了十分鐘,再去看施明月,施明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肖燈渠撐着下颚看她,筆伸過去撩動她的劉海,看着她漂亮的睡顏,她皺着眉,睡得很沉好像很久沒睡好。
肖燈渠跪在榻榻米上去親施明月,親完往門外看,肖沉越站在門口眼睛盯着她。
嗯嗯,肖燈渠覺得自己最近表現特別好,又靠過去親了一下,完全沒有把肖沉越放在眼裏。
施明月醒來時,眼皮下涼涼的,她伸手摸了兩下再去摘,是淡淡香味的眼貼,肖燈渠揚着唇,說:“我給你貼的,有沒有舒服點。”
眼貼放在指上,眼睛的酸澀感确實消失了,施明月說:“謝謝你。”
施明月給她批改了作業,肖燈渠寫的很不錯,只是一些小問題,施明月又給她講了一遍。
施明月晚上不在這裏吃飯,要回實驗室一趟,肖燈渠送她去學校,車停在她宿舍下又跟着她上去,本來肖燈渠想在宿舍等她,又好奇的跟着她去實驗室。
施明月不好帶她進實驗室,肖燈渠說:“我在下面等你。”
“別等了,蚊蟲太多了。”施明月記得上次她細皮嫩肉的被咬了很多包。
“可是,我很想你,今天我們才相處了四個半小時。”肖燈渠很固執的說,“我在車裏等。”
施明月沉默着,肖燈渠說:“我看動漫呢,回去也沒有人跟我玩,我好無聊的,在這裏還能看到你。”
施明月抿唇,攥緊了手指,最終點頭。
施明月上樓去實驗室,平時很專注,今天卻有幾分心不在焉,想看窗戶,又懼怕看窗戶。
她總時不時想着肖燈渠在下面等自己。
師姐教她怎麽用儀器,怎麽記錄數據,她努力去聽,師姐走後,她一個人又操作了幾遍。
車在樓下亮着燈。
施明月坐到車子裏,肖燈渠懷裏抱着一個盒子,她打開給施明月說:“我買了水果,也沒有一直在樓下等着。”
施明月愧疚的表情消失了很多,施明月從她手中接過竹簽,她吃了一塊哈密瓜,“很甜。”學校水果店賣的水果都是冰涼新鮮的,這份已經不涼了,施明月一邊吃一邊看她,肖燈渠身上好像有了水果香。
司機帶着她們去麥當勞,肖燈渠跟施明月講,她小時候吃過這個,其實不是很喜歡,她看着別的小孩子都喜歡,她也裝樣子也說好吃,每次都讓爸爸帶她去,爸爸會很無奈,又覺得她和其他小孩無異,眼睛會帶着一種不可奈何的寵溺。
爸爸會因為她這種狀态滿足。
施明月問她吃不吃,等她說吃,蘸醬遞給她。
“他們現在做的好吃了呢,跟老師來就很好吃。”肖燈渠發出疑問,“真奇怪啊。”
晚上,肖燈渠成功留在了施明月宿舍,這次施明月沒有睡地上,一起上了床鋪上。肖燈渠洗了澡,用了她的沐浴露,非要和她貼在一起,挨着腦袋擠在一起睡。
肖燈渠體溫比施明月的高,摟着施明月,手在施明月身上摸摸捏捏,時不時湊過來嗅施明月,說她香香的。
施明月心想着說:“說的是你吧。”
“睡吧。”
肖燈渠嗯了一聲,她把施明月摟緊,腿往施明月身上放,嘴一直沒停,說自己把內衣洗了。
施明月回她好乖。
她又說:“也很努力在學習。”
施明月說很自律。
肖燈渠絮絮叨叨,額頭蹭着她的後肩,說了很多不滿地說:“那你怎麽不說你很想我啊。”
施明月唇動了動,肖燈渠蹭完,牙齒癢癢,她在上面咬了一口,施明月的手搭在她手背上用力一掐。
肖燈渠很想做些什麽,她感覺施明月也不會拒絕,可莫名覺得施明月很疲憊,很困很困。
她只是小心翼翼親一下施明月的肩膀,再親一下施明月的後肩,用來緩解鼻腔裏香味的引誘。她貼着施明月的後頸,在施明月耳邊說話,“夏天抱着老師好舒服,冰冰涼涼的,好喜歡。”
她好像在渡熱氣,那氣兒順着施明月的耳朵一溜煙鑽進她身體裏的神經,敏感的,她體會到了肖燈渠口中的變得好舒服了……很隐秘,不想宣之于口,她拉着衣擺往下遮。
施明月睡着了,夢境飄飄浮浮,但好歹一覺睡到了天亮,那種反胃感到天亮了才有。
施明月感覺好轉了很多。
後面一個月,施明月在實驗室和肖家兩頭走,多數是肖家的車來接她,如果她晚上沒有音樂課,肖燈渠經常在實驗室樓下等她。
肖燈渠課還是挺多的,會各種抱怨她讨厭音樂課,不好聽,好無聊,真讨厭,找老師最開心。
程今倒沒因為上次的事情就跟她斷聯,想着她家裏母親去世,心情肯定不好,想來安慰她。
施明月在學校的時候約她出來走走,但大多數施明月都沒時間,她不是待在實驗室就是泡在圖書館。吃飯的時候她還在用手機查資料刷論文,就好像這人成了學習的機器。
程今問她累不累,施明月說喜歡就不累。
有次程今去實驗室找施明月,遠遠看到肖燈渠在實驗室樓下等她,程今在遠處站了一會兒。
肖燈渠也看到她了,笑着跟她打招呼,甜甜的喊她表姐,程今皺眉說:“行了,你別裝了,我知道你在炫耀。”
肖燈渠舉起的手收回,她抿了抿唇。背着路燈光,再笑起來,斂去那着乖巧,變得好得意。
程今說:“你別靠近我,我可沒欺負你。”
肖燈渠輕聲說:“嗯嗯,表姐,我以前就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乖孩子只會受委屈。”
但是又乖又壞的小孩子想要什麽都有呢。
“表姐,現在才知道嗎?真是笨笨的哦。”肖燈渠對着她惡劣的一笑,“表姐不是也很讨厭我嗎?”
程今用力握着手,“你……”
肖燈渠還是很乖巧的樣子,“是表姐把老師送給我的呀,謝謝表姐。”
程今看着實驗樓燈光滅了,她沒再多待,很快施明月就會下來了,要是肖燈渠又哭又茶,指不定施明月又會上她的套。
最後程今轉身繞到了另一條路,施明月從樓裏下來,肖燈渠就去牽施明月的手,親密的不得了。
*
十月的時候,肖燈渠還是沒有入學,有事沒事就來等施明月出實驗室,好多次都沒通知施明月,施明月下樓就能看到她坐在花壇邊上。
施明月問她,她就說十月已經沒有蚊蟲了,不會咬我了,她扯扯褲腿,露出自己小腿。
不過,這段光景并沒有維持多久,肖沉越開車來學校找施明月談話,因為肖燈渠突然反悔不願意去國外讀書,這無疑脫離了肖沉越給她安排的路線。
兩個人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吃飯,肖沉越要的包廂,地方并不高檔,但勝在很安靜。
“我最早想安排她去學習音樂,當然,你願意帶她整個高四挺好,但,似乎你沒有什麽精力。”肖沉越似乎怕施明月抗責任,說:“你現在的狀态已經超載了不是嗎?”
施明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來形容自己的狀态,但,現在這個詞兒用的很好。
确實超載了。
施明月沒有因為卸下鄒慧琴這個負擔變得輕松,每天疲憊又辛苦,陷入了短暫的麻木中。
肖沉越說話慢條斯理,“你保研了?”
“還在走程序,得等公示期才能确定。”施明月說。
肖沉越說:“我以為你會跟她一起去國外。”
施明月搖頭,國外不是她的選擇,肖沉越說:“你的選擇沒錯,倘若你願意跟她去,就永遠是她的保姆了。”
缺錢那段時間,施明月是心甘情願當保姆,也許是猜到有這一天,施明月并沒有像第一次談話那麽緊張,“小渠并沒有把我當保姆看。”
肖沉越說:“如果你需要錢……”
“不需要了。”施明月像葬禮時拒絕了他後面的提議,人走了,她也沒有那麽缺錢,欠下的債都可以慢慢還。
肖沉越手指略過銀行卡,拿出了一張名片,“我以前帶肖燈渠去過,我想你應該也去看看。”
施明月搖頭:“不是很需要。”
肖沉越還是把卡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留着,你需要完成你的學業,總用的上。”
施明月問:“您是很想我拿嗎?”
肖沉越說:“只是覺得你也許可以換種更輕松的生活方式。年輕不需要有那多麽壓力,錢拿着比較好。”
某種意義肖家父女很像,他們總能把一些話說的誘人,施明月說:“你能用什麽方法給她帶走?”
“這個不用你擔心,有的是辦法,”肖沉越說,“只要你不挽留,她就會走。”
只要你不挽留。
就會走。
施明月一直都是禮貌的坐在他對面,這次她喝了口茶,又過了會兒,施明月把茶喝完了,說:“那,她如果不走,你會怎麽辦呢。”
肖沉越語氣變得很冷,“停掉一切開銷,她不願意讀書那就不讀。”
施明月沉默了許久,說:“還是別這樣。好好跟她談,她應該聽得進去。”
“你不太了解她。”肖沉越說。
之後施明月語氣很輕,說了句什麽肖沉越沒有聽懂,他說:“你生病了?”
施明月搖頭,說:“沒有。”
她又重複了那句肖沉越沒聽明白的話,“如果我挽留了,她……會不會不走。”
肖沉越雙手交疊着放,看穿了她說:“你是在借喻問你媽嗎?為什麽想從我這裏得到答案。”
施明月看着他,肖沉越西裝革履,戴着眼鏡,博學多才,見多識廣,優雅斯文的坐在餐廳裏就是最優秀的成功人士。這個問題施明月問不了舅媽,舅媽會說是她媽自己的選擇、自找的,可那不是她想的答案。
施明月說:“你是我見過……比較厲害的大人,也是負責的父母,說話有權威。”
這一刻,肖沉越不得不承認他面對這個榮譽,他似乎擔不起,他給了答案:“留不住,外因太多,內因找不到出口。這個時間,那個節點,你挽留不住,因為走不走不在你。”
“我會跟她好好談,這關系到她的未來。”施明月又擡起頭,認真地說:“你問問她想學什麽吧,她好像并不是很喜歡音樂,讓她自己選擇。就像炸雞塊,給她的時候,先問她到底想不想吃。問了她就會很開心。”
肖沉越只是回她,“責任心不要那麽重,肖燈渠并不是你的責任,做好自己。”
離開的時候,施明月從桌子上拿了個東西。
施明月回了學校,突然覺得好累,就在宿舍門口坐了會兒,之後仰着頭看了看天空,低頭時把那張名片撕碎了。
肖沉越說停掉肖燈渠一切開銷,以及不讓她念書,她其實在思考,自己手中的錢還支不支持肖燈渠讀下去。
最後發現,啊,支撐不起。
其實,一直以來沒有誰會活不下去,活不下去的好像只有施明月。
第二天,下了一場雨,施明月撐着傘去研究室,數據做到了下午六點半,因着下雨,天陰着,施明月出來時門口停着一輛粉色的賓利。
施明月撐着雨傘在車旁邊站着,肖燈渠立即從車裏出來,施明月往前走了一步,傘向下傾斜,罩在她頭頂,肖燈渠本來自己帶了傘,可愛的藍色哆啦A夢,她立馬把傘扔到一邊說:“這個傘是太陽傘,一撐就壞,我用老師的傘。”
走了很久很久,施明月說:“你爸爸是不是要帶你去國外了。”
“不去。”肖燈渠說:“他管不到我。”
施明月猜測他們沒談論出結果,“你爸爸給的教育資源挺好的。你要以學業為重。”
“我在國內讀書也能考很好的大學了。”肖燈渠說:“哼,他就是故意這樣的。”
施明月停下腳步,說:“肖燈渠,我後面沒有精力給你上課了。”
肖燈渠沉默了一陣,偏頭看她,施明月說:“對不起,我也要專注學業了,我從小就比較喜歡飛機,喜歡那種飛很高的狀态,我想為自己考慮。”
肖燈渠沉沉地看着她,努力消化她的信息量,去理解她的話,施明月說:“我沒有時間給你補課,謝謝你這段期間對我照顧。”
肖燈渠凝眉,緊盯着她的表情,給施明月帶來一種強勢的高壓,肖燈渠語氣頗冷,她說:“不需要感謝,老師。”
施明月有些閃躲說:“對不起呀,從一開始都說沒談戀愛,對你只有家教和學生的感情……”
話沒有說完,肖燈渠用力拽着她的手,施明月吓了一跳,往後收,肖燈渠說:“老師,雨很大,聽不到你在說什麽,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肖燈渠把她往車子裏拉,但是半途,就施明月掙紮着讓她放手,肖燈渠用力拽着她說,“上次你都說了,不會随便跑掉的。”
施明月說:“我沒有跑掉,我就在這裏啊。”
但是,肖燈渠還是拽着她,傘沒打好,雨噼裏啪啦打在兩個人身上,施明月一直在掙紮,可能是最近一直沒有好好吃飯,施明月基本沒有什麽力氣,直接被她拉到了車門,但是肖燈渠怎麽用力,都沒能拉開車門,車門被反鎖了。肖燈渠牟足力氣去拉門,但門紋絲不動,最後她給了一拳頭。
後面停着的賓利車門推開,肖沉越從車上下來,他同身後的人說:“把小姐帶走。”
肖燈渠視線立馬盯向施明月,那瞬間,她認為這是商量好的。
肖沉越身後的人就去拉肖燈渠,施明月本能去擋肖燈渠,但是幾個人大步一邁把人抓住了,肖燈渠壓根就沒有跑。
大家對于這個結果也不意外,所有人都清楚,肖燈渠并不會走,她在別墅裏待了很久,看什麽都很有新鮮感,她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施明月伸出去的動作還沒來得及實施,就遏制住了,肖燈渠被拉走推上了車。
施明月在原地站着,隔着車窗,肖燈渠眼睛緊緊的盯着她,肖燈渠很敏銳,從一只小兔子變成了一只獵豹,施明月此刻才窺視到她的一點花斑。
雖然,肖燈渠揍她爸,雖然,肖燈渠撒謊,可是,就是她還是很乖的。
她沒有大喊大叫,只是用眼神質問着。
雨水下得太大,施明月沒分清自己到底有沒有哭,有沒有做好準備,這次她回頭看了,想同肖燈渠說些什麽,可車子從她身邊快速駛過,回頭只有肖燈渠狠狠瞪着她的眼睛,像是在說:“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