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集體霸淩
集體霸淩
下午自習課的時候所有老師都去開會了,江晚落由于起的太早睡眠不足趴在桌上補覺,孟徐然則趴在桌子玩起了手機,姜昕蔚仍然在寫小說,梁雅琪玩起了游戲……
放眼全班,好像就只有林善一個人在認真寫作業,其他的同學要麽在玩要麽在睡。畢竟剛開學大家的玩心還沒收回來,而且二中的一班和一中的一班不同,後者含金量極高全是學霸,前者則一般是靠突然努力成績猛的進步混進來的。
不料開完會的班主任鬼魅一般溜到後門口,悄無聲息的走近江晚落,重重的敲了一下對方的腦袋厲聲說道:“自習課不寫作業在這給我睡覺,滾到走廊上站着!”
江晚落捂着被敲痛的後腦勺帶着剛睡醒的怨氣走到走廊,結果除了她沒一個人因為睡覺或者玩也被罰出來站着,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新班主任是故意針對江晚落。
孟徐然拖着凳子移動,故意弄出一陣聲響,如願以償的被新班主任罰到走廊外。
江晚落詫異的看着她:“你怎麽也出來了?”
孟徐然站到她身邊說道:“我當然是陪着你啊,全班就只罰你一個睡覺的,太偏心了吧。”
姜昕蔚和梁雅琪也接連模仿孟徐然的行為,被新班主任以擾亂課堂秩序因此被罰到走廊外。沒一會兒,林善也拿着還沒寫完的作業慢悠悠走了出來。
姜昕蔚驚訝的問道:“你可是我們班唯一一個認真學習的乖學生,怎麽也出來了?”
林善:“你們都是因為我才卷進來的,看見你們被她罰我心裏過不去。而且她講的只是新學期的規劃,不包含課本內容,所以不聽也不用擔心落下進度。”
剩下的同學有一半是原來班裏的,一半是其他班的。原來班裏的同學知道整個真相,看到她們一個個接二連三的出去,其中一個富有正義感的差學生也忍不住站起來,嚣張的一腳踢倒桌子,被新班主任也轟了出去。
這一踢不得了,原本一班的同學也都站起來跟着他跑到走廊外一起罰站,新班主任站在原地攥緊手中的書發怒道:“不是,你們怎麽回事!一個個想造反是不是?還聽不聽課啦!”
剩下一半其他班的同學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額……我們也要跟着他們一起出去嗎?”
走廊外此時熱鬧極了,充斥了叽叽喳喳的說話聲,知道的懂得他們是被老師罰出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準備排隊到樓下上體育課呢。
新班主任無奈為了課堂紀律,只能讓外面的同學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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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習下課之後,新班主任把江晚落和姜昕蔚叫到辦公室裏,扶了扶眼鏡嚴肅的說道:“你們倆身為班幹部,一個學習委員,一個班長,居然敢帶頭違反紀律!是不把我當人看了嗎?
現在我宣布撤銷江晚落的學習委員!至于姜昕蔚……我聽說你爸好像是教育局局長,那我就給你個面子,先不罰你,回去上課吧。”
姜昕蔚她們走後,新班主任開始思考該怎麽瓦解這個看似很團結的團體。
首先她要通過跟從其他班調來的同學套近乎贏得人心,然後熟了之後就可以向他們傳達校長的命令:孤立江晚落,随便怎麽欺負,因為這個學校根本不會有人管。
最後再通過自身利益找到支持江晚落的那幫同學說,如果不跟他們合夥欺負江晚落,日後就會被他們一起收拾。這樣下去意見不合就會分崩離析,就能把原來一班的同學拉到他們這邊來,完美!
于是過了幾天其他班的同學就開始傳播謠言,午休之後江晚落本來趴在桌上淺眠,順便豎起耳朵聽前幾排的女生說八卦,結果聽八卦聽到自己身上:“聽說我們班的那個江晚落初中就不學好,在學校天天欺負別人,這次聚衆鬥毆還算輕的了……”
江晚落倒是沒有第一時間感覺義憤填膺,畢竟她已經習慣了被別人刻意曲解,只是很心累的想道:“……我現在是該站起來讓她們大吃一驚,還是該繼續聽?”
腦子還在思考,手卻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機開始錄音。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就聽見孟徐然冰冷的聲音響起:“現在立刻馬上收回你們這副醜惡的嘴臉,如果閣下不聽勸,我也略懂一些拳腳。”
說壞話的女生還是以前說過姜昕蔚染發謠言的原班同學,看見孟徐然那副要動真格的模樣,畏縮的閉上了嘴。
江晚落起身走到孟徐然面前,擋在對峙的雙方中間,一邊握住孟徐然的手帶對方離開,一邊安撫對方說道:“沒事的,她們愛說就讓她們說吧,畢竟現在在全校人眼裏,我就是那種喜歡打架的壞學生,那麽多張嘴堵也堵不完吶。”
孟徐然嘆了口氣抱住江晚落:“我只是受不了明明你那麽好,卻還要被別人曲解、誤會。”
江晚落用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沒事,我早就習慣了。”
習慣了被誤會,習慣了被背叛,習慣了用心灰意冷到近乎麻木的态度對待所有的事情,因為這樣被傷害時就不會疼了。
但是如果她一直拿這種萬念俱灰、對什麽都沒有太大反應的态度對待所有事情的話,也許到最後她自己都會受不了那些損招、暗箭,主動向那些她讨厭的霸淩者低頭。
所幸的是她身邊有一個會因為她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時而氣得直跺腳的女朋友,就像是孤身一人在暗無天日的海面上航行時一盞指引她的燈,是讓她能繼續懷着傷痕累累的身軀,卻依舊能義無反顧的走完這條艱難道路唯一的動力。
過了幾天新班主任又把姜昕蔚和江晚落叫到辦公室,在沒其他老師時掏出手機,上面正播放着林善講述霸淩事情真相的視頻,因為怕被人扒出真實信息,所以她戴了口罩。但從沒被口罩遮擋到的額頭出現的半邊胎記,還是能輕易的被身邊人認出。
新班主任板着臉說道:“校長查了之後發現這個帳號是你的,你立刻馬上把這個視頻給删了!”
姜昕蔚一邊用手機錄音,一邊睜着眼睛說瞎話:“我換手機號了,原來的帳號登不了了。你也知道,我爸是教育局局長,所以經常給我換手機……”
新班主任原本想罵姜昕蔚一通,但經她提醒又怕得罪教育局局長,只得把怒氣撒在其他事情上。
新班主任拿出了她任命的副班長遞給她的小報告:“收暑假作業的時候明明只收上來了三十六本,你卻說已經收齊了全班的,要不是副班長告訴我,我還被蒙在鼓裏呢!
給你一個機會,居然不好好珍惜。我宣布以後你的班長被撤銷了,由副班長接任。”
姜昕蔚早就猜到她會因為看自己不順眼,找個理由撤銷班長,所以并不失落,反而覺得身上的擔子輕了一些。
至于暑假作業,全班六十個人,剩下二十四個沒做的,以前的班主任平時都不怎麽查假期作業,所以她這樣說沒問題,因此被沒寫作業的人奉為“神明”,但遇到了這個新班主任,伎倆一下子被識破了。
姜昕蔚嘆了口氣,心想:“那些補個作業哭天喊地的同學要完蛋喽,這次我可護不了你們了。”
新班主任讓姜昕蔚離開,留下江晚落一個人怕是又要問責。
姜昕蔚有些擔憂地遞了個眼神,江晚落在她和自己擦肩而過的瞬間把手機遞給了姜昕蔚,防止被新班主任拿走證據。
新班主任把門和窗戶關上,這時沒有其他老師,就算有也不會把事情往外說,她板着臉開始問責:“那個視頻裏的證據是不是你收集的?有一個照片拍的是石奕欺負林善的畫面,可校長說明明其他圍觀的人都在他的要求之下把照片删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個照片是你拍的。”
江晚落點頭承認了。
新班主任忍着怒氣說:“在學校居然帶手機,交上來,我要沒收!那些證據也都要全部删掉!”
江晚落攤手無辜的說道:“那個是我用攝像機拍的,不算電子産品,我根本就沒有帶手機來學校,不信你搜。”
新班主任怒氣沖沖的問道:“那天在校長辦公室你冷着一個臉說要報警,你拿什麽報的警?”
江晚落有些茫然的看着新班主任,心想:“那應該……是江幻報的警,為什麽要我來狡辯?”
江晚落絞盡腦汁說出一句:“其實是借的以前班主任的手機報的警,我根本就沒有帶手機。”
新班主任不信的拿出檢查電子産品的金屬探測器把江晚落全身掃描了一下,結果什麽都沒檢查出來。
新班主任又不信的去翻了全班的抽屜,結果找到了特別多的手機,就是沒有找到江晚落的。
新班主任只能勉強信了江晚落的鬼話。回到辦公室,她又憤怒的把那些暑假作業沒寫完的學生叫到辦公室,命令他們就在辦公室補,補不完不準回去上課。
事後梁雅琪向姜昕蔚虛心請教到底把手機藏哪了:“我以前把手機藏窗簾外面或者黑板後面,都被發現了,你到底藏哪了新班主任翻了整個教室都沒翻出來?”
姜昕蔚:“我把她的手機用廢紙包起來再裝進塑料袋裏,裝作垃圾扔到那些桶裏,新班主任總不可能翻垃圾桶吧。”
梁雅琪:“6,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孟徐然:“……可是剛剛值日生把垃圾桶拿去倒了。”
姜昕蔚:“什麽?!!完了完了完了,等等,哦我把她的手機拿回來了,虛驚一場。”
姜昕蔚松了口氣般拍了拍胸脯,孟徐然和梁雅琦倆人則被她慌亂的樣子逗得笑得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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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班主任本以為經過自己的整治班上的同學都應該對她服氣了,結果等到下一節是她的課時,負責讓全班起立的新班長喊了一聲“起立!”
卻只有從其他班調來的一半學生零零散散地站起來了,另一半原來一班的同學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直到姜昕蔚站起來像往常一樣喊起了起立,另一半同學才服氣地站了起來。
她看着這一幕,竭力控制着面部扭曲,說道:“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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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江晚落吃完飯回來發現自己書包被翻了,裏面的東西散落一地全被弄壞,書包也被丢到了垃圾桶,她看着毀壞的東西沉默了一會兒,又憶起往日那些昏暗的回憶,明明已經對疼感麻木了,心卻還像被無數根針密密麻麻的紮進去,但她連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
孟徐然發現她愣在原地,一看發現她東西被弄壞了,頓時生氣得用力一拍桌子,大喊一聲:“哪個不要臉的家夥弄壞我同桌的東西!給老娘滾出來!!!”
姜昕蔚吃驚的看着撕破的書皮和寫不了字的筆:“這……等下我陪你去買新的吧。”
叽叽喳喳的講話聲是瞬間消失了,前幾天把桌子踢翻了的那個富有正義感的差生聞言站出來詢問道:“怎麽啦?我靠,這什麽仇什麽怨吶!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幹的滾出來!!”
原本一班的同學好奇的圍了過來,剩下一半同學事不關己地轉過頭,繼續聊天,但餘光卻都在偷瞄江晚落,想看看她怎麽辦。
江晚落拿出放在隐蔽處的攝像頭走到講臺上,原本吵鬧的班級瞬間安靜下來,她冷着一張臉說道:“我裝了攝像頭,誰幹的我查一下一清二楚,你們最好在我查之前自己站出來,否則……
你們最近大概也聽說過我很多初中時的謠言,我喜歡打架,經常把對手打進醫院,狠起來連老師都敢打,因此被迫休學之類的等等。我現在給你們十秒時間,自首的從輕處罰,被我揪出來的……後果自負。”
說最後四個字時,江晚落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掃視過全班面孔說道。
“十,九,八……四,三……”
看到江晚落開始活動手的關節,一副要動真格的樣子,一些人坐不住了主動站了上去。
前幾天說江晚落壞話的那個女生攥緊了拳頭暗罵一聲,狠下心來不站起來。
江晚落掃了一眼站在講臺上的幾個男生,開始查看錄像,發現是由前幾天說她壞話的那個女生以及副班長帶起來的,那三個男生剛好在場,也被他們拉着開始弄壞她東西。
江晚落走到那個女生和副班長面前,陰沉着臉問道:“錄像裏面是你們倆帶頭弄壞我東西的,為什麽要這樣做?我沒有惹過你們。”
說她壞話的那個女生很嚣張的說:“你去告老師呗,看看老師會不會管。”
江晚落掃視了一眼她們倆不悔改的神情,又開始活動手中的關節:“很好,就像孟徐然說的:‘如果閣下實在不聽勸,我也略懂一些拳腳。’”
梁雅琪和姜昕蔚見狀分別去堵前門和後門,孟徐然把窗簾拉上,并和林善監督其他班裏有沒有人帶手機偷偷拍視頻。
那兩個女生挨了一頓揍,不可置信的捂着肚子看向江晚落:“你居然敢真的敢動手,我們要去告老師!”
江晚落跟剛才的她一樣,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樣子:“無所謂你去告吧,那個新班主任可能以為我會在這樣的處境下選擇忍氣吞聲,不過對我來說,反正動手也不過請個家長的事,我都有經驗了。
倒是你們倆一副乖學生的樣子,你們要是被請家長,家長會怎麽想呢?再說了,我手上有證據,要是真聲張出去也是對你們不好,你們自己判斷。”
那兩個女生掃過原本支持她們倆的同夥,可那些人卻都紛紛回避她們的眼神,就連站得也離她們特別遠,仿佛無形之中和她們撇清關系。
她們恨得咬牙切齒心想:“明明當初說既然是班主任的命令就一定會支持我們倆,現在又都紛紛跟我們撇清關系,呸!不要臉!”
無奈之下她們倆只好妥協,江晚落便讓她們和那幾個男生去買弄壞的文具和書包,以及撕破的書,網上買不到的話,就只能把他們的新的書拿給江晚落用了。
之後的日子江晚落發現她們無形之中在孤立着原來一班的同學,也包括她,仿佛分成了兩個別派,彼此關系水深火熱。
不過對于江晚落來說孤不孤立沒什麽區別,畢竟她又不跟那些其他班的同學玩,照樣過自己的。
只是那些受新班主任命令的同學經常想出一些壞點子,要麽算好她會下一個進教室,在門上面弄一個水桶。江晚落剛要進去的時候,突然心裏預感不對,走廊外其他班的同學都在偷偷瞄自己,見她一轉身望向他們,立馬回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江晚落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又來到後門,結果後門鎖了根本打不開。她便也跟他們一起站在門外,看誰先耐不住去開門。後面回來的孟徐然她們也被勸住,一起呆在一旁準備看熱鬧。
結果上課鈴響他們班外面的人卻還不進去,直到新班主任見他們都站在外面訓斥了一頓,沒聽其它同學的勸阻開了門,然後被潑了一桶水。
新班主任十分震怒的把惡作劇的學生叫到辦公室狠狠訓了一通,于是再也沒人敢把水桶放在門上面了。
受新班主任命令的同學消停了幾天,又想出了壞點子,先把她身邊的朋友都用各種理由調走,然後派出了他們之中最高的兩個體育生把江晚落堵在沒監控的角落裏,不停地推搡她,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那兩個體育生打是打不過江晚落的,跑得卻飛快。
他們倆痛哭流涕的找到新班主任訴苦:“老師我們打又打不過那個女的,陰招也損不過她,您還是親自來吧,我們再也不幹了,痛死我了。關鍵那個地方還是監控死角,根本沒證據,誰能想到她比我倆矮了一個頭,說自己打架厲害卻是真的,我們還以為她吹牛呢。”
班裏那些愛搞事情的同學聽說之後就此消停了一會兒。
只不過她們消停的這段時間是在憋一個大招而已,這期間,新班長氣急敗壞的把那些受班主任指使的同夥拉過來開會,研究到底怎麽才能讓江晚落栽一個跟頭,有男生提議,女生一般都怕蛇或者死老鼠之類的,要不到田邊捉一條菜花蛇的扔到她抽屜裏?
新班長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問道:“那誰去抓蛇或者死老鼠?”
她的同夥們頓時靜了下來,彼此之間面面相觑,然後紛紛搖頭拒絕。
新班長冷哼一聲,她就知道沒人會主動攬這活。
就在這時先前說江晚落壞話的那個女生提出一個損招:“我有一計,一個女生最重要的不是清白嗎?我們可以偷拍她的裸照發給她喜歡的異性同學,然後我們再假裝第一次看到那張照片驚訝的大喊,吸引全班的目光讓她當衆出醜,再趁機羞辱她。
還可以因為這張裸照造她的黃謠,說她跟別的男的睡過什麽之類的,所以才會有這張照片,到時候她就會成為別人口中不檢點的浪蕩貨,反正也沒有人會在乎事情的真相,就算她把真相怼在那些因此嘲笑她的人臉上,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新班長聞言拊掌大笑,誇贊道:“高,實在是高!就這麽辦!不過……有人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嗎?”
其他同學聞言都搖搖頭,那個獻計的女生說道:“既然不知道喜歡的人是誰,那就匿名把那張照片挂到學校的網站上,給那些在帖子底下要聯系方式的人想要的聯系方式,然後我們就可以靜觀其變了。”
新班長點點頭:“好,就這麽辦!誰來拍那張照片?”
男生們紛紛搖搖頭拒絕:“要我們去會不會被當成流氓啊?那我還要點臉嗎?”
女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這個事情推到了新班長身上:“只有班長你跟江晚落住同一個宿舍,所以你是最有機會的一個。”
新班長看着她們推來推去暴怒的說道:“全是沒用的廢物!還得我親自出馬。”
正好下一節是體育課,她們班的體育課都是在上午,每次上完那些體育課班上的同學渾身都汗濕了,大多數都會到宿舍洗個澡再去食堂,她可以趁着江晚落洗澡的時候在衛生間偷偷裝個攝像頭在旁邊拍攝。
她好不容易等到江晚落最後一個來到宿舍洗澡,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看到江晚落在洗手間裏剛想脫衣服,卻又不知道為什麽停了下來,然後她就特別震驚的看見她開始翻找洗手間,特別驚慌的心想:“她不會是發現了攝像頭吧?不會吧,我記得我安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看見啊。”
江晚落從剛才進宿舍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窺視她的視線,到了洗手間,這股感覺就更加強烈了,弄得她不由得開始尋找那道視線的根源,可是她把所有能翻的都翻了,就連沐浴的花灑的那些洞,她都查看過了,可就是沒找到。
她開始懷疑自己,畢竟自從得精神分裂症以後被害妄想症就越來越嚴重了,經常懷疑有人要害自己,特別是刷到很多關于女生走夜路被壞人跟蹤尾随之後,走夜路時經常時不時就會回頭看一下後面有沒有人跟蹤自己。
在知道如果沒有把門上貓眼的那個洞堵住的話,壞人可能會通過反向攝像頭窺視家裏的情況後,她就弄個紙團把貓眼給堵住,但是她媽覺得她很大題小做,又把那個紙團給扔了,說她一天天的就知道疑神疑鬼,哪來那麽多壞人?
這讓她不禁開始懷疑,是自己的問題嗎?
所以後來她每次疑神疑鬼最後都會發現是虛驚一場後,漸漸的就都會把問題歸到自己身上,現在沒找到自己想找的那個窺視的源頭,大概也是因為被害妄想症造成的心理作用吧……
就在她想要抛棄那些紛擾的念頭脫衣服洗澡時,江幻出聲制止了她:“等等,我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平時這個時候那個對你不利的副班長,哦,現在她是班長了,她平時都在宿舍裏的,怎麽今天沒影了?”
江晚落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既然她正好不在,我又感覺到了一股視線……所以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那道窺視的視線是她?”
江幻:“嗯,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先別洗澡了吧……嘶——等等,我有一計,可以引蛇出洞。”
江晚落:“什麽辦法?”
江幻:“只脫外衣不脫內衣,看看會不會出現一張故意拍你的照片。”
江晚落照做了,攝像頭之外的班長激動的截圖,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給我等着吧江晚落!不過……這算裸照嗎?不管了,反正只要露點總會有人指指點點的。”
她把那張照片發到了網上,并配文:本人今年17歲,想找個對象,男女都行。
并附上了江晚落社交軟件的聯系方式。
然後她收回手機和陰險的笑容,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回到了教室,在接下來了幾天裏時刻關注着江晚落的動向。
江晚落上午換完衣服之後又回教室上課到晚自習,此時正在上課的她能清楚地聽到抽屜裏的手機響了幾聲,晚上放學以後回了宿舍以後打開一看,發現她的社交軟件突然之間加滿了人,男女都有,她疑惑的看了看第一條好友申請,那個頭像是個男的,好友申請是這麽說的:“你身材不錯啊,挺符合我胃口的,開個價吧,你一晚上多少錢?”
江晚落詫異又疑惑的想道:“啊?哪來的神經病?”
她又看了下一條,依舊是不好的言論:“我今年20,換了很多個女朋友,但你的身材是最吸引我的。我看你也別裝了,咱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這樣的肯定早就跟好幾個男的都睡過了吧?既然如此還等什麽,只要你通過我之後立刻訂賓館,我等着你。”
江晚落感覺自己胃裏翻江倒海的:“……我想吐。”
江幻聞言說道:“那剩下的我來吧。”
她一目十行的掃完那些好友申請,将目光投向了所有申請裏言辭最單純的一個女生頭像,她的申請寫道:“照片裏的姐姐的身材好好,是專門練過嗎?好羨慕,我能跟姐姐交個朋友嗎?我知道自己可能配不上你,因為我長得很醜,所以只是單純想做個朋友,可以嗎?”
江幻點了好友申請通過,開始跟那個女生套話:“你好,你說那張照片是什麽?我從來沒有發過自己身材的照片啊。”
那個女生特別驚訝的說道:“啊?可是你明明在網站上發了自己只剩下內衣的照片并且配文想找對象啊。”
江幻:“我每天學習忙得都停不下來,連手機都碰不了幾回,怎麽可能還有時間談戀愛,也不可能閑着沒事發照片。”
這個女生随即發來的兩張截圖,一張是貼着江晚落身材照的帖子,另一張就是她的那張身材照,照片裏的江晚落脫衣以後露出的身材顯得特別的纖細和白皙,看着未免有點弱不禁風,但是卻有經過長期訓練的明顯的肌肉線條和馬甲線,一看就是練家子。
她烏黑的長發及腰,蔓延開來擋住胸前那點春光,一只手正把脫下的那件衣服放在一邊,另一只手則在拿換洗衣服。
那張帖子下面的評論大多數都是這樣的言論:“喲,身材不錯嘛,等着,我這就加你的聯系方式。”
江幻皺着眉問了那是什麽軟件,剛想去查,但是想到什麽又頓了頓,打字道:“外貌的美與醜只不過是人們設置的一個區別的标準,在我看來,你至少比那些徒有其表內心卻喪心病狂的人渣心地善良多了,不必自卑,在我心裏你很美。”
那個女生看着江幻發來的這段話感動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她心想:“從來沒有一個人誇過我好看……就因為我臉上有個猙獰的傷疤,人人見了都說我是個醜八怪,我的出生也不被重男輕女的父親喜歡,他有次生氣的時候一巴掌就把我推向了火堆邊,才導致我的臉和身上被燒傷,現在都還有傷痕留着在,所有人都不待見我臉上的傷疤,可我如今卻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得到了安慰……”
她熱淚盈眶的發了一句“謝謝你,你是第一個誇我好看的人。”過去,接着放下手機掩面痛哭。
她從小就因為臉上的傷疤特別自卑,每次遇到那些天生自信活潑、外貌好看的女生時都覺得自慚形穢,也從沒幻想過自己這種受人卑鄙的外貌能得到別人小心翼翼的呵護,但今天卻頭一回碰到了一個女生誇她美。
“這麽善良的女生在現實生活裏肯定有很多人喜歡她吧,自己肯定是沒有機會的,也配不上對方,那就……默默在心裏祝她幸福就好了。”
她看着手機屏幕上江幻發來的鼓勵她的話語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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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對面的江幻此時正在順着那個女生說的軟件查那個發出這張帖子的用戶,查到之後卻發現那個用戶才剛注冊,還是匿名的,而且帖子已經删除了。
江晚落詫異的聽她描述現在的情況:“啊?那怎麽辦?”
江幻:“這種情況我一個沒有相關電子追蹤知識的人沒有辦法,只能報警找警察處理,或者……”
江晚落:“或者什麽?”
江幻:“或者找個技術厲害一點的黑客查一下這個賬戶的ID地址,追蹤到他/她的個人信息,不過那樣是違法的。”
她想到了校長這個與警局都有關系的人,皺着眉說道:“所以只能報警,但是萬一報警之後來的警察經過了校長的授意對在你身上發生了霸淩視而不見的話……就比較難辦了。”
江晚落有些着急的說道:“那怎麽辦?上哪去找黑客?”
江幻沉默不語,其實她有個辦法,只是江晚落絕對不會同意。
她來到了宿舍樓樓頂,這裏很少有人,她借着月光看向了未知聯系人裏的一條名字叫做聯絡人的信息,對方發來了她的智力檢測結果:“韋氏智力評分量表,滿分200,評分量表的結果是平均100分為正常值,正常的結果範圍為90-109分,大于140分為非常優秀;120-139分為優秀;110-119分為中、上等;90-109分為正常;80分為低于正常;70-79分為邊界值;小于70分考慮智力障礙……
你的結果是150,符合我們的初試标準,但由于你是未成年,暫時只能成為我們的一個線人,并且你也知道進入我們組織的要求,需要完成一場不被任何人察覺的犯罪,并且在警方察覺時,你能保證全身而退。由于組織內有人對于你未成年的身份提出異議,所以你必須得先完成這項要求。”
江幻發了一條信息過去:“雖然我也挺想現在就行動的,但是我必須等一個合适的時機,所以在那之前,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對面灰色頭像發來消息:“說說看。”
江幻:“我可以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幫助你們完成犯罪之中的一個環節,而你們需要派給我一個黑客。”
那個灰色頭像說道:“可這本就是你成為我們的線人之後該幫我們做的,況且除了你,我們還有很多其他的線人可以用,這場交易對于我們來說并無任何價值可言。”
江幻:“可作為線人,你們提供給我所需要的幫助不也是應該的嗎?我有100%的把握成功打入你們組織內部,在那之前只需要付出那麽一小點代價就可以讓我加入你們,難道你們一點都不心動嗎?”
那個灰色頭像有一陣子沒有發信息,很有可能是在考慮,最後只發了一句:“成交。”
江幻退出聊天界面和加密軟件,在确保沒有人跟蹤她之後離開了樓頂。
在江幻這邊委托黑客查找賬戶信息的時候,班長那邊又因為之前那個女生出的造黃謠的主意想出了個這人的新方法,她找到了自己會P圖的表哥,讓他用AI把她偷拍下來的江晚落的照片一鍵脫衣,再發布到網上開始傳播江晚落的黃謠:“這個女的跟很多男的都睡過,可髒了,這張照片就是其中一個睡過她的男的拍出來的。”
很快那張帖子就被江晚落學校裏的同學看見了,一時間看到那張照片的人都在議論紛紛,江晚落走在學校裏的時候總感覺周圍的人似乎都在指指點點自己,她好像能感覺到聚集在自己周圍的很多人都在用鄙夷又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以及說的只言片語:“就是這個女的跟很多男的都睡過了!”“咦~惡心死了,她怎麽還敢出來招搖過市啊?”“對啊,也太不要臉了吧,換我肯定躲在家裏連出來都不敢出來了,跑出來只會弄髒別人的眼睛。”
她皺着眉看着那些人對她一幅嫌棄的表情,想要上前詢問她們到底在說些什麽,但是那些人卻一見到她靠近就跟見了什麽特別惡心的東西一樣,紛紛一哄而散,還有些人邊跑開邊做出那種作嘔的表情,搞得她疑惑的站在原地,無所适從。
就在這時經常上網的姜昕蔚帶着焦急的孟徐然她們趕來了,拿出那張帖子告訴了她真相,江晚落震驚的看着那張帖子,慌張的解釋道:“我不是,我沒有!!!”
孟徐然安慰般拍拍她的肩說道:“我們都知道你沒有,也相信你,別着急,我們一起想辦法!”
姜昕蔚出主意道:“這種情況只能報警,先看看警察是怎麽說的吧。”
報了警之後,警察說會馬上解決,但是卻遲遲沒有消息,學校裏傳播消息的速度飛快,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于是江晚落便成了衆人眼裏的□□娼妓。
每次她走在走廊上都會受到許多厭惡和蔑視的眼神,有時還會碰到不認識的人突然朝她扔書本或者黑板擦和粉筆頭,邊扔邊罵道:“死騷婆,快點滾出學校,少髒了我們的眼睛!!!”
無論她怎麽拼命向那些嘲笑她的人解釋到嗓子都吼啞了,也沒有一個人會聽她的,那些人只會揪住她的錯處,然後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使勁的羞辱她,她就像小時候因為作文寫得好被眼紅的同學誣陷抄襲一樣,拼命的想證明自己沒有抄襲,可是那些誣陷她的人什麽都聽不進去,只會一味聯合別人一起嘲笑她,她則慢慢在鋪天蓋地的謾罵和颠倒黑白的流言中陷入無止境的自我內耗,畢竟她的解釋最終都會被扭曲為掩飾,只會愈抹愈黑。
于是她成為了四人組裏的重點保護對象,幾乎她每次出教室或者學校身邊都有人作為保镖在一旁陪伴,怕以防萬一,可就算孟徐然在學校幾乎時時都不離開江晚落,也總會被那些無處不在的陰溝裏的老鼠逮到機會。
有一次江晚落一個人被老師罰着留在操場值日,陪伴她的孟徐然就去上了一會兒廁所,結果就在這時突然出現了幾個江晚落不認識的男生手拉手圍成一個圈兒圍住江晚落,對着圈內的她罵道:“不要臉的□□貨,呸!我就說你長這麽漂亮肯定是出來賣的,跟幾個男人睡過了呀?哈哈哈哈哈——臭不要臉的賤女人,你怎麽還不滾出學校啊?居然還有臉留下來,跟我們一個學校只會拉低我們的檔次!”
說完還每一個都朝江晚落吐口水,表達自己的嫌棄,有的覺得不過瘾還上手上腳推搡起來。
江晚落站在圈中間聽着這些話憤怒不已,攥緊拳頭想要給其中那個推搡她的人一腳,然後把他們三個按在地上摩擦,但是又想起她媽說的讓她在學校少給她找麻煩,又只能按捺住脾氣,瘋狂運轉大腦想其他的對策。
可她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好好說話又跟對方說不通,只聽見性急的江幻在腦海裏着急的說:“你不敢我來,我可忍不下這口氣,實在不行就休學,然後我把那個不要臉的校長和石奕殺了,再嫁禍給教導主任,最後通過假死來引起更高部門的注意,讓他們徹查整件事,然後咱倆就在背後推波助瀾。”
就在江晚落猶豫不決時她聽見一聲響徹整個操場的怒吼:“你們通通給老娘滾開!!!”
然後就見孟徐然一個淩空飛踢将其中一個男的踹飛五六米遠,又抓着另一個男的的頭發把他往後扯,用兩指插他的眼睛,在對方捂着眼睛痛叫時,又往他的裆部踹了一腳,在那個男生又痛苦的捂住裆部時,又一個過肩摔把對方摔倒在地上。
剩下一個男生看見她這麽兇猛拔腿逃跑,但孟徐然可是體育生,幾步就追上了對方,一個飛撲把對方按到了地上,抓着對方的頭發就是幾拳,做到了江晚落不敢做的事情。
然後就被路過的老師給發現了,那個老師上前一步抓開孟徐然,訓斥道:“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打架?!”
江晚落連忙跑上前解釋:“不是她主動要打架,是這幾個不認識的男的突然辱罵我她才忍不住打了他們。”
那個老師看着江晚落總覺得這張臉很熟悉,他想了半天,想到了校長在一個全校老師群裏發的照片,讓他們這些老師好好“關照”這個女孩,那張照片裏的女孩跟眼前這個很像,于是他謹慎的詢問道:“你是叫江晚落嗎?”
見江晚落點點頭,那個老師頓時眼珠一轉,要他在現在這種正升職加薪的關鍵時期跟校長作對是不可能的,所以對不起了,他只能助纣為孽。
他瞄了瞄這個地方,發現沒有監控也很少有人來,那就正好,這樣也沒有證據證明了,他清了清嗓子說:“咳咳,這個年紀的男生都喜歡調皮搗蛋,逗一逗女孩子看着她們發脾氣,所以他們只是鬧着玩兒而已,你幹嘛那麽斤斤計較啊?好了,你們三個先回去吧,下次別再這樣了。”
然後那個張老師收回面對那三個男孩時和藹的臉,轉向孟徐然時換了一幅陰沉的神情,他板着臉訓斥:“至于你,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惹事身非,跟我去見校長!”
然後孟徐然就被帶到了校長辦公室,被狠狠批評一通之後叫來家長,只不過原本的看見朋友被辱罵才忍不住上前打架變成了她自己無事生非,最後還要給那些侮辱江晚落的人賠禮道歉。
孟徐然聞言不服氣的說道:“我什麽都沒做錯憑什麽道歉?!”
孟徐然母親從女兒嘴裏了解完事情的經過後幫腔道:“我女兒路見不平、見義勇為哪裏做錯了?我們不道歉!”
但是侮辱江晚落的那三個男生的家長因為有學校在背後撐腰,充滿底氣的要賠償,孟徐然母親無奈只能賠錢了事,孟徐然還要因此被全校通報。
回到班級上以後,她還因為打架這件事情被看不慣她的新班主任拎起來當着全班的面批評,借機撤了她的體育委員。
江晚落事後拉着孟徐然到沒人的地方仔細的查看了她身上有沒有傷,發現沒有之後松了一口氣,她想起了孟徐然打架時那副熟練的姿态,問道:“為什麽你打架一點都不慫啊?我第一次跟那個黑帶跆拳道教練打擂臺的時候,恨不得原地挖個縫躲進去。”
孟徐然思索一番說道:“可能是因為以前經常跟那些欺負過我或者我妹的人打過架吧,打的多了就慢慢積累了經驗,就不怕了。”
江晚落聽完感覺很心疼,她得在泥土裏苦苦掙紮多久、挨過多少打才能像今天這樣下手如此快準狠?
她伸手抱住了孟徐然,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孟徐然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的,以前聽說你被欺負的時候就很想在你沖到你前面保護你,現在……這個願望終于實現了。”
江晚落無奈的擡起頭用手指戳了戳孟徐然的臉:“唉,你呀……”
她吻了一下孟徐然,又無可奈何的看着她說:“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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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插曲過了之後,江晚落接下來的日子還是跟原來一樣,人見人罵、臭名遠揚,課桌上時不時被人拿粉筆寫上“□□、妓女”之類的詞,走在路上也一老被人用厭惡的目光看着,似乎恨不得她快點滾出學校,這樣的日子經歷一段時間後,終于因為江幻委托的那個黑客帶來了轉機。
那個黑客一眼就看出那張裸照明顯是經過ps技術拼接出來的,并且還通過IP地址追蹤技術追查到了那張帖子背後的發布人的所在位置,正好是班長她表哥家的位置,再調查一下她表哥有沒有親戚或者朋友是江晚落的同學,就順利揪出了班長。
于是江幻操控着江晚落對身體跑到指定地點把東西取回家了,然後江晚落就特別詫異的發現自己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過後再醒來,面前突然就放着各式各樣的證據以及複印件。
她看着那些證據難免有些激動的問道:“江幻,這些是你弄來的嗎?怎麽弄來的?”
江幻:“哎呀,別管那麽多了,你見好就收吧。”
江晚落突然有個神奇的想法:“我該怎麽才能和你面對面交流呢?”
江幻:“用鏡子或者通過水面,怎麽了?”
江晚落跑到家裏的鏡子面前,朝鏡子裏的江幻抛了個飛吻,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場道:“江幻,我愛你!麽麽噠~”
鏡子裏的江幻原本是一臉冷漠,看到她這樣瞬間繃不住了,忍不住嘴角上揚跟着她笑了起來,然後全身放松的笑了一會兒之後又恢複了往常緊繃着的面癱臉,除了嘴角還噙了抹她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微微上揚的弧度,她笑罵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好了,快去證明你自己的清白吧。”
于是江晚落第二天到班級以後就把調查結果一把甩在班長臉上,并且當衆說出了真相,班長被她點破之後面對其他不明真相的同學不敢置信的目光只能被迫向她道歉,最後按照她的要求删除了那張帖子,中途還惱羞成怒地供出了給她出主意的那個女生,兩個人一起發帖子當着全網和全校的面道歉,并且附上事實真相。
全校聽說真相以後風頭一轉,全部把矛頭對準了那兩個禍魁罪首,改着霸淩她倆了,于是班長她們突然之間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而遭受了如此待遇的班長又氣又惱,又氣急敗壞的開始領着那夥同黨繼續整江晚落,只是江晚落也不是什麽好欺負的,每次都能在孟徐然她們的保護下反擊回去。
但是就算真相已經大白了,卻還是有些人不相信,仍然在遇到江晚落時借此辱罵她,比如“娼妓、騷婆”之類的詞,然後趁她沒反應過來迅速逃之夭夭,溜的速度之快連孟徐然都追不上去。
不過這樣的程度總比之前人見人罵的好,江晚落也能忍受。
直到有一天,明明過了幾個星期沒有石奕騷擾的校園生活,江晚落卻見林善愁眉不展,便詢問道:“怎麽了?石奕不會趁着我們不在跑到校外去欺負你了吧?”
林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在她們關心的目光之中說道:“我爸……脾氣不好,喝了酒之後喜歡打我媽,我報警民警卻說是家庭糾紛叫我們自己解決……”
四個人一起震驚的說道:“什麽?!”
梁雅琪皺着眉頭說道:“我操,那你媽有沒有嘗試過跟他鬧離婚?”
林善:“鬧過,可就是沒有用……去過民政局辦離婚,但是離婚冷靜期要30天,而且這30天裏,如果男方不同意辦離婚手續根本沒有用。”
梁雅琪驚訝的說道:“我的天,這麽長?!”
孟徐然收回以往的嬉皮笑臉,臉色鐵青的罵道:“萬一到時候你媽被那個家暴男打死了之後,頭七都過了離婚冷靜期還沒有過!
這東西固然有用的同時又是多少家暴家庭的枷鎖?傻逼家暴男去死!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你媽頭七的……”
林善疲倦的搖搖頭:“不,你不用道歉,你說是對的。而且由于法律上認定男女體力差異大,男的打死女的會被判成過失殺人,最多只用判七年;而女的打回去如果打死了,就算是不小心的也會被判成故意殺人,十年起步。”
姜昕蔚像想起了什麽似的看向孟徐然問道:“當初你爸媽吵架是怎麽讓他倆離婚的?說出來借鑒一下呗。”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孟徐然,自林善開始說起她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眉頭緊鎖,左手無意識的“咔嚓”一下把核桃捏開,仿佛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很想一拳教那個人做人。
孟徐然發現所有人都望着她,意識一下子回籠:“哦,我用的是威逼,可能不太适合你這麽……溫柔的性格上。”
林善:“為了讓我媽擺脫那個家暴男,我願意嘗試!”
孟徐然開始回憶道:“那個時候我爸死活不願意簽離婚協議,我就讓我媽帶着我妹先出去避難,然後我和他坐在客廳裏。”
“我把離婚協議遞他面前,拿了把水果刀站在一旁逼着他簽,他不簽我就威脅道:‘今天你不簽就別想從這個門走出去,要麽簽了之後不再騷擾我媽,要麽現在就跟我決一死戰,咱倆只能活一個。’”
所有人聽到孟徐然的方法後都驚得目瞪口呆,梁雅琪用一種發現新大陸的眼神朝孟徐然拱了一下手:“認識你這麽久,今天頭一回發現你居然這麽豁得出去,佩服,不愧為吾輩楷模!”
一時間無人說話,都在消化心裏的驚訝,江晚落打破寂靜問道:“然後呢?”
孟徐然:“他那個時候沒有發病了,冷靜得很,對我們還是有那麽一點親情在的,所以在我的威脅下簽了離婚協議淨身出戶,把房子讓給了我們住,自己在外面租個出租屋。”
林善有些怯懦地攥緊了衣角:“可是我怎麽也打不過我爸,我跟他差了一個頭,而且他以前打我的時候弄得陰影了,看見他站在我面前就害怕。”
孟徐然轉頭看向她說道:“所以我說這個方法不适合你,因為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氣和把他打到半身不遂的決心。記住,家暴只有一次和無數次,要麽在第一次就阻止他,要麽就讓他永遠也別想再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家暴。”
林善垂首陷入了沉思,可是她和父親的體型差異過大,怎麽也不可能有信心打得過他。
她嘆了口氣說道:“我母親被家暴時,我什麽都做不了,無數次搬家分居,可就是擺脫不了那個家暴男。小時候我只會一味的逃避,可怨念堆積起來反抗過我爸之後,發現什麽用都沒有,又只能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土裏逃避現實。”
梁雅琦一反常态咄咄逼人的說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逃避啊,逃避多……啊——你踩我幹嘛?”
姜昕蔚收回踩她的腳,轉過來跟林善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她這人說話太直了,你別往心裏去啊。”
林善垂眸說道:“沒關系,我也确實不應該這麽逃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