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貪贓枉法
貪贓枉法
姜昕蔚的父親幾乎天天都在加班,姜昕蔚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在周六晚上盼到了父親。
她深呼吸一口氣坐到沙發上看着父親說道:“我有件事想跟您談談。”
姜昕蔚父親放下包坐到沙發上,挺着一個啤酒肚說:“閨女啥事啊?”
姜昕蔚跟父親講了林善校園霸淩的事,還拿出了證據,她父親猶豫了片刻,說道:“這……石奕這事我真的無能為力,畢竟她大伯擺在那兒,我如果懲罰石奕那不就是扇她大伯的面子嗎?”
姜昕蔚不高興的問:“那我算什麽?我難道不是你親女兒嗎?”
姜昕蔚父親感受到她身上和姜昕蔚母親一模一樣的胡攪蠻纏之後,擦了一下額角不存在的汗說:“你當然是我唯一的親女兒,但是這事真的成不了,不管你去跟誰說都明晃晃擺着傷筋動骨還落不多一個好結果。
而且這人還只是你的朋友吧,哎呀,趕緊跟她絕交吧,少惹麻煩。”
姜昕蔚噌的一下站起來:“跟您舉報不行,那我就去跟更高級別的部門舉報,實在不行就找媒體曝光這次事件!”
姜昕蔚父親聽了連忙按住她坐下,勸說道:“哎呦,我的小祖宗,求你了,不要鬧了。這樣,明年生日,我給你換一個你上次看上的那個十幾萬的相機怎麽樣?”
姜昕蔚神情冰冷淡漠的看着他說道:“買相機的錢不會就是你們貪的吧。”
姜昕蔚父親立馬坐正,看了看四周湊近她低聲說道說道:“小祖宗啊,你胡說什麽呢?這話在家裏說說沒事,千萬不能在外面說,叫旁人聽去不得了啊。我沒貪啊,我真的沒有貪!”
姜昕蔚:“你有把柄在副局長上對嗎?”
雖然聽着是疑問句,但是姜昕蔚語氣平淡得更像是陳述句。
局長十分慌張:“這個……嗯……女兒你猜錯了。”
姜昕蔚:“小時候您帶我出去和那個校長吃飯,我聽不懂你們在講什麽,後來我無意發現了別人發給你的信息上寫的暗號意思,你們在用暗號指代那種見不得光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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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一次飯局上,你們就是在談如何把所有學校募捐給山區女童的錢收進自己的腰包裏。
那時的我特別的難以置信,後來您一辯解,我就盲目的相信你沒有貪,畢竟在我眼裏你一直是特別高大的形象,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變成那種人人厭惡的貪官。”
姜昕蔚得出了一個不敢置信的真相:“所以……我們家出去吃的每一餐飯,每一次旅游都是贓款對嗎?”
局長慌忙解釋:“不、不是,我真的沒貪,只不過副局長抓住了我的把柄,威脅我幫他。”
姜昕蔚:“別墅呢?”
局長:“是你外公當作你媽的嫁妝送給我們的婚房。”
姜昕蔚松了一口氣:“那你怎麽讓他抓住的?”
局長壓低聲音說道:“其實這個局長的位置本應該是他來做的,但那個時候爆出來了他貪污受賄的事情,後來證據不足才放過了他,輪到我來做局長。”
局長:“把柄就是你那個不争氣的舅舅經常帶着一群富二代到處惹事,我有一次去警察局求人辦事時被他意外發現了,那個人還是他親戚,最後只能讓他賣我一個面子。他拿這個威脅我和他成為一條船上的螞蚱。”
姜昕蔚難得生起氣來,憤怒的吼道:“那你就幫助他貪污?!你知道你們吃一次不怎麽動幾筷子最後全都倒了的飯能養活多少人嗎?你知道山區的孩子吃都吃不飽飯嗎!”
姜昕蔚一拍桌子站起來十分有氣勢的說道:“走,去公安局自首!”
局長十分慌亂:“這……”
姜昕蔚:“以前小學時我就因為相貌不同被別人當成另類,我心裏都不禁開始懷疑自己‘這一切真的都是我的錯嗎?就因為我跟別人長得不一樣,所以我就成了別人口中的怪物,為什麽?’
我們班裏那群女生看我不順眼想找我麻煩的時候,全班一片寂靜,沒一個敢站出來幫我。我知道這個時候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選擇,但我還是恨那些冷漠的旁觀者。
後來梁雅琪站出來幫我趕走了她們,從那以後我就在心裏暗暗發誓,如果有一天一起校園霸淩在我面前發生了,那我一定不會選擇袖手旁觀,我會用盡全力像曾經的梁雅琪幫助我一樣去幫那些受害者。”
姜昕蔚父親聽了着急的說道:“你當初怎麽不告訴我你在學校受了欺負呢?你當初告訴我了,我肯定給你換學校啊。”
姜昕蔚嘆了一口氣:“那時我太膽小了,你又天天加班特別忙,就沒敢說。而且一個受欺負都不敢反抗的人,就算換了一個學校也還是一樣會被霸淩者盯上,所以與其換環境,還不如直面那些霸淩者。”
“因為曾經淋過雨,所以我也想要為別人撐把傘。”
“如果連這個要求你都不敢答應,那你在我心裏正義的身影就徹底塌了,我會從此認清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如果你真的為了一己私利棄受欺負的學生不管,那我們這個父女也不用做了。”
姜昕蔚父親驚慌失措:“別啊,我也沒犯什麽大錯呀,女兒,你冷靜一點!”
姜昕蔚:“那你就答應我讓那個霸淩者受到懲罰!”
姜昕蔚父親嘆了一口氣,慢慢的俯身并低下頭,用手扶住腦袋說道:“女兒,你讓我一個人靜靜的想一會兒。”
姜昕蔚:“好,給你一個星期考慮怎麽跟校長做思想工作,至于自首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吧。”
姜昕蔚不想再看這個令她失望的父親一眼,收拾東西準備去梁雅琪家過夜。
臨走前她看了一眼手機,母親和她的微信還留着一句:“今天舞蹈班要演出,大概會到晚上九十點結束,你們不用等我吃飯。”
到了梁雅琪家,對方有些詫異的看着她的行李箱和百年難得一見的冷臉,不過還是沒有說什麽,拿出了櫃子裏常備給姜昕蔚準備的拖鞋放下,幫她把行李箱拿進屋裏。
梁雅琪母親今天休假,看見梁雅琪拿着行李箱進來,走出房門熱情的用方言口音說道:“這個藍色行李箱是姜昕蔚的伐?哎呀,小姜侬來了!吃了伐?要不要阿姨給侬做點飯?”
姜昕蔚随意的往沙發上一坐,就當自己家一樣,她聞言連忙擺手說道:“阿姨您太客氣了,不用,我吃過了。”
梁雅琪像往常和她相處一樣坐在她身邊說道:“咱倆玩游戲吧,正好我和孟徐然在玩吃雞,雙人排位賽,你來嗎?你來就四人排位吧。”
姜昕蔚點點頭,她吃雞技術比梁雅琪好,幾把游戲下來她和孟徐然像往常一樣拖着梁雅琪進決賽圈,最後奪冠了。
但有一次遇到一個豬隊友,她在這邊收人頭豬隊友給敵方送人頭,她收得還沒有對方送得快,姜昕蔚感到十分惱火,開麥罵道:“哪來的豬隊友你是敵方派來的間諜吧?!遇到你真是晦氣!”
對面是個小學生,聞言也罵道:“我至少茍到了現在,3號(梁雅琪)呢?走位爛得要死,第一次包圍圈收縮時就因為走位太爛被敵人幹掉了,還說我呢!……”
梁雅琪聞言和對方激情對罵:“你有毛病啊,我走位是爛,至少沒有像你一樣拼命的給對方送啊!”
孟徐然無奈的聲音從她們互相謾罵縫隙之間傳來:“不是來個人救我一下啊啊啊——我還差幾十秒要死了!”
姜昕蔚停止和對方互相噴,說道:“好好好,我馬上來了,你挺住。”
結果剛一過去正在用繃帶救人,四號那個小學生開着一輛車把她倆都撞死了,姜昕蔚頓時爆了粗口:“操你他媽的**東西,你有點神經病吧?創死隊友對你有什麽好處?!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遇到你這麽個****……”
她無語的舉報了對方,心情不好的退出了游戲。
另一邊,在孟徐然家做作業的江晚落聽見孟徐然手機傳來的辱罵聲特別詫異的說:“這聲音是……姜昕蔚?平時看着挺文靜的沒想到居然這麽會罵人。”
梁雅琪驚愕地看着姜昕蔚幾乎崩人設的罵人:“今天發生了啥事讓侬心情這麽不好啊?跟吃了火藥一樣……”
“不會……又跟上次一樣吧?你媽還是逼着你在自己喜歡的攝影和繼承她的舞蹈機構當老師之間選一個?”
姜昕蔚嘆了口氣跟她說了家裏的事情,梁雅琪目瞪口呆道:“幫助他人貪污是不是要坐牢的啊?”
姜昕蔚心情很差的點點頭。
梁雅琪噌的一下站起來:“那咱們快點拉你爸去警察局去自首啊!自首能減刑的。”
姜昕蔚煩惱的說:“我勸了,但他處于權力的中心太久了,不願就這麽放手。其實我手上有證明他們貪污的證據,但……我還是做不到親手把我爸送進警察局。”
梁雅琪:“這……要不我們只舉報那個破校長?可是一查肯定就會查到你爸頭上,那不舉報?可是這樣林善的事情又沒完沒了,啊啊啊——”
姜昕蔚反倒安慰起她:“哎呀,實在不行到時候一個星期過了我爸還不行動,我們就去向媒體或者上面的相關部門曝光嘛,我爸現在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我不想讓他一直錯下去了。”
梁雅琪振作起來:“好了,那先不想這個了,我想想幹啥放松一下……咱倆還是玩游戲吧,我跟你說我找到一個恐怖游戲……”
姜昕蔚在梁雅琪家有專門的洗漱用品衣服和拖鞋,洗完澡後開心的蹦到梁雅琪的床上。
梁雅琪:“來了,快快快跟我開黑帶我飛。”
姜昕蔚嘆了口氣:“算了被那個傻逼氣到沒心情玩了。”
梁雅琪:“哎那咱倆來講八卦吧,我跟你說咱班上的那誰和內誰在一起了!”
姜昕蔚驚訝的問:“啊?他倆不是相互看不順眼嗎?”
梁雅琪:“但他倆就是在一起啊,很離譜對不對?”
就這樣聊八卦聊到半夜,姜昕蔚說:“哎呀淩晨一點了不聊了。”
梁雅琪閉麥一會又閑不住問道:“你……以後要是因為不聽阿姨的話跟她鬧翻了怎麽辦?”
姜昕蔚:“那就搬出去住呗,然後天天賴你家不走了。”
梁雅琪:“好啊好啊,正愁沒人陪我玩呢,你來之後我媽得天天看咱倆上房揭瓦了。”
姜昕蔚:“哈哈哈。”
梁雅琪又說起八卦:“我跟你說高年級有個男生跟女老師在一起了,還是小三噶……”
姜昕蔚:“啊?這麽炸裂嗎?!”
說到了淩晨兩點,姜昕蔚在梁雅琪閉麥一會兒後突然說道:“其實我不想當舞蹈生還有一個原因,因為我高度近視嘛,演出時為了美觀又不能戴眼鏡,所以我只能戴隐形眼鏡,但又因為未成年眼睛還沒發育好所以特別難受。
有一次演出時,我的隐形眼鏡一不小心掉了,那時還是我一個人的獨舞,我啥都看不清,不小心摔了一跤,當時感覺特別丢臉,因為所有人都看着我嘛,還有攝像機錄着……
而且舞蹈生中高度近視的特別少,我們那個舞蹈班就我一個人天生高度近視,唉——”
梁雅琪:“臺下有很多認識你的人嗎?”
姜昕蔚:“沒有,就是一些路過的觀衆,那是個小型舞臺。”
梁雅琪:“哎呀,既然是在不認識的人面前丢臉就沒事了,反正他們肯定過一會兒就忘了,總不能直接出現在你的生活中大喊一聲,說出你當時的經歷吧。再完美的人也有犯錯的時候嘛,你也不用對自己要求那麽嚴格。
至于高度近視,成年以後好像可以做矯正手術吧?”
姜昕蔚:“嗯,我媽也是這麽打算的。好了好了,我們趕緊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梁雅琪閉麥一會兒低聲道:“我又想起了一個八卦,算了,要不你還是先睡覺吧。”
姜昕蔚被挑起好奇心立馬道:“你說你說。”
梁雅琪:“我聽我媽跟別人聊八卦時說起的,我有個小叔跟一個男生同居了噶。”
姜昕蔚驚訝的問道:“啊?是我想的那個同居嗎?”
梁雅琪激動的說道:“對對對,就是你想的那個同居!”
……
第二天早自習下了後,姜昕蔚和梁雅琪精神不振的趴在桌子上補覺,孟徐然好奇問道:“你倆昨晚做賊去了?”
姜昕蔚頂着兩個黑眼圈說道:“梁雅琪拉着我講了一晚上的八卦,我們倆興奮到睡不着覺,接近淩晨三點才睡着,但六點就要起床,我感覺現在給我一個枕頭就能睡到昏天暗地……”
梁雅琪打着哈欠說道:“Me,too”
小賣鋪。
自從認識老奶奶以後,林善經常去老奶奶那裏幫忙陪對方說話,有一次進屋裏幫忙打掃時發現了老奶奶滿櫃子的證書,都是全市優秀教師。
老奶奶笑呵呵地說:“我以前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就連你們校長以前都是我的學生呢。”
林善:“是嗎?好厲害啊。”
老奶奶道:“退休以後我就搬到了這個學校開了個雜貨鋪,因為我很喜歡看你們這些朝氣蓬勃的小孩子玩耍。後來不允許除了學校專屬以外的小賣鋪,我剛準備搬走,結果你們校長特別批準了我開小賣鋪,看來他還是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裏的。”
林善又發現桌子上放着一個女孩的照片,那個小女孩看着只有幾歲大,半邊臉上有跟她一模一樣的鮮紅斑痣胎記,老奶奶介紹道:“這是我孫女,可愛吧?”
林善:“挺可愛的,不過第一次見面時您說她已經……”
老奶奶嘆了一口氣說道:“她啊,從小患有白血病,家裏砸鍋賣鐵的給她賺醫藥費,最後卻還是在八歲那年死了,她如果還活着的話,應該有你這麽大了吧?”
林善遺憾的說道:“真可惜啊。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把我當做您孫女。”
老奶奶本來還在嘆氣的,聞言欣喜的說道:“當然可以啊,只要你不介意老婆子我沒什麽用的話。
老奶奶抱住了林善,老淚縱橫的說道:“太好了,我有孫女了……”
林善攙扶着老奶奶坐下,問道:“平時我為什麽沒看見過您的家人到您身邊來呢?”
老奶奶:“我老伴早年去世了,那時為了給孫女治病,我兒子每天早出晚歸開出租車賺錢,結果最後出了車禍。我兒媳和我一起撐到孫女死的那一刻,我兒媳接受不了孫女死的消息,改嫁走了,于是這個家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其實走了也好,她每天不僅要照顧老婆子我和孫女還要起早貪黑的掙錢,和我從孫女出生時開始操勞,堅持了整整八年,是該嫁給別人過好日子去了。”
林善嘆了口氣抱住老奶奶:“有我在,以後您不是獨自一個人了。”
老奶奶聞言笑了出來:“對呀,畢竟我有你這個孫女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