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路見不平
路見不平
寒假過完又要開始上學了,江晚落作為學生會和姜昕蔚一起站在門口跟教導主任捉那些染發、不穿校服的學生。
一個染成紅毛的女生帶着一個帽子企圖混進學校,被姜昕蔚叫住,她不滿的說道:“憑什麽你能染頭發我不行!”
姜昕蔚今天早上第五次被誤會頭發是染的,原本溫和的脾氣也不禁炸起毛來:“還要我說多少遍,我是白化病患者,我是天生的!是沒見過白化病患者嗎?站一邊去,等會還要拍照記下你們的樣子。”
紅毛女生不依不饒想繼續找茬,一旁的教導主任顯然認識她,拉住她附耳說了幾句話,她聽完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姜昕蔚,最後還是站到校門口一邊頭發五顏六色的隊伍之中。
就在這時江晚落注意一個戴着帽子,長長的劉海遮住半張臉的女生,略微駝背,好像不希望別人注意到自己,步履匆匆地走進校門。
她剛想提醒那個女生把頭發掀起來不然會被教導主任罵的,就聽教導主任一個箭步上前,粗魯的掀起那個女生的劉海罵道:“哎,那個女生,說的就是你,給我把頭發掀起來!”
“整天愛漂亮把劉海放到臉前遮住一張臉有什麽好看的?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生……”
訓斥聲戛然而止,教導主任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女生劉海下遮掩的半邊鮮紅斑痣胎記,還有帽子下直接被薅掉了一塊頭皮的頭發,周圍人響起了一陣驚呼聲,随即有人竊竊私語道:“看那個女生的頭發!看着好像被人揪住打了一頓……”
那個女生見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緊張的攥緊衣角,好像很害怕別人目光,奪過帽子立馬重新蓋上,整個人畏畏縮縮的站在原地,似乎很想逃離這副處境。
教導主任見狀把人帶去了保安室裏面,邊走邊問道:“你臉上的胎記應該是天生的吧?你這頭發是怎麽弄的?”
江晚落看着那個女生進保安室之後一直被教導主任問東問西,卻一直眼神回避不敢回答,像是在忌憚什麽。無奈之下教導主任,只好放她離開。
直到這時上課鈴響了,除了檢查衛生的值日生,江晚落她們也都紛紛跑回教室。
中午午休結束後,教室裏的同學一哄而散,轉眼只剩下了寥寥幾個人。
江晚落正趴在桌子上補覺,卻被班主任叫醒要她去倒已經滿得不能再滿了的垃圾桶。
因為她們這一組負責這一個星期的衛生,江晚落本來是負責掃地的,但一擡眼發現這個組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孟徐然去田徑社了,姜昕蔚和梁雅琪去買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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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又叫了別的組一個也趴着睡覺的冤種跟着江晚落一起去倒垃圾,兩人提着垃圾桶路過籃球場時,那個男生看到自己兄弟招呼自己一起打,便對江晚落說:“反正離倒垃圾的地方也就差了幾步而已,你先自己去倒吧。”
然後不等江晚落拒絕之後就興沖沖的跑向籃球場,江晚落站在原地無語的沉默一會兒,在把那個不認識的男生提回來按垃圾桶裏和自己倒垃圾之間選擇了後者。
等她終于拖着步子來到垃圾場,看到有一群人圍在對面的廢樓底下,看不清是在玩危險物品還是校園霸淩。
就在這時,江晚落聽見一聲痛苦的尖叫,她感覺心髒咯噔一下,感覺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握住,莫名的心悸。
她深呼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環顧四周,垃圾場這裏居然是攝像頭死角,而且人跡稀少。
好不容易有兩個倒垃圾的男生路過這裏,被站在最外圍望風的兩個不良少女一罵就生怕惹事趕緊跑了。
江晚落只得拿出只有指甲蓋大的小相機放在身上隐蔽處準備錄像,這個小相機本來是買來用于李梓軒破壞她東西時記錄證據的,結果居然現在派上了用場。
為了避免發生争鬥後孤立無援,她又未雨綢缪的給孟徐然發了個定位,簡要說了一下事情的嚴重性。
然後等她裝作路人不經意間走近之後,原先那兩個不良少女察覺到立馬氣焰嚣張的訓斥:“看什麽看,眼睛不想要了是不是?不想惹上麻煩就滾一邊去!敢告老師你就完了!”
江晚落皺着眉,從她們擋住的縫隙之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早上那個有半邊胎記的女生,此時被幾個一看就是混社會的青年圍起來教訓,為首的正是早上那個染紅毛的嚣張女生,一旁狐假虎威的不良青年明顯是紅毛的小弟,十分狗腿。
在江晚落湊近之前,紅毛咬着一根棒棒糖,一手拽着半邊胎記女生的頭發,一只手粗暴地從她懷裏拽出一個柿子:“我還當你是什麽東西這麽寶貝呢?搞了半天只是個柿子,切,窮鬼一個,這個月的保護費你還沒有交呢,準備怎麽辦?”
說着直接扔到地下一腳踩扁,還用鞋底來回踩了幾下。
半邊胎記的女生看着那個被踩的柿子爆發出一陣尖叫,不顧一切的推開紅毛的挾制爬到柿子前,正是這一聲吸引了江晚落的注意,半邊胎記的女生看着被踩得稀爛的柿子不知不覺中委屈的哭了。
紅毛像是看到了稀奇的情景說道:“我們把你往死裏打的時候一聲不吭,只是踩壞了一個柿子而已卻哭成這樣?”
就在這時,紅毛聽到“咔嚓”的拍照聲,微弱卻被她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轉過頭發現是陌生的女生,不耐煩的吼道:“拍什麽拍,沒見過收保護費的?給我把照片删了!”
江晚落來不及在心裏懊惱沒有調成靜音,眼疾手快在負責望風的不良少女沖上來之前把照片發到平時聊天的群裏,說了句“保存證據”就起身迎戰。
不良少女一腳踢向江晚落,被她接住腿砸肘,然後勾住對方脖子,腳一絆來個接腿摔。
接着一拳打向紅毛身邊的不良青年,後腿蹬開想要偷襲她的另一個望風的不良少女,抓着不良少年的右手來了個過肩摔,正好摔在沖上來的紅毛小弟身上,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原先那個被江晚落摔倒在地的不良少女重新爬起來企圖襲擊她,被她的360度旋風腿重新踹倒在地。
紅毛少女見此情景氣勢不減,依舊嚣張的說:“他們也就會點三腳貓功夫,老娘我可是全省空手道冠軍。”
紅毛的身高跟江晚落差不多,開頭就擺出了空手道的貫手起式,起初交手她倆只是互相試探,雙方過了十幾招之後,江晚落發現紅毛并沒有吹牛,對方的反應能力和格鬥技巧都和她不相上下。
紅毛打着打着發現江晚落實力不可小觑,也收回嬉皮笑臉開始認真起來,順便把嘴裏的棒棒糖吐在地上。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紅毛身邊的不良青年們見狀況激烈也不敢上前。
江晚落想趕在孟徐然她們來之前結束戰鬥,便不再防守,直接一個淩空三連踢,卻被紅毛接腿扣鎖,她無奈只能一個翻雲蹬月也就是後空翻掙脫,空翻的過程中踹到了紅毛的下巴,紅毛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往後踉跄了幾步。
等紅毛好不容易找回平衡,江晚落又一記淩空頂膝,然後飛身砸肘,直接襲向紅毛的後腦勺。
不料紅毛雙手鎖住她的腿想借力把她往下摔,來一個下潛雙腿摔,江晚落情急之下急忙勒住她脖子,把重心全壓紅毛身上,紅毛沒能成功把江晚落摔在地上,只能帶她撞向牆壁,江晚落痛得悶哼一聲。
她雙手緊緊鎖住紅毛的咽喉,接着用力一扭,讓紅毛背對自己,然後腳用力一踹,把紅毛踹開兩三米遠。
江晚落咬牙切齒地扶着疼痛的後背,另一邊摔在地上的紅毛慘叫一聲,那一剎那她仿佛聽見腦海裏響起江幻的聲音:“嘶——痛死了,這麽久不見你還是跟原來一樣廢物,換我來吧。”
紅毛正艱難地爬起來,見江幻迎面沖過來,下意識一個鞭腿,江幻側身蹲下躲開,接着單手撐地,左腳向前旋轉半圈,然後換手借力騰空而起,右腳迅速踢向紅毛的頭,把紅毛踢得直挺挺倒下來。
她身後的小弟吓得急忙喊道:“我操,大姐,你沒事吧!”
江幻走上前毫不留情地一腳踩在倒地的紅毛肚子上,欲上前的小弟被她氣勢吓得又立馬退了回去,原本昏倒的紅毛則被她踩得重新清醒起來,差點連午飯都嘔吐出來了。
江幻用手按停身上正在錄像的小相機,蹲下來掐住紅毛的脖子,用只有她倆才能聽見的聲音冷冷的說道:“我罩着的人也是你能欺負的?”
紅毛被掐得感覺整個人都要窒息了,她斷斷續續的罵道:“小賤人蹄子,咳……有、有本事讓我起來,咳咳——看我不讓你跪下來哭爹喊娘!”
江幻聞言露出了一個堪稱人畜無害的笑容,湊近紅毛的耳邊輕聲說道:“雖然我很讨厭她主動惹出一堆爛攤子然後換我來收拾,但你這麽嘴欠的人确實缺教訓,你知道嗎,人體有些部位就算受了傷也驗不出來,比如說……”
說着一個跪坐用力壓在紅毛的腹部,接着提手幾拳重重砸在紅毛的肋部上,紅毛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感覺自己肋骨仿佛斷了一根。
江幻還覺得不夠讓紅毛切身體會到受害者的痛苦,她像紅毛拽着半邊胎記女生的頭發一樣,也抓着紅毛的頭發逼對方微微起身,紅毛疼得尖叫:“啊啊啊——你他媽不講武德!我都沒拽你頭發!”
江幻冷笑一聲說道:“現在知道痛了?你把那個女生的頭發薅禿了一塊地方也沒見她像你這麽抓狂啊。”
紅毛慌不擇口地說道:“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大伯是誰嗎!”
江幻不屑的說道:“管你大伯是誰也改變不了你被打的命運。”
紅毛痛不欲生地說道:“我大伯可是校長……嘶——疼死了!信、信不信我讓他開除你!”
江幻滿不在乎的說道:“說得好像我很稀罕在這個學校上學似的,真被開了我剛巧有時間在家研究怎麽完成一次完美的犯罪呢。”
紅毛被江幻冰冷的鏡片後充滿殺戮和嗜血的眼神一盯,好似被一條正“嘶嘶”吐舌頭的眼鏡蛇選為了狩獵目标,仿佛随時準備要了她的命,讓人感到毛骨悚然,跟剛才和她打架時看垃圾一樣的眼神完全不同。
紅毛警惕的問道:“你想殺誰啊?”
江幻嘴角噙了抹若有若無的笑,看得紅毛不寒而栗:“你猜?”
紅毛看着江幻瘆人的眼神,銳利到足以看穿她整個靈魂,靈魂深處感到一陣戰栗,她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家別墅的安保人員都是退役特種兵,防衛嚴密,你肯定進、進都進不來。”
“而且剛才要不是你使出了很少見的招數,我也不會因為一時不慎被你傷到了頭。哼……再來一次的話,我還能跟你大戰三百回合,才不會輕易就被你殺死呢!”
江幻卻好奇的問道:“既然你都住別墅了,家裏肯定有錢,為什麽還要去找那種窮學生收保護費?”
不等紅毛回答她就自問自答:“哦——看來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揣測你,你應該是長期生活在缺愛的環境下,想要通過欺負別人來獲取優越感吧,真可憐~自卑到這種程度,所以才想要證明自己?”
“這個學校的所有人不過都是流水線上生産出的工業制品罷了,少了你一個還有千萬個,沒有誰生來就比誰高貴一說。可你卻不斷暴跳如雷地強調自己高貴的身世,是生怕被別人點出你平庸的本質然後嘲笑你?”
“哈哈哈——殊不知你在其他人眼裏就像一個跳梁小醜般搞笑,你身邊的人也只不過是貪你的錢財才圍起來讨好你罷了,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你除了那個顯赫的家庭一無所有。”
紅毛被戳到痛處破防了,情緒激動得不斷開始罵人:“你他喵的@#&**……”
就在這時,江幻耳朵動了動,似乎聽見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便松開紅毛閃到一邊,又重新打開身上小相機的攝像頭。
紅毛的反應極快,江幻一閃開就立馬爬起來捂着腹部追擊,江幻卻只微微閃躲,任紅毛往她臉上打了幾下,留下臉側淤青和破皮的嘴角。
遠處的姜昕蔚她們正巧這時候趕過來,孟徐然一看到紅毛正在打江晚落就怒不可遏,拿起地上的一塊板磚扔過去打斷了紅毛的攻擊。
紅毛因為腹部痛導致反應比原來慢了不少,在孟徐然沖過去一腳踹在她肚子上時痛得後撤幾步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還生生受了孟徐然因為惱怒補了的幾拳。
然後孟徐然轉過身看向江晚落關切的問道:“同桌你沒事吧?嘶——嘴都破皮了……他媽的你們五個欺負一個還有沒有天理了!”
說着就要沖過去給躺在地上的不良少女們再來幾腳,但被江晚落的聲音拉住理智:“嘶——我背好疼……”
孟徐然又急忙轉過來問道:“要不要去學校的醫務室?走吧,我背你去。”
姜昕蔚則跑向角落裏那個長着半邊胎記的女生,拉起她問道:“你沒事吧,身上的傷口深不深?剛才我去辦公室通知了教導主任,我朋友馬上就帶他來了,你放心,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半邊胎記的女生神情絕望的說道:“沒用的……告訴教導主任根本沒有……我以前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