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開運動會
開運動會
江晚落感覺有人拍了下自己的肩膀,一轉頭,是姜昕蔚叫她:“班主任讓我們去趟辦公室。”
她跟着姜昕蔚進了辦公室,班主任看到她們臉色又變得和藹起來:“這次你們倆一個全班第一,一個第二,小組平均分肯定是最高的,老師很高興啊。”
“對了,江晚落你以前當過班幹部沒有?”
江晚落說道:“我當過文藝委員。”
班主任說道:“那你以後就當文藝委員吧,剛好姜昕蔚一個人同時擔兩個職位比較累。”
江晚落點點頭,答應了。
時光飛逝,一晃八年級結束到九年級了。從辦公室回來的姜昕蔚帶來一個消息:“聽說馬上就要開秋季運動會了,一共三天。”
梁雅琦問道:“你聽誰說的?”
姜昕蔚說道:“體育老師跟其他老師聊天時我聽到的,這次還要抽簽決定哪個年級表演節目。”
孟徐然嘆了口氣說道:“希望這次別再是我們了,七、八年級時每年都抽到我們,什麽鬼運氣。去年和前年抽到的是扇子舞,班主任那個快退休的老太婆帶着我們一群年輕人拿着紅綢扇子去操場上跳廣場舞,那個畫面……真是不忍直視。”
江晚落:“原來我八年級的時候看到的一個跳老年廣場舞的班級是你們啊,确實挺……不忍直視的。”
.
上自習課時,江晚落趴在桌子上補覺,突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站起來迷迷糊糊跟隊伍走了一陣後她清醒過來問道:“哎,我們這是去哪?”
一旁的姜昕蔚說:“學校新弄了個舞蹈社團在運動會當天表演,剛才老師來選會舞蹈的,我想起孟徐然說你會,就推薦了你。”
江晚落揉了揉眼睛,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Advertisement
姜昕蔚笑道:“你怎麽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該不會是被你同桌帶壞了吧。”
江晚落搖搖頭道:“晚上有時會做噩夢,驚醒之後就很難睡着了,所以我經常白天犯困。”
姜昕蔚開玩笑道:“你來之前孟徐然是班裏的睡神,你來之後班裏一致把這個名號頒發給你了。”
江晚落看見姜昕蔚戴着平時上課時的黑色圓框眼鏡,類似哈利波特戴的那種,問道:“你的眼鏡多少度?”
姜昕蔚道:“我的眼睛因為白化病是天生高度近視,大概六七百度吧。”
江晚落問道:“這麽高,你摘下眼鏡後看得清嗎?”
姜昕蔚摘下眼鏡道:“摘下眼鏡後只能看清模糊的一團。梁雅琦也有點近視,有次她看不見黑板戴了一下我的眼鏡,說戴着很暈。”
江晚落笑道:“我以前沒有近視時,戴別人的眼鏡也感覺很暈。”
聊着到了舞蹈教室後,老師教了她們幾個動作讓她們回去練,以後每天都要來舞蹈教室練習。
臨近運動會,學校要求她們買服裝,江晚落看着眼前的裙子挑了挑眉,她幾乎不怎麽穿裙子,乍一穿上還有些不适應。
運動會那天上輪到她們表演時江晚落聽到全校發來一陣歡呼聲,比起被別人注視,她更習慣獨自縮在角落,聽到那些歡呼聲不由得緊張起來。
江晚落看見孟徐然站在他們班的隊伍裏對她們喊了一聲“加油”,她感覺彷徨的心安定下來,心裏默默的想:“只要一直想孟徐然在看着我,把其他人都當大白菜就行了。”
回到屬于他們班的區域後,孟徐然和梁雅琦已經幫她倆把凳子搬來了。孟徐然看着她的衣服道:“好看诶,我還從沒見過你穿裙子。”
江晚落坐下說:“好看是好看,不過我挺不習慣的。”
孟徐然報了800米長跑和50米短跑還有跳高和接力賽,輪到孟徐然跑50米時,全班都在給她加油,江晚落毫不意外的看着她超過所有人拿了第一。
孟徐然喘着氣拿走了江晚落手裏的水,江晚落剛想說“那是我喝過的水”,就見孟徐然一口氣喝了一半。她見狀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表面不動聲色,但微微泛紅的耳尖卻出賣了她的內心。
江晚落有些同手同腳的走出隊伍,她低聲說道:“我想去一下廁所。”
江晚落捧起水往自己臉上拍,她盡可能清空大腦,但總是控制不住去想孟徐然的面貌。
江晚落無奈捂臉,抓狂地心想:“只是共喝一瓶水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不要再想了啊!!!”
她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一個激靈轉過頭,發現是姜昕蔚:“江晚落你在這啊,孟徐然800米比賽馬上要開始了,我們去給她加油吧。”
她平定下內心的波瀾,跟着姜昕蔚來到起跑線邊上,恰在這時,梁雅琦報名的鉛球比賽也要開始了。姜昕蔚聞言跟江晚落說:“我去給梁雅琦加油,你就在這等孟徐然吧。”
孟徐然站在第一起跑線上,裁判一聲槍響,運動員們如離弦的箭一般迅速跑了起來。孟徐然跟2班的女生僵持不下,兩人幾乎并列第一。
第二圈時2班的運動員體力不足,漸漸慢了下來,孟徐然趁機超過跑在了第一。
孟徐然最終第一個穿過終點線,撲在了站在終點線後的江晚落身上,她興奮的抱着江晚落在原地蹦了幾下:“耶!我贏了!我贏了!!”
江晚落笑着回抱她:“嗯,真厲害。”
另一邊梁雅琦也得了第一,她跑到姜昕蔚面前叉着腰炫耀道:“我還沒使出全力呢,就沒有任何懸念的得了第一。”
姜昕蔚脖子上挂着攝像機,戴着遮陽帽笑道:“你就嘚瑟吧,明天還有跳高和跳遠,後天還有接力賽,別掉鏈子啊!”
梁雅琦嘆道:“唉,光我和孟徐然兩個人就承擔了班上一半的女子項目,早知道當初不報那麽多了,運動會結束後我得累成狗了。”
姜昕蔚揶揄道:“誰讓你倆平時拖班裏平均分那麽多,不在體育上補回來都對不起我和江晚落。”
到了第三天頒獎,孟徐然脖子上頂着好幾條金牌,戴着用來裝逼的墨鏡回了班級,邊走邊唱:“無敵是多麽、多麽寂寞——”
江晚落看着她笑得停不下來,梁雅琦手裏拿着獎狀嫌棄的說道:“別唱了,唱歌跑調難聽死了。”
班裏聞言笑成一團,孟徐然佯裝生氣要掐死梁雅琦,梁雅琦笑着躲開了,場面一度歡樂極了。
周末休息時,孟徐然發在群裏的一條信息引起了她們的議論:“我妹妹在學校打了她同桌,班主任說讓家長去學校解決。”
梁雅琦詫異的問道:“孟煥會打人?別人打她還差不多,肯定是她同桌先招惹的她。”
煥然:我問了孟煥,她說是同桌把她的畫給撕了,她才忍不住動的手。
梁雅琦:我說嘛,以孟煥的性格怎麽可能主動打人。
落:是哪一幅畫讓她這麽生氣?
孟徐然把畫拼好後發在了群裏,江晚落一看,是她曾見過的一家四口待在一起的溫馨一幕,但那幅畫現在被撕得稀爛,彷佛映照着現實瘡痍滿目的家庭。
江晚落眉頭一皺心想:“父母離婚後孟煥本就不開心,現在這幅畫被撕無疑是在她傷口上撒鹽。”
落:那我陪你一起去學校。
梁雅琦:我也是,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兔崽子敢欺負孟煥。
姜昕蔚:孟煥打架時有沒有傷到哪裏?去沒去過醫院?
煥然:還好,就手被刮傷了一下。我帶她去醫院檢查了,發現還有一些淤青是之前她同桌和其他三個男孩弄的。
姜昕蔚:我也去看看能不能幫忙。
第二天下午,到學校進了孟煥老師辦公室,已經有幾個孩子的家長來了。大媽往她們身後一望:“你們家長呢,出了這麽大的事,就來幾個小屁孩把我們打發了?”
孟徐然冷冷的說道:“我媽今天加班,我是我妹的監護人,以前也處理過這樣的事,別把我當小孩子。”
大媽先開口憤怒的說道:“我家孩子善良到到連一只螞蟻都不舍得踩死,不可能去幹欺負別人的勾當。”
江晚落眼睛一直盯着躲在大媽身後的小男孩,從剛進門起她就覺得很眼熟,聽了大媽說的話之後,她終于想了起來,嘴角上揚,眼底盡是嘲諷之意:“善良,連一只螞蟻都不舍得踩死?”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在欺負孟煥,明明是你自己把錢弄丢了,卻還誣陷她是小偷。”
小男孩聽了之後心虛的避開她的眼神,江晚落翻出了那天拍的照片和錄音給大媽看:“這就是證據,別把你孫子想那麽天真。”
大媽見狀轉頭拿起傷口說事:“這是你家孩子用板凳砸的,還有頭上的大包是磕出來的,你家孩子肯定有暴力傾向!”
孟徐然把一堆畫還有傷口檢驗報告拍在桌子上:“監控呢?我倒要看看是我妹打人,還是他們先惹的我妹。我妹妹從沒撒過謊,這些畫裏受的傷和她的傷口一一對應,你們怎麽解釋呢?”
那些畫上無一不是四個男孩圍着一個女孩欺負的畫面,其中一幅正是孟煥畫被撕了的場景。
站在一邊的教導主任和稀泥道:“監控老化壞掉好久沒修了,看不了了。小孩子之間開玩笑呢,賠點醫藥費再寫個檢讨就過去了。”
梁雅琦陰陽怪氣道:“監控壞掉了?壞得真是時候啊。”
辦公室裏各種聲音吵在了一起,誰也不肯讓誰,教導主任看實在僵持不下說道:“好了,你們四個跟人家小姑娘道個歉,深刻檢讨一下自己。”
幾個小男孩道歉的聲音比蚊子還小,孟徐然故意大聲說道:“太小了,聽不見。”
四個男孩被迫一遍遍的說着對不起,教導主任說道:“這道歉也道了,既然如此要不就算了吧。”
孟徐然不滿的說道:“算了,憑什麽算了?我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加起來比他們四個都多!”
對方家長見狀又要吵起來:“道歉都道了那麽多遍你還想怎麽樣啊!”
姜昕蔚說道:“既然雙方身上都有傷,監控又壞了。要不還是打電話報警吧,雖然他們還小,只知道欺負同學,誰知道他們長大以後會不會殺人放火?”
教導主任聽到這話本來臉色不悅,卻在看到她時驚訝的說道:“這,這不是姜局長的女兒嘛,好久不見。”
姜昕蔚朝他笑了笑,言語之間帶着威脅之意:“原來您還記得我啊。今天這事沒完,我朋友的妹妹在學校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您也不想我走投無路之下,求助我父親吧——”
教導主任的冷汗冒了下來:“教育局局長就不必親自來了,我們學校的設備确實需要更新一下,我去找人看一下那個監控還能不能修好。”
梁雅琦她們都暗暗朝姜昕蔚豎了個大拇指。
最後“壞掉”的監控意外修好了,四個罪魁禍首的家長原本還叫嚣着不服氣,看到監控後一個個都不吱聲了。
監控裏,孟煥因為想念父母把畫拿出來看,但剛拿出來就被同桌一把扯了過去:“這什麽鬼,四個火柴人畫得難看死了,不會是你爸媽吧。聽說你爸媽離婚了?真可憐,你爸爸不要你了喽!”
孟煥拼命去奪那幅畫,但她同桌把畫舉得很高,孟煥追着畫到了教室後面,四個男生把她團團圍住,不時伸手推一把她:“你爸不要你了!哈哈哈,他再也不會管你了,沒人要的拖油瓶,真可憐!”
四個男孩是班裏的小霸王,整日無法無天,班裏人見狀誰都沒有插手管一下,生怕惹到麻煩。
孟煥的手好不容易夠到畫了,但她同桌卻把那幅畫撕了個稀爛,邊撕邊笑着說道:“聽說你爸是個瘋子,你是個啞巴,你姐姐不會也是個瘋子吧……啊!”
孟煥一拳打在了男孩的臉上,她抓起地上的板凳朝男孩砸過去,邊砸邊說:“不……許,罵……我的——家人!”
通過監控還發現四個男孩以前還多次欺負孟煥,最後四個霸淩者回去面壁思過兩個星期,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孟煥則換了一個班繼續上課。
孟徐然帶着孟煥走出老師辦公室,她蹲下來拿出糖放在孟煥手心裏說道:“孟煥你這次做得很棒,不過下次記住不要用板凳,容易刮傷手。”
她用餘光瞟了一眼走出門的幾個男孩說道:“下次直接把垃圾桶扣他們頭上,畢竟垃圾就該呆在垃圾桶嘛。”
四個男孩的家長臉都青了,但無奈不占理,只得匆匆提着罪魁禍首回家。
梁雅琦原本還在憋笑,等那些家長走後直接放聲大笑:“真爽!那些家長連話不敢說了。真是什麽樣的家長出什麽樣的孩子,我看那些孩子就是被他們慣的。”
江晚落好奇的問道:“姜昕蔚你父親真的是教育局局長嗎?”
姜昕蔚點點頭:“不過我說告訴我爸只是想吓吓那個教導主任,畢竟我爸平時忙着加班,根本沒時間聽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