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我是「公子」!”
達達利亞的拳頭都硬了。
雲朵:?
啊?
千岩軍小冬咳了下,壓低聲音提醒她:“将軍大人,調令。”
調令上有簡單介紹合作夥伴的。
雲朵低頭,重點看看調令上他的名字。
然後她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好像、大概、應該、可能———實際上她的合作夥伴真的叫「公子」,不是什麽「公主」也不是「王子」。
她之前完全沒認真看,光顧着興奮自己升職成将軍了。
雲朵默默地将腦袋上那只很有盲人藝術家特色的圓圓墨鏡拉了下來。
她的語氣十分沉重:“我親愛的合作夥伴啊,請你不要生氣,我之所以記錯你的名字,是有原因的。”
達達利亞疑惑:“什麽?”
他錯怪她了?
“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一個瞎子了。”她推了推眼鏡,鎮定自若地胡說八道。
達達利亞:“?”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裝模作樣的雲朵:“真的嗎?我不信。”
他看起來很像個傻子嗎?
雲朵聽他這樣說,下意識接了一句:“你要這麽想,那我也沒什麽辦法。”
達達利亞:“……”
達達利亞再次捏緊了拳頭,用力到手指都在咔咔作響。
雲朵輕咳一聲,實在是楊叔以往也總愛這麽說,她習慣性就接上話了。
她看了眼他捏緊的拳頭:
“你要和我打架嗎?公主、不是,公子。”
“對不起,這次真的是一時嘴瓢。”
但是達達利亞不這麽認為,他直接拿出了冬極白星。
旁邊的小冬愣了下,雲朵對他揮了揮手:“清場吧。”
他迅速撤退,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臨近将軍營帳的五百米之內,再沒有除他倆以外的其他人。
雲朵的圓圓墨鏡映出自冬極白星射出的水箭,她輕輕側臉躲開。
她向後急退,和他拉遠距離。
達達利亞挑了挑眉。
和弓箭手拉遠距離可不是一個明智選擇啊。
她對自身的閃避能力這樣自信?
雲朵舉起手,光弓在她手中凝聚出現:“巧了不是,我也擅弓。”
達達利亞能感覺到雲朵手中弓箭帶來的壓迫感,這種感覺,他已經許久未曾感受到了。
比起達達利亞的小小試探,雲朵更無所顧忌一點,光箭不止在她張開的弓上蓄勢待發,連她左右兩側也凝出了光箭。
一共七支。
“小心哦~”
達達利亞這下知道她為什麽要拉開距離了。
顯然,這位将軍大人是個玩弓箭的一把好手。
最開始教導雲朵弓箭射術的是仙舟的箭術大師白珩,後面則是巡獵星神岚親自教導。
她被博識尊罵得有多慘,她的武學天賦就被岚誇得有多厲害。
如今,雲朵的箭術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巡獵星神以下的第一。
只不過,她總是濫用體內的能量。
打架時也更喜愛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把岚愛耍酷的性子學了個十成十。
雲朵松開拉弓的手指,七支光箭齊齊射出。
對面的橙發青年露出笑容,藍眸中染上了蓬勃的戰意,手中握着的冬極白星纏上豐盈的水元素,自中間折斷,變為兩把短劍。
短劍向前揮出,将光箭盡數打散。
雲朵愣了下:?
不是,大家不都是遠程弓箭手嗎?
達達利亞抓住機會迅速近身:“将軍,戰鬥中走神可不是個好習慣…嗯?”
常年被納努克暴打的身體記憶比雲朵的腦子更快反應過來,躲開他的近身纏鬥并迅速在腳下鋪出一片禮花炸彈。
見狀,達達利亞不得不繞開那片炸彈區域,再次和她拉遠了距離。
“酷欸!”
雲朵毫不吝啬地誇獎他,這一手武器變裝,在實戰中使出來當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多謝将軍的贊賞。”
達達利亞持着短劍,輕笑了下,淺藍色的水元素從他腳下的地面向外蔓延展開,淹沒了雲朵布下的炸彈區域,将她從安全區裏逼出來。
剛被拉遠不久的距離再次拉近。
雲朵看着他,意識到他認為近身纏鬥是她的弱點,一定要和她近身打了。
可她怎麽會再給一次近身機會呢?
雲朵身姿飄逸,連綿不斷的光箭射出,完全無法靠近。
達達利亞見狀停下這種無謂的逼近,覆于地面薄薄的一層水泛起波瀾,一圈又一圈的向外擴散。
一頭巨鯨從水中躍出,撲向了持弓飄在半空中的雲朵。
鯨魚龐大的身姿近乎是雲朵的五倍大,在它張開的巨口前,雲朵将弓弦拉成滿月,瞄準。
彩色的光在指間彙集,壓縮,金黑色的流光纏繞于光箭之上。
雲朵松開手。
長矢離弦而出的那一刻驟然變大,毫不留情地從它大張的鯨嘴中穿過,刺透它的身體将它釘在了地面上形成禁锢的牢籠。
“啪。”她輕輕打了個響指。
砰砰砰砰。
動彈不得的巨鯨被自半空中突然出現的禮花炸彈清理掉。
雲朵背身持弓,柔韌的弓弦與自身後刺來的短劍相接。
茲———
刺耳的聲音劃進耳膜。
巨大的力道震得達達利亞虎口發麻,他看着回眸望向自己的雲朵。
青年澄澈的藍眸映在墨鏡鏡片上。
雲朵控訴道:“過分,居然偷襲我。”
“将軍,這一招用璃月古話來說叫做聲東擊西。”
雲朵持弓的手用力下壓,柔韌的弓弦壓在劍鋒之上,試圖逼掉他的武器。
達達利亞握緊短劍,抵住了她壓制自己武器的動作。
雲朵有些意外:“你這真的是人類該有的力氣嗎?”
若是和他同為短生種人類的應星有他這樣的力氣,往日在仙舟上就不會被她按着打了。
短短幾息,達達利亞和雲朵就已經近身過了二十幾招。
他猜錯了。
近身纏鬥并不是雲朵的弱項。
她總能從各種詭異的角度中脫離他的攻擊範圍。
長弓明明是遠程武器,在她手裏卻舞地像是大開大合的刀,将達達利亞的攻擊盡數攔截。
達達利亞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樣使弓的。
“不錯————”
“将軍,你真的很厲害。”
雲朵嘴角翹起:“哎呀一般~你也很厲害的啦!”
打上頭的青年笑容愈加燦爛。
他往後退,取下頭頂的面具,貼在身前,輕輕彎腰行了一個禮。
這莫名熟悉的感覺———雲朵好像猜到這家夥要幹什麽了。
達達利亞開啓了魔王武裝。
雲朵擡起頭。
他穿上了比她高上兩倍,形似機甲一樣的武裝,線條流暢冷冽的盔甲包裹着他的身軀,掌心彙集着可怖的雷光。
轟。
驚雷落下,雲朵身影淡去,在她下方的樹被雷劈成木炭。
無數光箭幻化而出,自四面八方凝聚而來,目之所及盡是懾人的箭雨,将達達利亞圍得密不透風。
不知何時出現在青年身後的小姑娘持弓瞄準了他。
她不允許有人在打架的時候比她還要能耍酷。
長矢和着絢爛的禮花如雨傾盆般落下———雷霆沖破驚濤駭浪迎上,發出巨響。
他們打了很久。
接連幾天的時間,琉璃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轟響聲。
直到達達利亞的力量耗空,他們的戰鬥才将将結束。
雲朵伸手抓住解除魔王武裝的達達利亞,她張開嘴正要說些什麽,比她高了兩個頭的青年将手臂搭在她腦袋上,左右看了看:
“将軍?你在哪?”
雲朵:“……?”
她啪地一下把人推開,嫌不夠,她甚至還補了一腳。
她這一腳讓達達利亞猝不及防的踉跄,他下意識伸手抓了抓,手指勾住了她外套上的金屬鏈條,雲朵被他給拉着一起摔了下去。
她一頭紮進他懷裏,堅硬的貓耳朵撞得達達利亞一口血差點吐出來。
“咳咳、咳!”
雲朵爬起來,坐在旁邊。
她臉上的圓圓墨鏡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扶正貓耳耳機後,雲朵惡狠狠地盯着他:
“公主,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瞎子,我這麽大個人你都看不見嗎!”
達達利亞剛解除魔王武裝,頭有些疼。
他下意識反駁道:
“我是公子!還有———你那麽矮,誰注意得到啊?”
他剛才就是單純因為頭疼沒反應過來而已。
達達利亞覺得自己好冤。
這話雲朵是真不愛聽。
她當場就炸毛了。
他們倆再次纏鬥在了一起,在地上東滾西滾,純肉搏。
你給我一拳。
我給你一拳。
一邊打還一邊喊————
“公主!”
“?”
“矮子!”
“公主公主公主公主!”
“矮子矮子矮子矮子!”
雲朵要被他氣哭了,她把人踹開,一把掏出黑塔空間站出品的量子炮,帶着泣音大聲道:
“姑奶奶我現在就轟了你!送你去見終末!”
轟。
似乎是什麽東西被炸塌的聲音。
雲朵手一僵。
她一個向日葵猛回頭。
經過剛才她和達達利亞那番肆無忌憚的“較量”,将軍營帳所駐紮的這座山頭頂端已經被他們夷平了。
放眼望去一片荒瘠,一點草皮都看不見,只有繡紅的沙地,就連堅硬的岩髓都在他們的戰鬥中變成了碎石。
好在戰場範圍只在琉璃峰山巅,沒有波及到山下。
但是,依舊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山巅有七星所設下的封印之一。
喏,那不遠處的岩坑原本就放着封印磐鍵呢,在兩秒前。
磐鍵的打造材料是從孤雲閣運輸來的。
而孤雲閣本身就是岩神摩拉克斯擲下的巨大岩槍演化而成。
後又由方士及七星在上面刻下無數陣法以用來穩固封印,若沒有“引子”,磐鍵很難被擊碎。
可現在磐鍵不是簡單的碎成塊,而是在承受了不少戰鬥餘波後直接被炸毀,灰飛煙滅連一點齑粉都沒留下。
雲朵呆住,舉着量子炮的手微微顫抖:
“我、我好像已經看見我剛上任就被撸掉職位打進幽囚、監獄裏了。”
“我的将軍之位要不保了———”
她上任将軍才多久時間啊。
還全都在打架中度過了。
“嘶。”
被她松開的量子炮結結實實地砸在達達利亞腦袋上,他忍不住痛嘶了一聲:“你松手的時候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嗎?”
雲朵扭頭往岩坑走去。
達達利亞坐起來,順手摟住滑下來的量子炮。
她就不怕他從背後給她來一下嗎?
達達利亞收起自己的武器,抱着量子炮站起來,拍了拍沾上衣角的塵沙,走到她身邊。
雲朵蹲在岩坑邊,神情凝重。
藍粉色的眼睛泛起光,方塊疊影閃爍着,身體裏剩餘的一點點力量也被她耗光,岩坑中巨大磐鍵的虛影若隐若現。
可很快,磐鍵的虛影就碎掉了。
她不知道磐鍵的內部結構是什麽,也不了解璃月的封印之術。
她無法将這裏複原。
“将軍大人,可需要…清理……戰場?”
小冬的聲音從斷裂的峭岩另一端斷斷續續傳來。
雲朵循聲望去。
小冬他站着的位置很遠,看不太清楚雲朵那邊的情況。
他更沒有注意到封印磐鍵的情況。
畢竟金色飄帶依舊籠罩在層岩巨淵上空,沒有消失,不仔細數數,是不會發現它從七條變成了六條的。
雲朵搖頭,示意沒事。
“沒事,我能處理,你們繼續巡邏。”
小冬聽到耳邊清晰的聲音,愣了下。
他行了個禮,轉頭下山。
達達利亞将她剛才的“努力施法”都看在眼裏。
其實七星交給他們的任務便是解除封印,恢複層岩巨淵地下礦區的正常開采。
但看她這樣,她連自己代號都能記錯,肯定沒認真看調令。
達達利亞打定主意不提醒她。
“将軍大人,看來你闖下大禍了呢。”
他有些幸災樂禍。
雲朵擡起頭幽幽地看着達達利亞。
他有面具,還有個“愚人衆執行官”的名頭,再聽聽他說的話。
這很難不讓她聯想到那群搶悲悼伶人面具的愚者們————
“公主,封印出現意外你也有責任!”她不自覺地鼓起臉,“炸彈會爆炸不就是因為你殘留的雷元素嗎!”
她又沒引爆。
“我是公子——”算了,達達利亞把手中的量子炮還給她,“我的名字是達達利亞。”
雲朵抿抿嘴,拿走他手裏的量子炮放回空間鈕裏:“好吧,這是和好的信號嗎?我叫雲朵。”
達達利亞輕咳一聲:“我會封鎖消息,不讓琉璃峰上發生的事情傳入七星耳朵裏,但層岩巨淵上空少了一條封印條的事情我可沒辦法解決。”
達達利亞面不改色忽悠她。
這個嘛———
“我有辦法。”
雖然她不能複原封印,但她能搞個假的出來呀。
雲朵在空間鈕裏翻了翻,找出一面古樸的鏡子。
她将鏡子放在岩坑裏,調整角度映出上空的金色封印飄帶。
雲朵的手指虛虛搭在鏡面上,閉上眼。
之前在層岩巨淵上空看見過的封印原狀的畫面從憶海深處被她調動出來,指尖輕輕在鏡面敲打。
記憶像是程序代碼一樣被她輸進了鏡子中。
燦金的光從鏡子裏飄出,金光拉長,浮向上空,與另外六條纏在一起,鏡子也變成了岩石模樣,只不過略有些不同。
比如——磐鍵上原本的符印變成了塗鴉。
從遠處看,這塗鴉石塊看起來和以往的磐鍵一模一樣。
達達利亞沉默地看了眼石頭上面的兔子塗鴉。
“……這樣就算是修複好封印了嗎?”
這麽随便的嗎?
雲朵一臉你好笨的表情:“怎麽可能,這是假的啊———狐人族的幻術把戲,唔,就是那個,那個鏡花花水月月而已啦!”
她突然想不起來那句話了。
達達利亞:“……”
“将軍,你想說的是鏡中花,水中月吧。”
他一個至冬人都知道。
雲朵輕咳了下。
“對對,就是鏡中花水中月。我這個小把戲只能維持七天,所以,我們得在把戲失效前把封印修好,不然我們就要被七星叫去問話了。”
她可不希望這裏的事情被七星知道。
她還沒當夠将軍呢。
“那你知道該怎麽修這個封印嗎?”
雲朵:“我不确定——先試試?”
“我們先去其它封印地看看。”
達達利亞毫無異議地點點頭。
短暫休息過後,他們就開始往其他山峰走。
離開琉璃峰前,達達利亞看了眼那個冒充封印的假石頭,若有所思。
好厲害的鏡子把戲。
他們從琉璃峰頂出發,順着金色飄帶的方向走,哪怕是在峭壁危崖上也如履平地。
很快,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位于丹砂崖七天神像附近的磐鍵封印點。
雲朵頭頂的貓耳亮起光,掃描着磐鍵,通過數據計算來理解它的內部構造。
達達利亞有些好奇地看着她腦袋上發光的貓耳:“你腦袋上的貓耳朵——是什麽?”
總感覺,她渾身上下都是秘密。
雲朵看着在她手心裏緩緩編輯出來的縮小磐鍵模型,頭也不擡地回答道:“信號器,還有一些掃描、數據計算、分析的基礎程序。”
至于耳機。
那單純就是為了好看。
手心裏的磐鍵小模型建到一半卡住了。
雲朵疑惑:“嗯?”
信號消失,程序崩潰。
她手心裏的模型虛影崩散成了無意義的數據碎片。
提瓦特大陸到底是有多偏僻,信號怎麽能這麽差。
本以為她能靠着黑塔信號站的數據庫建出模型,然後她再照着模型捏一個一模一樣的呢。
現在看來行不通了。
達達利亞:“看起來,似乎是失敗了?”
雲朵合攏手心:“沒事,我還有辦法。”
她拿出手機,咔嚓咔嚓地給磐鍵拍照。
她還能找百科二代黑小塔。
「雲大朵:黑小塔,快看看這個,我怎麽做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呀?」
「雲大朵:圖片1、圖片2、圖片3…」
「黑小塔:別刷屏,刷屏拉黑你。」
空間站裏的黑塔人偶接收圖片,然後開始建立模型。
她伸手轉了下面前根據不同角度的照片建出來的巨大岩石模型。
「黑小塔:你看見上面泛光的符印了嗎?你可以把它當做是某種封印之石。」
黑塔人偶的手指在模型上輕輕一劃,在保留完整符印的前提下,将磐鍵分割。
旁邊光屏上,密密麻麻的解析報告不停地刷出。
「黑小塔:它的內部有各種大大小小的陣法。」
「黑小塔:很有趣,精密的齒輪結構。」
黑塔人偶很輕松地就理解了磐鍵構造,并根據那些“齒輪結構”推出了完整的封印公式。
她揮揮手,面前的模型還原成原本模樣。
「黑小塔:你想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黑小塔:帕姆捂頭.jpg」
「黑小塔:好吧,也不是不行,朋克洛德是支持換義腦的。需要我幫你聯系螺絲咕姆嗎?他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全新出廠的新腦子。」
這時候推薦什麽弄潮兒?
雲朵手指啪嗒啪嗒地打字。
「雲大朵:不要給我推薦新腦子,後腦勺金屬的不好看,金屬骨架倒是可以推薦一下,我知道一個露骨的朋克洛德風服裝搭配、」
等等、不對。
雲朵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黑塔是不是在說她笨蛋?
都怪她常年看朋克洛德的那些廣告,看見“換義腦”的第一反應就是黑小塔在給她做推銷。
「雲大朵:你罵得比鐵腦袋還複雜,但是我看懂了!!不許說我笨蛋!!!所以,到底能不能做出來?」
「黑小塔:帕姆點贊.jpg」
「黑小塔:有長進。」
「黑小塔:你要從零開始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封印石是不可能的,但你可以去找一個相似的封印石。」
「黑小塔:你上次發來的照片,青石平臺上面的符印就和這石頭上的很像,應該是出自同一個體系。」
「雲大朵:青石平臺是一個叫做太微儀盤的仙家寶物演化出來的秘境。」
「黑小塔:那你就去仙家秘境裏找。」
「雲大朵:1」
雲朵明白了。
她退出聊天窗口,看向正在研究磐鍵的達達利亞:“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達達利亞:“?”
“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去秘境裏找一個新的封印石。”雲朵叉腰,“然後把它帶回琉璃峰,我們就能解決現在這個重大危機了!”
達達利亞頓了頓:“秘境?你說的是什麽秘境?”
太微儀盤肯定是不行的,其他的秘境————
“我也不知道這裏有什麽秘境欸,而且還必須要和,唔,要和仙人有關才行……”雲朵陷入沉思。
可她來到璃月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才兩個月。
唯一認識的仙人就是魈———
是哦,她可以回去問問魈嘛!
達達利亞倒是知道不少璃月境內和仙家秘境有關的傳言,而且他已經派出下屬去調查了。
但是明面上,他只是無奈地攤了攤手,說:
“将軍,我是一個至冬人,不了解璃月。”
雲朵:“切,我早就已經看出來了,你是靠不住的啦———”
達達利亞:“這說的什麽話,我們難道不是很合得來的合作夥伴嗎?将軍大人。”
如果這個合得來是指一起合作把琉璃峰山頭夷平的話,那他們倆确實很合得來。
雲朵:“你說得對。”
她以往也經常和愚者們一起炸酒館。
這樣一想,面前和她一起“闖禍”的愚人衆執行官看着越發親切了。
達達利亞笑了笑。
說回正題。
雲朵:“關于怎麽從秘境裏找到新的封印石嘛——其實我有一個非常、非常靠得住的朋友!”
達達利亞輕輕挑眉。
“哦?”
……
翌日晚上。
非常靠得住的朋友·魈剛夜巡回來,人都還沒站穩,就被蹲在自己房間門口等了一天的雲朵拉走了。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從望舒客棧閃現到了層岩巨淵的琉璃峰頂。
魈茫然:“???”
在琉璃峰等人的達達利亞放下了手裏的武器。
就差一點,他就要砍人了。
雲朵:“魈就是我說的那個超級無敵靠譜的朋友———這件事,只有他能幫上忙!”
達達利亞看向魈,眸光掃過他挂在腰間的傩戲面具。
魈的視線落在雲朵身上:“?”
可雲朵的視線沒敢落在魈身上,她望着天空,語氣憂傷:
“朋友,我遇到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非常非常地需要你的幫助,你願意幫助我嗎?”
魈問道:“何事?”
“你先答應我。”
魈頓了頓:“是層岩巨淵地底下的魔獸跑出來了嗎?”
雲朵搖頭:“不是。”
壞的是地下礦區的封印,不是太微儀盤,魔獸跑不出來。
“那是什麽?”
“你先答應我。”
魈:?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看着她不敢和自己對視的模樣,冷淡鎮靜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猶疑起來。
“你——”
“你把帝君的七天神像炸了?”
他只能想到這個事情和他有關又讓雲朵這樣心虛了。
可若是「七天神像被炸毀」這麽大的事情,應該有消息傳出來才對啊。
“啊?我才沒有做出那麽過分的事情呢!我只是,一不小心把七星的封印給炸出了一個缺口———一個小小的缺口。”
雲朵比出一捏捏的手勢,表示真的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缺口。
魈:“磐鍵碎了?”
“原來那個封印石叫磐鍵、不是,沒有碎!”但它灰飛煙滅了。
雲朵大聲否認。
魈:“磐鍵碎了。”
這次是陳述句。
達達利亞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位「非常靠譜的朋友」好了解将軍大人呢。”
魈抽了抽嘴角。
雲朵看了眼他确信的表情,輕咳一聲:“意外、意外嘛———”
好吧,意料之中。
畢竟若是雲朵沒有闖出禍來,那才不像她呢。
魈:“發生了何事?”
雲朵:“你先答應我不說出去嘛~”
魈無奈地看了眼她。
雲朵堅持。
她要當将軍,才不要被撸掉職位。
“我答應你。”
“咳咳!好的!我親愛的朋友,你的仗義感動了我,接下來我會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然後她就當着達達利亞的面和魈告狀了。
“魈,他說我是矮子。”
達達利亞:?
“那你還喊我、”
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這好像不是什麽值得說出來的事情,很要面子的達達利亞又把話給咽了回去,頭扭到一邊。
魈:“什麽?”
有問就答的雲朵直接拆臺:“我喊他公主他不高興,喊他王子他也不高興,然後我們就打起來了。打完過後他還故意把手放我腦袋上裝看不見我!”
她很重視身高問題的。
畢竟她已經五百年沒有長高過——哪怕一厘米了。
達達利亞:“那是誤會,我當時只是沒反應過來。”
魈:“……”
魈:“……”
魈:“這就是你們倆夷平琉璃峰的理由嗎。”
雲朵:“可是他攻擊我。”
達達利亞可不背這個鍋,他雙手環臂:“将軍大人,是你先攻擊我的。”
她瞪他一眼。
達達利亞被逗笑了,這在雲朵看來這就是挑釁。
“姑奶奶我———”
魈按住炸毛的雲朵:“繼續說。”
雲朵癟癟嘴:
“好吧,後來就是我很生氣地拿出量子炮,正要準備送他去見終末的時候,之前打架遺留的禮花炸彈和雷元素碰撞在了一起,然後那個封印石、唔,就是你說的磐鍵————
砰地一下,它就灰飛煙滅了。”
“我說完了。”
魈木着臉。
這就是她這幾天在做的事情嗎?
夷平琉璃峰、炸毀磐鍵破壞封印———
破壞力可真驚人啊。
“朋友,你放心吧,我問過黑塔啦~她說可行的辦法就一定可行的~”
等聽完解決方案後,魈明白她找自己是為了什麽事了。
魈:“你想知道仙人秘境的位置?”
雲朵:“嗯嗯!”
在璃月的傳說中,有仙緣的凡人會踏進仙人們設下的秘境,經過重重考驗後得到難以想象的機緣。
據他所知,确實有不少仙家設下了秘境靜待有緣人破解。
“需要刻下封印的秘境,裏面必是有着強大的魔物……”
好吧,這一條對于雲朵來說似乎并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情。
對于雲朵來說,她只需要打破封印,擊敗魔物,然後将失去作用的封印石帶出秘境就好了。
“秘境的具體位置,只有設下秘境的仙家自己知曉。”魈看了眼雲朵期待的表情,沉默了下,“設下秘境的衆仙裏并不包括我。”
看他也沒用。
他沒有參與這個活動。
達達利亞聞言,将視線落在了他身上。
這也是一位仙人?
雲朵摸摸下巴:“這樣啊……!對了,那鐘離呢?鐘離有沒有呀?”
達達利亞:“鐘離?将軍說的是往生堂那位淵博的客卿先生嗎?”
魈:!!!什———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雲朵想起之前胡桃的随口一提,興致勃勃道:“胡桃和我說,鐘離看起來很像仙人欸,那他有沒有設置過什麽秘境呀?”
達達利亞也跟着好奇地看向了魈。
魈哽了哽。
這、這他該怎麽說?
他有些不自在,背在身後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心裏越緊張,面上的表情就越發冷淡。
魈聲音平靜:“鐘離先生,他只是一介普通凡人,并非仙衆。”
達達利亞瞅了眼他的表情,一副鎮靜自若的模樣,瞧不出有什麽不對勁。
雲朵就更看不出來了。
雲朵:“好吧,那其他仙人們,唔,就是設下過秘境的仙人們現在在哪裏呀?我去找他們~”
魈見她不再深究帝君的凡人身份,悄悄松了口氣。
但仙人蹤跡……
他看向旁邊的達達利亞。
若只是告訴雲朵也就罷了,可這位執行官,他不了解,也不信任。
察覺到他眼神的達達利亞聳聳肩:“你們先聊。”
他離開後,魈開始回憶。
去除雲游難尋、入世後蹤跡隐秘的仙人們,目前能确切找到位置,又與他熟悉的璃月仙人———似乎只有絕雲間那三位真君了。
“削月築陽真君隐居于慶雲頂,是帝君的弟子,以杜鹿形态示人。”
“留雲借風真君隐居于奧藏山,多以鶴鳥形态示人,長羽靛青。”
“理水疊山真君與留雲借風真君是好友,隐居于琥牢山,也是以鶴鳥形态示人,長羽赤紅。”
“可記住了?”
雲朵一臉認真地點頭:“我記住啦!”
不過,不能讓雲朵這樣冒冒失失地直接闖進去。
他倒是不擔心她會遇到危險,他擔心的是雲朵讓那些真君們遇到危險。
魈告知她叩門之法,然後提醒道:“仙人的形态與性格雖然與凡人迥異,但他們良善溫和,你別…”
“我不怕的~”雲朵拍拍胸脯。
魈:“……”
他其實是想說你別吓到那些真君了。
“朋友,将軍的位置先分給你坐幾天噢!”雲朵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樣,非常放心地将她的将軍位置交給了魈,“達達利亞這個合作夥伴也交給你啦~”
“我很快就回來~”
魈頓了頓:“我知道了。”
看着她興沖沖離去的背影,他思忖了下,化出紙筆。
薄紙懸在半空中,魈提筆寫信。
他不知道第一個被雲朵找到的真君會是誰,幹脆就給三位真君都寫了一封。
在絕雲間隐居避世的三位真君突然收到了降魔大聖的傳信。
「一別經年,彌添懷思。
……」
信件前端是常規的寒暄問候,直到他們看見了信紙上的最後兩句話。
「雲朵性情率真,只是好玩鬧,并沒有惡意。
若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便喚我名字。」
三位真君:?
他們在這清靜的避世隐居之地裏能遇到什麽無法解決的困難?
真君們絲毫不知道,他們的清靜很快就要沒了。
絕雲間地域的天際雲層中,雲朵伸出手,撥開了眼前綿綿的雲,低頭望向下方地勢險要的山嶂峭崖。
“唔,先找誰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