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舊廟衆聖聽哭訴
回舊廟衆聖聽哭訴
豬八戒用胸脯子将沙僧一下一下幾乎抵到牆上去。
明明就有這可能,怎麽就不讓說呢?
難道在這空等就是對的了嗎?
“八戒!”
看他們吵吵嚷嚷實在不像話,唐三藏忍不住沉聲喝了一句。
二人瞬間噤聲,慢慢地挪回來,低着頭不敢說話。
“八戒,你何時見悟空近過女色,便在此說些不着邊際的話!”
“師傅,我覺得我說的沒錯,就沒錯!你沒見那日那白蓮花和那猴子有多親熱!哎呦,我也就是不說,可我這雙眼看的真真兒的!”
豬八戒馬上又坐回了沙僧的位置,屁股一挪一挪帶着蒲團湊到唐三藏近旁。
“師傅,我實跟你說了吧,從三百年前我就看出來了,這猴子對這白蓮花不一般,可是這次再一見,更覺得倆人有那麽點……嘿嘿!”
“不信你想想,猴哥對哪個女菩薩這樣親近過?以前我們并肩作戰,別說觀音菩薩了,就是碧游仙子,他不也一向當看不見一樣麽?”
豬八戒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簡直都要信誓旦旦了。
唐三藏心裏一慌,正準備開口呵斥,一旁的小白龍卻突然單膝跪倒。
“師傅!我覺得二師兄這次說的有理!”
“小白龍,怎麽連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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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藏看向小白龍,滿臉不可思議。
小白龍和孫悟空關系最為親近,若是平時豬八戒這般編排孫悟空,小白龍早就翻臉了!
可是怎麽現在也開始跟着胡說八道上了?
“師傅,二師兄是過來人自不必說,單我自己也是吃夠了情之一字的苦!”
“我父親娶了龍後,卻又以真愛之名迎我母親入府,我母親為了這個‘真愛’,不知在龍宮裏受了多少委屈,郁郁而終。”
“我自己夾在他們中間,吃盡苦頭,看盡炎涼!輪到我自己成親,我自是一百個不願意,可也從心裏打定主意,一旦成親,我絕不負她!”
說到這裏,小白龍的聲音禁不住有些哽咽。
後頭的事情大家都清楚,為了那個水性楊花的碧波潭萬聖公主,小白龍幾乎被罰上了剮龍臺!
“師傅,‘情’之一字,最是殺人于無形。二師兄說得對,大師兄從不近女色,卻與白蓮聖母菩薩越走越近,那日二人的相處早已超出了曾經的安全距離,不可不防啊!”
沙僧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突然也跪在地上,雖未出聲,卻表明了他的态度。
豬八戒在一旁看傻了眼,萬萬沒想到不過是一時牢騷,竟會讓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
如果現在說自己是在胡說八道……
不行不行,那我老豬多沒有面子!
更何況我說的也是實話,猴哥和那白蓮花确實是走的太近了些。
想到這裏,豬八戒眼珠一轉,又湊到唐三藏身旁。
“師傅,這事倒也不忙,我們可以先等那猴子到了好生盤問一番再做打算啊。何況就算他真動了凡心,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佛祖他老人家,不也有那麽幾段嗎?”
聽到這裏唐三藏眼前一黑,好懸沒暈過去。
佛祖你也敢編排!
你編排的就是佛祖前未婚妻啊!
佛祖前未婚妻和悟空……
“哎師傅師傅,師傅你怎麽了?”
唐三藏突然倒下去,豬八戒沒有防備,連忙将自己墊在下面,連聲嚷嚷起來。
這一下沙僧和小白龍再顧不得那些有的沒的,也跟着沖了上來。
小廟內頓時一片兵荒馬亂。
孫悟空三人到得廟前時,正看到唐三藏被豬八戒掐着人中悠悠醒轉的模樣,頓時吃了一驚。
“師傅怎麽了?”
自師傅成佛以來何曾有過這般虛弱的模樣,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由不得孫悟空不着急。
“你這個臭猴子怎麽才到啊!要不是等你等的急了師傅也不會氣暈過去了!”
豬八戒回身看到孫悟空,立刻大聲抱怨起來。
孫悟空自是一頭霧水,也不理會豬八戒,只是跪在唐三藏面前,一臉擔憂地等他開口。
唐三藏剛剛也是憂思過度,又被幾個徒弟的分析吓了一跳,這才一時氣急。
如今看到孫悟空,神智回籠,頓覺自己杞人憂天的可以。
悟空天生石猴,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悟空動情啊!
“悟空,無事,只是八戒幾句瘋言瘋語罷了,他一向這樣,不必理會。”
“這位是?”
唐三藏微微點頭同白蓮花打過招呼,便看到畏畏縮縮躲在最後的那名凡人女子。
“哦,沒什麽,路上順手救下的罷了。”
說着孫悟空将準備讓白蓮花給這人點盤纏将人打發走。
那女子卻突然撲了過來。
“公子!公子你是神仙啊!求公子救救我爹爹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那女子撲在孫悟空腳前放聲大哭,廟中衆人均是面面相觑,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最後還是白蓮花走上前慢慢将人攙起來扶到蒲團上坐好,自己卻蹲在姑娘面前,收斂了平日冷厲的神色,變得溫柔起來。
“小妹妹,你先不要哭了,慢慢說,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的。”
她的聲音清麗柔軟,便是崩潰中的小姑娘也被她慢慢安撫下來。
“姐姐,我本是今年河伯的新娘,我們,沒想出逃,可是不久前,河伯突然下令,不僅要年輕女子做新娘,還要五十童男五十童女獻祭,用來救一個什麽受傷的朋友。”
小姑娘抽泣了一下,想到那時天地變色黃河水位高出岸邊幾十米的可怕景象,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每年一個倒也罷了,便是死了,能讓河伯不要發怒也是好的,可是要那麽多小孩子,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岸邊村子的村民一個接一個的都逃走了,我們村也不例外,可是那日河伯和一個穿着大紅衣服的人突然跑到我家,要我爹将村子裏的童男童女都交出來。”
說到這裏,小姑娘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抱膝嗚嗚地哭了起來。
廟中幾人對視一番,皆是感到有些棘手。
如今他們身上的事也不少,本就有個土地還不知如何與天庭對峙,再加一個河伯,這豈不是在挑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