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除窘意白蓮巧借刀
除窘意白蓮巧借刀
但是現在,她心裏只有一個感受,我一定要給這人一點顏色瞧瞧!
白蓮花怒火沖天,出手如電,一把揪住了孫悟空的耳朵,順勢一擰……
雖然只是将将半圈,是絕不可能到疼的程度,二人也同時僵在了當場。
不知過了多久,白蓮花突然醒悟過來,手像被燙了一般飛速放開,連一句話都沒說便慌張地消失在了原地。
孫悟空呆呆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上面沒有了毛發,只有光滑的觸感以及,滾燙的溫度。
這可能是孫悟空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揪耳朵吧?
原來,被人揪耳朵,是這樣的感覺?
那八戒為什麽每次都叫的那麽慘,難道也是因為臉上太熱,心跳太急承受不來嗎?
孫悟空端坐在那裏,面上毫無表情,心裏卻胡思亂想了許久才猛地回過神來。
正事要緊,這姑娘的賬回頭再說!
孫悟空說幹就幹,閉目打坐,元神出竅,慢慢地在牢裏一間一間地看過去。
這牢房怨氣沖天,陰氣深重,若是一般生魂誤入這裏,必然會被沖的魂飛魄散。
孫悟空的元神卻籠罩着一層金光,将怨氣統統阻擋在外。
随着他的走動,金光慢慢放射開來,籠罩範圍加大,那些麻木之極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犯人,面上神情也漸漸有所松動,開始像個正常人一般露出悲哀痛苦的情緒。
“江永延夫婦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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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用精神力和這些人聯通,問出話去,卻沒有任何人回應。
莫非那夫婦二人已不在此了嗎?
孫悟空早已從土地口中套出這家人的過往,結合現實他了解的情況,也足以将事實拼湊個大概。
這江家是鳳來城首富,也是近幾代的事。
聽說當年江家祖上江流先本只是個走街串巷的普通貨郎,某次遇到意外險些身死,路過的白蓮花順手幫了一把,将小小妖孽誅殺。
只是她的劍穗卻在戰鬥中不慎斷裂,被奄奄一息地江流先抱在懷裏,一直留到如今——被江靜庵藏在破屋房梁上的那個已然失去了本來面目的劍穗,還殘留着白蓮花留下的氣息。
白蓮花身為得道菩薩,随身物品自帶她的金身法力,凡間将這種看不見摸不着又對自身有确實影響的東西,叫做氣運。
劍穗上存留的部分雖少,助一凡人也是綽綽有餘。
江流先從一普通貨郎發家,歷經半生,竟混成了鳳來城首富!
因他感念白蓮花恩德替白蓮花立了長生牌位在此,代代供奉,如今傳到最小的子孫手裏已是五代。
為了供奉白蓮花,江家世代在此生根,不肯遷居。
半年前府城司馬突然發難,誣陷江家偷稅,且無故打殺府上妾室,草菅人命,迅速将人收了監——即便江家幾代也未曾娶過妾室。
官府逼着他們變賣了所有家産,也沒能将江永延夫婦撈出來,以至于江靜庵一病不起,由着小孫子小小年紀撐着家裏。
若不是官府還想在江靜庵手上得到這劍穗,怕将他們趕出去再也找不到人,恐怕他們連破屋這樣的栖身之所也尋不到!
孫悟空想了想,飄身而出,在這司馬府裏一圈圈轉了起來。
……
而白蓮花回到房間後過了好一會兒心裏還是平複下來,偏此時司馬府公子聽金捕頭說帶來了絕世佳人,迫不及待地便來到了關押白蓮花的房間。
白蓮花看着付梁那驚呆的模樣心裏的別扭火氣突然尋到了一個出口,隔着半個房間就毫不留情地給了付梁兩個大巴掌,直将付梁煽的連轉了幾圈才撞到桌子停了下來。
剛剛進屋的付梁說不上玉樹臨風,也算人模人樣,可是現在這雙頰高高鼓起,青紫交加,夜路裏碰上說不定還能把人活活吓死!
付梁哪裏想得到眼前這嬌嬌軟軟的仙女似的美人會動手打人,一時錯亂竟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啊!看美人看到暈頭轉向将自己摔成這模樣,可真是有出息啊!
“美人兒!你別看我這模樣不太好看,其實我很溫柔的!我爹是鳳來城大司馬,有我罩着你,你什麽都不用怕!只要你……嘿嘿嘿”
說着話付梁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離白蓮花越近越是忍不住心猿意馬。
“你給我站住!”
白蓮花一聲嬌喝直接将付梁釘在了原地。
白蓮花也沒想到這人能這麽聽話,一時竟有些語塞。
這麽多年碰到的好色之徒沒有一車也有一籮了,這還是第一個能不用暴力當場叫停的,或許,這就是巴掌下馬威的威力?
白蓮花看他這樣心裏頓時改了主意,将方才鋒芒畢露的自己收了收,身體搖晃了一下無力地坐在床邊的繡墩上,回身扶着床柱不肯擡頭,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滿含殺氣。
“你,你既想要我,為何偏要派那樣一個人來羞辱于我!我受此羞辱再難活在世上,這世上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付梁聽到後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這嬌滴滴的聲音裏說出來的都是什麽話?
“你說,誰?”
“嘤嘤,你連個人都不肯替我殺,還說什麽喜歡我喜歡的要命!我,我便是一頭碰死在這裏,也不要被你這樣虛僞的人喜歡!嗚嗚……”
白蓮花嗚嗚咽咽哭的人柔腸百轉,付梁只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心剜下來送她,好讓她別再這樣哭得讓人心碎。
“美人兒你別哭啊!你說是誰,不管是誰我都替你辦了!這世上欺辱你的人都該死!你快別哭了,哭的哥哥我的心都碎了啊!”
白蓮花面色一冷,幾乎控制不住想動手收拾這個惡心巴拉的男人的欲望。
“那個捕頭,我,我要他死!”
“捕頭?金滿鬥?”
聽到這個名字付梁被美色沖昏的頭腦才略清醒了幾分。
若是其他哪個普通衙役倒也罷了,可這金滿鬥卻不是他能随随便便處置的人。
他知道爹爹向來極倚重這個姓金的,自己心中雖常常不滿,卻礙于這姓金的在自己面前時常谄媚不已還算知情識趣,也沒有暴露過自己對他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