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補習學校附近的賓館裏,何可東衣不蔽體臉色蒼白地站在床邊,他雙手緊緊貼在大腿外側,低着頭看着地板,身體羞恥地微微顫抖。
一個女性Omega領着一群男男女女,一邊對着他拍照,一邊罵道,“看看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明知道秦園有女朋友還要往上湊。”
何可東擡頭看了她一眼,低聲辯解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女朋友......。”
女性Omega伸手扇了他一個耳光,打得何可東臉都側了過去後,罵道,“我和他天天一起上下學,一起吃飯,你眼睛瞎的嗎?”
何可東是在秦園身邊見到過這個女生,可是他身邊總是很多朋友,娜娜也沒說這個是他女朋友,再加上他去搭讪,秦園的反應很熱情,他就和這個Alpha迅速發展起來了,卻沒想到今天剛第一次約了開房,衣服才脫,這群人就闖了進來。
秦園見人進來也不慌,穿上衣服很冷靜地何可東說,“我女朋友來了,我得先走了。”
說完,他就出門離開了,任何可東怎麽叫他也沒停留,剛才兩人親昵時有多柔情蜜意,此時此刻臉上就有多冷漠,路過那個女性Omega面前時,秦園還抱了抱對方,在她唇上親昵地親了一口。
那女生微眯着眼睛,臉色僵硬,但并沒阻止他離開,直到人走了,就糾結着帶來的人打了何可東一頓,還給他拍裸.照錄視頻。
“我跟你講,秦園和我在一起三年了,這期間他情人都沒斷過,”女生雙臂抱胸冷笑道,“我不在乎他在外面亂搞,但是你們這些做表子的得懂事,”她伸手又給了何可東一巴掌,打得他渾身一顫,“開房前知會過我了嗎,他送了你什麽,房子還是車子?收了他東西不知道要孝敬你姐姐我嗎?”
何可東臉色更白了,他哆哆嗦嗦道,“我......他什麽都沒送我......。”
那女生聞言又給了他一巴掌,“什麽都沒給你,你就跟他上床,你賤不賤啊?”
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何可東是真的怕了,他求饒道,“姐姐,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女生卻笑了,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我沒說你不能和他上床,你怕什麽?”
何可東意外地擡頭看了看他,女生走近兩步說,“只是你不能白睡了我老公,好處費總要給我一些吧?”
何可東愣了一下,嗓子裏哽住了,女生說,“一口價,三十萬,一周內給我,要不然我就找人劃花你的臉,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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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東臉色一下子煞白,“我還沒和他......。”
女生冷笑,“我怎麽知道你們剛才到什麽地步了,錢必須給,你可以試試報警,但我得警告你,就算我被抓進去了,早晚也會出來,等我出來,你全家都別想安寧,再說就算我不在,還有的是人可以治你,”她意有所指地回頭看了看身後那群人,“勸你別有僥幸的心思。”
女生帶着人走了,何可東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嗚嗚哭了起來。
沒幾天,原露找上柳果家門,“給我五十萬,以後我就不再來跟你要錢了。”
柳果臉色難看,“你幹嘛不直接拉我去賣腎呢,我哪來的五十萬?”
原露氣急敗壞道,“你媽都死了,少了個拖累,你老公賺錢也不少,錢你都花哪去了?”
柳果被氣得直喘,“我和邱桁拼死拼活一共賺的那點錢,每個月都不還得給你們一半嗎,他現在都還在加班,你說錢都花哪去了?”
原露呼吸一窒,強硬道,“我不管你想什麽辦法,三天內必須給我五十萬,否則我就去報警說你賣了我兒子屍體。”
柳果瞪着她,“你還是人嗎,可人是你的兒子,你把他當成什麽了?”
原露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理直氣壯反駁道,“他都死了,我們還得活下去,他弟弟出事了,你作為可人的朋友不能幹看着不管吧。”
柳果拿她沒辦法,皺眉道,“最多二十萬,再多沒有了,你愛去報警就報吧。”
原露不太滿意,卻也沒辦法,咬了咬牙道,“二十萬就二十萬!”反正拿到這筆錢後,她還可以繼續每月跟柳果要錢,他性子軟,拿自己沒辦法的。
原露離開了柳家,柳果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電話接通後,他說道,“她走了。”
“嗯,我知道。”
“行,我聽你的,就這麽辦。”
三天後,柳果給原露轉了二十萬,原露拿到錢後,又湊了湊,勉強湊夠二十五萬,拿去給何可東平事,還簽了五萬塊的欠條,才算度過這一劫。
經過這次,何可東說什麽都不肯再去補習班上課了,原露在家發了次火,家具都砸了也說不動,自己在卧室裏哭了一場,刻意沒關嚴門。
哭了半天,何青松和何可東都沒反應,她紅着眼睛出門去看,就見這父子兩正吃着西瓜看電視,一整個西瓜從中剖開兩半,每人一半拿着勺子挖着吃,沒一個人想着給她留一點。
她氣得一把拔了電視電源,“一個沒工作,一個沒考上學,還有臉看電視!”
何可東刷的一下站起身,“還有完沒完,你自己連高中都沒考上,還天天罵我考不上大學,齊可人能考上大學那是他爸基因好,你的基因就是有問題!”
原露被氣得臉直抽。
何青松耷拉着布滿皺紋的臉,在旁邊勸他,“孩子不愛考就別逼着他考了,該上班上班吧,你看看再去找找郁家,給他安排個工作,順便也再幫我問問,能不能讓我回去,我是撞了人,可是那都是意外,我保證以後上班絕對不喝酒了。“
原露瞪着他,“現在郁家人見我都不搭理,你讓我怎麽去求?”
何青松眼珠子滴溜溜轉,“你去找郁崇,在他面前哭一場,就說想可人,多去幾次,他會安排的。”
柳家樓下的咖啡廳裏,莊雲生推給他一張卡,“我知道你不會多要,所以卡裏只放了這些年你給原露的錢數總額,另外還有這次的二十萬,你別推辭,這是應該還你的。”
柳果把卡往回推,“不不,我是可人的朋友,這是應該的。”
莊雲生笑道,“我知道你和他關系好,如果你經濟狀況特別好,這錢我就不還你了,我是可人的表弟,這些年沒為他做過什麽,我也還算有錢,所以才想着起碼不能讓你出力又出錢。”
柳果還是想推辭,莊雲生動作強硬地把卡片塞進他口袋,柳果還想往出拿,莊雲生眼睛裏露出祈求的神情,輕聲道,“收下吧,別讓我心裏繼續愧疚了。”
柳果愣了一下,呆呆地沒再繼續嘗試歸還銀行卡。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心裏一顫,在與齊可人氣質裝扮完全不同的這個人身上,他仿佛再次見到了自己的好友。
“你......。”柳果欲言又止。
莊雲生伸手捏了捏他手腕,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都會好的,該還回去的都會還回去的。”
柳果沒聽懂,卻又好像聽懂了。
兩人分開前,柳果問他,“你為什麽要給他們這二十萬?”
莊雲生眉頭微皺道,“原露生了表哥,養他到大,表哥婚後也回饋過她,如今加上這個二十萬,齊可人和她的賬兩清了,不欠她什麽了。”
柳果臉上滿是驚愕,一瞬間心驚肉跳,腦子裏突然蹦出個驚駭的想法,但這個想法太過不可思議,根本不可能發生。他看見坐在對面的人沖他微微一笑,眼睛裏閃着期待中夾雜興奮的光芒,“接下來,她再找你,你直接不理就好,別怕,一切有我。”
白清最近心情很差,眼看着C組忙活起來,雲莛天天一大早就到化妝間上妝,在棚裏一呆就是一天,他讓劉布去看,劉布回來說,去了好幾次都見雲莛不是在和執導講戲就是在拍攝,明顯是給他加了不少戲份。
一部劇備案的集數是固定的,不會輕易修改,所以雲莛的戲份時長長了,有人就必須減少,白清的劇本倒是沒有任何大改動,但是演員拍完之後,導演還會根據劇情進行剪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拍的能留下多少,也不知道劇情會被剪輯成什麽樣。
本來想求賀之岚過來給他撐腰,起碼給劇組些壓力,讓陳導不敢輕看他,但是賀之岚來了他連影子都沒見到,再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
郁崇那邊倒是給了他面子,只是說他無能為力,白清只好借機謀求其他好處,他要求給自己安排進大火綜藝《愛的對對碰》,郁崇答應了。
只是白清和陳導說的時候,陳導臉色很難看,只給了他能拍兩期的假,完事還沖着執導發火指桑罵槐,說他東施效颦不消停,給白清氣得夠嗆,又沒辦法自己領罵罵回去,只好憋在心裏。
眼下就到了綜藝進組的時間,工作人員大多是郁朝娛樂的人,都是同事,倒是好接觸。劉布打了幾個電話,就把對接工作做好了。
進組那天直接去了節目組租好的別墅,這次的別墅是個homeparty房,裏面很多娛樂設施,明星和素人混雜着住,白清去得晚一些,其他單人房和雙人房都有人住了,只能住三人房,其他兩個都是素人,一個叫西陽,一個叫暖光,聽着都是為了節目起的假名字,在他到之前已經入住了,他的床上都是那兩人的箱子和零食,分給他的桌子上還有穿過的襪子和一次性拖鞋。
白清臉色難看,被鏡頭照着,也只好忍着。
他到了就快中午了,東西才放好,同屋的人就拉着他去做飯,白清哪裏進過廚房,那兩人卻眼巴巴看着他道,“大家約定好的,第一頓飯一起吃,每個房間做兩個菜,我兩都不會,靠你了!”
白清暗自翻了個白眼,想撂挑子,卻見對面另一棟別墅的廚房正好跟這邊的相對,開着的窗子裏雲莛正動作娴熟地炒菜,旁邊幫忙的人跟他有說有笑,白清又改了主意,勉強克制了脾氣,沖着那兩人笑道,“行,菜我負責做,你們去忙吧。”
他一說完,那兩人也沒客氣,轉身就走了。
白清顧不上搭理他們,把跟拍攝影師叫過來,“把鏡頭都關了,我有事要說。”
那攝影師為難道,“導演說晚上十點前不準關閉攝像頭的。”
白清臉色一變,看着他胸上挂着的工牌道,“王小立,郁朝娛樂的員工,你知道我是誰嗎?”
王小立臉色漲紅道,“白先生,我知道您是郁朝的藝人,可是導演那邊發話了,我也沒辦法違反不是?您就別為難我了。”
白清冷笑,“郁朝娛樂的背後老板是誰不用我說了吧,整個公司都是為了我創建的,導演算哪根蔥,我說關就得關,不關我讓你們吃不完兜着走!”
王小立還想争辯,白清卻已經熟門熟路地走向前,一把蓋上了攝影機的鏡頭,又指了指廚房各處的攝像頭,“都給我關了,別讓我說第三次!”
王小立瞅了他一眼,到底是默默從了,把電源都關掉。
白清瞪着他,“剛才錄的那段你知道該怎麽辦,讓我發現在外面傳播,我就讓郁總辭掉你。”
王小立悶頭不吭聲。
白清眼珠子轉了轉,從口袋裏拿出個潤膚霜,緩和了語氣道,“這個朋友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不便宜,拿去給你對象用。”這個攝影師整個節目錄制過程中一直跟拍他的,得罪了對他來說不是好事,他想說幾句軟乎話,但是又拉不下面子,只好送東西緩和一下。
王小立接了東西,臉色好看了一點,勉強露出個笑模樣道,“白先生有什麽特殊情況就跟咱們組裏好好溝通,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您說是不?”
白清深呼吸了一口氣,抑制心裏的不爽,勉強笑了笑,“你說的對,你幫我訂個外賣,要兩個菜,別點太難做的,拿回來以後放廚房的盤子裏,好了叫我,咱們拍幾個我做飯的鏡頭意思一下就行。”
說完,白清跟沒事人一樣就走了,留下王小立站在那裏發愣,暗自感嘆還有這種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