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柳果的婚禮
第16章 柳果的婚禮
一周後,柳果和邱桁舉辦婚禮那天,天氣突然回暖,棉衣服穿不住了,人們紛紛換上了春秋的薄衫。
柳果信教,儀式就在教堂舉行。
教堂婚禮莊重肅穆,管風琴彈奏起來的聲音足以震撼觀禮人們的心靈。
齊可人坐在位置上看着身着禮服的柳果和邱桁交換戒指,在主的見證下宣誓結為夫妻,眼眶不由得泛酸,身邊郁崇注意到了,拍了拍他手背當做安慰。
柳果的父母和邱父坐在一起,欣慰地看着兩個孩子。
三個老人,兩個身體不好的,邱家家境也就小康水平,他們夫妻兩的負擔不可謂不重,以後是貧賤夫妻百事哀,還是互相扶持過好生活,現在都不好說。
齊可人嘗過了越級婚姻的苦澀滋味,倒是羨慕現在的柳果,起碼,他們夫妻在地位上是平等的。
早上咖啡喝得多了,齊可人心跳有點快,自從上次發情期後,他的身體狀況就出了點問題,不是大毛病,就是睡眠不好,心慌煩亂,每天都靠咖啡頂着。
教堂儀式辦完了,所有人移步到教堂旁邊一家飯店,雙方親友不多,一共擺了十桌。
柳果和邱桁換了中式紅色禮服敬酒,柳果的小圓臉喝得紅彤彤的,邱桁瘦巴巴骨節分明的手一直扶着他,後來柳果喝得實在太多,就由齊可人扶着去了後面休息室,邱桁一個人繼續敬酒。
齊可人側頭看了看郁崇,他沒像上班那麽正式,身上穿着套休閑西裝,大衣搭在身後椅背上,一手支着下巴,靜靜看着臺上幻燈片播放的新婚夫妻結婚照。
齊可人不知道此時他在想什麽,他只知道,郁崇和這裏格格不入,和這裏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自己,他永遠都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當年,齊可人和郁崇的婚禮是在國外辦的,那是個著名海灘度假勝地,所有賓客的機票酒店都是郁家安排,當地機場的接機通道都被郁家派出來的車擠滿了,大街上到處都是婚禮的指示牌,賓客們在當地狂歡了三天三夜。齊可人則像個假人模特一樣,出現在所有必須在的地方,見了無數人,臉都笑僵了。
這個是重要生意夥伴要重視,那個是哪個部門領導得捧着,這個說話有什麽忌諱,那個聊天有什麽喜歡的話題。
齊可人不是個熱情靈活的性子,盡管已經很努力,應付起來仍然吃力,公公還比較好說話,但不管家事,婆婆則一直皺着眉,那幾天,她見到兒媳婦,就伸着一根手指頭到處點,這不行那不妥,齊可人覺着自己不是結婚,是在加班加點搞會務,身累心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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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裏,齊可人拿濕毛巾給柳果擦臉,“就你實在,敬酒哪有喝真酒的!”
柳果眯着眼睛傻笑,“可人,你不懂,我這是喝酒壯膽。”
齊可人納悶,“壯什麽膽?”
柳果伸脖子往門那邊看看,見沒人進出,才壓低聲音,神情賊兮兮道,“我沒那什麽過,第一次疼不疼啊?”
齊可人怔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說什麽,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道,“就還行吧,能接受。”
柳果的小圓臉通紅,“是不是......得先親親?”
齊可人更不自在了,點點頭,“你們應該親過了吧?先親親會沒那麽緊張。”
柳果眉頭緊皺,表情嚴肅認真,“問題就在這。”
齊可人意外地瞟他,“你們兩沒親過?”
柳果哭喪着臉說,“連手都沒牽過,上次見面我尋思都要結婚了,就想主動點,跟他牽個手。”
齊可人問,“然後呢?”
柳果崩潰道,“他好像被吓到了,動作超快的躲開了,還瞪了我一眼。”
“哈?”齊可人覺得不可思議,“可上次他幫你擦灑到褲子上的水時可沒避嫌。”
柳果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他主動碰我就行,雖然最親密的就是那次你看到的,但我就一下都不能伸手,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正經男人好不好,難道以後我就要過清心寡欲,等着他施恩讓我摸一下的苦日子嗎?”
“噗,”齊可人憋不住笑,趴到他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後,眨了眨眼道,“我給你送的禮物裏就有一件。”
柳果臉更紅了,臉鼻梁上的小雀斑都在表達害羞,“那多不好意思啊,我不敢穿那......那個,再說他看我穿那麽大膽,說不定會立刻給我拿床單裹上的!”
齊可人斜瞟着他,“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你要是什麽都不敢,那就抱憾守長夜吧。”
柳果咬咬牙,“行,那我拼了。”
下午把賓客都送走,郁崇有事先走了,齊可人幫着跟飯店算賬,又把剩餘的酒水飲料糖塊收好,開車把東西都送到柳果家,家裏人太多,柳果和邱桁今晚住酒店當新房,柳父柳母留他吃晚飯,他婉拒了自己回了家。
晚上睡覺前,他剛躺下沒多久,手機就響了,齊可人詫異地接起來,“你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柳果嗓子都啞了,“他去洗手間了,我趁機給你報個喜。”
齊可人笑,“這是得手了?”
柳果就一句話,“過程是曲折的,成果是美好的!”
齊可人還能說啥呢,只能說,“恭喜得償所願。”
柳果說,“他要出來了,我先挂了,有空請你吃飯。”
齊可人答應了,笑着挂斷電話。
郁崇從浴室裏出來,只圍着浴巾,肌肉紋理漂亮結實的上身冒着熱氣。
他走近床鋪,彎腰在齊可人臉上親了一下,嗓音低沉,微微沙啞,“怎麽這麽高興?”
齊可人擡頭與他接吻,貼着丈夫的唇喃喃道,“為柳果開心。”
郁崇笑了笑,一把扯開浴巾,邁開一條腿跪在床邊,一手攬着Omega的後頸,一手順着對方腿側來到腿彎,将妻子壓倒在床上,細細嗅聞對方的味道。
齊可人并不想要,他也說不清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對這個事産生了抗拒,以前他明明很喜歡的。但他和郁崇的關系近來已經非常緊張,自從上次在醫院那次後,郁崇又開始天天盡量回家,每天給他發信息打電話,他看得出郁崇在主動彌補他們的關系,齊可人不想破壞郁崇的努力。
而且愈蒼木信息素的味道溢滿了他的鼻腔,這是Omega難以拒絕的純藥,他的身體瞬間就軟了,不由自主地往上拱了拱身體,配合起Alpha的動作。
結束後,郁崇摸了摸他汗濕的額頭,不住親吻,嗓子沙啞地輕聲問他,“怎麽了?會不舒服嗎?”
齊可人搖頭,挪了挪疲憊的身體,讓自己更靠近丈夫的懷抱,他摟着Alpha的脖頸,把臉埋在裏面感受着丈夫溫熱的體溫,“沒事的,親親我就好。”
Alpha就順應Omega的請求,細細密密的吻印到了齊可人的皮膚上。
齊可人低垂着眼皮,跟正跟他親昵的丈夫說,“明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郁崇笑了一聲,“放心,明天下午和晚上,我會把時間空出來。”
聞言,齊可人的心裏踏實了很多,翻了個身,假裝睡着了。
其實,齊可人知道,一切都跟從前不可能一樣了。
所有的隐患都還在,不是他們的刻意親近就可以解決的。
他們就想是坐在一包不定時炸藥上恩愛,這堆炸藥沒有被移除,甚至還時不時被增加增多,說不定哪天,遇到一點明火,就會把他們之間可憐的感情和信任徹底轟得稀碎,噴薄上天。
作者有話說:
好像忘記說了,這篇文虐受的部分長度在十萬字出頭,具體多少我現在沒法确定,反正大概是全文的三分之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