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節課
,修養很好,才不像你。”
洛岚不知是該氣還是笑,反掌抓住她的手,嬉皮笑臉的湊近。“對啊,我才不像他那麽規矩。你肯定不知道我第一次見你就想跟你做那事了。知道是什麽吧?嗯?就是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
段菡在腦子裏尖叫,奮力推開他,臉一陣紅一陣白,又回憶起了那晚被他侵犯的夢魇:“禽獸!”她嫌惡的看着他,這個眼神徹底激怒了洛岚,剛要上前卻被人抓住肩,下巴吃了一拳,差點沒站住。
段菡連忙跑到來人身後躲着。
洛岚嘗到血腥味,擡起頭,漂亮的眼睛裏像是燃了兩團紅色的火焰:“殷長藺,你他媽有病吧?總壞我的事。”壓低眉看他。“難不成你真感興趣了?”
殷長藺沒回話,看一眼段菡:“去車上等着。”段菡片刻不做停留。
洛岚極其不爽的看着段菡對殷長藺俯首帖耳。殷長藺也瞧他一眼,沒急着說話,點了支煙熟練的吸着,這下把洛岚看愣了,心想這小子平日裏就夠悶騷的了,這幾天沒見更嚴重了,什麽時候把煙給學上手了。
殷長藺吞雲吐霧了一陣,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麽:“認識這麽久,我也知道你的性子,想做什麽沒人能阻止。不過你要記得,如果我不想讓人做某件事,那人也絕對不會做成功。”
洛岚斂了神色,對彼此的了解讓他也不想到達那一步。
殷長藺:“這個女孩,我确實有特別的感覺。你有兩個選擇,放棄她,我會記這個人情,或者你跟我公平競争。”
洛岚輕皺眉。
殷長藺看着他的反應:“就算你跟我競争我也有信心贏你,就像你剛剛看見的那樣。我比你更了解她想要的是什麽。”
段菡在車上坐了一陣殷長藺開門進來,神色如常,看不出兩人發生了什麽。“謝謝你!”段菡誠摯道謝。殷長藺嗯了一聲,發動引擎,車子駛離,段菡安靜的沒再說話。
其實段菡也說不清對殷長藺的感覺,大概是對他的不了解,以及不清楚他的目的。她知道無論是洛岚還是殷長藺,和她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無意和他們攀交情,但洛岚把她逼得太狠了,她只得糊裏糊塗的抓住殷長藺這根救命稻草。
車子駛入了城市繁華地段之一,最後殷長藺帶着段菡進了一間雅致的餐廳。段菡還沒來過這麽高檔的地方,大廳光亮如鏡的地板映出她海藍色的制服以及拘謹的臉。
殷長藺黑色襯衣西褲,入座的姿勢優雅而不失閑适,整個人看着幹淨又清爽。他沒問段菡想吃什麽,也免了讓她出糗。只一會兒侍者端上一份餐點和一杯飲品,口味都很合适。段菡發現他的食物是跟自己一樣的,但他沒有去動,只品着黑色的咖啡。
大約一個星期前的某天晚上她做完當天的家教從小區出來,那條路上有一家酒吧,平時她都是繞得遠遠的走,也沒人會招惹她。這一次不知是怎的,幾個站在酒吧門口抽煙的人在望見她時竟相互嘀咕兩句後其中兩個青年朝街對面的她筆直走過來。她心覺不妙,拔腿就跑,見她跑那兩人竟也跑起來,就在那時一輛黑色的車堪堪擦着兩人的身體停在她面前。車窗降下,男生親昵的語氣從裏面傳出來:“怎麽了?”在看清她後一頓:“是你。”
為了領家教她虛報了年齡和學歷,所以每上家教她都會打扮得比較成熟,那天她穿的是白色碎花長裙,頭發用小夾子在後腦固定了些許散着,看上去大概二十歲左右,所以他是認錯人了。那天晚上他溫言安慰了她幾句,把她一直送到家門口。下車後直到他的車消失在路口她才回過神東西忘拿了。第二天午休的時候她在算物理題,趴着睡覺的同桌戳她的手肘:“殷學長找你。”他看上去心情不好,語氣也極為冷淡,而她很不好意思在被他救後還麻煩他跑一趟還東西,于是略顯局促。他看一眼她身後,緩緩囑道:“那群人應該是盯上你了,以後盡量避着走,一旦覺得不對勁就撥打這個號碼,無論你在哪兒都會有人來救你。”他略微停頓後問:“你有手機嗎?”她聽得發愣,連忙回神:“嗯,有。”老人機。兩人還算氣氛良好的道別。一轉身就見邪肆少年抱着手臂靠在一邊的牆上,一臉促狹的看着她。她攥緊了手裏的名片,挺直了背脊走進教室。從那天開始她便與殷長藺不近不遠的相處着。
其實她覺得如果殷長藺願意的話他會是一個很好的男朋友,細心周到,溫柔體貼。與同齡的男生相比他不是一般的成熟穩重。
段菡走了會兒神,等再去看殷長藺時發現他的目光一動不動。她側頭去看,大廳裏氣氛輕松,來往的人都懂得保持怡人的安靜,在右後方的位置上坐着兩個年輕男女,男子着藍色西裝,氣質儒雅自信,女子穿紅色短裙和一字領印花雪紡衫,很是時尚漂亮。隔得遠看不清女孩的面目,但可以知道的是妝容精致,帶些活潑俏皮的一直跟旁邊的伴侶說着話,男子盯着手裏的報紙,只偶爾回複一句。大概覺得乏了,女孩趴在桌子上無聊的玩勺子,男子奇怪她突然安靜,擡頭看她一眼,正好兩人的餐點到了,男子放下報紙,擦了手細細剝比巴掌還大的螃蟹,剝好後放在小盤子裏推給女孩。女孩腼腆的接過,吃得斯文秀氣。男子又繼續剝另一個,他做得極自然,自己那份方便簡單的餐點一直沒來得及動。
殷長藺竟自吃起東西來,只是那姿勢有些漫不經心,眼神涼涼的凝着前方。段菡放下勺子後他擡眼,等她擦拭了嘴角便說:“你先走,會有人送你回去。”
白蝶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殷長藺,看着那人迎面走過來愣愣反應不了,反而是霍希寧站起身從容應對:“殷少爺,幸會!”
殷長藺竟帶着點兒笑意與對方相握:“不算第一次見面,霍先生在業界是名人。”
霍希寧:“見笑。”
殷長藺将目光自然的轉向白蝶:“小蝶姐。”白蝶看着他不說話。不等霍希寧緩和氣氛,桌上的手機震動。殷長藺先他開口:“霍先生若有事請便。”
霍希寧點頭,看着白蝶:“要我送你,還是?”
白蝶紅着臉,連忙擺手:“不用,我自己回去。”霍希寧蹙眉,似有些不放心她那點兒智商,但見殷長藺已不知不覺将半個身子擋在女孩面前,遂收了目光離開。走出大門,車子已在路邊候着,開門進去,松了松領帶,接過助手遞來的文件浏覽,車子開動時透過車窗看見男生抓着女孩的手一前一後的走出來,不禁一愣,扯動唇角一笑。殷氏帝國令多少人俯首稱臣,而作為繼承人的殷長藺,幼年即濡染商場,年少已管理衆多産業。真正備受矚目的明明是他自己。瞧他的樣子應該是很在意那個女孩的,特意出現在這兒就為了帶走她?
☆、稚愛情深4
白蝶被殷長藺強行帶走。那股執拗的蠻勁兒把她吓到了,不敢真的反抗。
殷長藺将她推進車裏,鎖門,系安全帶,動作一氣呵成。“你幹什麽?”白蝶推不開門,心裏氣得很。“我沒做壞事,你不能這麽對待我。”
“你和霍希寧在一起就是幹了天理不容的事情。”殷長藺起伏着胸膛,也不看她,發動車子駛離。
白蝶冷靜了些許:“我知道你什麽意思。霍希寧和夢璃姐在一起,是我硬生生把他從夢璃姐那兒搶走的。可那真的是被我搶走的嗎?是霍希寧自己放棄了夢璃姐。”
殷長藺:“你的見解倒是很獨到。”
白蝶氣得又不想說話了,她很讨厭殷長藺那副語氣,坐着生了會兒悶氣,又忍不住面對他嚴肅道:“我告訴你,你別看不起我。我承認我有時候笨了點兒,總被人騙,但不代表我就是個傻子。霍希寧為了初戀女友居然在聚會中途離開,丢下夢璃姐獨自面對好朋友們的不高興和猜疑。夢璃姐是多麽灑脫自信的人,照常笑鬧,最後連我都樂在其中。可一等朋友們散去夢璃姐就捂着臉一動不動。我知道她哭了,她是真的喜歡霍希寧。平心而論霍希寧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他成熟又還事業有成,長得又好看,後來我還知道他很會照顧家人,但是……他唯獨不會對女人付出真心。”
殷長藺握緊了方向盤,直視前方的眼神幾度變幻:“你以為殷夢璃不知道。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
“不。”白蝶将目光放得很遠。“夢璃姐并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擔結局,她只是無法自拔的放任自己越陷越深。所以長痛不如短痛,非常之時用非常之法,早些幫助她斷了念想。”
殷長藺:“這就是你的理由?憑借豐富的情感閱歷?”
白蝶沒回答。殷長藺心跳快了幾瞬,竟不敢去看此時她的臉。“聽你的口氣像是很看得起霍希寧這個人,你不會假戲真做,與他糾纏在一起了吧?”
白蝶紅了臉:“怎麽可能……”雖是否定,卻顯得底氣不足。殷長藺真想把車朝護欄上撞,撞醒旁邊的人。“不知廉恥!”他幾乎是從咬緊的牙關裏吐出四個字。
白蝶懵了,一瞬間所有血液都朝大腦湧,身體麻木無知覺。
兩人氣氛僵硬,再不做交談。
回到殷宅時已近黃昏,進門就見殷夢璃站在咖啡機前,左手拿書,右手要去端杯子。殷長藺神色一緊,只聽嘣的一聲白色陶瓷杯落地翻轉,滾燙的液體四濺。殷夢璃痛哼一聲,後退兩步,被跑過來的殷長藺攬進懷裏。殷長藺一邊抱着殷夢璃去衛生間,一邊大聲喊敏姨。等敏姨火急火燎的拿了醫藥箱過來殷長藺已抱着殷夢璃出來。敏姨看着滴水的裙擺下通紅的腳背幾乎要閉眼暈去:“阿的娃啊,咋弄成這樣了?痛死了喲!”殷長藺亦聚攏了英氣的眉,小心擡起殷夢璃的腳塗燙傷藥:“怎麽這麽不小心?”
殷夢璃唇色蒼白,心裏卻柔軟異常,聽見殷長藺關心的語氣不禁翹着嘴角笑:“溜神了。忘了右手腕沒力。”餘光看見白蝶僵硬的站在門口,像丢了魂般直直望着她。心裏嘆息一聲,柔聲開口:“吓到了吧?”
白蝶身體一震,眼睛氤氲出霧氣,逃一般的轉身往樓上去。見她反應,敏姨臉色難看,殷長藺垂眼不理。
白蝶一直覺得如果一個人沒有根,沒有無條件的愛,生命就形同流沙,無複蘇亦無枯死,随世事沉浮,沒有輪回。那個給她容器盛裝生命的男人,喜歡抽細長的煙,話很少,身上始終有薄荷的清涼氣息,他說過白蝶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夠聰明,但最大的優點亦是如此。那麽她想做的事真的能做成功嗎?
鮮紅指甲,細長指,烈酒一杯複一杯,她如地獄的彼岸花在這放縱之地妖冶盛開,走到哪兒,紅蓮之火就燒到哪兒。“喂!”她從舞池搖晃着走出,雪白手臂搭上他的肩背。“你為什麽不理我啊?要怎樣才理我啊?”她趴在吧臺上,身姿妖嬈妩媚。
霍希寧沒回答,擡手看表:“再過一會兒就送你回去。”
她不滿,坐起來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不要。我要去你家。”
霍希寧沒理會她的醉言,自顧吸着煙。見他不理她委屈起來,雙手不滿的拍打吧臺:“你一直把我當小孩。”
霍希寧忽然笑了,眼睛似有流光,湊近她耳邊輕輕道:“我把你當妹妹。”
白蝶安靜了一下,但忽的又不滿:“騙子!我把殷長藺當弟弟,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
霍希寧依然笑着,神情若有所思。
回去時眯着眼看窗外的白蝶突然坐起來拍打窗戶:“停!停下!”
霍希寧揉着額頭問:“又要做什麽?”
“生日禮物。”女孩的眼睛極亮,似已從醉酒裏完全清醒。
只一會兒白蝶由人陪同着走回來,雙手抱着一盆仙人球,開着一圈紫紅色花朵的玉翁。她看上去很興奮,說:“我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選了它。會好養吧?”霍希寧好奇了:“誰過生日?”
白蝶一愣,像是真正清醒過來,發了會兒神才道:“我不會送給他的。”
從殷宅返回的時候霍希寧終于想到了某事,若不是白蝶在電話裏語氣過于落寞可憐,他應該會去參加一個極重要的派對,YS帝國繼承人的成年派對。
白蝶進得大門就聽見那種屬于年青人的震耳的音樂,她循着聲音上樓。從門口飄出香槟的味道,香水味,香煙味,白蝶還有些醺醺然,抱着門望着屋內的情形。有站得近的男孩吹出興奮的口哨聲,紛紛湊近門口的性感尤物。白蝶不夠清醒,以至于有人誘導一下她就走了進去。
她猜大概是殷長藺的生日party。在外面辦了一場商業性聚會,回來後又跟平日裏玩的人辦?在場的全是十多歲二十歲左右的少男少女,他們鬧得很厲害,目光無所顧忌。她剛進入男孩們就圍了上來,對她展現出莫名濃烈的興趣。“嗨,妞!你叫什麽,怎麽以前沒見過?”
白蝶希翼着殷長藺來為她解圍,然而殷長藺根本就不看她。這時自她進屋就盯着她目不轉睛的男生從角落走了過來,一手插兜一手推開重重包圍,非常不客氣的摟過她的肩。
白蝶被帶到了靠近陽臺的沙發坐着,身旁的男生紅發寸頭,雖然發色另類,但依然可以看出五官很是漂亮。他極認真的看着她,似在計較什麽。
“我是洛岚。”他簡單介紹,帶着無可比拟的自信。
白蝶:“白蝶。”
少年偏頭看她:“你和殷長藺什麽關系?”
白蝶:“我寄住在他家裏。”
“哦。”少年突然邪魅一笑。“你不化妝的時候肯定又是另一種模樣,不過,你這樣子才是我喜歡的類型。肯定沒有人能抵抗你的魅力。”
白蝶笑,大概猜到這男孩在想什麽。不過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性感、火辣、敢玩,在霍希寧身上沒試成功,但不就代表她失敗了。這樣想着她亦對男孩俏皮一笑:“你喜不喜歡不關我的事啊。”
只一會兒白蝶就發現她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這個叫做洛岚的男孩行事極為大膽,那已經不能算是輕浮,而是一種讓人害怕的蠱惑,有讓人失去自我受他支配的能力。在他面前她就是一菜鳥,徒有虛表。
不知不覺她已被他圈在沙發裏,幾乎肌膚相貼。“你的腰真細,摸上去一定很軟。”眼睛像是說着最美的情話,卻又帶着強勢的風暴席卷獵物的意志。“會不會一捏就斷?”放在腰上的手動了動,酥麻的電流讓白蝶雞皮疙瘩起,心知再這樣下去肯定不妙,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的腿夾住對方沙發上的膝蓋,雙手握住對方的肩,将他壓在了沙發上。洛岚眼底閃過一抹冷色,翻身落地。白蝶被他的重量壓得骨架都要散了,但她反應極快,摸着他的手将其反剪在背後,腿上使力,只一下複又翻過身,這一次洛岚躺在地毯上掙了掙沒掙動。白蝶亮麗的眼妝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不複魅色:“你跟長藺差不多大吧?應該叫我一聲‘姐姐’。”
洛岚一笑忽的仰頭,白蝶下意識躲開,下巴左邊被溫軟的東西輕觸,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又被這小子輕薄了。
她并不知道他們的一系列動作在旁人眼裏就跟情不自禁的男女一般,兩人的位置本偏僻難見,可殷長藺走了過來,而且渾身似凝着寒氣。他腳上踢被壓着的洛岚,手上兩下就把白蝶拉了起來,拖着人進了旁邊的暗室。
洛岚躺在地毯上被動,被殷長藺踢的地方隐隐作痛,可他止不住笑了。
白蝶敏銳的察覺危險,想要逃,還沒碰着門把就被抱着甩在床上,殷長藺把她手腳都壓住,居高臨下的看她:“喜歡和男人玩是吧?好啊,我陪你玩。”熱熱的氣息打在她的頸項和鎖骨。
白蝶覺得面前這個殷長藺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讓她從心底裏覺得害怕。擡腿欲頂向他的小腹,被他有防備的伸手擋了,順勢卸去她的力量将她整個人制住,眼睛裏有憤怒還有陌生的情欲。白蝶後悔死了:“我喝了酒,腦子不清醒。你不要生氣,我不敢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這個故事如果我什麽時候想填坑了,會另建一個草坑把它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