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封妃
第36章 封妃
曹琴默也不讓魏嬿婉伺候大阿哥，每日裏拿她和輕羅、流螢一般看待，只跟在身後做些輕省的活計。
承乾宮有兩位阿哥，皇上每隔三五日總要來看看。
永璜懂事，曹琴默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永琏病重，曹琴默更是教導永璜要藏拙于內。
海蘭時不時的來承乾宮看望永璜，好幾次碰到了皇上。
海蘭聰慧，曹琴默只略略提點幾句，她便記在了心裏。
清麗佳人刻意裝飾，似月下薔薇，除了新貴得寵的慎常在，海蘭也漸漸有了新起之秀的模樣。
魏嬿婉晚上躺在鋪着厚厚的棉褥子的床上，摸着左手手指上色澤暗淡的紅寶石戒指，沒有姑姑們一不開心就用滾燙的鐵熨子朝她扔過來，沒有時不時的用炭灰潑她，魏嬿婉只覺得這樣的日子好的太不真實。
翌日是永璜的生日，曹琴默早早的就讓宮裏的人準備下去了，還特意求了皇後的恩典，這一日，将永珣也從撷芳殿接了出來。
曹琴默也早早打發了人去養心殿請皇上過來。
彼時因着曹琴默和蘇綠筠走的近，又是心心念念的都是孩子的樣子，皇上除了每日來看孩兒，甚少寵愛。
寸心急的催促曹琴默上點心，曹琴默卻不當回事，皇子都有倆了，年節賞賜也不斷，不好好享清福，還上趕着出頭，她又不傻。
皇後便也當曹琴默是和蘇綠筠一般的平庸愚笨之人。
這一日。
永璜和尚書房請了假，承乾宮裏擺了一桌上好的宴席。
皇上坐在主座，永璜和永珣坐在下首，又有曹琴默和海蘭作陪，一家子和和樂樂的。
永珣才一歲多，曹琴默讓人特制了小凳子，小小的人兒穿着喜慶的紅色衣裳，正襟危坐，倒是讨喜。
皇上眼色溫溫，“瑾嫔，你将兩個孩兒都照顧的很好，朕很欣慰。”
曹琴默端起酒杯，笑着舉起，“大阿哥很是乖巧孝順，初一十五下了學還陪着臣妾一道去撷芳殿看弟弟呢，臣妾敬皇上一杯，海貴人也陪一杯吧？”
永璜小臉微微一紅，有些不适應被這樣當衆誇獎，但還是舉起了面前的茶杯。
海蘭心裏一陣熨帖，曹琴默時常叫她來承乾宮用膳，這麽些日子下來，她也終于是明白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姐妹情誼。
往常如懿和皇上一起用膳，她雖然總是礙于姐妹情誼時常躲着，但是如懿卻也是一次都沒有請過她。
曹琴默這裏十分重視海蘭，這種久違的尊重讓海蘭心裏歡喜。
海蘭笑道：“那就祝大阿哥學業有成，一生順遂。”
“兒臣多謝海娘娘。”
曹琴默夾了些軟嫩的豆腐到永珣和永璜的碗中，“本來要請皇後娘娘一道來的，只是這小人家，有皇上親自祝壽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再有皇後娘娘怕折了福氣，皇後娘娘德惠六宮，已經讓蓮心送來賀禮了。”
皇上笑的和煦，“皇後賢德，自然是不錯的。”
海蘭有些驚訝曹琴默竟然會在皇上面前為皇後說話。
永珣只長了四顆門牙，似乎也感知到了如今的喜氣，小嘴裏細碎的叫着“哥哥”、“阿瑪”。
曹琴默佯裝生氣，吃醋道：“永珣不會叫額娘嗎？只記得阿瑪和哥哥，額娘生氣了。”
皇上感慨道：“當真是血脈情深，朕只是偶爾看了看永珣，他這麽小的人便記住了。”
魏嬿婉站在旁側伺候，皇上瞥了一眼，只覺得這美好如菡的面孔有些眼熟，卻并未放在心中。
一頓飯吃完，曹琴默便提出要照顧孩子，讓海蘭侍奉聖駕，皇上允了。
永琏哮症發作，皇後與皇上時時憂心。
初一這日。
皇上親自陪同皇後來撷芳殿看護，詢問病情。
還是和往常一樣，皇上安慰道：“朕會讓太醫好生照料，皇後不必過于擔心。”
皇後扯了一抹笑，仍然放不下憂心。
皇上忽而想起一事，“皇後賢德，既要忙着照看永琏，也不忘在永璜生辰送上賀禮，如此費心操持，朕真是心疼皇後辛苦，貴妃身子不好，後宮若有些雜事可讓瑾嫔從旁協助一二。”
皇後一愣，還是蓮心出聲：
“皇後娘娘一直記着每個阿哥的生辰，年年都讓奴婢送去禮物。”
皇上看向蓮心，随口問了一句，“這些日子怎麽沒看到素練？”
皇後垂下眼簾，掩下心緒，“素練母親病重，臣妾不忍她們母女分離，便放了她出宮以敘天倫。”
“如此也好，只是皇後素來節儉，還是應該添些宮人才是。”
自從如懿進了冷宮，這還是皇上第一次對她流露出溫情之色，皇後不由得紅了眼眶。
另一邊。
曹琴默看着徐嬷嬷帶着永珣和永璋玩樂，一邊湊到蘇綠筠身邊，低聲道：
“素練不知道做了什麽被皇後娘娘打發了出去，姐姐若是有心，趁皇後娘娘無暇分身，這會子換了三阿哥身邊伺候的人才好。”
蘇綠筠一臉感激，緊緊拉着曹琴默的手，“多謝妹妹提點。”
永珣喜靜，徐嬷嬷帶着也省心，曹琴默有心囑咐幾句。
“嬿婉，你看着永珣，本宮和徐嬷嬷有話要說。”
魏嬿婉一身青色宮裝，輕輕應聲，“是。”
曹琴默帶着徐嬷嬷進了隔間，“徐嬷嬷，你的一雙兒女現在身體可好些了？”
徐嬷嬷跪在地上，“多謝瑾主兒關懷，主兒時常賞賜，奴婢都送回家了，大兒子趙全現在已經成家了，在宮外置了一處大宅子，有他照顧着妹妹，奴婢也就放心了。”
曹琴默點點頭，“起來回話吧，本宮總是看不得孩兒受委屈的，你在宮裏當差盡心，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徐嬷嬷仔細的看了一圈四周，見四下無人，靠近曹琴默，悄悄道：
“奴婢已經照您的吩咐，讓趙全暗中照料蓮心的弟妹，皇後見蓮心沒用，富察家派去照顧她弟妹的人手也都撤了回去，幸虧趙全去的及時，請了大夫，否則那兩個幼子早就發高熱死了。”
曹琴默暗暗點頭，示意知道了。
走至外間，魏嬿婉正靜靜抱着永珣。
永璋見永珣不說話，便也立在永珣旁側盯着。
皇上正好和皇後看了永琏出來，見此情狀，，“怎麽都不出聲？”
魏嬿婉環顧一周，見無人說話，才道：
“回皇上，二阿哥病重，純嫔娘娘和瑾嫔娘娘吩咐了，讓奴婢們好生照看兩位阿哥，不要出聲吵嚷，擾了二阿哥養病。”
皇上贊道：“還是純嫔和瑾嫔會教子啊，宮中兩位皇子接連夭折，二阿哥又病着，純嫔和瑾嫔皆育有皇子，朕想晉一晉她們的位份，正好沖一沖晦氣，皇後以為如何？”
皇後有些驚喜，自從如懿進了冷宮，皇上已經很少這麽和顏悅色的對自已說話了，不禁莞爾道，“自然是好的，宮中也該來點喜事沖一沖，興許永琏的病症就好了呢。”
蘇綠筠大喜，急忙行禮謝恩，不忘放低了聲音，“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娘。”
曹琴默緩緩而來，緩聲道：“臣妾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