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章
第 81 章
安知鹿環抱着手看着他,表情格外傲嬌自信。
花瓶裏插着的花正好是今天她從花店裏買回來的那束花裏抽出來的,花苞粉嫩卻不顯柔弱,燦爛又含蓄地綻放着,隐隐散着輕淡的花香。
視線輕輕落在那張小臉上,路肆呼吸微滞,垂在身側的手微動,落到那枝花上,指腹傳來的觸感細膩微涼。
愛人如養花,用愛澆灌的鮮花終究會自信地盛開,美麗且迷人。
路肆輕笑出聲,語氣缱绻溫柔,“寶貝好聰明。”
說完他揉了揉安知鹿的臉,不等她反應過來,伸手将她抱了起來,還不忘在她唇上飛快地印了一個吻,坦然道:“是,路肆沒了安知鹿就是不行。”
安知鹿雙手扶住路肆的寬肩,穩住身體,絲毫不顯慌張,垂眸看着他。
路肆姿态放松,眉眼含笑,仰望着她,毫無保留地向她展露着他的一切情意。
目光灼灼,溫柔卻炙熱,安知鹿光是被看着,耳畔就漸漸發燙。
最後實在忍不住,伸手捂上了他的雙眼,難為情地動了動腿:“哥哥,別看了,放我下來。”
還有些東西沒收拾完呢。
被她捂住了眼睛的路肆笑了起來,嘴唇彎起輕松的弧度,明明已經被捂住眼睛了,卻讓人感覺依舊被那雙慵懶自信的眸子盯着。
“我知道。”柔若無骨的小手蓋在眼睛上,路肆視線裏一片漆黑,循着記憶,幾步邁到了沙發面前,将安知鹿輕輕地放下,卻沒有立刻起身離開,手撐在沙發椅背上,目光輕柔卻不容躲閃地看着她。
整個人侵略感隐隐洩露,路肆恰好地掌控在不讓女孩慌亂地程度。
安知鹿被路肆圈在沙發與他之間,不明所以地朝路肆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分外無辜,手卻是明目張膽地攥緊了他的衣領,一副予取予求的樣子。
路肆頓了頓,心髒為她這樣的信任和依賴劇烈挑逗,喉結滾動。
想到了明天的行程,無奈地笑了起來,旖旎的情意散了三分,沒好氣地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寶寶,已經很晚了,你先去洗漱休息好不好?”
一閃而過的觸感好像還停留在唇瓣上,安知鹿抿了抿嘴唇,轉移話題一般地,沒有松開路肆的衣服:“還有點東西沒收拾完呢。”
原本的分工就是她将東西擺放好,路肆将需要組裝的東西組裝好,可她弄到一般跑去看路肆幹活了,自然還剩下了些東西還沒收拾好。
安知鹿這麽說着,卻依舊攥緊了路肆的衣服,沒有起身去動手的意思。
路肆哪裏還感覺不到這姑娘的粘人,心尖泛軟,順着她抓着他衣服的那道力氣,又俯身往她面前湊了湊。
最後停在了安知鹿的面前,呼吸放緩,說話的聲音也放輕,帶着點安撫的意味:“明天你會跟我一起去工作室,我們暫時還是會呆在一起的,慌什麽。”
他們約定好的,除開晚宴當晚,其餘時候安知鹿随時可以跟着他,只要她願意,他随時歡迎。
安知鹿臉紅了紅,她知道路肆實在說她粘人,但她控制不住,喜歡他,很喜歡他,想要無時無刻都和他粘在一起。
她也很苦惱,覺得自己這樣的心态确實有些幼稚了,哪會有無時無刻都粘在一起的戀人呢。
安知鹿嫌棄着自己的粘人,攥緊着路肆衣服的手漸漸放松,眨了眨眼睛看着路肆,嘴硬道:“我才沒有慌。”
“我也沒有舍不得你。”
“反正你晚上還會回家的,我才沒有會想你。”
安知鹿說着自己都快信了,也不知道是說給路肆聽的還是在告誡着自己。
新買的香薰是橡木玫瑰味,幽幽地在屋子裏飄散蔓延,安知鹿忙進忙出,也沾染上了幾分香薰的氣味,像是一塊香甜的小蛋糕,臉頰染上粉意,眸子裏水光潋滟,櫻紅的嘴巴不停地說着‘不’。
聽懂她的倔強,路肆被萌得心肝發顫,恨不得将她變成個小人揣進兜裏,走到哪裏就帶到哪裏去。
這樣他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路肆很清楚,呼吸微頓,克制不住地伸手,他并不比粘人的安知鹿好上多少,近十年的分別和想念,已經足夠讓他産生應激反應了。
拇指輕輕摩挲着安知鹿的唇瓣,将她精心畫上的口脂微微暈開,像是被蹂躏了一番一般。
路肆眸色幽深了一瞬,很快又清明了過來,俯身輕輕地在那處上印了一下,很快克制抽身起來,牽着她的手半蹲下來,語氣無奈地哄着她:“我知道,我們鹿寶獨立又勇敢,不會想我,不會舍不得我。”
說着他輕嘆了一聲,眉眼微垂,似有些黯淡落寞的擔憂:“可是我很想我們鹿寶怎麽辦?”
“工作時像她,吃飯時想她,看不見她的每一秒都會想她。”
“她會不會覺得我很煩很粘人呢?”
安靜的房間裏,全屋的燈光開得明亮,安知鹿新買回來的氛圍燈也開着,落在路肆臉上的一層光影,将他溫和包容的情緒輕松地全然展露。
自以為隐藏地很好的情緒被他敏銳地捕捉到,安知鹿有些羞赧,濃密卷翹的睫毛顫了顫,像是受驚的蝴蝶,“她不會的……”
路肆無聲地笑着輕啄了一下手裏牽着的柔軟:“嗯,她不會的。”
從旁邊抓了個抱枕過來,還是今天他和安知鹿逛家居時買回來的,可愛的小羊抱枕塞進安知鹿的懷裏,起身随意地揉了揉安知鹿的頭,“好了,不早了,早點去洗漱休息了,免得困勁過去了,晚上又睡不着。”
到時候還得來鬧他。
安知鹿蜷縮進了沙發裏,手背上好像還有着方才路肆吻過後留下的溫軟感覺。
捏了捏懷裏的小羊,毛絨絨的面料溫暖又柔軟,等到路肆拿着剩下的裝飾物進了卧室裏,才輕輕抿着唇偷偷笑了下。
*
大概是最近生物鐘有些紊亂,也或許是路肆一語成谶,安知鹿閉着眼睛在腦子裏看了半天各種天馬行空的人偶劇。
被路肆圈在懷裏,清晰地聽見他平穩而規律的心跳聲,往日催眠的聲音忽然變得枯燥起來。
安知鹿嘆了口氣,張開眼睛,推了推路肆,皺着眉頭很是不滿,“吵。”
路肆眼皮動了動,微微掀開眼簾,半垂着眼眸看着安知鹿:“嗯?什麽吵?”
安知鹿伸出一根手指,戳着路肆心髒處的胸肌,眨了眨眼睛,擡眸看着他:“你的心跳聲,吵。”
語氣誠懇,神色認真,太過理直氣壯到路肆差點真覺得是他的心跳的錯。
路肆淡然的眉眼隐隐崩壞了一下:“……”
那、那他不讓心髒跳了?
見路肆無言,安知鹿想了想,又躺了回去,輕輕地哼了一聲,語氣傲嬌,“算了,我原諒你了。”
畢竟心髒要是不跳了才可怕。
路肆好氣又好笑地上嘴輕咬了一下安知鹿的臉側:“又睡不着了?”
說着,路肆皺了皺眉:“怎麽感覺你最近睡眠質量有點差?”
安知鹿捂着剛才被路肆咬的那側臉,剛想控訴他的惡劣行徑,轉頭又被他的話轉移了注意力,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睡得很好的,就是睡得晚了一些。”
晚睡晚起,也算不上睡眠質量不好吧。
重新靠回路肆身上,安知鹿又安靜下來,數着路肆的心跳,醞釀着睡意。
路肆的體溫比她的要高出一些,被溫熱的氣息籠罩着,心安又溫馨。
安知鹿手虛虛抱着路肆,服帖柔軟的睡衣下,肌肉線條隐約能摸得出來。
安知鹿悄悄地動了動手指。
嗯,她只是為了下一個人偶在準備素材。
心虛了一秒,很快就又理直氣壯起來,順着那些有彈性的柔韌溝壑細細地摩挲着,像是在探索新領地的觸手。
路肆的身材是典型的倒三角形,鍛煉得當極富美感,并不顯得有粗魯的誇張,腰線比她捏出來的人偶們還要完美一些。
這會兒放松下來,順着呼吸柔軟地起伏着。
安知鹿擡頭,床頭櫃燈光線柔和,路肆背着光,安知鹿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哥哥……”
安知鹿松開了一些摟着路肆的手,心髒漸漸跳得飛快,或許是因為孩童時期對于親密關系的缺失,她總會眷戀着親昵。
“嗯?”路肆還一無所覺,下巴蹭了蹭安知鹿的發頂。
安知鹿沒有說話,手貼上柔韌而溫熱的肌膚的一瞬間,安知鹿明顯察覺到手下的身體劇烈一抖。
手下的肌肉忽然變得滾燙,用力繃緊了起來。
路肆悶哼了一聲,用力到像是想要将安知鹿揉進身體裏,深深地呼吸了一個來回,路肆艱難地伸手按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将它拿了出來,攥緊在手心裏,“鹿寶乖,別鬧。”
安知鹿停了下來,耳根燙得她心慌,安知鹿有些羞惱,不服氣地反駁他:“我沒有鬧,我認真的。”
擡眸看進他深邃的眼睛裏,眼底一片認真的執拗。
路肆無奈地松開手裏微微掙紮着的手,将安知鹿抱緊了一些,語氣帶着些商量地輕哄着:“乖鹿鹿,先不鬧,明天你不是還要去工作室?我們今天就早些休息好不好?”
安知鹿感受得到手心手背同時傳來的滾燙觸感,手重新獲得自由,安知鹿沒有聽話地停下。
明天去工作室和今晚又沒有關系,怎麽就不可以了。
安知鹿輕咬了下唇,不肯安分地挪了挪位置。
他們貼得極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身體的任何動靜,任何的異樣。
安知鹿停了停,看着路肆沉默了一瞬,路肆剛準備松口氣,卻在下一秒渾身僵硬。
堪堪平穩下來的呼吸徹底沸騰,所有的感官和情緒全因那一處而起伏,咬着牙,低聲輕斥着:“鹿寶,別動了!”
他不是什麽聖人,更不是什麽柳下惠,面對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做不到坐懷不亂。
幾乎從來沒有被路肆訓斥,安知鹿瞪大了一雙圓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路肆:“哥哥?你兇我?”
路肆剛硬起來的氣勢頓時松垮了下來,忍着難受放軟聲音輕哄着安知鹿:“寶寶,那裏不能碰。”
三番四次被攔下,安知鹿本來就不是什麽臉皮厚的人,賭着氣推開他,翻了個身,離路肆遠遠地:“那你有本事以後也別我碰!”
說完,蜷緊了被子,一副抗拒交流的模樣。
路肆看着那個倔強的背影,頓時也拿她沒有辦法,無奈地嘆了一聲氣,伸手去拉了拉她,卻被更激烈地甩開了。
路肆頓了頓,有些無措,被女孩抗拒的感覺像是一團黑霧,繞得他心煩,“鹿寶……”
他讨厭這種被隔開在外的感覺,明明他好不容易才成為小鹿最喜歡的人。
安知鹿依舊不想理會他,背影生硬倔強,路肆輕輕地湊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從背後重新将她圈進懷裏。
“這麽生氣啊?”路肆伸手墊在安知鹿腦後,親昵溫柔地摩挲着她的頭發,“怎麽今晚這麽小孩子脾氣啊?”
感受到身後溫熱踏實的懷抱,安知鹿沒有轉身,她有些委屈,揪着被子角語氣低落,“你拒絕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話音剛落,路肆環抱着安知鹿的手一僵,渾身的氣度微凝,安知鹿背對着他,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說話的聲音低落:“阿寧說,真正喜歡一個人,是情感上的依賴,生理上的喜歡。”
“可是你總是拒絕我,你是不是沒那麽愛——”
一個翻身,安知鹿被他禁锢在了身下,他的視線晦暗,像是盯緊了獵物的猛獸,聲音低沉微怒,“寶寶?你是想說,我不喜歡你?我不愛你?”
路肆心裏生出來不敢置信的荒唐感,就因為他的珍而重之,居然會讓她誤解他們之間的感情。
安知鹿話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卻被他的反應吓了一跳,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路肆黑沉的眸子在昏暗模糊的視線裏依舊銳利,如同崖頂的狼,緊鎖着她的視線。
安知鹿很快鎮定了下來,這是路肆啊,路肆怎麽可能會傷害她呢。
伸手圈住路肆的脖頸,小手在他後頸處輕哄着順着毛,安知鹿很懂得要怎麽哄他,讨好地笑了下,飛快在他緊繃的嘴角上親了一下,“沒有,我說錯話了,哥哥,我最愛你了。”
她可以鬧脾氣,但不能輕易地質疑他們之間的感情,這是很傷人心的。
路肆壓着眉眼,好一會才輕哼了一聲,垂頭在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小嘴上毫不客氣地咬了一下,沉沉地盯着她,看起來很兇很強勢,嘴唇動了動——“鹿寶,以後別再這麽說了,我會很難過的。”
溫熱潮濕的呼吸在交換着,安知鹿被他可憐兮兮的語氣勾地心髒軟了軟,偏過頭,不好意思迎上那道目光,卻被路肆用手扶着側臉,轉了回來。
臉側邊的那只手溫柔地輕輕摩挲着她,從敏感的耳根、頸側,逐漸偏移,最後按在了她的唇上,原本輕柔的動作隐隐有着克制不住的跡象,偶爾會惡劣地摩挲開她的唇。
“聽到了沒有?”男人沒得到想要的回應,低沉的聲音裏終于隐了些威脅的意味。
安知鹿眨了眨眼,下意識地順着那股力道,櫻唇微張,輕輕抿了一下他的手。
“……”
路肆倒吸一口涼氣,腦仁突突地跳着,這丫頭是怎麽學會這些撩撥人的手段的?
喉結滾動,忍無可忍地俯身咬上了那抹粉嫩地柔軟,動作不再溫柔,用力汲取着她的每一絲氣息。
……
安知鹿再次被吊得不上不下,口幹舌燥,喉嚨下意識吞咽着,看不見、摸不着,急得一雙圓眸泛着紅。
路肆輕輕地笑了下,笑音裏有些痞氣的惡劣,安撫着輕輕親了親她的耳廓,準備抽身離開。
“哥哥?”
安知鹿抓住路肆想要抽離的手,伸手圈上路肆的脖頸,頂着滿臉的燥意,眸子裏還有着水光,“今天,不、不是買了東西了嘛……”
安知鹿的聲音在那道驟然變深的目光注視下越來越小。
路肆沒忍住,無可奈何地俯頭咬了一口安知鹿的頸側,聽見她傳來痛呼的悶哼,又憐惜地松了牙齒,輕舔咬噬着那一塊軟肉,克制又暗藏兇狠。
望梅解渴地将那一塊軟肉咬了又咬,一邊說着,一邊手往別處伸去,輕哄着拍了拍安知鹿的背,聲音喑啞地想沙漠裏渴了三天的旅者:“乖,今天先不要,明天你起不來又該鬧了。”
……
飄上雲層裏翻湧的感覺漸漸褪去,安知鹿整個人癱在路肆懷裏,眼周紅了一圈,感覺自己的手臂和雙腿都快酸軟成了面條。
路肆洗了毛巾過來替她擦洗,手剛摸上安知鹿的手臂,安知鹿條件反射地一顫,耳朵邊好像還隐約聽見男人惡劣喑啞地說着“寶貝,抓緊。”
安知鹿意識還沒完全清醒,整個人就下意識地躲進了被子裏,一張小臉隐約還殘留着方才留下的媚意,“幹、幹嘛?”
路肆的手落了空,愣了一下,很快輕笑起來,無辜地攤手狀:“寶寶,擦一下,才不會不舒服。”
安知鹿本來就羞紅的臉登時紅得快要滴血一般,路肆拉了拉被子,安知鹿終于松開了手,任由他動作,擺爛一般的拿過枕頭捂住臉。
頗有用枕頭悶死自己的氣勢,猶其是在聽見那熟悉的輕笑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