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25、韋宇澤兄弟
25、韋宇澤兄弟
封虞這樣說的意思是, 他有退燒藥。
不管眼前這個男人想救誰,一顆正經廠商出品的特效藥,總好去住柳樹皮的水要來的好。
男人動作一頓, 封虞就知道他心動了。
“我沒理由相信你,”男人猶豫可以下,掀開了自己自己的衣袖, 上面幾道縱橫的血痕。此時傷口結痂,看不出是什麽傷但能想象之前是怎樣的血肉模糊。
男人道:“你跟那邊營地的人不錯, 但我這些傷就是那些人送給我的。其實最開始, 我也只是跟他們要幾片退燒藥。”
封虞是個聰明人, 更知道如果是游戲裏, 劇情一定是相互連貫的。
“昨晚那兩個人想要熏死的人是你?但你從山洞裏離開了?”
男人冷笑:“那個山洞是我最先發現的。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讓我死在哪裏。只是他們沒想到, 山洞裏的水潭通往山裏的的裂縫。那一潭水正好隔絕了煙霧的毒氣。昨晚滅火的人是你?”
“那你還有不放心的?”算下來,男人救了封虞一次, 但封虞昨晚也算救了男人。
男人不說話,封虞脫下背包, 從背包裏翻出應急盒。
男人看見應急盒裏面的藥瓶,目光瞬間變得熱烈, 死死盯着封虞手中的藥。
“你用什麽做交換?”男人已經來不及去仔細分析眼前這個人的居心。他被逼的過來找柳樹皮, 就代表情況相當不樂觀了。
可他被騙的太慘了。他和他要救的人,都受不起再被騙一次。
可那藥瓶就放在那裏。不管開除什麽樣的條件, 也許這是最後機會。
封虞直接伸手将拿瓶藥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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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交換,因為這個不是退燒藥,而是抗生素。你知道這個有什麽用。我不知道能不能退你兄弟的燒, 但至少可以緩解一下情況, 你也可以吃, 畢竟你的傷口在發炎。”
封虞相信, 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有問題,游戲外的小逸一定會提醒自己。
今天淩晨,他就在那個營地裏聽說了有一對兄弟因為藥的問題離開了,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人。
既然營地的人都不能提供有用的價值,那麽真正的關鍵npc,多半就是眼前這個人。
所以封虞十分大方,也十分坦率。
災厄後遭遇太多的男人拿過拿瓶藥,手上的顫抖再也掩飾不住。目光看向封虞,複雜的目光中,也總算有了些純粹。
那是一潭死水中,忽然亮起的月光。
“我不明白。”他見到了無緣無故的惡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世道下,無緣無故的善良。
“我想要對外發出求救信號。”封虞直言不諱道,“你不用多問,在合作之前我什麽都會說。如果這藥吃了後,你兄弟的燒退了,不去找我,我也無所謂。如果要找我,你爬到高處往下看,海邊有地方會生火煮飯,那就是我。我船上有退燒藥,和更多其他的藥。”
封虞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走的很潇灑:“既然你難以信任別人,那就從我信任你開始吧。”
封虞真的一走了之。
男人望着封虞離開的方向,攥着藥瓶。轉身向弟弟藏身的方向跑去。
但心思,已經完全亂了。
那個男人其實已經很虛弱了,故作冷漠,何嘗不是一種自我保護。
而封虞也好不到哪裏去,那竭盡全力的一擊,讓他沒走出去太遠,就不得不再度坐下來,摸遍背包,竟然翻出來一塊不知道什麽時候剩下的半塊壓縮餅幹,也顧不得其他,先啃了恢複體力。
安安擔憂的舔着封虞的臉,封虞抱住安安,摸着他身上略硬的毛發,姑且有些安慰。
餅幹快吃完了。忽然叢林裏有動靜。
封虞猛然起身,安安也不安的叫了兩聲。
然而穿過樹枝直奔封虞而來的,竟然是一包面包?
而且是夾心帶熱狗的袋裝面包。
封虞接住面包意識到什麽,擡頭對着虛空笑一笑,揮了揮手。随即感覺手指被觸碰了一下。
小逸上線了。
吃了面包,喝幹淨最後一口水。
恢複了些體力的封虞一口氣下山。有安安在,尋着氣味直奔小船,一步彎路都沒走。
船上一切如舊,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封虞忙将船艙堆放方的物資折騰開,從船艙裏拿出爐子,塞上柴火引燃,煮了一鍋粥,裏面切了一些罐頭碎、土豆碎和手撕小丁的生菜葉。
洗了個蘋果,一邊啃着蘋果,一邊聞着鍋裏傳來的米飯的香味,才總算了活過來。
然後本想将手腕的繃帶換下來,可摸了摸受傷的位置,看一眼虛空。
還是等夜裏小逸睡了以後吧。省着他擔心。
雖然這時候的小逸應該不至于為了這點外傷心疼。但還是不想他知道。
他知道小逸是什麽作息,今天在小逸那裏應該是周末,會睡得比較早。
這時候那邊應該在跟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約會。這他記得很清楚。
真好。
按着傷口,那傷口又疼又癢。掩蓋了心底的酸澀。
醞釀了一會兒情緒,封虞才終于扯開了一個輕松的笑容。
飯好了。他先吃飽,總算安慰了啃了一整天壓縮餅幹的胃。
吃飽了後,刷幹淨鍋。
封虞又往爐子裏添了一些柴,從船艙裏拿出來一只沒舍得吃的雞,切了扔進鍋裏翻炒一下,放入作料。随後添湯炖了。
再将幾個土豆打皮切塊。等那邊雞肉炖着,自己拿着刀子坐在貨倉旁邊,将裏面的扇貝一只只撈出來殺了取珍珠,在将肉片成片,打開早上小逸剛給他的晾曬網,挂在晾衣繩上。将扇貝肉一層層的放在裏面。
十個大扇貝的肉放進去,四層的晾曬網剛好放下。
将拉鏈拉上,差不多整個紗布籠罩,就只有空氣流通,蚊蟲都進不去。幹淨又衛生。
将珍珠洗幹淨了,就直接裝進了背包裏,山上會有其他人,這些珍珠可能有用。
再将早上小逸送來的蟹籠撐起來,随便撒上一點魚餌,栓到船邊放下去。
然後,封虞就躺在船艙裏,給手機設好鬧鐘,優哉游哉的先睡一會兒。
鬧鐘響了以後,翻一下雞肉,再放入土豆塊。
那雞肉的香味蔓延開來,就連安安就忍不住湊過來多嗅了嗅。
封虞挑了一塊骨頭多的肉扔給安安,自己回船艙繼續等。
差不多雞肉軟爛了,軟糯的土豆讓湯汁粘稠的時候,封虞終于聽見了安安對着山的方向叫喚了幾聲。
封虞将蟹籠拉起來一看,裏面密密麻麻裝滿了魚蝦。其中最大的一條折騰起來都快把蟹籠拆了。
是一條接近十斤的大魚。
收獲頗豐。
安安見封虞沒有反應,就不再叫了,而是跳下船過去,引着不熟悉路的兄弟二人前來。
等封虞循聲擡頭,才看見那個熟悉的男人,懷裏抱着一個被外套嚴實包裹的孩子。
對,是個能被抱在懷裏的孩子,最多只有三四歲。
封虞沒想到會這麽小。過去拉了一把,讓那兄弟二人順利登船。
湊近才能看一眼那個孩子,孩子臉上有些髒,瘦的臉頰凹陷,面色發青,一看就是病的很嚴重。
“沒退燒嗎?”
“沒有,但沒有之前那麽厲害了,你給的藥很管用。”男人迫不及待的道,“他可能要多吃幾天藥,那一瓶藥不夠。”
封虞回來時發現了家裏有多的藥包,看包裝多半是系統給的。有了那些的補給,其實夠一個人連續吃藥一個月。只是藥要對症才有效。
他們有沒醫生,能不能救回來,很大程度上看運氣。
“先吃退燒藥吧。”封虞将口袋裏早準備好的一板藥遞過去:“一次一粒。”
然後,就看着男人手往海裏一伸,一團水疼空空而起。飛到男人手裏,一道水線好像一條透明的水蛇。
男人将藥塞進弟弟嘴裏,然後送進去一點水。看着孩子一點點咽下去。
男人緊繃的神經,總算放松了些。
封虞開鍋,翻炒了一下鍋裏的土豆炖雞,盛一些到飯盒裏,遞給了男人。
“需要再煮點粥嗎?”
這樣的香味,在這樣的環境下太過于奢侈了,男人甚至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過于貴重的東西讓他不禁擡眼跟封虞再确認一下。卻見封虞臉上沒多餘的表情,就好像災難前,路邊随手送給孩子一顆糖的一樣,絲毫不覺得送出來的東西有多大的價值。
男人也沒多言,接過飯盒,坐到地上,讓弟弟躺在腿上,夾起一塊土豆吹涼,喂給弟弟:“他吃這個就行。他現在需要的,是補充能量。他已經兩天沒正經吃東西了。”
封虞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游戲裏的情況,可看向這孩子,心裏多少也有了些憐憫之心。
“我叫韋宇澤。”韋宇澤擡眸,算是正是确定了雙方的合作關系,“我弟弟叫韋宇參(can)。洪水來的時候,我們正好在這裏旅游。諷刺的是,我好不容易弄到船,要帶着我弟弟離開。結果在海上遭遇了大風暴。漂流了幾天後又回來了。正好錯過了政府的救援隊。”
封虞所做的,雖然不會讓韋宇澤完全放下戒心。但既然是合作,韋宇澤也說出了自己的情況,讓封虞增進了解。
“封虞,飛機失事掉進海裏的。不過我運氣不錯,撿垃圾撿了不少好東西。”看見韋宇澤的表情怪異,封虞強調了一句,“這只雞沒問題,不是病死雞,放心。”
韋宇澤不留痕跡的抽了抽唇角。
不過他沒忘山上的事情。
“這樣我們就算認識了。你說你要發送求救信號……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你救了我們,你想做什麽,我會幫你去做,發射信號的話……我只知道山頂那裏,有個研究所建立的勘測站,可能會有能發出信號的東西。但我不建議你去。還記得之前遇到的那個會抓人的柳條嗎?那個其實延伸了很遠很遠。而柳樹的樹幹,就在那個勘測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