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東窗事發
第10章 東窗事發
譚怡璇感覺最近俞舟有點奇怪,總有種在躲着自己的感覺。
但是一問,又說什麽事沒有,就是作業太多了,得準備考試什麽的。
要不是譚怡璇清楚俞舟在學習上是什麽态度,估計就信了。
雖然說俞舟不是拿着家裏的錢花天酒地的人,但是對學習一直也是深惡痛絕。
學期剛開始的那幾天熱衷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syllabus給研究透了。
不算attendance的課堅決不去,快考試了才開始學習。
也幸虧俞舟腦子好,就算一個月不去上課,幾天下來也能補得差不多。
譚怡璇試過讓俞舟幫忙寫作業,俞舟剛開始完全懶得搭理,後來一聽有錢拿馬上轉變态度,只為五鬥米折腰的态度非常果斷。
這個月的大作業,俞舟一個星期就給譚怡璇了,最後還拿了個B.
譚怡璇不得不承認,俞舟認真學的話,能力還是挺強的,就是平時太懶了,總是幹一天玩幾天。
她對于這個分數滿意地不得了,之前自己寫過一次,簡直就是一塌糊塗,教授勉為其難給了個C,估計是辛苦她能扯這麽多廢話來補字數。後來她就找代寫了,只是最近那個代寫說沒空,她才想起能找俞舟來寫。
今天下午譚怡璇有個小組作業,和蔣思睿約好了在圖書館碰面。
現在她在俞舟家樓下,給俞舟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估計俞舟還在睡覺,索性開始按門鈴。
過了會姜淑雯下來開門,打了個招呼譚怡璇就上二樓了,直奔俞舟房間,毫不客氣地敲着房門。
俞舟天亮才睡的,這時睡得正香呢,就聽見跟催命一樣的敲門聲,以為是舍友在隔壁發神經就沒管。
譚怡璇一扭門把手,發現根本沒鎖,然後就理直氣壯地進來了。
猛然聽到門開了,俞舟徹底給吓醒了,畢竟住了這麽久還沒人敢直接進來的。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譚怡璇。
俞舟是裸睡的,坐起來的時候被子就滑下去了,胸前一覽無遺。
譚怡璇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就退出去了,還把門給掩上了。
“你怎麽不穿衣服!”譚怡璇吼道。
要是俞舟能看到,就會發現譚怡璇的臉以完全不正常的速度紅起來了。
惡人先告狀是吧,俞舟本來沒睡夠就有點起床氣,這下更生氣了,“是你自己闖進來的!”
“你又沒說!”譚怡璇強詞奪理。
“我沒睡醒!啊啊啊啊啊!”俞舟已經在裏面抱着被子痛哭了。
“去學校。”譚怡璇終于想起來今天是來幹嘛的了。
“去個屁啊,你有病吧。”
譚怡璇決定把不要臉的精神發揮到底,“你不去我就不走。”
俞舟想把她殺了的心情都有了,“不去!!”
譚怡璇等了會,裏面真的沒動靜,于是她特意敲敲門、過幾秒就又進去了。
俞舟一臉生無可戀地看着她,這次被子裹嚴實了。
“你不去我就掀你被子。”譚怡璇一手捂着眼睛,另只手還指着俞舟。
俞舟不想再和這個流氓做無意義的抗争了,已經在心裏用最惡毒的髒話罵了幾十遍了。
她掀了被子起身,也不在乎譚怡璇有沒有在偷看。
窸窣的動靜傳來,譚怡璇猜到俞舟在換衣服。
俞舟拉開衣櫃,選了套深藍色的jk穿。
譚怡璇聽見衣服被扔在地上的聲音,俞舟明顯帶着氣,動作大的擲地有聲。
她心想偷看一下應該不會發現吧……
從指間那條狹窄的縫看去,俞舟看起來還沒完全清醒,睡眼惺忪地在穿襯衫。
她一顆顆系着扣子,中途還系錯了一顆。
譚怡璇比她還急,恨不得直接上手幫她。
俞舟不常出門,本來底子就白,在陽光終日曬不到的地方更是白的吓人。
想不到俞舟看起來瘦得只剩骨頭,下半身還是有點肉的,譚怡璇忍不住去想大腿摸上去的手感是怎麽樣的,肯定一等一的好。
譚怡璇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這麽多人喜歡制服誘惑,正經的白襯衫只能堪堪遮住內褲,還會随着動作不由得晃動,跟未着寸縷的下半身形成鮮明的對比。
俞舟開始穿裙子,彎腰時翹起的屁股也讓譚怡璇浮想聯翩。
這條裙子的扣子就是難扣,俞舟試了三次才弄好。
穿完衣服,俞舟徑直走到譚怡璇面前。
“別看了,偷窺狂。”俞舟沒好氣地說。
“我沒看!”譚怡璇打死不承認。
“老實說,你剛才沒想什麽奇怪的play吧?”
俞舟向譚怡璇投來狐疑的目光,她看到譚怡璇的臉紅得吓人,于是伸手戳了一下,是挺燙的。
譚怡璇馬上把她的手推開了,完全就是做賊心虛的樣子,“都說了沒看!”
俞舟給了個白眼,“偷看會長針眼的。”
譚怡璇根本不信這些,“看看又怎麽了。你不是我女朋友嗎!有哪裏是我不能看的。”
俞舟看她硬氣的樣子都氣笑了,“下次看就明目張膽地看,又不是小偷。”
我可不只是想看呢,譚怡璇心想。
俞舟刷牙去了,譚怡璇眼睛簡單一掃就看完了她的房間,雖然東西多,但是收拾得挺整齊的。
最寶貴的莫過于滿滿一書櫃的漫畫和周邊。譚怡璇看見了裏面有部很出名的籃球漫畫,俞舟收藏了一整套。
她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麽俞舟會喜歡看她打籃球了。
正當她還想翻翻俞舟有什麽秘密的時候,俞舟就回來了。
譚怡璇很淡定,完全沒有被抓包的自覺。
在車上俞舟争分奪秒地睡覺。
譚怡璇的心思卻不在路上,等紅綠燈的時候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輕敲,偶爾瞥一眼旁邊的俞舟。
很久之前她就注意到俞舟的腳踝白皙又纖細,感覺她一只手就能輕易地環住。
要不送個腳鏈吧,最好是金色的,還要帶上幾個小鈴铛,走的時候每一步都能發出聲音。
不過還是在她面前戴就好了,不能帶出門。
不知道握在手心裏會是怎麽樣的,她膚色比俞舟要深一點,光是想象那個畫面都覺得有點刺激。
停好車後,俞舟還在睡。
譚怡璇本來可以直接叫醒她,但是她做了件一直很想做的事。
輕輕撥開耳側垂落的頭發,指尖慢慢靠近脖頸,那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直到觸碰到那片細膩溫熱的皮膚,譚怡璇整只手掌緩慢覆上去,感受到脈搏跳動的節奏,心跳也随之流露。
只要她稍微使勁,俞舟就會呼吸不暢,再過幾分鐘估計俞舟就只能兩淚汪汪地看着她了。
但她不會這麽做,只是按了下俞舟後頸的位置,然後叫她起來。
俞舟睜開眼,看譚怡璇的表情有點複雜,她被碰到脖子的時候就醒了,一直裝睡就想看看譚怡璇到底想幹嘛。
譚怡璇完全沒有做賊心虛的意思,俞舟最後還是什麽話都沒說。
-
圖書館今天人不多。
兩人選了個靠窗的位置,蔣思睿還沒到。
俞舟還沒吃早餐,加上又困,就讓蔣思睿給她帶杯咖啡。
蔣思睿問她們在幾樓,俞舟說一樓最裏面。
俞舟發消息的時候沒躲着譚怡璇,譚怡璇看了眼她給蔣思睿的注釋。
很好,是全名。
兩人上次的聊天記錄還是幾天前,就是蔣思睿在酒吧門口給俞舟打電話的那晚。
譚怡璇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通話記錄,對了下日期,馬上想起來是哪天了。
過了會,蔣思睿拿着三杯咖啡過來,看到俞舟跟快死了一樣就知道肯定是沒睡好,多半是被譚怡璇拖過來的。
蔣思睿默默在心裏譴責譚怡璇沒良心。
譚怡璇這時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她。
蔣思睿打開自拍,仔細地看了一遍自己的臉。
發型沒亂,臉洗了,衣服也沒什麽問題,橫豎沒瞧出哪裏不對勁。
估計這人今天又吃錯藥了,蔣思睿向俞舟投來同情的目光,整天面對着一個低齡心智、小孩脾氣還容易發瘋的人真不容易啊。
俞舟帶了本漫畫過來,譚怡璇和蔣思睿在旁邊搞作業。
喝了咖啡也沒什麽用,俞舟哈欠連天,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俞舟本來想着她們兩個人寫完作業就能回去,稍微眯了一會,一擡頭發現剛才那兩個人都不見了,罵了句神經後又埋頭睡過去了。
蔣思睿被譚怡璇神秘兮兮地拉來角落,還以為譚怡璇要宣布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給俞舟打電話幹什麽?”譚怡璇單刀直入。
“什麽電話?”
“裝傻是吧,我們去喝酒那晚。”
好嘛,東窗事發了,現在來興師問罪了。
蔣思睿也懶得問譚怡璇是怎麽發現的了,“俞舟都說沒關系,你還來問什麽。”
“什麽沒關系?”譚怡璇聽得一頭霧水。
完蛋,不會說漏嘴了吧。
蔣思睿索性破罐破摔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快速地說了一遍,盡可能撇清自己的部分。
譚怡璇聽完很反常地沉默了。
蔣思睿心想壞了,這人不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一蹶不振了吧?
雖然感覺俞舟這個人确實很有意思,但是也就僅限于此,跟她們兩個人快九年的感情比起來還是不足一提的。
于是蔣思睿開始開導譚怡璇:“哎呀,要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不用非得在這棵樹上吊死吧。”
“我現在是不是有點像舔狗。”譚怡璇幽幽地問。
哪能啊,你和舔狗這個詞八竿子打不着,蔣思睿無語了,實在想不到為什麽譚怡璇能想到那個層面去。
不過蔣思睿還是說:“是有點。既然人家不在乎你就放她走咯。大路朝天,各走一半。你想要什麽樣的妹子找不到,想想你的光榮戰績。”
譚怡璇又沉默了,“……我就說她最近怎麽躲着我。”
“女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看開點。”蔣思睿盤算着要不今晚整個單身派對算了,說不定譚怡璇就跟哪個看對眼了。
“那照片長什麽樣。”譚怡璇猛然想起來。
“啊?你沒看到嗎?”
蔣思睿傻眼了,她還以為是俞舟沒删照片,結果俞舟說到做到,還真給删了。
合着完全是因為自己說漏嘴了才導致現在的局面。她愧疚地在心裏畫十字。
蔣思睿的相冊裏還存着。
譚怡璇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給了蔣思睿一肘擊。
“你說你沒事拍這個幹嘛。”譚怡璇沒好氣地質問道。
“我這不就是……”蔣思睿瞧見譚怡璇難看的臉色,默默把後半句咽了下去,馬上比了個道歉的手勢,态度貌似很誠懇。
看見譚怡璇後悔得痛心疾首,蔣思睿很沒道德地在心裏暗笑。
“俞舟還說這照片拍的不錯呢。”
聽了蔣思睿這句話,譚怡璇火氣又上來了。
“你明明知道我什麽事沒幹。”譚怡璇覺得自己可無辜了,簡直就是天降的一口大黑鍋莫名其妙甩她頭上了。
“俞舟也沒問啊,她要是問我肯定就替你解釋了。我這不是想你們小情侶之間增添點樂趣嗎。”蔣思睿振振有詞。
“還樂趣,估計她心裏怨死我了。”
那肯定不會,估計在俞舟看來,這張照片帶來的打擊還沒有你不讓她睡覺就直接拽來學校的大。
當然這話蔣思睿是不會說出口的。
“那你現在想怎麽樣?”蔣思睿問。
“我怎麽知道。”譚怡璇頭大,“要不你去跟她解釋一下。”
蔣思睿半天沒說話,過了會才小心地開口:“我是沒問題。但是你真的覺得俞舟在乎嗎?”
譚怡璇仰頭望着天花板出神,“那還能怎麽辦?”
蔣思睿恨鐵不成鋼,“你怎麽這麽執拗呢這次。之前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呢。”
譚怡璇沒理她。
蔣思睿又問起了兩個人當初怎麽在一起的,譚怡璇這次終于打開了話匣子,寥寥幾句話就概括完了前因後果。
聽完蔣思睿終于明白了為什麽俞舟是那個态度。
“搞半天原來你在這強搶良家婦女。”
“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又沒有拿槍指着她腦門。”
“話是這麽說。但人家擺明了不喜歡你啊,你就不能做次好人。起碼好聚好散,留個好印象,以後撞面了不會尴尬多好。”
譚怡璇用手托着額頭,又是那句聽了就讓人冒火的話,“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你就一個人煩去吧。”
蔣思睿開導半天,發現這根本是塊不開竅的石頭。
她轉頭就去拿包,包還放在俞舟坐着的那張桌子上。
俞舟睡得挺香,蔣思睿嘟囔了句兩個傻逼就走了。
譚怡璇平複完心情就坐回去了。
俞舟頭側着,靠在手臂上。窗外明媚的陽光照在她身上,發絲看上去都是金色的。
她很想問問俞舟的真心話。
既然俞舟不在乎那個幼稚的打賭,為什麽還要跟自己耗到現在。
她的手伸過去,輕輕摸着俞舟的頭頂。
俞舟的頭發很軟,指尖輕而易舉地就能穿過發間。
發絲落在手背上輕飄飄的,譚怡璇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
譚怡璇回想着蔣思睿說的話,基本都在理。
那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心底的悸動依然無法平息,情愫早就瘋狂地長出枝芽,現在想剪掉已經是難如登天。
興許是她的動作太大,俞舟還是醒了。
俞舟揉揉眼睛,感覺視線還是有點模糊,問道:“蔣思睿呢?走了啊。”
“嗯。”譚怡璇的語氣提不起勁。
“回去睡覺啰。”俞舟伸了個懶腰,感覺終于解放了。
“要不要去我家睡。”譚怡璇說的很小聲,但俞舟還是聽見了。
“你家離得近嗎?”俞舟托着腮、歪着頭,略帶笑意地問。
譚怡璇驚了,剛才完全就是沒抱任何希望的随口一提,忙不疊地說:“近、近的,十分鐘。”
“哦。”俞舟打了個哈欠,像是還沒睡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