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奸情
第32章 第 32 章 奸情
此處的小花園, 乃是天武帝專門賞賜給?悅貴人?的游玩之地。
悅貴人?生前喜靜,性子又十分膽怯,有一次夜游禦花園, 誰曾想?被吳常在豢養的貓咪吓的失了魂, 一連病了數日?。
皇帝憐惜她, 便為其劈開?這麽一塊寶地,專寵其一人?。
奈何悅貴人?花容月貌,卻紅顏薄命, 無福消受聖寵,芳齡才十七便早早逝去了。
而喬寂, 便是悅貴人?的堂弟,悅貴人?生前兩人?關系甚好。
至于這塊小花園,如今又賞賜給?了哪位妃嫔,蕭河并不關心。
帝王的情愛不過短暫的施舍,換做是誰都不會是唯一的例外。
回?晚宴的路上,因蕭瑤的事情,蕭河的興致不高。
心緒被擾亂, 便久久不能平複。
直至走出小花園, 拾階而上之時,忽聞遠方傳來幽幽笛聲,山澗流水般,如歌似泣。
不知為何, 蕭河停住了腳步。
過了一會兒?,笛聲變得綿長婉轉, 清澈溫柔,不似宮中妃嫔吹奏的那般纏綿悱恻。
蕭河站在那裏聽了許久,直至笛聲消失, 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紛亂的情緒盡數被安撫之後,卻莫名的思念起故人?來。
這樣的笛聲,有太久不曾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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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練武,姜淮對蕭河的要求極嚴,不到半日?下來,他的手心手背都會被抽腫。
手被抽腫之後,是沒有辦法将劍拿穩的。
尤其那時,蕭河拿的可并不是小孩子耍玩的木劍。
拿不穩劍,劍就會脫落,一旦脫落,他就要受罰。
小時候的蕭河很愛哭,哭的眼睛也腫,鼻子也紅,姜淮從不會言語上責罵,會很溫柔的替他擦拭眼淚。
姜淮會給?蕭河吃一塊很甜很好吃的糖,然?後蕭河便哭不出聲了。
這個時候的姜淮就會領他到一處樹蔭下頭,日?頭曬不着,罰他原地紮馬步,紮不好是不能吃飯的。
小蕭河怕被打,也怕挨餓,他就很聽話。
馬步一紮就是半個時辰,有些時候姜淮走了又偷偷的回?來。
他躲在樹上,把玩着一把長笛,時不時的看?一眼樹下兩腿戰戰的小徒弟。
每每在蕭河累的眼冒金星之時,他便會聽到那幽幽的笛聲。
姜淮吹的笛子,雖明澈婉轉,但卻暗藏一縷道不盡、無法言說的哀傷之情。
那時的蕭河不懂,只覺得師父雖是笑着,卻難掩眼眸之中的傷情。
直至今時今日?,經歷過家破人?亡,悲歡離合之後,他才明白曾經姜淮處境的悲痛。
一時之間,被勾起諸多往事,蕭河心潮難平,竟十分想?見一見這吹笛之人?。
笛聲消失後便沒有再響起過,憑着直覺又繞了一些路,竟來到了芷蘿宮後的禦花園。
因是今夜有晚宴,衆人?皆聚于福華殿,反倒顯得其他地方更為的寂靜。
禦花園內空無一人?,蕭河心中難免有些失落,看?來是尋錯了地方。
本?想?就此離去,但蕭河遲疑了些許,來也來了,不如轉一圈就算解悶也可。
而另一側,身着一襲白衣,頭戴玉冠的青年微微垂眸,即便是微涼的夜色也難掩其臉上的落寞之情。
要等的人?遲遲未來,想?必也不會再來了。
時钊寒将笛子收回?袖口,三年前于虎頭山上初聞姜淮師叔一曲,即便是他自诩有幾分天資,也未必能學的有三成像。
他不來,也沒什麽好氣餒的。
“咳咳。”
時钊寒緩緩起身,夜風有些涼,吹的他止不住的咳嗽。
而就在他平複之後的擡頭,跟前不知何時竟站着自己日?夜都想?見的那人?。
此時此景見到時钊寒,蕭河也有些許驚訝,但并沒有想?太多。
“四殿下,病沒好怎麽也出來走動?”
蕭河開?口淡淡,兩人?之間仿佛從未發?生過其他。
時钊寒将他的疏遠全?看?在眼裏,心下有些失落,臉上卻并未顯現?,開?口道:
“你不參宴,怎麽也在此處?”
蕭河便回?道:
“聽到此處有笛聲…..”
他不想?與時钊寒過多交談,便道:
“這就回?去了,告——”
話還?沒說完,只見時钊寒從袖口中露出那只笛子來。
蕭河眼裏閃過一絲錯愕,怎麽也沒想?到吹笛之人?竟會是時钊寒。
“今夜知道你在福華殿參宴,便想?來碰碰運氣。”
自雨夜一別,兩人?再見,時钊寒竟有些不似從前的他了。
蕭河心中不知作何感想?,目光落在那只笛子上,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我?怎不知你會吹笛?”
聽聞此言,時钊寒淡淡一笑,解釋道:
“才學會的,不過兩日?。”
蕭河微微蹙眉,他不再多問時钊寒為何要學笛子。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可,多說無益。
“我?該回?去了。”
蕭河說罷要走,誰曾想身後忽然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以及漸漸清晰的打罵聲。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個混蛋,啊——”
“別咬、別咬,好痛,嗯——”
蕭河本?以為只是宮中的奴才恰好發?生了沖突,誰曾想?這聲音越聽越不對勁。
要不是時钊寒及時拉了他一把,兩人?就差點在這寂靜無人?的禦花園內撞破旁人?的奸情了。
本?就驚魂未定,耳畔的呻/吟聲卻逐漸變弱,交織着男人?低沉的悶哼聲與粗重的喘息。
蕭河面無表情的與時钊寒蹲在暗處的草叢後,耳尖避免不了的開?始發?燙發?紅。
“敢在宮中茍且,他們好大?的膽子。”
蕭河将聲音壓的很低,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茍且的兩人?…..竟都是男人??
時钊寒緊挨着他,一手虛放于他的身後護着,細細辨識這聲音,便已經心下了然?,只是不說話。
蕭河見狀,便知道他已經認出了這兩人?。
時钊寒自幼便有過目不忘之能,聽聲辨人?亦是容易。
見蕭河盯着自己看?,時钊寒被他盯的倒有些幾分緊張起來,只好告訴他。
出聲的那人?正是是去年的探花郎趙維,他來宮中因是照常赴宴。
至于另一人?,即便不聽聲音也能猜出他的身份,乃是二皇子時尋夜。
蕭河內心有些震驚,只聽趙維的聲音再也壓抑不住的拔高,抽泣、打罵,再到平息。
至始至終,時尋夜都不曾說過一句話。
直至周圍一片寂靜,寂靜到蕭河以為這兩人?都已走時,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你為什麽不能放過我??你就不怕…不怕我?把事情鬧到皇後娘娘跟前去?”
趙維的聲音在顫抖,無不絕望。
蕭河努力回?想?了一下這位探花郎的臉,只記得五官只算得上順眼,皮膚很白,笑起來甚至有兩顆虎牙,并非好看?到能令時尋夜也把持不住的地步。
“你鬧啊,倘若母後知道此事更好。”
時尋夜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憤怒,他語氣平靜卻再訴說着極為可怕的事實。
“我?巴不得母後知道,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賜死陳氏,我?也好求父王賜你為我?的青君。”
趙維是成過婚的,陳氏更是他中舉之後八擡大?轎娶回?去的青梅竹馬。
“你瘋了?你瘋了!你為什麽還?不去死?”
趙維難以置信自己所聽到的,然?而以他對時尋夜的了解,是真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時尋夜笑了,“我?死了,你也是我?的人?,我?舍不得你下來陪我?,但也必須為我?守節。”
“和我?成過親的是我?的妻子,而你又算什麽東西?”
時尋夜并不生氣,他只是手中稍稍使勁,只聽趙維吃痛的喘息。
“被我?弄過之後,你還?能睡女人?嗎?怕是不能了吧寶貝。”
“不要,求求你…..”
“你聽話,不會痛的。”
“不要在這裏,求你,時尋夜求你!”
蕭河的腳已經蹲的發?麻,等那兩人?走遠他才慢慢的站起身來。
實在是沒想?到,會在此處撞見這麽尴尬的一幕,還?是和時钊寒一起聽了一場春宮戲。
“趙大?人?已有妻室,兩人?這般最對不起的便是他的妻子。”
蕭河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心情頗為複雜。
時钊寒一直看?着他,突然?開?口問道:
“聽聞魏貴妃有意選你做驸馬?”
蕭河微怔,這個問題并不好回?答,他有意避開?,時钊寒卻說:
“倘若你做了驸馬,我?倒是能理解時尋夜此刻的做法。”
蕭河:“?”
“瘋病也是會傳染的嗎?”
一直快走到福華殿,蕭河仍被時钊寒那句話惹的火大?。
思銘在殿外久久尋不見他,已經有些着急了
見他回?來忙忙趕過來,說道:
“五爺,您這是去哪了?大?爺正尋您呢。”
“是有什麽事嗎?”蕭河問道。
“此刻也沒事了,您還?回?宴上嗎?”思銘跟在其後,“大?爺說,若是覺得累了伐了,可帶小姐先行回?去。”
蕭河點點頭,“那你去問過小姐,我?在殿外等你。”
“是。”
思銘這邊進去,蕭河就見蘭延青扶着一醉酒之人?出來。
那人?個子高,蘭延青扶着倒是十分吃力,好不容易到了殿外,便吐的不行。
蕭河站在不遠處細細一看?,醉酒之人?竟是高子瞻,下意識想?走上前去,卻又停在原地。
只見蘭延青拿高子瞻的衣袖擦了擦他的嘴巴,竟難得的沒說些什麽,甚至态度很好的給?其順背。
高子瞻真的醉的不輕,臉色發?紅,眼睛卻依舊有神。
他盯着蘭延青的臉看?,忽然?開?口道:
“延青,我?父親…想?讓我?娶溫皇後的侄女為妻,你……”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