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愛人的血無比刺眼,比刀還鋒利
第61章愛人的血無比刺眼,比刀還鋒利
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不少異種人,看見時漾都會上前來打招呼,按照文雅指示,時漾笑着回應。
因為小姨和姨夫身份都比較特殊,以前時漾就從來沒提過,現在接受了化繭試驗不好讓太多人知道。
寧折還傻乎乎地和牧川說:“小隊裝的跟真的似的,看起來和以前沒區別。”
牧川不置可否,“管理處發對聯,等會兒順路去領,一起嗎?”
寧折幹脆拒絕:“不去,我要和小隊交流交流感情,他不記得我了,那我在他眼前多晃一會兒,說不定他就記起來了。”
牧川:“…………”
牧川不想和木讷的傻鳥多說。
從國外回來這些天,牧川每天定時定點找寧折一起吃飯,一起去超市,或者散步。
偏偏傻麻雀以為他找他玩,從來沒有往另一方面想過。
如今時漾回來,寧折恐怕更不好約了。
牧川越想越不舒服,覺得抛媚眼給瞎子看,轉身直接從另一條路走了。
“哎!川哥!”寧折喊了兩聲,牧川沒回頭,越走越遠。
寧折感到莫名其妙,嘀咕道:“怎麽又生氣了?姐!你說他們這種的食肉動物,是不是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
身為白虎異種人的文雅感覺被刺中了,“你個小麻雀怎麽說話呢,姐也是食肉動物,而且你們麻雀也吃葷。”
寧折連忙求饒,他不好好走路,動作太大,腳下一滑,眼看着要摔,忽然被時漾伸手扶住。
等寧折重新站好,時漾輕輕拍他發頂,用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小心點。”
寧折愣了下,總感覺哪裏不對。
文雅抱着狗,在前邊催促兩人
寧折快步跑過去,用手掩嘴:“姐!我感覺小隊不太對!”
文雅沒太在意:“他心智還是小孩兒,當然不對了。”
寧折急了,用不敢大聲:“不是,我的意思是小隊明明就是以前的小隊!他摸我頭發,你知道這個動作他以前經常做嗎姐?!”
文雅正在思考今天中午請客人吃什麽,敷衍地“哦”一聲。
小麻雀急的想啄牆,原地抓狂:“為什麽不信我啊啊啊啊啊啊——”
文雅終于舍得擡起眼皮,看兩眼腦袋左右亂轉,好奇打量四周依然傻乎乎的時漾。
文雅以為寧折撒嬌呢,摸摸他腦瓜,“好,知道了,玩去吧。”
寧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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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樓下,李近臨仰頭看着面前一棟棟公寓樓,說:“分區福利很不錯。”
文雅把獨立電梯權限給李近臨和伏淩。
“這一棟一共六層,小羊在三樓,整個三樓都是他的,大平層,隊長住的公寓更大一些,我和寧折牧川在另一棟。”
“因為這棟人少,除了六樓的三隊長,五樓四樓的兩位隊長常年執行任務,不怎麽回來,今年估計也見不着人,很安靜,所以我接到通知就把你和伏淩安排在二樓。”
文雅手輕擋電梯門,等所有人進去她再進,“如果想換我可以再給你們找別處,伏淩?”
伏淩對上文雅視線,連忙點頭:“謝謝,不用換。”
文雅莞爾一笑:“不用謝,都是朋友。”
寂靜島畢業的學員本身就可以直接進入備戰區,福利很好,每位異種人都會分到屬于自己的房子。
電梯門正準備關閉時,隔壁電梯響起“叮咚”提示音。
旋即一道身影走過,随意轉頭往內一瞥,忽然停下腳步,伸手擋住即将關閉的電梯門。
文雅揮揮手,主動打招呼:“三隊,出去啊?”
席茗目光只聚焦到時漾一個人身上,表情驚訝又驚喜,“時漾,你回來了。”
文雅心裏暗道糟糕。
有件事,她忘記和遲斂提了。
時漾有一位追求者,三隊的隊長——席茗。
席茗是位很有毅力,并且很執着的追求者。
家裏收集許多玫瑰俏眼蝶标本,也有傳言說他是因為時漾才喜歡上蝴蝶。
原本文雅還覺得挺浪漫,但是被時漾以前那句:罪犯總是熱衷于把自己的妻子做成标本。
一句話擊碎浪漫,爆改恐怖故事。
文雅生怕時漾露餡,正想上前提醒,卻看見時漾彎彎眼睛,說:“你好。”
席茗笑容一僵,嘴角多了幾分苦澀:“認識這麽多年了,怎麽越來越客氣了?”
時漾耷拉着眼睫,在思考怎樣回答。
席茗眼裏思念難藏,上前半步:“我有東西想送你,等下去三樓找你。”
不等文雅找個借口拒絕,席茗風風火火轉身離開,乘坐另一個電梯回六樓。
文雅關上電梯門,嘆氣:“完了,我要不要通知遲部長這會兒回來,讓他親自會一會情敵?”
寧折撓撓頭:“還是打個電話吧姐,遲部長大好人,給咱們帶薪假期,還給禮物,咱們得抱緊大腿。”
文雅點頭:“有道理。”
電梯內信號不太好,回到三樓,文雅輸入密碼,請伏淩和李近臨兩位客人先進去。
豆包迫不及待鑽進屋子,小尾巴搖的挺歡快。
時漾卻停下腳步,關上房門,轉身面朝文雅笑了笑,摁下她正準備撥號的動作。
文雅愣了下,總算發覺時漾的異樣:“小羊你……”
時漾輕靠上門板,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雅姐,現在才告訴你,其實我早就想起來了。”
文雅沒反應過來,指指他,然後又胡亂指了個方向,明豔的臉上滿是迷茫。
剛剛那位懵懂可愛的時小朋友去哪裏了?!
她還沒逗夠呢!
“這件事晚點我再和你說,雅姐,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我已經恢複記憶了。”時漾用濕漉漉的眼睛望着她,飽含祈求。
文雅緩上好一會兒,關掉手機,拍了下時漾胳膊,“你真是……和誰學的啊?演那麽像,我都沒有看出來,怪不得剛才小折嚷嚷着說你不對勁兒。”
時漾無奈,輕顫兩下睫毛:“小折單純,不會糾結這件事,一會兒也就忘了。”
文雅需要抽根煙冷靜冷靜,猛吸兩口,緩緩吐出煙圈,大腦逐漸清醒:“你現在騙人的功夫真爐火純青,以前怎麽就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小腹黑呢?”
時漾不好意思笑笑,表現得很無辜。
文雅總算消化這件事,對時漾“老實人”的濾鏡徹底碎成渣渣。
“你小子一點也不老實,算了,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當然也不會說,我們這麽多年交情,我能不向着你嗎?”
“不過。”文雅白皙的指間夾着細長女士香煙,“你什麽時候恢複的?”
時漾笑意緩緩消失,眼圈略微泛紅:“注射第五針的時候……我傷到遲斂了。”
他曾經祈求過上帝。
希望遲斂往後無病無災,遠離一切不好的事情,甚至願意來替他承受。
那時,時漾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親自給遲斂帶來傷害。
“看見他流血後,我的頭一直很疼,然後慢慢的,就全部想起來了……”
愛人的血無比刺眼,比刀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