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戀愛
第33章 33 戀愛
其實一個有儀式感的告白不太算難事。
又不是一個前無古人的項目, 做起來困難重重。
告白的成功案例實在太多。
只要用心，他就能整合出來一個洛錦熙會喜歡的。
賀彥淮對浪漫的感知并不敏感，但他又了解洛錦熙的喜好。
看上去有些矛盾。
但這确實存在, 說到底只是一句願不願意的問題。
他願意做這些。
以得到心上人的愛慕。
現場的布置看起來都要花費不少時間, 洛錦熙環顧了一圈後，目光重新落在跟前還專門打扮過自己的男人身上。
“你自己布置的？”
賀彥淮：“找了花店的人一起幫忙。”
他目光落在不遠處沙發上的禮物和餐桌上的晚餐, 頓了一下後補充道：“但禮物和晚餐是我自己準備的。”
洛錦熙看見了，她明知故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賀彥淮将手中那朵紅玫瑰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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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紅玫瑰在房子裏有很多朵，但這朵确實開得豔麗, 花瓣一層一層，不見半點折痕，開放的程度又剛剛好, 明顯精挑細選。
綠色的花枝上系了條黑色的絲帶，是蝴蝶結的形狀。
賀彥淮揚眸看她, 眸子裏只看見一人的身影。
他緩緩說：“我喜歡你，希望成為你的男朋友。”
洛錦熙還是有點心情複雜的，這滿室的浪漫就要溢出來了, 結果賀彥淮的告白裏沒有渲染半點, 很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态和訴求。
又直白又勾人的。
這樣的賀彥淮對她來說也算陌生。
“那你說說，為什麽會覺得喜歡我了？”這是洛錦熙想知道的問題。
她好奇賀彥淮的心路歷程。
從她告白到這個月, 四舍五入也有一年時間了。
這個問題大概有點為難人, 洛錦熙看到賀彥淮沉默了半晌。
“我不知道, ”賀彥淮終于開口, “我一開始覺得, 你是一時興起，這段時間過去就好了。”
這是他最初的想法。
但随着時間推移，想得越多的人反而是他。
“我想了很久, 發現自己有點想你。”賀彥淮說。
比起洛錦熙，其實他出現在倫敦前考慮得也不少，除去前段時間的各種思緒掙紮以外，他考慮過他們之間的關系發展的各種可能，考慮過兩家的關系。
成為戀人，長期以往，要麽成為夫妻，要麽走向疏離。
他們之間不是只有彼此的關系需要維系的。
但想來想去，比起那些難以把握的未來，他更無法承受現在無動于衷帶來的後果。
從喜歡上一個人到不喜歡一個人需要花費多長的時間，賀彥淮不知道，他怕這将近一年的時間，足夠讓洛錦熙放下，怕她喜歡上別人。
不同頻的愛戀，會讓他失去更多。
尤其當他發現自己在某天被洛錦熙拉出黑名單後，心也跟着空了，所以那天深夜，機票便被訂好。
這是一段臨時起意的旅程。
賀彥淮遠道而來，一是想問清楚自己的心，而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最後發現，他還想反悔。
反悔上一個冬天說過的拒絕。
“我說不清楚怎麽喜歡上你的，但喜歡是真的。”他看着洛錦熙，而耳根又因為第一次說這樣的話，變紅了。
眼神卻沒有半點閃爍。
洛錦熙還沒給出什麽反應，她不是第一次被表白，但好像對比以前，這會兒那種兩情相悅的滋味一絲絲滲入心裏。
“我要是不答應你呢？”
賀彥淮說：“沒關系。”
“我繼續追求。”
他想當她的男朋友，這個念頭升起來時，以往那些糾結的情緒好像一下子都得到了解決。
洛錦熙今天穿了件米色的打底，看起來是很沒有攻擊性的模樣，同樣也是素顏。
她小小嘆了一下氣：“你下次搞這種浪漫的時候能不能委婉提醒我化個妝？穿漂亮點？”
他也知道給自己打扮得像禮物一樣。
賀彥淮沉默了一下，還是說了句：“你化妝其實跟上色差不多，沒太大區別。”
無非是素點和豔麗點的區別。
有時候還看她在鏡子前折騰一兩個小時，最後看着跟沒化差不多。
“那你穿衣服還沒不穿好看呢，為什麽要穿？”洛錦熙下意識就反駁，甚至想了想，覺得男人化妝和女人化妝的概念不太一樣，就換了個說法。
賀彥淮語氣有片刻的停滞：“你見過我不穿衣服嗎？”
洛錦熙理直氣壯：“□□沒見過，半裸我還能沒見過嗎？”
“……”
“那要和我在一起嗎？”賀彥淮又問。
洛錦熙聞言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更近了，她眼睛往上看，視線落在他臉上，這樣的注視無疑給人帶來了壓力。
賀彥淮的呼吸變輕了些。
片刻後他看到跟前的姑娘神色似乎憂愁起來了，她說：“怎麽辦啊賀淮淮，不在一起你不讓親呀？”
賀彥淮沒想到是這麽一句，愣了一下，就看見洛錦熙撲他懷裏了，然後從他懷裏擡頭，眼睛亮亮的。
“男朋友，我們親一口好不好？”
室內燭火昏黃，周圍安靜。
賀彥淮垂眸看着那一張一合的唇，腦子裏還在想她那句“男朋友”。
洛錦熙可沒有管他腦子在想什麽，一踮腳，輕而易舉親到。
上一次親是什麽滋味都要忘記了。
回應幾乎是本能。
唇瓣相貼，彼此的唇都很柔軟。
上一次那種電流流竄全身的滋味再次出現，而且接吻的對象不知為什麽，吻技似乎有所提升。
以前那種小說中描寫的接吻接到腿軟的滋味并不只是描寫，洛錦熙真切感受到身體軟了一下，被賀彥淮撈起繼續吻。
“洛錦熙，”接吻的間隙，賀彥淮忽然說了句，“我是很認真的，我希望我們能在一起很久很久。”
他想過和洛錦熙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畫面，好像也可以。
但太長遠的暢想，很容易會吓到人。
賀彥淮不說，他也不知道洛錦熙有沒有聽出來他的意思。
但是眼下，他的女朋友熱烈地親了親他的嘴角，說：“我就想和你長長久久啊！”
一句話就将他給撩得有點失魂。
“先吃飯吧。”賀彥淮說。
但洛錦熙還勾着他的脖子，親得眸子裏都含着層水光，唇也覆着水色。
“賀彥淮，你怎麽這麽好親啊？”
賀彥淮明顯感覺到自己喉嚨緊了一下，他擡手拍了拍洛錦熙的腦袋：“吃完再說。”
這大概是賀彥淮來倫敦後做的第一頓西餐，味道其實是不錯的。
但由于剛談上戀愛，滿屋子的鮮花和燭光，剛剛的旖旎還在，目光在空氣中交彙，洛錦熙忍不住總去看賀彥淮的臉。
荷爾蒙這種東西真的很奇怪，從前這張臉看了很多次，心如止水這麽多年，一旦動了心思，便總是想要去看他。
洛錦熙吃飽後，看着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忙着收拾殘局。
她閑不住，跑去廚房粘着人。
大概這就是認識很多年的好處。
不同的身份和關系過渡之間沒有很費勁兒。
“你把酒店退了，過來住好不好？”洛錦熙和他商量。
賀彥淮：“……”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将手擦幹。
“洛錦熙，邀請剛确定關系的男朋友同居，你是不是……”賀彥淮想了想，再緩緩補充下一句，“太沒有警惕心了？”
洛錦熙：“我需要對你有警惕心嗎？”
賀彥淮以前最熟悉的女性朋友就是洛錦熙，他們是連出去旅游都能住同一屋檐下的關系，因為他那時候也問心無愧，他沒有想過這些。
但是現在，他的家庭教育沒有和剛确定關系的女朋友住一起這點。
不合适。
“以前可能不需要，但現在最好有點。”賀彥淮聽見自己這麽說。
洛錦熙不是聽不懂這句話，但她笑了笑：“你怎麽不覺得你也要對我有點警惕心？”
“……”
賀彥淮還是退房了，當晚就回酒店拿着行李來到洛錦熙這裏。
還是洛錦熙陪着他一起去的。
也是這時候她才知道，賀彥淮住的酒店，距離她的住處不過幾百米的距離。
而賀彥淮所有的行李全部收拾起來，一個行李箱便足夠。
倫敦街頭挂上了越來越多的聖誕裝飾，空氣中已經彌漫着濃郁的假日氛圍。
路上兩人就牽手慢慢往回走，洛錦熙偶爾轉頭看向旁邊的人，還覺得有些玄幻。
她之前其實一直在努力放下那些單方面的情愫，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要不是賀彥淮主動出現在倫敦，再過一段時間，就真的過去了。
長長久久的喜歡，很難的。
而洛錦熙不是一個喜歡勉強和湊合的人，以她和賀彥淮的熟悉，可以跳過種種的了解和試探，這便是她表白後沒有得到肯定回答後不再糾纏的原因。
屋內的鮮花還在綻放。
賀彥淮在另一個房間留宿。
和熟人談戀愛是什麽體驗呢？
好朋友和戀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好朋友不會和彼此接吻，不會暧昧對視，不會任由對方撫摸自己的臉頰和嘴唇乃至喉結。
而這些在他們戀愛關系确定後，自然而然地發生着。
在談戀愛的第二天早上，賀彥淮接到了一個來自國內的電話。
“賀彥淮，你出去了還回來嗎？”一個很無助的聲音。
“我讓你去追求幸福，我沒讓你出去一周多都不回來吧？你也沒說你追人要跑去英國啊！”
——國內盛安市。
趙欽曜現在悔得腸子都要青了，他當初就不應該勸自己的合作夥伴去考慮什麽感情。
學弟的感情重要，他們的事業難道就不重要嗎？
他還單着呢嗚嗚嗚！
他親愛的學弟再不回來，這個家真的要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