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重生後，陰郁畫家求親親

第18章 爺爺從樓上摔下來

18 爺爺從樓上摔下來

放學後，周讓一直跟在他身後。

卓陽來到公交站臺前，他垂着眼眸，有一絲神傷。

周讓一直站在他身旁，公交車來，卓陽準備上車。

周讓一把拽住他的手，“我有話跟你說。”

卓陽扯開他的手腕，“別拉我。”

校門口拉拉扯扯的，像什麽話。

卓陽那點力氣在卓陽這裏根本不夠看的，他把卓陽拽到小巷子口，“為什麽不繼續畫畫了？你搬家的時候我都看到了，那麽多的畫，你一直畫了這麽多年，為什麽突然就要放棄了啊？”

卓陽眼眶紅了，“關你什麽事，不高興，不願意畫了。”

為什麽都要來問他為什麽要放棄，他放棄自已的，關他們什麽事啊。

“不行。”周讓想起上一世他滿屋子的畫。

畫的這樣好，怎麽突然就不畫了？

“你必須畫。”

“你放開我。”

“不能放棄！”

“放開我！”

周讓把人放在自行車後座上。

卓陽跳下車，很生氣，特別生氣那種。

突然冒出來的鄰居，憑什麽管他啊。

周讓額角青筋突突地跳，騎車攔在他身前，放柔了聲音，“乖，別亂跑，我帶你回去。”

卓陽神情微頓。

周讓，他果真是吃軟不吃硬，上輩子就這樣。

“早點回去，不然爺爺會擔心的。”

還是得搬出爺爺來。

卓陽乖乖坐上了車。

兩人一路沉默。

等到家，卓陽就背着書包蹭蹭蹭上樓了，似乎連後腦勺都在說生氣。

回到家，家裏沒有一個人。

周樹青不在。

家裏來了顧客，周讓脫了校服進去給他們煮了面條。

林美娟從樓上下來，她打扮地很漂亮， 出門的時候，發現兒子虎視眈眈盯着她。

不免心裏發怵，這個兒子，一雙眼睛太像他爸了。

林美娟看見周讓在煮面，面露不悅，“你爸呢？你煮什麽面！”

最近林美娟出了個長差，周讓都沒怎麽看到她。

“你不知道我爸去哪了嗎？怎麽做人老婆的！”

林美娟氣結，想了一瞬，才發現周樹青好像下午都不在，

吃面的阿婆說：“新搬來那個今天從樓上摔下來了，你爸送他去醫院了。”

那不是卓陽一個人在家。

周讓把煮面的大漏勺遞給林美娟，大步跨出去。

湯面滴在林美娟塗滿護手霜的手上，林美娟剛想發火扔勺子，就對上來吃面的阿婆的笑臉。

“面好了嗎？老板娘？”

“等着，馬上。”林美娟不能把人趕走嗎，只得放下皮包，進去煮了兩碗面。

把面端到桌上。

林美娟洗了手，聞了聞身上，在煮面的廚房裏一待，渾身都是股面湯的馊味！

面湯煮了好多次面，別人會覺得是一股面鮮氣，但林美娟就覺得是一股子馊味。

這棟房子，裏裏外外都被那道面馊味蒸入味了。

周讓剛出來，就看見卓陽下樓了。

“爺爺……不在家……”卓陽眼神慌亂。

上一世卓陽就不怎麽禁得住事。

一遇到事就慌得六神無主。

周讓，“爺爺在醫院，我帶你去。”

卓陽眼眶迅速紅了。

爸爸媽媽出車禍走了，現在家裏只剩下爺爺和他了。

他坐在周讓的自行車後座上， 看着蒼茫夜色，心情像是跌進了黑洞裏。

卓陽沒有手機，他平時不怎麽和別人聯系。

周樹青怕耽誤周讓學習，也沒給他買手機。

這種時候兩人只有幹着急。

卓陽，“我爺爺怎麽了？”

“摔了，我爸送他去醫院了。”

“嚴重嗎？”

“不知道。”

兩人都沒再說話了，只有沉默着的呼呼風聲。

到了醫院，在護土臺一打聽。

兩人闖進病房，周樹青正扶着卓庭真上完廁所回來。

卓庭真腿上綁着石膏。

“爺爺！”卓陽跑過去，“你怎麽了？”

卓庭真看着孫兒的面龐很自責，“人老了，不中用，下樓梯的時候眼睛一花，滾下來了。”

要不是周樹青在，真挺危險的。

當時他已經昏迷了，是周樹青把他及時送到了醫院。

“爺爺……”卓陽蹲在他身旁，眼眶紅了。

卓庭真撫摸着孫兒柔軟的頭發，“沒事的，沒什麽大礙，養養就好了。”

他看向周樹青。

周樹青也跟着說：“對！沒什麽大礙，養養就好了。”

卓庭真跟周讓打招呼：“周讓，辛苦你了，大晚上還送陽陽來醫院。”

“沒事，爺爺，別跟我客氣。”

在病房裏待了一會兒，周樹青招呼他們回去，“你們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上學，這裏我守着就行。”

卓陽搖頭，“不用，你們回去休息，我在醫院陪爺爺。”

“你們都回去，我在醫院，我身體好。”周讓說道。

卓陽搖頭，“我在醫院就行。”

最後還是卓庭真發話。“就讓陽陽在醫院吧，你們回去休息，周老板，今天耽擱你生意了。”

“哪裏的話，鄰裏鄰居的，千萬別客氣！”

卓陽送二人到電梯口，周讓還很不放心，“要不我留下來陪你？”

卓陽搖頭，“不用。”

送走二人，卓陽心裏像裝了一塊浸滿了水的海綿。

沉甸甸地壓在心裏。

卓陽回到病房，給爺爺接了一杯熱水。

卓庭真喝着水，“陽陽，都怪爺爺不小心，耽誤你學習了。”

“不重要，爺爺才是最重要的。”

“怎麽會不重要！你現在啊，最重要的事就是學習。”

“我知道，爺爺。”

“隔壁都是好人，以後有機會要好好報答人家。”

卓陽想到周讓那張臉，抿着嘴唇，“我知道。”

“我沒什麽問題，明天就出院。”卓庭真絮叨道，醫院花銷太大了，家裏的錢都是留着給卓陽上學用的。

“不行，必須要多住幾天。”

“你小孩子不懂，醫生說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真的？”卓陽還是不信，準備明天等醫生上班了，問問醫生。

“真的！”

卓陽躺在醫院的陪護床上，一晚上沒怎麽睡。

早上六點鐘，清潔工讓把陪護床收起來。

卓陽去打水，聽着嘩嘩水流聲，短暫愣神。

爸爸媽媽走了之後，生活天翻地覆。

他其實知道，家裏錢不多。

為了給爸爸媽媽還債，連房子都賣了。

他也不能再繼續藝考了。

積攢了一夜困倦的襲來，他微微閉上雙眼。

感覺到一道人影走近。

卓陽睜開眼，一道很淡的氣息從鼻尖繞過。

很熟悉，似乎在他夢裏出現過千百遍。

擡眼見是周讓，陰沉的天空被太陽撕開了一道口子。

周讓看着人站在這裏都睡着了，他把水擰上。

擡眸，二人視線相對。

周讓把手中的早餐塞給他。

滾燙的包子，似乎灼燒了他的指尖，連心都是一片滾燙。

周讓端着水杯進了爺爺病房。

卓陽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後，感覺很奇怪，他來了之後，似乎心情沒有那麽壓抑了。

醫生正在查房，卓庭真問，“醫生，我今天就想出院行嗎？”

醫生很為難，“老人家，你傷了筋骨，至少要住一個禮拜，多觀察一下。”

“不行，我不想住了，今天就要走。”

卓陽走進去，“醫生，我們再住一個禮拜。”

“你小孩子不懂，別亂說話。”

“醫生都說了，讓你住一個禮拜。”

“我不住，你去給我辦出院，我要回去。”

卓陽神情哀傷，“再住兩天。”

他知道都是因為錢，家裏沒錢了，爺爺生病了都不能住院醫治。

這種感覺讓人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