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重生後，陰郁畫家求親親

第5章 憑什麽他要把自己當成一個玩物？

5 憑什麽他要把自己當成一個玩物？

周讓迅速洗漱好，做了兩人的早飯，自從那晚後，兩人的相處模式就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以前是各管各的，他睡醒後，就去外面早餐鋪子買個手抓餅和豆漿，三兩口吃了就去上班。

但現在周讓一有時間就在家做飯，卓陽太瘦了，抱起來都恪手，他想讓他長點肉，肉乎乎的抱起來才趁手。

周讓煎了雞蛋餅，給卓陽的那份，送進屋，放在小板凳上。

他瞄了一眼， 卓陽拿畫紙擋住了自已的畫。

還整挺神秘，居然不讓看！

周讓看着他，目光溫和道：“晚上去逛逛吧。”

卓陽擡起眼眸看他，眼裏如小鹿般純淨，“去哪？”

他很少接觸外面的世界，還沒被世俗污染，眼裏有孩童的純真。

“去市裏，有畫展，帶你去逛逛。”

卓陽眼眸眨了眨，“好。”

“那我先去上班了，等我回來。”

“嗯。”卓陽忍不住側頭看他，周洋身影高挑，下樓的時候，幾步躍下去，像一只快活的鳥。

卓陽抿唇，眼底笑意彌漫。

他真的好有生命力！

……

老式的電風扇吱吱呀呀吹着。

中午暑氣正熱，看着外面大片澄澈明媚的陽光，卓陽很難得的有了一絲困意。

他睡了一覺，醒來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他聽到周讓爽朗的笑聲，心間爬滿安全感。

周讓在女主播直播間，讀出了其中一條彈幕，“和男人就只是玩玩而已，我只喜歡女人。”

靠！

什麽垃圾！

他氣地揉眉心骨。

張林家裏有事，求他去他女神直播間裏沖人氣。

另一方是一對男同，評論區裏炸了鍋。

吵着周讓的眼睛了，他煩地直揉眉心。

男人怎麽了？

他就只喜歡男人，或者說除了家裏的小呆子他誰也不喜歡。

把張林交代給他的打賞任務都完成後，他就迅速下了播。

渾然不覺身後有人來了又去。

卓陽回到房間，心像是裂開了一個洞，心口呼呼吹着風。

他在盛夏裏，像是堕入冰窖。

咬住拳頭，眼淚止不住滾落。

所以，他跟自已也是玩玩嗎？

他把自已當什麽了？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似乎連心都破開了一個洞。

他蹲在地上，狠狠咬住拳頭，痛苦壓抑的哭聲從唇角溢出。

周讓收拾好了，來到卓陽門前敲門，“卓陽，好了嗎？”

門嘩然一下被拉開，門口的人眉眼陰沉，視線彌漫在他身上，沒有聚焦點。

周讓隐隐覺得好像不太對。

“走吧。”周讓臉上還挂着喜悅。

他都想好了，先去吃個飯，再看場電影。

“我不去了。”卓陽神色很淡。

“怎麽了？”周讓擰眉。

卓陽面無表情關上門。

他看着緊緊關上的門，心想他這是怎麽了？

早上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周讓在門外，“卓陽，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你很煩知不知道？走開！”卓陽站在門邊，眼眶通紅。

他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周讓皺着眉，發生什麽了？

手機響起來，廠裏通知加班。

“卓陽……”周讓敲他的門。

“滾！”有什麽東西砸在門上。

周讓皺眉，後退了一步，匆匆往廠裏趕去。

回來再問問他吧。

一門之隔，卓陽眼睛都已經哭腫了，他想問問他，憑什麽？

憑什麽？！

憑什麽他要把自已當成一個玩物？

在他心中，自已一定很可笑吧。

聽到周讓離去的腳步聲，他的心似乎也跟着碎了。

他來到陽臺上，看着周讓的背影離去。

周讓像是後面長了眼睛似的，擡頭向後望去。

陽臺上一陣風吹拂，什麽也沒有。

他沉着眼，匆匆往工廠趕去。

太陽一寸寸爬升，卓陽身體很痛，眼睛也很酸澀。

他現在算什麽呢？

躲在太陽底下的老鼠。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失去意識瘋掉！

沒有家人，沒有朋友。

那一晚究竟算什麽呢？

他捏着棉質褲管，如果自已此時跳下去，會不會死？

這裏是二樓，路面幹涸開裂。

根本不會死，可能會殘，然後引一堆人圍觀自已。

那些人會指着他殘破的身體說，看他多可憐！

他目光落在河裏，如果是跳河呢？

屍體會腫脹，會巨人觀。

他不想死後還惡心別人。

卓陽捏着褲腿，眼圈紅紅，原來死也這麽難。

他目光落在自已常用的美工刀上，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死法了。

他走過去，美工刀露在空氣中，薄刃閃着寒光。

卓陽把刀刃放在手上，來回嘩啦了一下。

不知道人身體的血流幹後會怎樣？

會流幹血跡，血被氧化後會變成暗紅色，自已倒在粘稠濃膩的血泊中，最後會呈現出怎樣一種畫面？

卓陽想到某種畫面，暫時不想死了，他架好畫板，開始畫畫。

畫面中，白瘦的少年，躺在血泊中，豔麗的血給他眸子裏染上了幾分詭異。

畫好畫，卓陽自已煮了小湯圓吃，睡了一覺。

覺得也不是非死不可，花花草草似乎都還不錯。

他想活下去。

最壞能怎樣呢？

一具可憐的屍體，到時候就麻煩隔壁給他收好了，誰讓他辜負了自已的一片真心呢？

他在這世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只有唯一地短暫麻煩一下他。

那時候他會不會覺得自已麻煩？

想到他嫌棄自已屍體的模樣，卓陽把眼睛揉紅，鼻子又酸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他忽然覺得一陣心悸，緊接着，眼前一片空白。

下班回來的周讓，聽到從卓陽房間裏傳來響動。

他敲了敲門，“卓陽，我進來了。”

門打開，就看到卓陽倒在地上，畫架被零落地打在地上，他眼睛緊閉，雙手抱拳向內蜷縮，

身體縮成一團，無意識地抽動。

周讓沖過去，怎麽又犯病了？

他溫熱的掌心貼在他額角，他現在什麽都沒法做，只能柔聲安慰他，“沒事的，沒事的。”

卓陽抽動慢慢平息，眼裏逐漸有了聚光點，他躺在地面上，一行淚從眼角滑落。

抽搐。

他因為一次意外，傷到了大腦，偶爾會出現全身痙攣的情況。

病情會随着年齡增加，越來越嚴重，醫生說最嚴重可能會失去意識。

他知道周讓就在旁邊，額角的溫熱大手，帶着一些粗粝觸感，從額角滑向他的眼角，輕輕替他抹去眼尾的水痕。

“我抱你起來？”周讓不知道如何能給他力量，就像是現在這樣陪着他，他會好吧？

卓陽沒說話，他最近犯病越來越頻繁。

到後面，可能會拿不起畫筆，再也無法作畫了。

他心間籠罩上一片陰冷，不畫畫也行，他不是靠畫畫活着的。

他只是用畫畫消磨掉那些無聊的大片的時間。

想把他的時間都殺死。

周讓在他身側躺下，握住他的手，将他整個人輕輕籠在懷裏。

“沒關系的，我在。”周讓想安慰他，喉間發緊。

卓陽忽然擡頭看向他，“你不介意嗎？”

“什麽？”

“這樣的我？你不介意嗎？”

“卓陽，我……”

周讓心間酸澀，他沒說出口的話，卻讓卓陽誤會了。

果真是在意的啊。

這樣的自已，看到他模樣的人都會覺得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