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 76、婚約
76、婚約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溫稚沒有聽懂。但他讀懂了司明沉眼神裏的心疼。
司明沉的手掌心很暖,他沒忍住用腦袋蹭一蹭。
兩雙眼睛就這麽靜悄悄對視。
半晌,溫稚将行李箱的杆交到司明沉手上:“你拿走吧。”
司明沉低笑, 起身帶起他:“謝謝你,但這些錢我不能要。”
溫稚急忙問:“為什麽不要?這些錢都是我小豬存錢筒裏面的, 我攢了很久的零花錢。”
“什麽存錢筒, 這麽能裝?”
溫稚朝司明沉比劃:“大概有一米高。”
司明沉揚起唇:“不知道你從哪裏聽到的消息, 我們家目前确實比較困難,但沒有到被黑.道追債的地步。”
溫稚半信半疑,卻依然把東西硬塞到司明沉手裏。
“你不用騙我,我那天都看見那些黑衣人了。錢你随便用, 我還有。”
司明沉自然不會信溫稚說的話。
連零頭都拿過來了, 怎麽可能還會有。
司明沉擡手右手看了眼時間:“你今天還回去嗎?”
“你——”溫稚眼神藏着羞赧,“你要留我過夜嗎?我還沒有準備好。不過你非要留我, 我淩晨五點可以翻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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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沉被他逗笑, 擡手揉了揉溫稚的腦袋:“為什麽要翻牆?”
“我爸不讓我在外面過夜,每到晚上,我們家的大門都會落鎖。”
司明沉猶豫片刻:“我讓司機把你送回去吧,這麽晚了你自己打車不安全。”
溫稚嬌羞的笑意凝固, 撥浪鼓似的搖頭:“我不要, 我想在這裏留宿。”
這種捉摸不透的性格,司明沉頭一次接觸。
他怔了片刻, 提起行李箱:“那走吧,正巧我要給你看個東西。”
溫稚軟軟回了聲好,壯着膽子挽起司明沉的手臂:“我害怕黑。”
司明沉沒說話, 帶他進門。
書房裏, 司明沉讓溫稚坐下, 遞給他一沓厚厚的文件。
溫稚對于這些東西自然看不懂,但還是認真地翻閱。
“這是我爸媽在信托機構留給我的遺産。”
司明沉站在窗前,夜色襯得他挺拔清瘦。現在,他已經能平靜地說出遺産兩個字。
“爸媽的一部分遺産确實被我二叔找律師用一些手段扣下,但并不占大頭,這裏的錢他們誰都不知道,一直在我外公手裏,也是在上個月,外公交接給了我。”
溫稚嚴肅點頭:“那這裏一共有多少錢?”
司明沉看着他:“在最後。”
溫稚一口氣翻到最後一頁,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數着那些數字。數到最後,他險些驚掉下巴。
他的未來男朋友居然這麽有錢?
那他怎麽娶得起啊?
書房裏的咖啡機叮鈴一聲。
司明沉從裏面接一些牛奶遞給失魂落魄的溫稚:“現在還擔心我沒錢嗎?”
溫稚頹喪地搖搖頭:“不了。”
“不過,為了瞞着我二叔,我暫時不能用。未來去留學,也要經常去打工,讓他對我放松警惕。”
溫稚心疼道:“那多辛苦。”
“不辛苦。”司明沉靠在書桌前,目光冷靜:“比起奪回我父母的東西,這些都不算辛苦。”
溫稚端着牛奶,走到司明沉身邊。
“雖然我能力有限,金錢上也幫不到你。但你如果需要我,我一定第一個出現。”
司明沉摸了摸他的頭:“好,謝謝你溫稚。”
溫稚抿着唇,喝了口牛奶。淡粉色的唇邊立刻多了一層奶圈。
司明沉朝他笑了笑,遞給他一張紙巾。
這個夜晚,溫稚留宿在司明沉家裏,睡到淩晨五點,被司明沉從被窩裏叫起來送回了家。
望着溫稚懵懵的模樣,司明沉有些擔心:“你确定你能翻牆回去嗎?會不會摔下去?”
“不會。”溫稚皺了皺眉,靠在車上繼續睡覺。
劉叔插了句嘴:“小溫是不是上午還得來家裏呢?”
司明沉:“嗯。”
劉叔嘆口氣。
果然早戀都不被家長們祝福,大清早的還得瞎折騰。
回到家,溫稚原本還想補覺,但一看時間,決定先吃點早餐。
不然去司明沉家裏魔鬼訓練一上午,他得犯低血糖。
阿姨見他這麽早就在廚房裏覓食,趕緊跑過來:“小稚是不是餓了?阿姨趕緊給你做飯。”
溫稚迷迷糊糊的:“謝謝阿姨。”
“餐廳有桑少爺昨天給你買的點心,你先墊墊肚子。”
“好的。”溫稚打開點心櫃,一眼就看見他最喜歡吃的松仁奶酥。咬了兩口,他忽然意識到什麽,困意徹底消失。
“阿姨,桑祁昨天來家裏了?”
“對啊。他來找你,但你不是出去上課了嗎?他就跟溫先生聊了聊。”
溫稚逐漸琢磨出一點不對勁的味兒來。
本來他就懷疑溫祁山突然發難有些奇怪,很像被人告密。
這麽一推斷,百分之八十是桑祁。
可桑祁明明答應過他,要幫他保守秘密。為什麽突然要這麽做?
手裏的點心瞬間不香了。
溫稚板着臉,拿起手機打算跟桑祁幹架。但轉念一想,暫時打算放棄。
如果他現在跟桑祁吵起來,溫祁山肯定會知道這件事,對他跟司明沉很不利。于是他忍着憋屈,一口氣狂炫兩籠小籠包,随後抹幹淨嘴巴背上書包準備去找桑祁算賬。
他家和桑祁家僅有兩牆之隔。距離很近。
此時桑祁正在家裏吃早餐,聽到傭人說溫稚來了,連忙起身出去。
“小稚,怎麽不進來。”
桑祁跑到院子門口,見溫稚背着書包,問:“你要出去?”
溫稚表情很嚴肅:“桑祁,你昨天是不是跟我爸去告密了。”
桑祁臉上明顯劃過一絲詫異。
“小稚…你在說什麽?”
溫稚重複一遍:“你昨天,是不是告訴了我爸,我的家教就是司明沉?”
桑祁一時語塞:“你為什麽這麽問?我怎麽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叔叔?”
溫稚知道桑祁很聰明,但憑借他的直覺,他确定桑祁跟這件事有關。但他就是想不通,桑祁為什麽要出賣他。
“剛好你上午去過我家,我爸下午就朝我發難。你不覺得這一切太巧合了嗎?我跟司明沉的事情,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就連我們班的同學都沒人知道。”
“而且,我爸對于司明沉的家事,似乎也有一些了解。除了你,又有誰能這麽清楚?”
在溫稚的連番質問下,桑祁面露心虛,眼神始終看着地面。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把這些事告訴我爸。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那種不會信守承諾的人。這麽多年,我看錯你了。”
桑祁忽然冷笑:“溫稚,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溫稚不想再看他:“我不知道。”
“既然話已經挑明,我就不騙你了。你跟司明沉的事,确實是我告訴叔叔的。”
溫稚急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小稚。”桑祁語氣痛惜,“原本我以為,撮合你和司明沉是一件好事。可是最近,我聽說他的處境越來越糟糕。你知不知道,他很有可能被他二叔送出國外永遠無法入境!我不想看到你跟他感情越來越深時被迫分開。那樣的話,你得多難受?”
溫稚蹙眉:“就算這樣,你也不能那麽武斷,直接告訴我爸。”
桑祁嘆口氣:“我承認我這麽做确實有些偏激,但我真的是為了你好。”
“我先走了。”溫稚不想再在這裏多待,“司明沉還在等着給我補課。”
“小稚!”
“小稚!”
溫稚沒有再理睬桑祁,獨自離開。
如果說,桑祁真的是那種處處為別人着想的人,應該幫助司明沉才對。
司明沉都快被限制入境了,桑祁不擔心他的親表弟,反而擔心他感情受到傷害,于情于理都不符合邏輯。
如果桑祁沒說謊,那麽更說明他不在意那份血緣關系,他根本沒把司明沉當親表弟。
來到司明沉家裏,溫稚将桑祁這件事告訴了司明沉。邊收拾書包,他邊說:“你覺得桑祁真的是為我們倆好嗎?”
司明沉右手轉着鋼筆,淺棕色的眼眸若有所思看着溫稚:“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啊。”溫稚疑惑不已。
司明沉頓了頓,決定還是不要告訴桑祁喜歡他這件事。
“總之,如果你覺得被他冒犯到了,那麽可以相信你的直覺。”
溫稚似懂非懂:“哦。那我以後防着桑祁一點。”
其實溫稚跟司明沉說完這件事,司明沉比較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
“你跟你爸怎麽解釋的?”
溫稚聽到這,嘴巴努了努:“實話實說呗。就說我們沒在一起。”
司明沉莞爾垂眸:“嗯。”
溫稚偷瞄他,托着腮兩眼無辜:“我又沒追上某人,所以我們根本不算談戀愛。”
司明沉揚唇沒有回應,攤開溫稚的筆記本,他道:“來學習吧。”
溫稚暗戳戳瞪他一眼:“哦。”
時間慢慢走過,轉眼間暑假到了。
這期間,溫稚和司明沉的感情迅速升溫,幾乎形影不離。但讓溫稚郁悶的是,他還沒有把司明沉追到手。
他天天都在思考,司明沉怎麽就這麽難追呢?
同時,一個不好的消息悄然而來。
再開學,司明沉就高三了。也就是說,高三寒假讀完,司明沉就會提前去國外。
溫稚現在每天都在發愁。
司明沉如果走了,他可怎麽辦?
都說國外是gay的天堂,非常開放。
他很怕司明沉去了國外,遇上更喜歡的人,那麽他苦守窯洞又有什麽意義呢?
一時之間,溫稚給自己套上苦命小白花的人設。
這天,溫稚和司明沉約着一起去圖書館。可剛進去沒多久,司明沉便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
“怎麽了?有急事嗎?”
司明沉淡淡道:“一個朋友過生日,正好在江京市沖浪,邀請我過去參加他的生日派對。”
溫稚點點頭,有些不舍:“那你去吧,我自己再看會兒。”他慢騰騰坐下,幾乎趴在桌上。
司明沉将手上的書放櫃子,盯着溫稚的後腦勺:“想跟我一起去嗎?”
溫稚立刻站起來:“想!”
司明沉忍着笑:“走,一起去。”
溫稚美滋滋跟着司明沉,臨走前不忘對着廁所的鏡子整理自己的衣冠和發型。
司明沉朋友的生日派對在一處海灘上舉辦,附近的海域都被他包下,沒有外人。
溫稚像個小鹌鹑,跟着司明沉東看西望:“你的朋友不是江京人?”
“嗯,他是濱潭的人。”
溫稚打量着對面海域上急速飛躍的游艇,小聲問:“他家是不是超級有錢?包下整片海灘貴不貴?”
司明沉猜測:“應該挺貴。”
溫稚肩膀貼着司明沉,故意碰着他:“等以後我有錢了,也包下海灘跟你求婚。”
這句話在司明沉平靜的目光中激起一層漣漪,又慢慢消散。
司明沉微微蜷着手指,目光看向遠處的朋友們,沒有回應溫稚。
溫稚盯着司明沉片刻,落寞地收回視線。
很快,海平面的幾人下了游艇。為首的青年大約有188,小麥色的皮膚在海灘的陽光下健康漂亮,一雙狹長微揚的眼尾氣勢淩人,看着比司明沉成熟很多。
溫稚小聲問:“他是不是工作了?”
司明沉:“大二。”
溫稚皺眉:“他看起來好成熟,兇巴巴的,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司明沉安慰他:“別怕,他人還可以,就是脾氣比較爆。”
“明沉,你們來了。”為首的青年和司明沉碰了下肩膀,目光看向溫稚:“這位是?”
司明沉:“溫稚,我的朋友。”
“哦。”青年毫不客氣:“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吓得我以為你也彎了。”
司明沉略過這個話題,向溫稚介紹:“這是我阿姨的兒子,名叫謝妄。”
溫稚弱弱伸手:“你好,謝妄哥。”
謝妄懶洋洋道:“你好。”
人已經到齊,大家随着謝妄來到傘下就座。
謝妄倒了杯酒給司明沉:“喝嗎?”
司明沉聲音清冷:“未成年不飲酒。”
謝妄揚了揚眉,将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看着司明沉:“你不是也拿到了法國一所大學的入學資格?怎麽最後想去美國了?”
司明沉:“二選一,放棄那裏了。”
謝妄沒怎麽在意:“哦,那你明年一月就走?”
司明沉:“三月吧。”
謝妄點點頭,緊跟着調侃:“到美國後,會談戀愛嗎?還是說,你現在就有對象了?”
司明沉給自己倒了杯檸檬茶:“你先管管你自己,從小到大還在solo。”
這句話,讓在場的朋友們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謝妄白司明沉一眼:“我要求高,必須遇到符合我心中理想型的女生,我才會和她談戀愛。”
溫稚嘴快:“你喜歡女生?”
謝妄:“嗯。”
溫稚:“那你理想型是什麽類型的?”
謝妄叼了根煙:“你看過那部動畫片哪吒鬧海嗎?裏面吹海螺的小龍女,就是我的理想型。”
溫稚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轉頭看向司明沉,輕輕嘆息。
司明沉的理想型,應該就是自己吧。
可為什麽司明沉還不确定他們的關系呢?
如果不是他對司明沉有一定的了解,他甚至都懷疑司明沉是電視劇裏故意吊着他的渣男。對他騙身騙心後,出國花天酒地,左擁右抱,獨留他一個人在這裏挖野菜。
溫稚越想越難過,他實在想不出司明沉喜歡他卻不跟他戀愛的理由。
謝妄他們玩得很嗨,獨留司明沉和溫稚坐在傘下乘涼。
“你不去一起玩兒嗎?”溫稚托着下巴:“他們好像要出海。”
“不想去。”司明沉淡淡回。
溫稚撐着頭,慢慢打量司明沉的眼睛。他最近總有種不切實際的焦慮感。這種焦慮感伴随着他學習、背單詞,每次只要一想到司明沉,他總會确定一遍對方是喜歡自己的。
垂着眼睛,他伏在桌上,越來越難受。
“不舒服嗎?”司明沉發現他的異常,“如果不舒服,我們先去醫院。”
溫稚搖搖頭,将腦袋搭在手臂上,趴在桌上望着海平面。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認識半年了。
當初司明沉面對他的告白,說兩人并不太熟,相互了解得不夠深入。可半年過去了,兩人已經很熟了吧?他甚至知道司明沉衣櫃裏的內褲都是什麽樣子的。
可談戀愛這件事,司明沉還是不提。
他臉皮厚,确實可以主動提。
可剛才他說是求婚那件事,司明沉毫無反應,沒給他一點回應。
這讓溫稚非常難受。
他嘴撅得老高,委屈得想和司明沉冷戰一會兒。
一直到謝妄的生日宴結束,溫稚都沒和司明沉怎麽說話。
他的冷戰倒不是鬧脾氣那種,只是呆呆地坐在司明沉身邊,眼睛無神,什麽都提不起興致。
縱使司明沉幫他剝奧龍吃,他也不想說話。
臨走前,謝妄提醒司明沉:“你帶來的朋友興致不怎麽高。”
“嗯。”司明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走了,生日快樂。”
謝妄挑眉,開着跑車離開。
馬路上,人來人往。雖然已經是晚上九點,但大街上還是有很多人。
司明沉就這麽陪溫稚走着。
兩人很有默契,一句話都沒有說。
溫稚越想越難受,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澀。
在他看來,司明沉不願跟他在一起無外乎兩種原因。
第一種是司明沉沒有那麽喜歡他。
第二種就是司明沉未來的規劃裏沒有他。在對方看來,出國留學後,可能就是開啓另一段人生了。而他,不在那段人生規劃之內。
“你不用送我回家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溫稚站在馬路邊,無精打采道。
司明沉陪着他:“那我把你送上車。”
溫稚沒拒絕:“好。”
這個時間段,車不怎麽好打。兩人站在路口将近五分鐘。
這期間,他們仍然沒有半分交流。
司明沉其實知道溫稚在想什麽。
這個問題,他很早就想過。
半年後,他即将赴美留學。如果在這個時間段跟溫稚談戀愛,他離開後溫稚最需要沖刺準備IMD的半年,勢必會被兩人的異國戀影響。
跟溫稚相處這麽久,他能看出溫稚心思極為敏感,人也比較脆弱。稍稍的感情波動,就會影響溫稚的心情。
他去美國後,兩人本身就有時差,如果是戀愛關系,很難像正常情侶那樣給溫稚陪伴。溫稚又容易亂想,到時候獨留溫稚自己備戰各種考試,他很怕溫稚壓力大吃不消。
所以經過缜密的衡量,他打算等一等。等溫稚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後,再正式跟溫稚表白。
而他也可以利用溫稚不在美國的這一年抓緊時間謀劃公司的事情,争取溫稚來美國找他時,他能擺脫二叔的控制和監視,和溫稚過上正常的生活。
他本以為,這個計劃是完美的。
但目前來看,問題很大。
溫稚很難過,想繼續一步推進感情。
這時,溫稚叫的車來了。
溫稚摘下書包,坐在後面,最後又看了眼司明沉。
“司明沉。”
司明沉看向溫稚。
“你是不是根本沒有那麽喜歡我。在你未來的人生規劃中,我是不是從來沒出現過?還是說,等你去了美國,遇到更喜歡的男生,你就不再理我了。”
說完最後幾個字,溫稚眼睛紅了。
很快,汽車離開,只留下司明沉站在街頭。
司明沉望着慢慢消失的汽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深夜,溫稚正在窗前背單詞。
這些單詞又臭又長,他今天背了一小時才背下四個。
回想起當初想考MIT的初衷,溫稚越來越難受,趴在書桌前眼淚打濕了單詞本。
“以後再也不對你好了。”
溫稚使勁敲了敲小冬瓜的腦袋,敲完後又有些後悔,抱着小冬瓜悶頭哭。
這時,傭人在樓下叫他:“小稚,外面有人找。”
溫稚揉揉泛紅的眼睛:“來了。”
他垂着腦袋,一節一節邁着臺階,絲毫沒有半點精神。
推開家裏的大門,隔着很遠的距離,他在栅欄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垂着手臂,磨磨蹭蹭走過去,眼尾還帶着沒來得及擦幹淨的眼淚。
司明沉站在他身邊沉默很久。
“我本來,想明天再跟你說這件事,但我擔心你會哭,沒忍住便過來了。”
溫稚撅嘴:“你要跟我說什麽?”
司明沉聲音溫和,帶着一絲無奈:“不是不喜歡你,是怕這半年和你談戀愛後,會讓你更加舍不得我離開。你又那麽敏感,我擔心我出國後會影響你的學習和生活狀态。”
溫稚哼了一聲,雙手抱臂:“那我們就不談戀愛了嗎?”
“談戀愛,但不是現在談。”司明沉哄着他:“等你考上MIT,我們就談戀愛可以嗎?”
溫稚又難受了:“我如果考不上怎麽辦?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如果你考不上,我們就暫時異國談三年,等我回來我就再也不走了。”
溫稚吸吸鼻子,掀起眼簾打量着他:“真的嗎?”
“嗯,真的。”司明沉認真道。
溫稚還是委屈:“那你去國外後,別人問你是不是單身,你怎麽說?”
司明沉:“不是單身。”
溫稚又問:“那你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司明沉:“不會。”
溫稚這才稍稍滿意:“那好吧,我等等你。等我考上大學,我們再在一起。”
這時,司明沉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紙。溫稚擦幹眼淚,立刻湊過去問:“這是什麽?”
司明沉将紙交給他:“婚約。”
溫稚一驚,連忙将“婚約”打開,讀完一遍後才發現是兩人未來的戀愛承諾,時間線一直延續到結婚。
裏面的合同條款有很多,大多數是約束司明沉的,例如不接受其他人示好,不參加學校聯誼派對等等。
而這裏面對溫稚的約束只有一條。
[每天保持好心情,難過一定要告訴司明沉。]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1-27 21:28:08~2022-11-28 22:07: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程郁、frost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兜兜國王 161瓶;着波鞋的Bella 66瓶;咬冰的狐貍 50瓶;蕪湖~ 36瓶;一世長安 30瓶;新新貓 25瓶;鏡汐留年 24瓶;皇城舊夢 21瓶;沐聿月、喵嗚、宋晏.、丹尼爾、落盞 20瓶;乖乖 16瓶;frost 12瓶;共創和諧社會、謹言、打烊、吃茄子的小鱷魚、有吱肥喵喵 10瓶;小哈栗子 6瓶;魚魚老婆是我的、三點水、木秀于林.、肖戰王一博永遠熱戀、Ikey、9377、眯眯眼、Glaube、58021719 5瓶;58697706 4瓶;小真 3瓶;longのmumu 2瓶;vinjte、微糖生米、江月、工作怎麽能不摸魚呢、布谷不咕、誰不是個澀澀的少女呢、為什麽會失眠、木可、審判者、零糖絕配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