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第5章 ……
快活是不可能快活的。除非他想被師姐打死。
胤礽抹一把臉,收斂無奈。
最讨厭穿越大禮包,買一送一了。
像他,面對比他還要怼天怼地怼空氣,還好戰,比劍宗弟子還劍宗弟子的大師姐,反抗是不能反抗的。只能躺平認栽,還要保持心态,随時做好收拾爛攤子的心理準備。
瞧瞧,他多識時務啊,現在就預料未來雞飛狗跳的生活了。
嗯,做好心理建設,保持愉悅心情,才能更好的鹹魚嘛。
“師姐,我休息了。”
“嗯,老規矩,床一人一半。”
“行,老規矩。”
沒有再說話,胤礽先去寬衣然後就直接躺床鋪上,阖目養神。
石蕊一直在吃,優雅而不失迅速的吃。
屋子裏,大紅的龍鳳燭燃燒殆盡,紅色的蠟油流淌燭臺,有種別具的美感。石蕊總算吃完了,掏出手帕将爪子擦得幹幹淨淨,才叫殿外候着的太監進屋來将殘羹剩肴收拾幹淨。
太監魚貫而入,魚貫而出。只需片刻,屋子裏就恢複了寧靜。
夜風徐徐吹着,燭火搖曳,有一種冷,從裏到外的蔓延。
或許心冷,更或許只是錯覺...
石蕊揉揉鼻子,打了個噴嚏。突然道:“感覺這京城,與白玉京挺像的。”
胤礽:“嗯?”
“天氣變化,各方各面。”
石蕊勾唇想笑,可惜失敗了,反而使表情顯得十分的怪異。
“休息了,我是說,今晚有人會睡不着了。”
“師姐,你真香了。”
夜深人靜,紅燭一吹,新房屋子陷入了平靜。師姐弟二人合衣而睡,各自蓋着一床被子。睡之前說的那話,倒不是胡說,太子殿下的大婚之夜,有不少的人睡不着覺。
比如說康熙二十八年,康熙指給胤礽的輕車都尉舒爾德庫之女李佳氏。再比如康熙三十一年選秀,又被康熙一眼看中的雲騎尉雷大人之女李佳氏。
記得康熙三十一年的選秀,康熙一下子給當時虛十九的胤礽,指了兩名側福晉,四名格格。當時石氏年十六。康熙二十八年時八旗選秀,石氏年僅十三,康熙也是一眼看中,聘為了太子妃。
一片嘩然。
石氏姓瓜爾佳氏,卻是漢軍旗。
族人長輩說是掌兵權的,實際上論家族底蘊,比不上滿洲所謂的著姓大族。
不知道康熙是出自什麽樣的考量,才會給身為未來一國之君的胤礽,定下石氏為太子妃。反正年十三的石氏被指為太子妃後,直到十九歲才與胤礽大婚。
六年的時間,身為太子爺的胤礽,身邊不可能沒有女人伺候的。
康熙二十八年李佳氏(輕車都尉舒爾德庫之女),康熙三十一年,李佳氏(雲騎尉雷大人之女),康熙三十四年,劉氏、王氏以及林氏、唐氏,
無一例外,皆是出于包衣或漢軍旗。
前文說過,胤礽和石氏大婚,是在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初八。
李佳氏康熙28年被指給胤礽,30年12月的時候,生下了胤礽的長子(十一歲時夭折)。33年7月,生下第二子弘晳。
此外格格程氏,康熙32年生長女,格格李氏康熙33年生次女。
都是年少夭折,沒活過六歲,以至于長子、長女、次女只有小名,不曾有大名。
嗯,也就是說,重生大婚當天的胤礽如今已經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目前全活着,卻被還處于懷疑人生狀态的親爹給忘到了腦後。
或者說,早就被師門‘随心所欲(盡情作死)’宗旨扭曲了三觀的胤礽,根本就模糊了上上輩子的記憶。胤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只适合當鹹魚,阿瑪什麽的,暫時...想不起來。
而且大婚頭三日宿在正室房裏是規矩,睡不着覺的李佳氏心急火燎,走來走去,就是不敢拿兩個孩子邀寵,讓正‘享|受’洞房花燭夜的胤礽來看孩子。
旁的不說,宮裏的幾尊大佛,沒一個饒得了她。
李佳氏手中攥着的那條暗花蝶紋織金錦帕子,已經不成樣兒。
“就怕太子妃是個不好相處的,側福晉,你要早做安排啊。”
沉默間,李佳氏身邊伺候的貼身宮娥突然開腔,明晃晃的上眼藥,挑撥離間,妄想讓李佳氏去跟太子妃鬧。
李佳氏攥緊手帕,戴着玳瑁嵌珠寶翠玉葵花指甲套的小拇指微微翹起,倒顯得她氣息淩亂。
沒有美感,白瞎了珠光寶氣的指甲套。
“胡說八道些什麽。”李佳氏喝罵:“那位主兒可是萬歲爺親自挑選的好兒媳,一定下,就派了教養嬷嬷去了都統府,教導規矩。好不好相處,最起碼面子上,太子妃她絕對不會出任何錯。”
石氏康熙28年被娉為太子妃的同時,李佳氏一頂青衣小轎就被送進了毓慶宮,一開始只是卑微的格格,随後她走運的懷上孩子,接連生下二子後,才博得太子憐惜,在石氏正式與太子大婚之前,上奏康熙進位側福晉。
多不容易啊。
李佳氏心中嘆息,她苦苦煎熬,小意伺候了太子将近六年,才終于從上不了玉蝶的格格成了側福晉。
哪怕除她之外,毓慶宮一下子多了兩位側福晉,三位庶福晉并四名格格,她始終成了第一側福晉,力壓其他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太子膝下唯二兩個兒子,都是她生的。
——真希望石氏那女人,天生石女,下不了蛋。
李佳氏咬牙,開始祈禱漫天神佛,讓石氏不孕不育。卻不知上一輩子,石氏吃了不少的生子藥,結果只得一女。而這一輩子,先不說修士孕育子嗣困難的問題,就說胤礽如今的性子......
呵,哪怕出生全修·真·界最不正經的合歡宗,胤礽現在都可以直接躺平,口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經典佛宗口號。
要他跟石蕊生孩子,真的試試就逝世。這種可怕的事,根本無法想象好吧。胤礽就睡得很不安穩,夜半時分,直接冷醒。
石蕊睡在一旁,姿勢那叫一個豪邁。
四仰八叉式的豪邁。
胤礽的夜視能力十分好,随意瞄了一眼,就看到兩只小白兔,它不受拘束的蹦跶出來。
“???”
“!!!”
——這是他不用付費就能看到的?
胤礽手掌‘啪’的蓋在臉上,遮掩住了眼眸中的無可奈何。
——沒把他當成男人是吧,要不是打不過她,他非......
胤礽悻悻然的伸手,給石蕊蓋好被子,自己則翻身悄然無聲的起來,披上一件外衣,穿着裏衣|亵褲,胤礽走出房間。
夜色正好,一輪皎潔的彎月垂挂在半空中。旁邊繁星閃爍,襯得夜色更加璀璨。
走廊上挂着的一排排燈籠裏的蠟燭已經燃燒殆盡。夜風一吹,就紛紛熄滅。
胤礽站在院子中央,安靜的仰頭望着。
有種傳說中的明媚憂傷,實際上,胤礽只是在思考人生。
還是那句話,他兩輩子加起來到底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會‘裹挾’師姐跟他一起重生。
什麽仇什麽怨啊這是。
“真是欠了她的。”
可不是上輩子欠了石蕊的嗎。胤礽明媚憂傷了一會兒,就回房間了。大約早上5點左右,雞才開始叫,算是身邊老人的何庸輕輕扣響房門。
“太子爺,太子妃,該起了。”
“什麽時候?”
“卯時一刻了。”
“進來吧。”胤礽懶洋洋的道:“伺候太子妃更衣。”
石蕊歪着腦袋,始終覺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左思右想後,居然舉起爪子,手起刀落給了胤礽一小刀。
胤礽:“......”
“師姐幹嘛。”胤礽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問。
“人間的話本子說了,洞房花燭夜必須要有落紅。師弟你就犧牲一下,以後師姐補償你。要知道大女子不光不能流淚還不能流血。”
胤礽:“......”
“師傅會哭的。因為你欺負她的小可愛。”
胤礽小聲哔哔一句,趁着端盆拿毛巾的宮娥們魚貫而進房間的時候,将手指尖上流的鮮血抹在床榻中央。說石蕊給了胤礽一小刀真是給了一小刀,依着胤礽身體的恢複速度,放任不管的話,下一刻就傷口愈合了。
倒沒有生氣,胤礽就是覺得石蕊昨晚上肯定是睡覺姿勢不對,以至于一大早的,天都沒怎麽亮,就開始抽風了。就他們異父異母師姐弟的關系,真的沒必要搞這一套......
要是以後有機會回去,是他犯了罪,還是師姐放了罪?
師姐能坐穩她的大師姐寶座,反正一直靠拳頭說話,但是他呢......
算了,反正他們師門的男同志,從來不走肌肉猛男路線,而是陌上顏如玉的翩翩佳公子路線。風流是真風流,但絕對不|下|流。
比方說某某某,随心所欲到為了追求真愛,跑去當了上門女婿,然後将小姨子、小舅子全給介紹進了合歡宗。算是替合歡宗打響了收徒,太特麽随心所欲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