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紅花轎6 又死人了
第38章 大紅花轎6 又死人了
昏暗的深夜, 導演狼狽地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脖子,嘴裏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面部因為窒息而憋得通紅,連青筋都冒了起來。
他兩條腿不斷淩空踢着, 仿佛想要将自己眼前那看不見的人給踢走。
可除了薛漫外, 所有人都只看見他在自己掐自己的脖子, 仿佛是在自殺。
實際上……那蓋着紅蓋頭的女鬼就蹲在他身側,右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任憑他如何掙紮, 都沒有放手的意思。
玩家們站在距離兩米遠的地方, 無動于衷地注視着一切。
薛漫知道導演突然激怒女鬼的原因:他是在說了那番絕對不拍這個電影的話之後才出了事。
所以,在他死去之前,只要他同意繼續拍攝電影, 還有很大概率能活下來。
不過玩家們都站在一旁不說話, 薛漫也不太好當這個出頭鳥, 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直到那導演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連掙紮的動作都沒了,才終于有個玩家向前走了幾步。
他大聲說:“想活下來的話,你就必須把這部電影拍下去,聽見了嗎?願意拍就點點頭。”
導演聞言,自然是沒有絲毫的猶豫, 立刻用盡全力地點了一下頭。
下一刻, 薛漫就看見女鬼的手猛然一松。
導演“哈”的一聲,直愣愣地躺在那裏,過了兩秒,才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好歹人是活下來了, 就是在極端恐懼和窒息的情況下……小便失禁了。
他緩過來之後,臊得滿臉通紅,再也不像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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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要扶着他離開,他擺了擺手,對玩家們說:“剛才是誰救了我?實在是太感謝了!”
“只要人沒事了就好。”白月笑着對他說:“不過,看來這村子裏的鬼,很希望導演能把電影繼續拍下去呢。”
聽到這話,導演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顫動了好幾下。
随即他幹巴巴地說:“可是,主演已經死了……電話打不出去,人也出不去……”
“那就找別的演員咯。”秦溫說:“誰說電影男主非要用大明星呢?真正的好電影,不需要明星效應也會爆紅的。”
導演雙手捂臉:“其他演員也都還沒到……”
距離開拍還有幾天,劇組的工作人員現在是來提前做準備工作,包括給演員們收拾好住的地方。
這裏條件艱苦,那些演員并不像影帝這麽敬業,只會在開拍前一天抵達。
可今天這場意外的出現,讓他們再也來不了了。
“需要多少演員?”白月問。
導演垂下頭:“其他的群演都好說,在村裏找就行……比較重要的角色,成年人有八個,小孩要兩個。”
壯漢任華開口道:“這不,我們剛好八個人。”
導演擡頭掃了他們一圈,搖搖頭:“男女人數對不上。”
他頓了頓,看在剛才他們的人救了他的份上,說道:“主演是男性、還有他在村裏結交的一個好兄弟、兩個故意找事的男反派,暗戀他的女孩一個,孩子家長總共要一男兩女……”
也就是說,要五個男的,三個女的。
玩家們互相看看彼此,最後秦溫“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她指着白月說:“導演,他是男的,我們剛好三女五男。”
白月習以為常的嘆了口氣。
薛漫從玩家們的表現中看出來了。
這八個人的任務,很可能跟拍攝這部電影有很大關系,大概率是:【順利完成《大山裏的天使》電影拍攝。】
在導演被女鬼掐住脖子差點兒窒息而亡之時,他們是故意等到他堅持不住的時候才出聲救人的。
這樣一來,才足以讓導演深切的體會到不完成電影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而明明知道這電影的男主演都已經死掉了,他們卻還是主動提出“我們剛好八個人”,想要承攬電影裏的所有重要角色。
如果不是他們的任務與之相關,薛漫很難為此找個合理的解釋。
“這樣啊……可是,你們能行嗎?”
這位導演大概還是比較有追求的,雖然人數是對上了,可他們畢竟都是些普通人,突然要讓這樣的人來演電影……怎麽想都不對勁吧?
秦溫走過去,伏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雖然聽不見,但薛漫可以猜到,她說的應該是:“先拍完再說,逃出去以後播不播不都是你說了算?總比現在死在這裏好吧?”
導演抿着嘴,有點勉強地點了頭:“那好……就這麽定了。”
他向助理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跑向村長家,去拿劇本了。
片刻,導演拿着一摞劇本,挨個打量着玩家們的模樣和身材,再翻翻找找的,拿出合适的劇本給他們。
分到男主角色的,是玩家中長相最成熟穩重的男人,名叫趙禮。
秦溫飾演暗戀男主的村中女孩。
白月被導演提了個要求:“你得把頭發剪了,現在太長了,不适合這個角色。”
白月無所謂的聳聳肩答應了。
反正在副本裏身體發生的一切變化,活着出去後都會複原。
“那麽,你們就先好好看一下劇本吧……如果不行,咱們再商量。”
導演說完,又道:“還差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演員,明天我會找村長,讓他幫忙選。”
白月伸手一指:“這女孩怎麽樣?”
薛漫眼皮跳了下,有點想拒絕,但轉念一想,沒出聲。
想拒絕是因為她擔心會沒機會單獨行動找線索,可不參加的話,也可能會錯過一部分重要信息。
導演像看一件物品般,用挑剔的目光對薛漫上上下下看了一陣,開口道:“模樣不錯,就是有點太瘦了。小孩,你叫什麽名字?哪家的?”
薛漫笑了笑:“我叫張小草,導演叔叔,我真的可以演戲嗎?”
導演嘆了口氣,有種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感覺,無可奈何的遞給她一本劇本:“認識字嗎?”
“認識,”她說,“我讀過書的,都是寧老師教我的。”
話音未落,她感覺站在旁邊的女鬼微微轉了下頭。
“唉……”導演深深嘆了口氣:“行,那就先這樣吧,剩下的明天再說。”
于是,玩家們終于帶着薛漫離開了村長家。
路上薛漫得知,由于他們的“記者”身份,向陽村對他們也算尊敬,還特意收拾了一戶獨居老人的家給他們暫住,那位老人則住到了鄰居家裏去。
很快,薛漫被送回了“自己家”,八個玩家也一起離開了。
張小草家裏一片漆黑,父母顯然已經睡覺了 。
她記得早上“媽媽”是從靠邊的卧室裏出來的,于是她便走到另一間卧室外面,伸手推了推門。
可是,門被人從裏面栓上了,只發出一陣響亮的動靜。
她想起來,媽媽說過:“你爹這幾天正想把家裏娃賣兩個出去呢,你想被賣是不?”
看來,這裏面睡的應該是張小草的兄弟姐妹。
既然能說出“賣兩個出去”,想必人數在三人以上了,只是不知道具體有幾個。
她今天是從豬圈外的幹草堆裏醒來的,估摸着那才是她的“床”。
可是薛漫肯定不可能去跟豬和蹲坑睡一起。
她想了想,加大力度開始敲門。
老舊的木板門在安靜的深夜發出巨大響動聲,很快驚醒了裏面沉睡的孩子們。
一個女孩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走過來,一邊開門一邊問:“誰啊?”
可沒等人回答,她就已經把門打開了。
看到薛漫後,她愣了一下,說:“小草,你現在才回來呀?李嬸說你跑去劇組那邊看死人去了,還見到了鬼!爸爸都氣得罵了你好久了,說你是個晦氣玩意兒,要把你給賣了呢!”
這已經是薛漫今天第二次聽到“賣孩子”的話了。
誰好人家,嘴裏天天挂着賣小孩的話呢?
只有認為這件事很正常的人,才會總是這麽說。
面前的女孩與張小草差不多大,但她叫她“小草”,應該是對方要大一歲的。
“哼,一個掃把星,還敢回來?”
屋裏傳來一道非常稚嫩的童音,聽起來像是個小男孩,估摸着也就五六歲的年紀。
可這麽小的孩子,說話的語氣卻透着一種成年人才有的尖酸刻薄。
很明顯是平時聽大人說得多了,所以有樣學樣。
可見,張小草在這個家裏一向不怎麽受待見。
“別愣着了,快進來睡覺吧……”大一些的女孩回頭看了眼小男孩,輕輕嘆了口氣,又對薛漫說:“明天你肯定要挨打了,晚上還得睡豬圈。”
薛漫晃了晃手裏的劇本,用小孩特有的得意模樣說:“不可能,你看這是什麽?導演選我當演員啦,我要賺錢了,爸爸不會再打我的!”
女孩聞言眼睛亮了亮,欣喜地伸手過來,卻又十分小心翼翼地,輕輕碰了一下劇本:“真的?你要當演員啦?!這上面寫的是什麽?你演誰呀?”
薛漫挑了下眉,心裏有點疑惑:“你不認識這上面的字嗎?”
不是說,之前村裏的女孩也可以上學的嗎?就算現在不行,也一定認識一些字了吧?
大山裏的天使——這六個都不是什麽複雜的字啊。
對方被她這麽一問,竟露出幾分說不清的複雜神色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薛漫看了幾秒,忽然眼眶一濕,大顆大顆的眼淚便滾落下來。
薛漫懵了。
這,怎麽突然之間就哭了呢?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別哭了,不認識也沒關系的。”
沒想到,那女孩“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安慰人真的好難啊。
好在,對方似乎很怕吵醒父母,很快收了聲,抽抽噎噎的說:“小草,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前年寧老師……”
她說到這裏,急忙閉上了嘴,連哭都顧不上了,神情間淨是慌亂。
下一秒,屋子裏傳來那小男孩幸災樂禍的聲音。
“哦~大姐說寧老師了!我明天要告訴爸爸媽媽,讓他們狠狠的揍你一頓!你活該!哈哈哈哈!明天有好戲看咯~~~”
他似乎正在床上,一邊說一邊蹦跳着弄得木床吱嘎吱嘎響個不停,同時還在不斷鼓掌。
就好像,真的遇到了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好事。
薛漫不由皺了下眉:像這樣的小孩,真稱得上是天生惡種了吧。
女孩聽見這話,吓得臉色都白了,雙肩微微發着抖,回頭去求他:“耀祖,你別跟爸媽告狀好不好?大姐求你了……”
男孩不吃這套:“哼,你又沒錢給我買糖吃!求我有什麽用?沒用的小賤.貨!”
本來就不喜歡小孩的薛漫聽得一陣怒火騰的一下燃燒起來。
她眯了眯眼,推開前方的女孩,踏入黑乎乎的房間裏,借着暗淡的月光,勉強看見了那孩子在哪兒。
小小的一個男孩,叉着腰站在一張帶蚊帳的大床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薛漫感覺手有點發癢。
于是她上前掀開蚊帳,一言未發地伸出手迅速抓住他的一條腿,狠狠一拖!
男孩“嘭”的一聲摔在床上,但有被褥墊着,倒也不疼。
不過,不疼他也肯定是要幹嚎的。
他愣了兩秒,緊接着張嘴就要大哭起來。
薛漫眼疾手快,抓着一塊被角直接塞他嘴裏,硬生生堵住了他的哭嚎聲。
她完全沒手軟,左手死死按着他的嘴不讓他出聲,右手高高舉起,對着他的屁股“啪啪啪”的一陣打!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停下來時,她的整個右手都是麻的。
全程男孩都嚎哭着,卻因為嘴巴被棉被堵住發不出太大的動靜。
而他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孩,再怎麽掙紮反抗,對薛漫來說按住他都易如反掌。
薛漫甩了甩發麻的手掌,依舊按着他的嘴,惡狠狠道:“你喜歡看人挨打是吧?剛好,我還挺喜歡打人的。我警告你,要是敢跟那些大人告狀,下次我打得你屁股開花!”
男孩哇唔哇唔的哭着,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薛漫又高舉着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聽着,你要是敢哭出聲把爸媽吵醒了……我也得揍你!天天揍你!一天揍三頓!”
他“嗝”的一聲,“嗚嗚嗚”悶聲哭起來。
薛漫冷哼一聲,回頭看向那已經呆住的“大姐”。
走過去,牽起她的手,說到:“我們去外面說話,別管他。”
院子外面有棵大樹,薛漫帶着大姐走到樹下,才問:“你剛才想說什麽?現在這裏沒別人,你說吧。”
大姐卻還心有餘悸,四下看了一圈,緊張道:“你打了耀祖,明天他要是告狀……”
“沒事,”薛漫擺擺手,“別說我要去演電影了不能受傷,就算他們真打我一頓,我回頭也會再還到那‘耀祖’身上去。他告狀一次我就揍他一次,我就不信他還敢!”
大姐抿了下嘴,點點頭不說了。
薛漫又說:“姐,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
她吸了吸鼻子,終于說了下去:“前年寧老師上門來勸爸媽讓我們倆去上學的時候,爸媽說,我們要是去讀書了,家裏的農活就沒人幫忙幹了……後來寧老師勸了好久,他們才松口,說可以讓一個孩子去。”
她神情有些複雜地看着薛漫:“小草,是我說我不想讀書,讓你去的啊。難道,難道你這麽快就忘光了嗎?”
薛漫愣了下,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內情。
她正想道歉,卻聽女孩繼續說道:“本來說好了的,等你放學以後把學會的知識再教給我,可爸媽說女孩子家家的,不用讀什麽書,反正以後都要嫁人生孩子,也不讓我偷偷跟你學,我要怎麽認識字呢?我不認識這些字,能怪我嗎……”
她說着說着,滿腔的委屈無處宣洩,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薛漫心裏也不由湧起一陣酸澀感,伸手抱住了她:“姐,不怪你,是我說錯了話,都怪我。”
女孩一邊哭一邊搖頭:“也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們生錯了地方……嗚嗚嗚……”
生錯了地方,所以連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只能無奈委屈地接受自己“女孩子不該讀書該去嫁人生娃”的命運。
生錯了地方,所以哪怕得到一個機會,也還是要用盡一生的力量,才有可能長出一雙能夠飛出去的翅膀。
以前對薛漫來說,這種山村教育的故事只在網絡報道裏才能看見。
現在親身體會,親眼所見,她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其中有多少的無奈和心酸。
生活在這裏的祖祖輩輩們都那麽的無知,眼界淺薄得只知道“耀祖”,也不知道那墳墓裏的“祖”有什麽好耀的?
說不定,往上數個三五輩的祖宗墳在哪兒他們都已經不知道了,卻還記得這可笑的耀祖。
他們甚至充滿了對大山之外那個發達世界的恐懼,所以才那麽抗拒女孩讀書,生怕她們獲得了改變命運的知識,飛向更廣闊的天空。
他們只想禁锢她們,囚禁在這小小的,深深的山村之間,繁衍、勞作,世世代代永不改變。
女孩漸漸的緩過來,抹了把眼淚,勉強笑了下:“我沒事了,小草,我們回去睡覺吧,明天要是起不來,又要挨打的。”
薛漫點點頭,微微用了點力握住她的手。
在向陽村的第一夜,安然度過。
次日清晨,薛漫在一連串的雞叫過後,就被女孩強行叫醒了過來。
她雙眼都睜不開,迷迷糊糊的問:“怎麽了?”
“該起來做飯啦。”女孩說:“你昨天早上沒做早飯,爸爸還差點兒打你呢!你是不知道,他回來以後還跟媽媽商量要把你賣給陳磊家當童養媳!”
薛漫撇了下嘴,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慢慢坐起來道:“行吧,希望他們能吃得下去。”
然而,她才剛打開卧室的門,打算去廚房來個黑暗料理,就看見外面有人行色匆匆地路過。
不止一個,也不止一撥。
有人經過張家院子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兩姐妹,尤其是注意到了薛漫——畢竟是昨晚指着那個死人後腦勺提醒對方已經死了的名人。
于是他停下來,喊了一聲:“小花,小草,走啊,看熱鬧去!昨天來的那些記者知道吧?半夜突然死了一個!”
薛漫心頭一跳。
昨晚她想過,玩家們剛好八個人,電影需要的也是八個演員,那麽,那位影帝男主演就是本身被副本為“必死”的角色,這樣才能給玩家們騰位置嘛。
所以當玩家們各自分到角色之後,當然就不會再出什麽事了。
可是……現在卻還是死了一個。
她連忙跨出高高的門檻,喊道:“好啊,我跟你一起去!”
那人樂呵呵的招了招手:“小花不去啊?”
張小花猶豫了下,看表情顯然是想湊熱鬧的,卻又非常害怕父母會生氣。
薛漫沒有叫她一起走,自己挨罵挨打都無所謂,可沒必要拉別人下水。
再說,帶個真正的NC在身邊,反而不利于她的行動。
最後張小花咬了咬嘴唇,搖頭道:“我就不去了……我去做飯好了,小草,你早點回來,別惹爸媽生氣了。”
薛漫揮了揮手:“知道啦!”
然後跟着村民一起趕過去看熱鬧。
抵達的時候,這座房子外面已經圍了很多早起的村民。
薛漫擠到最前面去,看見七個玩家都皺着眉站在一間打開的房屋前,表情如出一轍的難看。
村長也在旁邊,大概是因為死了人,玩家去叫了他過來的。
薛漫掃了一圈,發現少的那一個玩家,正是擔任“男主角王建設老師”這個身份的趙禮。
她眉心皺得更加厲害了。
上一個男主演影帝,可以說是為了給玩家們騰位置而死,那這個玩家趙禮呢?
他們的共同點只有一個:都是王老師一角的演員。
難道,但凡是要出演這個角色的人,不管是誰,都一定會死?
薛漫想了想,往前走了些,一邊靠近玩家一邊喊:“秦姐姐。”
秦溫聞言回頭看過來,有點勉強的對她笑了一下:“別過來啦,小孩子不能來這種地方的哦。”
薛漫當然不肯聽,不僅不停下,反而加快腳步過去,抓住她的手臂晃了晃,低聲詢問:“是不是那個叫趙禮的哥哥死了啊?”
嘴上這麽問着,實際上她已經自己轉頭朝那開着門的屋內看了過去。
泥胚房內即便是天亮了也依然黑暗。
昏暗的房間裏,薛漫第一眼看見的,是那個蓋着紅蓋頭的女鬼。
她呈低頭的姿勢,站在一具血淋淋的屍體旁。
玩家的死狀可沒有NC那麽好看了,整張臉被徹底刮花,胸前一個大洞,滿地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