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主靈堂9 紅色高跟鞋
第25章 無主靈堂9 紅色高跟鞋
薛漫整理好了思路, 擡頭向四周張望了一圈。
這小區雖然老舊混亂,卻非常的大,想要找到類似于第一個副本裏的“漩渦”那種出口并不容易。
更何況, 薛漫根本無法确定出口就一定是那麽明顯的漩渦。比如,它在這裏僞裝成了一個下水道井蓋、某一扇門, 或者就藏在哪一戶的屋裏呢?
一個小區至少幾百上千戶, 要怎麽去找?
“卧槽!!!”
忽然之間, 便民提貨點內傳來一道驚恐的男人大叫聲。
那是被突然吓到時脫口而出的大喊。
緊接着,對方吼了一聲:“快來人!冰櫃裏有具屍體!!!”
薛漫忍不住向前邁了兩步,又立即停下。
她不能過去——只要那兩個突然出現的“警察”還有“管理員”身份的可能性, 她就一定不能在他們面前露出破綻。
不過, 蕭荒在玩家面前使用的身份是“來調查真相的警察”,在發現屍體之後不進去看看就太奇怪了。
所以,他狀似無意的掃了眼薛漫這個方向, 便拿着他的拐杖自己走進了房子裏去。
等人完全看不見了, 薛漫才小心的往前走了一段, 努力偷聽屋內的談話。
走近之後, 她看見外面地上掉落了一張A4紙,被雨水打濕過,但字跡很清晰:家中有事,暫停營業。
紙張上方有透明膠帶,之前應該是貼在門邊的窗戶玻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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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漫沒動它, 悄悄停在了玻璃窗側面牆壁處, 以免裏面的蕭荒看見。
這個便民提貨點和其他一樓的店面一樣,都是是由住房改出來的。從門口進去本該是住戶的客廳,現在成為了存取貨物的地方。
玩家們就在客廳靠裏的一角,圍在用來放置凍貨的大號冰櫃面前。
可惜在這次副本裏, 薛漫并沒有超乎常人的聽力。因此哪怕玩家們是在客廳中,她也只能隐約聽見一點點模糊的字眼。
“……女屍?”
“…店主…老婆…被殺的……”
“……藏屍!”
雖然只是斷斷續續的一些聲音,卻已經足以讓薛漫猜到裏面的情況。
冰櫃裏的屍體是具女屍,身上可能有明顯的被人殺害痕跡,并被兇手藏進了冰櫃裏。
既然屍體藏在客廳的冰櫃中了,這“便民提貨點”自然是不敢開門做生意了,否則業主們上門來提貨,卻看見冰櫃裏有具女屍?
所以窗口本來一張暫停營業的公告——現在掉落在地上。
有人死後,能在這裏貼出公告的就只有死者的家人了:比如她老公。
在猜出發生了什麽的一瞬間,薛漫腦子裏仿佛炸雷般“嗡”的響了一聲。
她愣了幾秒,緩緩瞪大了眼。
對啊……這麽重要的事情,她怎麽就把它給忽略了?!
齊秋死後的模樣是憔悴瘦削的,明明死在夏季,身上卻裹得嚴嚴實實只露着面部和手腳。
這足以說明,她生前雖然在收集證據報警抓人,心裏卻還是因為網絡上那些極其難聽的話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創傷,導致她改變了一貫的穿衣風格,蓬頭垢面,哪怕在家裏也裹成那樣!
可是……在她“跳樓自殺”的那張照片裏,屍體旁邊,躺着一雙非常顯眼的紅色高跟鞋。
試問:一個在家裏穿成這樣的女人、并且是從自家客廳窗口“跳樓”身亡,到底為什麽會穿了一雙高跟鞋?!
所以——那高跟鞋,根本就不是齊秋的。
殺死齊秋的,很可能是個女人……不,應該是女鬼才對!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為什麽在齊秋死後,警方沒有找到他殺證據了。
按理說跳樓自殺,和被人推下去、或者打鬥中無意翻出窗戶墜落,留下的痕跡相差是非常大的,警方但凡長了眼睛都不可能看不出來。
除非殺人者是只鬼——現場根本沒有留下第二個人的痕跡,他們又怎麽去找?
薛漫咬了下唇,終于意識到:她不久之前自認為差不多已經理清楚了的副本故事線……其實還欠缺了好多好多。
她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噩夢中,确實有過一雙擺放在樓梯上的詭異紅色高跟鞋。
屋內的衆人圍繞着冰櫃裏的女屍談論了片刻,後來又搜索一番,發現經營這個“便民提貨點”的确實是一對年輕夫妻。
他們看到了卧室裏的結婚照,并且得知了夫妻二人的基本信息,但薛漫在外面,又不敢走太近,完全聽不清。
那兩個“警察”給她造成的麻煩實在太大了。
她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危險的念頭——要是能把他們兩個殺掉就好了。
下一秒她心裏一驚:不知不覺間,她竟然都這麽不把人命當回事了嗎?
也許就像有些人說的那樣,是法治社會給大家帶來了和諧穩定的生活。
在這個沒有任何法律規則、殺人不會受到懲罰的地方,人性的陰暗面這麽快就已經徹底暴露無遺。
最讓薛漫心驚的是,哪怕她意識到了這個“殺掉礙事管理員”的念頭很危險,她還是……完全沒有辦法把它給壓下去。
反而,她一邊認為自己不應該這麽做,心裏卻又正在忍不住的在思考着它的可行性。
一點都不能,壓制這個想法。
所以人性——真的是本惡才對嗎?
薛漫唇角浮現起一絲苦笑:她不僅僅是在與“游戲公司”和“玩家們”為敵,甚至連自己都是自己的敵人啊。
到底是盡可能保持自己的道德感和人性,還是為了活着逃出去而無所不用其極?
仿佛有一黑一白兩個薛漫,正在她的心裏瘋狂交戰。
不久後,玩家們和蕭荒都一起出來了。
薛漫站在外面的路邊等着他們,目光涼幽幽的盯着衆人看,盡量裝得像個正常的BOSS。
九個玩家手裏都多了一些食物,全是保質期比較長的零食,應該是這個便民提貨點的老板順帶售賣的。
楊麗正在說:“本來以為故事線差不多清楚了,沒想到又有了這麽大的發現。任務時限已經過半,看來,接下來我們真的得合作才行了。”
李章點點頭,道:“我有個主意,互相安排一兩個人到對方的隊伍裏,這樣不僅能綜合兩邊的實力,還能防備彼此藏線索。”
青年挑了下眉:“我覺得可以。”
楊麗看向兩個少言寡語、總在單獨行動的女生:“兩位認為怎麽樣?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這副本跟我們之前想的不太一樣,真正的危險恐怕還沒有出現,合作肯定比一個人行動要好。”
高馬尾女生“嗯”了一聲。
另一個挑了下眉:“反正也沒別的地方可去。”
他們眼下能做的事情,就是繼續把死亡名單裏剩下的那些死者家裏都找一遍。
兩個女生就算要獨自行動,目的地也還是那些地方。既然根本分不開,那就只能一起走了。
而名單上總共八個死者,現在才找完三個,剩下的分成兩組能節省一半的時間。
所以,九個玩家便在路上分好了隊,朝不同的地方趕去。
薛漫沒有猶豫,跟上了女玩家更多的一邊。因為到目前為此,表現最好的都是幾個女生。
這一隊,有楊麗、高馬尾女生,未成年女生和新人胖子。
由于薛漫決定跟着這支四人隊,負責觀察BOSS行為的蕭荒自然也選擇了他們。
薛漫悄悄瞪了他一眼:跟鬼似的陰魂……不對,跟口香糖黏在鞋底一樣甩都甩不掉!
在去往目的地的過程中,薛漫終于在玩家們的自我介紹中得知了他們的名字。
未成年女生叫唐婉,高馬尾女生叫譚英,胖子沒報名字,樂呵呵的讓大家叫他“胖子”就行。
名單上面還有五個死者,前四個是小區業主,最後一個是保安。
兩隊之前就分配好了:先分頭各查兩戶業主,再會合一起去門衛室。
接下來的大半天時間,薛漫都靜悄悄的跟在他們身邊。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距離薛漫快要“顯形”的時段已經不遠了,這一隊人才終于将兩戶人家的情況徹底了解清楚。
接下來就是去最後會合的地點:陽光小區門衛室。
在衆人過去的路上,不知為何,一陣極其詭異的寒風毫無預兆的席卷而來,将附近的樹枝吹得沙沙作響,仿佛裏面藏滿了恐怖的怪物!
玩家們都意識到了不對勁,紛紛停下腳步,警惕的看着四周。
可是很快,這詭異的寒風忽然消失,此後也沒有發生任何怪事。
薛漫心裏卻微微一沉——這突發的異象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不是鬼怪弄出來的。
而在上一場副本中她知道了一件事:當玩家們自相殘殺時,副本裏就會有短暫的異象出現。
所以,是另一隊裏,有玩家殺了人?
“那……繼續走?”等了兩分鐘左右,楊麗開口說道。
這些玩家似乎并不知道還有這一類出現異象的原因,以為是鬼怪在故弄玄虛,因此并未特別在意。
一行人還是按原計劃,繼續趕往了目的地。
可薛漫卻停在了原地——天色越來越黑,馬上就要徹底變成夜晚了。
她再這麽明目張膽的跟上去,玩家就要看見她了。
所以她暫時停頓了一下,等他們走遠之後才悄悄跟在遠處,并且盡量走樹木籠罩的黑暗裏隐藏自己。
然而,當四人和蕭荒,以及薛漫抵達小區大門口的門衛室時,附近裏裏外外都是空的,完全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玩家們決定先在外面等一等,可過了二十多分鐘,還是不見人影。
薛漫躲在門衛室側面拐角處,聽見胖子猶猶豫豫的說:“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要真是這樣就太吓人了——那一隊整整五個玩家啊,現在一個都沒來,總不能全死了吧?
楊麗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便道:“這樣吧,留兩個人在這裏找線索,另外兩個去找找他們。”
她直接對一臉淡漠的譚英和自己公會的唐婉說:“你們兩個留下,行嗎?”
這樣分配其實是比較合理的:胖子是新人經驗不足,留下比較厲害的譚英和一個自己人,才好免于錯失重要信息。
然而,她的問題還沒有得到回答,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就由遠及近漸漸傳了過來。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循聲望去,只能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遠處的樓棟旁邊拐過來,朝這邊迅速靠近!
——是那個穿着運動服的女生。
看清來人身份後,這邊的四個玩家都向前迎了一段,随即看見,對方臉上和身上竟都有一些很新鮮的血跡。
大家的神情不由得凝重起來,同時對她也産生了幾分戒備。
女生大概看出來了,喘着氣停在了距離他們五六米遠的地方,開口道:“死了兩個。”
哪怕是遭遇了這種情況,她的語氣還是那麽冷淡平靜,像機器人讀文字一樣毫無感情。
在寂靜的黑夜裏,她沾滿鮮血的身體,和過于平淡的語氣,為這四個字增添了更多的恐怖氣息。
唐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害怕的問:“怎麽回事啊?”
對方搖搖頭:“細節不太清楚,當時我……”
“你們一起行動的,怎麽會不清楚?”楊麗皺緊眉頭,冷着臉打斷了她的話:“哪兩個人死了?什麽時候,在哪裏?”
被質問的女生眯了下眼,非常明确的用表情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幹脆閉嘴不願再繼續講下去。
楊麗意識到自己有點像審問犯人,壓下情緒道:“抱歉,我有點太着急了,麻煩你告訴我們你知道的情況吧。”
對方也并非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立刻說道:“死的是李章和你們公會那個……”
她說話比較簡潔,很快就将她所知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了。
他們那隊五個人在搜查分到的第二家住戶時,發現其中有一個房間被反鎖着。
于是其他人繼續搜查別的地方,黎明公會的男青年——彭俊,和李章二人則負責拿工具暴力破門。
他們破開門時其他人還在別的房間找線索,所以進那間房查看的就是他們倆。
沒想到,二人剛進去不到一分鐘,裏面就傳來一道……
女人的尖叫。
緊接着,其他地方的三個人急忙趕過去,卻發現那個房間的門竟又被關了起來。
而且,明明是門鎖被暴力破壞了的,可他們卻無論如何都撞不開門!
只能隔着房門,聽見一道男聲和一道女聲的怒吼與大叫。
直到女聲尖叫着喊了兩次救命,外面三人才終于把門給撞開。
于是他們看見那屋子裏,李章手裏拿着一把血紅的尖刀,用膝蓋壓着彭俊的胸口,左手将其右手按在了地上,高高舉着手裏的刀,正要落下!
彭俊唯一能動的左手死死抓着李章的手腕,用盡了全力阻擋刀子落下。
他一個男青年,嘴裏竟發出了女人尖細的聲音,嘶吼着不斷地喊“救命”,臉上挂滿淚水,渾身微微發抖,面色慘白,似乎被吓到了極點。
這一幕,任誰都看了都能立刻明白:他們倆已經被鬼怪附身了。
彭俊身體裏的女鬼顯然比不過李章身上那只,他的力氣流失得很快,對方手裏的刀距離他的心髒越來越近!
如果沒有人插手,彭俊百分之百會死在這裏。
而其他玩家,怎麽可能為了別人冒這麽大的風險去與鬼怪對抗?
可,就在這個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當那把刀只差不到五厘米就要刺入彭俊心窩,他也明顯正在脫力、死亡近在咫尺之際……
所有玩家中,最不受人待見的六十歲大爺胡建國,竟毫無預兆的、像頭蠻牛般沖了進去。
他大吼着,弓着上半身,徑直沖向“李章”,“嘭”的一聲将其猛地撞開!
緊接着,他一把拽起地上的彭俊,吼道:“快點逃啊!”
話音未落,“李章”已然穩住身形,臉上露出極其猙獰可怖的笑容,舉着刀再次沖了過來。
“彭俊”卻在這極度危險的時刻,愣在了那裏。
他仿佛被人點了穴,保持着被胡建國拽起來時的姿勢,一動不動。
胡建國急得跺腳,卻并未轉身逃走。
反而——擋在了彭俊身前。
就在刀子捅入胡建國身體的那一刻,彭俊忽地渾身一顫,整個人瞬間脫力倒在了地上。
他還在發懵,胡建國就重重的倒了下來。
這位一直招人白眼、令人厭煩的大爺,用生命為他換來了一絲生機,吐着鮮血叫他快點逃:“跑啊……你還年輕……”
彭俊終于明白發生了什麽,下一刻,竟抓住胡建國身上的刀,用力拔下來,嘶吼着沖向了李章。
而這個時候的李章,卻已經停在原地開始發愣了。
旁觀者能看得出來,他身體裏的那只惡鬼已經離去。可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彭俊根本沒反應過來,拿着刀就朝對方身上捅!
在門口的女生和小王趕緊進去阻攔,卻還是沒來得及。
女生身上的鮮血,就是彭俊捅死李章時濺上的。
聽到這裏,楊麗神情有些恍惚。
沉默了片刻,她才低低的說道:“難怪……明明公會那麽多人都不喜歡胡建……胡叔,會長卻怎麽都不肯趕他走,只說是我們不懂……”
未成年的女生唐婉更是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早已抱着楊麗的手臂低聲哭了起來,斷斷續續的說:“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對他好點了……他以前摸我的頭,說我和他孫女一樣大……我還以為他是猥瑣老頭……翻他白眼……”
其他人都沉默着,各懷心思。
進入這個副本前他們和胡建國完全不認識,但多多少少心裏都對其有點看不順眼,不喜歡他那副“長輩”的姿态。
他們面上心裏都有些唏噓,只有胖子在想另一件事:他一直說好話、拍馬屁,努力去抱的大腿——李章竟然死了。
楊麗安撫好唐婉後,繼續追問道:“後來呢?怎麽只有你一個人過來?”
女生轉頭向後看了眼,說道:“彭俊殺死李章後,旁邊忽然冒出了一只男鬼。它惡狠狠的瞪了我們一圈,從窗口跳下去消失了,我追下樓,沒找到。”
另外兩個人沒有跟着她下樓,估計還留在那裏。
胡建國為了救彭俊而死,他肯定會留在屋裏傷心一陣。
小王是個剛過一個副本的新手,帶他的李章死了,他大概也沒膽子自己下樓離開。
女生下樓後沒追上消失的男鬼,便獨自趕過來通知這一隊人了。
來龍去脈已經說清,楊麗便提議道:“這樣吧,我們先去找他們,路上也分享一下兩邊的線索。”
由于這一行人加起來有六個,為了大家都能聽清,聲音并未刻意壓低,所以薛漫也在後面聽了個大概。
前面兩戶人的信息其實薛漫是很清楚的,因為她一直跟在後面——
那四個死者之中,有一戶獨居老人,是“便民提貨點”老板娘的父親。
老板娘也就是被藏屍于冰櫃中的女人。
這位父親家中的線索顯示:他曾經和女兒多次上齊秋家裏去鬧過,帶着好幾個親戚一起,把齊秋堵在家裏,指着她破口大罵她是小三。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她門口潑了糞和紅油漆,貼滿了很多辱罵她甚至她父母的污言穢語。
齊秋只在第一次不知情時給他們開過門,後來知道他們是來鬧事的就不敢開門了。
可這群人竟然暴力破壞了她家的防盜門,天天往她家裏扔砍了頭的死老鼠!
另一戶死者,是某位民警的家。
在齊秋還活着時,受不了那些人的上門騷擾,曾多次報警。
可衆所周知,在真正鬧出事之前……他們都是很擅長和稀泥的。
那位民警最經典的一句話是:“你也不能光怪他們啊,也要想一想,這世界上那麽多女人,他們怎麽不去騷擾別人,偏偏來騷擾你?有時候人也要學會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楊麗撇了撇嘴,陰陽怪氣的說:“人家是說為人民服務,又沒說只為受害者服務嘛。”
第三戶是一對中年夫妻和他們的獨生子。男人死了,剩下妻子和兒子。
女生講述道,他們那邊的五個玩家,以“警方請他們來解決小區裏的麻煩”為由,敲開了他們家的門。
在後面的詢問和查找中,他們得知這位妻子認識齊秋——半年之前女人被老公家暴,悄悄去外面診所治傷的時候,遇到了剛好因發燒在那裏輸液的齊秋。
齊秋很聰明,看出了她的傷勢來源,輕聲安慰并勸她當斷則斷。
她雖然感激對方的善意,卻又因為自己沒有工作,擔心拿不到兒子的撫養權,再加上男人總是威脅她“敢離婚就殺你全家”,所以她最後還是選擇了忍耐。
齊秋給了她聯系方式,希望她以後有困難時能幫上一點兒小忙。
後來兩人其實并沒有再聯系,可女人将這份溫暖銘記于心。
所以她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在謠言四起時,真正想要幫助齊秋的人。
她在齊秋不得不出門、卻被小區裏的人們圍在中央破口大罵時,試圖擠進人群幫她離開。
可她并未發現,原來她那個極端、暴躁、兇惡的老公,竟然也在人群之間。
所以,她不僅沒能幫上齊秋,反而被那男人當衆扇了兩巴掌,暈乎乎的倒在地上,又被他狠狠踹了肚子。
而其他人,不論男女都在看熱鬧,只有深陷風波之中自顧不暇的齊秋……沖上來推開了她那野獸一般的丈夫。
玩家們和薛漫如今都已無從得知,這個死在無主靈堂中的男人,到底是因為參與了欺辱齊秋的活動而死,還是……齊秋為了将這個女人從深淵中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