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翌日一早,蕭晗過來……
第79章 翌日一早,蕭晗過來……
翌日一早, 蕭晗過來給皇後請安,順便留下來用了一頓早膳。
看着他眼底的一片青黑,皇後盛了一碗瑤柱雞汁扇貝粥遞給他, 既有幾分心疼卻又覺得好笑:“聽說你昨日從清羽那兒回去便泡了冷水澡?雖說冷水醒酒, 可到底損傷身子, 不要趁自己年輕, 就總是亂來。”
“我知道。”蕭晗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時不時還要偏頭看一眼門外。
察覺到他這這一番動作,皇後笑着打趣道:“可是在看清羽什麽時候過來?她如今都是早出晚歸的, 已經很少來陪我一起用早膳了。”
蕭晗看了眼皇後,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 倒也沒有否認。
“我說晗兒, 你可是得抓點緊了, 如今咱們棉棉可是炙手可熱, 喜歡她的人都快排到城門外了, 你若是不好好上心,讓我近在眼前的兒媳讓人給拐跑了, 我可饒不了你。”
“我看誰敢?”蕭晗斜眼看了眼皇後,不冷不淡的聲音中似乎帶着某種殺氣。
皇後觑他一眼,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你不要以為棉棉青梅竹馬跟你一起長大, 就一定選擇你,你若是不多上點心, 倒時候棉棉選擇了別人,我看你跟誰哭去。”
“不會的。”
“不會什麽?”皇後有些不解。
蕭晗低頭沉默着喝粥,兩三下解決了之後,便直接起身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母後您慢慢吃,我晚些時候再來看您。”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什麽事兒這麽急,莫不是去找棉棉了吧!”皇後小聲道。
“說不準還真是,您方才說到不上心的時候,奴婢仔細瞧着,殿下的眼神似乎有一瞬的變化,随後便堅定了下來,奴婢猜啊,殿下方才說的‘不會’莫不是指他不會不上心?”
皇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随後笑着道:“桂嬷嬷還是你觀察的仔細,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願晗兒他能上點心吧。”
“話說下個月就是陛下的生辰了,各地使節也都會來給陛下賀壽,聽說南蜀和南玄兩國都各自帶了一位公主前來,該不是想跟你咱們大周聯姻吧?”皇後不由得有些擔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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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皇帝适婚的兒子就只剩一個晗兒,若是陛下真動了讓他娶番邦公主的心思,那……
不行,她得先去給陛下通個氣兒,可別真讓他給晗兒指婚了。
林清羽早早的便來到了萬和堂,今日上午李大夫外出看診去了,清早的醫館比較冷清,林清羽坐在櫃臺前百無聊賴的打着哈欠,睜眼時卻看見櫃臺前忽然站了一位戴着白色帷帽,身着一身素色長裙的女子出現在了櫃臺前面。
“我身子有些不好,可能勞煩姑娘給我看看?”
來人的聲音清脆婉轉,娓娓動聽,柔和的嗓音讓人不自覺便放低了警惕,同時也讓人覺得十分的熟悉。
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想,林清羽偏了偏頭仔細打量着她被遮擋在帷帽之後的面容,奈何卻是什麽也沒有看見,“看病講究望聞問診,姑娘可能将帷帽揭開?”疑惑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探究。
那位白衣姑娘聞言點了點頭,卻道:“我受了風寒,不宜見風,姑娘可能找一間密閉的屋子來看診?”
心緒越發激動,林清羽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姑娘請随我來。”又對着門外的易祁喊了一聲,“易祁,我帶這位姑娘去後院看診,若有人來,讓他在前廳稍微等一下。”
“好的,姑娘放心。”
将那位白衣姑娘帶到後院偏房,關上房門之後,林清羽便一直用好奇的目光仔細的觀察着她,眼中閃爍着期待又激動的光芒。
僅僅只是沉默的走了這一小段路,心底的那個猜想呼之欲出,越發的認為她便是她!
白衣姑娘緩緩将頭頂上的帷帽摘下,一張熟悉的臉龐慢慢的顯露在她面前,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一滴清淚滑落,落在青磚鋪的地面上。
“清羽,許久未見,你可還好?”紀諾禾露出溫婉一笑,一如往昔。
“紀姐姐,你果然還活着。”眼裏的淚水越來越多,明明是該高興的,她也努力讓自己笑着,可淚水卻是怎麽也止不住。
“對不起清羽,沒有早點來見你。”看着淚流滿面,哭得不能自已的清羽,紀諾禾同樣也覺得鼻尖酸澀,眼淚濕潤了雙眸,盡力忍着不讓它掉落。
三年前她跌落懸崖之際,唯一牽挂着她,不肯放手的就只有清羽了,再次見到她,她依舊待自己如此真摯,叫她怎麽能不感動。
林清羽用力的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不用的,不用說對不起,只要你還活着,便足夠了。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都怪我那時沒有拉住你,若是我再堅持一下……”
紀諾禾伸出雙手抱住林清羽,搖了搖頭溫和的說道:“清羽,不是你的錯,不要責怪自己。別哭了,好麽,我們這麽久沒有見,難道你不想知道我過去是待在哪裏,為什麽會回來麽?”
林清羽哭着點了點頭,退出她的懷抱,轉身用袖子用力的擦了擦臉,臉上淚痕依舊,但好在是終于止住了哭泣,“想,我想知道,紀姐姐,你願意告訴我麽?”
“當然了。”
兩人關在屋內聊了許久,林清羽想留她下來用完午飯再走,可她卻偏偏不肯久留,又匆匆離去。
不過沒關系,她如今能夠再一次見到她,知道她過得好好的,那便足夠了。
送走紀諾禾之後,一下午林清羽的心情很好,坐在堂內擺弄藥材時,竟還能愉快的哼着小曲兒。
李大夫與易祁對視一眼,都對她這出奇的好心情感到好奇。
“看來你今日心情不錯!”一道溫潤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擡頭才發現前面站了個人。
“陸辭!你回京啦?”林清羽眉眼彎彎,笑着問道。
“嗯,烏南山的土匪已經被盡數剿滅了,所以我就回來了。這個給你。”陸辭笑着,将手裏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遞給林清羽。
易祁大步過來一把勾住陸辭的肩膀,笑着道:“陸小子,什麽時候回來的?這是什麽東西,怎只給林姑娘帶,不給我們帶?”
易祁的大嗓門震得他的耳朵有些疼,陸辭稍稍退開了些,笑着解釋道:“是先前清羽托我給她找的鈎吻。”
“鈎吻?那不是劇毒的藥材嗎?”易祁立馬退開老遠,一臉驚恐的看着陸辭和林清羽。
“易兄弟,鈎吻雖是劇毒,卻也是解毒的良藥。”還是李大夫摸着胡子善良的解釋道。
“哦,是這樣。”易祁這才放下心來,卻是不敢再去跟陸辭勾肩搭背了。
林清羽無奈的笑了笑,看了眼盒子中的鈎吻都是上等的品質,便滿意的收了起來。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既見到了讓她心心念念,牽腸挂肚的那個人,也讓她得到了魂牽夢萦的藥材,可真是雙喜臨門呀!
“今日是發生了什麽好事,竟讓清羽這麽高興?”陸辭又一次問道,看着她眉眼間的笑意,他便也跟着覺得開心。
“嗯~,暫時還不能說,不過嘛,總之是件讓我覺得非常非常,非常高興的一件事。”
“是嗎?”陸辭也跟着笑了起來,“說起來我也有一件讓我非常高興的事情,倒是可以分享給清羽。”
“哦!是什麽?”
“是關于我父親的,下個月我父親便要被調回京城了,他在信中說有一件天大的喜事,你可要猜猜是什麽事?”陸辭笑着問道。
“天大的喜事?”林清羽蹙了蹙眉,有些困惑,“陛下給你父親升官了?”
“這男人的人生三大喜事,無非就是升官發財死老婆,肯定是升官了!”易祁在一旁一拍大腿,大嗓門說的十分肯定。
林清羽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叫他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他說錯話了?
“易祁!”
“啊!”
“我記得你身邊有個小弟,能說會道很會讨人歡心是吧?”林清羽觑着他問道。
易祁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她突然這麽一問是為何,但還是認真答道:“姑娘說的是王二牛吧,他怎麽了嗎?”
“你有空還是多跟他學學說話的技藝吧!”林清羽嘆了口起,不想再搭理他。
“陸小子,林姑娘這是什麽意思?”易祁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好小聲的詢問陸辭。
陸辭給了他一個禮貌的微笑,“我也不懂,易兄弟還是自己揣摩吧!”
“看來今日你這萬和堂還挺熱鬧啊!”門外又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蕭晗一身紅色束袖錦衣,腰間還挂着一柄長劍,負手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位與他一般高,身着一身玄色長袍的冷峻男人。
“下官見過太子殿下,靖王爺。”陸辭躬身朝兩人行禮道。
“太,太,太子——殿下?”易祁在一旁驚恐的瞪圓了雙眼。
李大夫了然的在一旁點了點頭,也跟着陸辭行禮,難怪他先前覺得這個男人眼熟,不就是先前鎮北軍入城的時候講過嘛,原來他竟是太子殿下。
這個小氣心機的男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完了完了完了,他豈不是得罪了太子殿下,他該不會要誅自己九族吧!
易祁被自己的腦補給吓得腿軟,臉色慘白,七尺有餘的壯漢,此刻竟被吓得有些站不穩。
林清羽的目光在翟修遠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的笑,随後便又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目光落在哆哆嗦嗦的易祁身上,不禁問道:“易祁,你怎麽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易祁捂着自己的頭,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可偏偏林姑娘注意到了他。
她的話音才剛落,衆人的視線便全都聚集到他這邊來了,只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蕭晗嗤笑了一聲,也懶得去跟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