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遇險 “刺客同夥都抓住了……
第14章 遇險 “刺客同夥都抓住了……
“刺客同夥都抓住了嗎?”蕭晗負手站在榮華殿中,神情嚴肅,眼眸陰沉如水。
“回太子殿下,此次參與刺殺的刺客共有十名,其中八人已被抓獲,還有兩人未能被抓出。”禁軍統領魏義跪在下方,他低頭不敢直視蕭晗。
就在半個時辰前,皇帝正在校場觀看各軍比武,一個做太監打扮的此刻在接着給皇帝添茶的瞬間,掏出匕首就要刺去,辛虧翟家的小王爺眼疾手快,危機關頭,一腳踹去,誰知刺客竟是半點不躲,一心要刺向皇帝,幸虧皇帝及時往左偏去,此刻的匕首便劃在了皇帝右手臂上。也因為翟小王爺的那一腳,刺客被踹飛,沒能繼續行刺。
可誰知,這刺客竟不只一人,見那名此刻失敗,其餘幾名刺客亦同時卸去僞裝,拔刀亂砍,好在校場上軍人衆多,沒幾下便将刺客拿下,可偏有兩人逃了出去,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抓住。
一滴冷汗自魏義臉頰滑落,此次出了這麽大的纰漏,他難辭其咎,若不能将功贖罪,他怕是連命都要保不住了。
“加派人手,務必活捉刺客,本宮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如此膽大包天。”
“是。”魏義領命出去,來不及擦拭額頭的汗水,立即便召了人過來,兵分幾路,對玉華宮開展地毯式搜索。
校場上發生變故後,璃書便被趕回了自己的宮殿,她在殿裏來回踱步,焦躁不安,一股不祥的預感始終籠罩在她心頭。
擡頭瞥見姜兒回來了,她快步上前,急切的問道,“怎麽樣,清羽和紀姐姐回來了嗎?”
姜兒咬着唇,擔憂的看着璃書,輕輕搖了搖頭,“林姑娘和紀姑娘都還沒有回來。”
璃書聞言險些站不穩,辛虧姜兒及時扶住了她,“怎麽會呢!難道……”
她緊緊抓着姜兒的手臂,臉色蒼白,“都怪我,我應該跟她們一起去。”
“小姐,您先別擔心,山路難走,說不定她們只是走得慢了些。”
“現在還有此刻沒有被抓到,萬一,萬一……”璃書被自己腦中的想法吓到,捂着嘴不敢繼續往下說,“不行,我得去找表哥,讓他派人去找清羽她們。”
“可太子殿下有令,在刺客未被抓到之前,任何人不能踏出房門一步啊!”姜兒及時追上去想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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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不了這麽多了,要是清羽出了什麽意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了。”
姜兒還想再勸,卻見自家小姐眼角劃過一滴清淚,她自幼便來到小姐身邊伺候,她家小姐積極開朗,剛毅好強,便是習武時被揍骨折了,也不曾掉過眼淚。姜兒閉上了嘴,默默跟了上去。
“你說什麽?清羽和諾禾去了玉馬山靈泉,到現在也還沒有回來?”蕭晗眉頭緊鎖,面色越發凝重。
下午在校場上見到璃書,他還以為清羽她們也已經回來了,只是不愛看這些比試,先回屋去了,沒想到兩人竟是根本就還沒有回來。
他繞開璃書,喚了人親自前往玉馬山尋人。
璃書見他翻身上馬,也想跟上去,卻是被他一個眼神喝退:“你乖乖在行宮裏待着,哪兒也不準去。”
而此時,被人所牽挂着林清羽和紀諾禾正互相攙扶着,沿着小溪一路往南而去。
就在半個時辰前,一道黑衣人影忽然竄出,二話不說,拔劍便要殺人,幸虧紀姐姐及時将她拉開,這才保住她的小命,可兩人也因此滾下了山坡。
山坡雖有些陡峭,好在地面還算松軟,兩人運氣不錯,既沒有撞上樹木,也沒有撞上岩石,可也因此一路滾到了坡底。
兩人此刻都是灰頭土臉的,衣服也破爛不堪,已經沒有半分世家貴女的形象可言了。
紀諾禾傷了腳,兩人也走不快,害怕上面的黑衣人還沒有走,也不敢重新爬回去,便只能沿着小溪往下游走去。
只希望這條小溪便是早上他們抓魚的那條小溪,林清羽在心中祈禱着。
走着走着便見小溪越發的狹窄,兩人都有凝重,這意味着,這條小溪可能不是她們早上抓魚的那條小溪,而她們極有可能走錯了路。
“還要繼續往前走麽?”林清羽扶着紀諾禾,看着眼前只剩不到一個手臂寬的小溪,有些猶豫。
紀諾禾擡頭望了眼天色,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今日天氣不是很好,天上濃雲密布,等太陽下山後,若是沒有月光,她們怕是連路也看不見。
“不然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等修遠他們過來尋我們吧。”
“好。”林清羽也跟着看了眼天色,憂愁的點了點頭。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就在距離小溪大約五百米的地方,兩人發現了一個山洞。洞門斜前大約十步遠的地方有一巨大的岩石,恰好将洞門遮擋住。石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若是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洞內光線昏暗,似有滴答水聲,兩人站在洞門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山中夜晚寒涼,更深露重,甚至可能還有野獸,不如我們還是進去等吧。”猶豫了半晌,紀諾禾開口道。
林清羽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只盼蕭晗他們能早點發現她們不見了,早點派人來找她們。
見林清羽也點頭同意了,紀諾禾便擡腳打算往裏走去。即将踏入洞穴之際,卻是又忽然被林清羽拉住,她轉過頭來,不解的看着她。
“等一下,紀姐姐,這裏畢竟是深山野林,萬一這洞裏有什麽蛇啊,野獸什麽的怎麽辦?”林清羽拉着紀諾禾,一臉警惕的看着洞穴裏面。可惜光線實在太昏暗了,她什麽也看不見。
她沉思片刻,又從地上撿起了幾塊石頭,稍微多遠些了,便擡手往洞中砸去。
咚!砰!砰!
連續傳來幾聲石頭撞擊發出的聲音,有的比較沉悶,有的則比較清脆,沒有任何活物發出聲響,也沒有看見什麽野獸跑出來。
兩人都松了口氣,這才提步往洞中走去。
兩人互相緊緊拉着手,秉着呼吸往裏走,誰知才剛探了顆頭進去,忽然便又一雙大手伸出來,扼住兩人的喉嚨,用力将兩人拽了進去,緊緊抵在石壁上。
“你們是什麽人?”
洞內光線昏聩,看不清來人的臉,只聽聲音,應當是一個成年男子。
兩人被掐住了脖子,根本無法說話,只拼命掙紮着。
那人大約是受了傷,林清羽掙紮過程中,不小心一巴掌拍在了那人大約是胸膛的位置,那人悶哼一聲,随即不知是因為察覺了兩人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是力氣用盡了,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來,兩人只稍微掙紮,便從他手中逃了出來。
“你是何人?”紀諾禾捂着自己的脖子,警惕的看着那人,艱難出聲。
那人身形似乎搖晃了一下,還未回答,便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林清羽與紀諾禾對視一眼,遲疑了片刻,還是警惕着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着。”探完鼻息,她又将手下移,伸出兩指覆在他手腕脈搏出,“傷勢還挺重。”
“那怎麽辦,我們要出去嗎?”紀諾禾攥緊了自己衣袖,又看了眼外面幾乎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可現在外面也是漆黑一片,萬一……”
“呲”的一聲,林清羽将那人的外袍撕了一片下來,又費了許大的勁将那人翻了過去,将他的雙手綁在了背後。這才稍安下心來,“還是不出去了,現下看不清路了,萬一再踩空掉進哪個天坑或捕獸洞,那就得不償失了。”
紀諾禾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麽想的,只是這個人該怎麽辦呢?
“你方才不是說他傷勢不輕麽,這樣動他真的沒問題麽?”
“放心吧,死不了。”
紀諾禾聞言點了點,她學了這麽久的醫,應當是有分寸的。
待綁好了那個莫名氣的男人,兩人又繞着山洞仔細檢查了起來。
在黑暗裏摸摸索索的巡完了一圈,發現這洞中不僅十分幹爽,還有幾個打火石,一堆樹枝和曬幹的茅草。
“難道這是哪個獵戶臨時歇腳的山洞?”林清羽手裏拿着兩顆打火石,一臉的疑惑。
“此地離玉華宮不過隔了一個山頭,應該沒什麽人敢來這裏打獵,或許是玉華宮的侍衛裏平日巡防時,臨時歇腳的地方吧。”紀諾禾抱着手裏大柴火,推斷道。
“或許吧,總之,不管是獵戶的,還是巡防士兵的,對我們而言,這下總算是不用再黑暗裏痛苦的等人來了。”
“嗯。”
兩人相互配合,很快便将火生了起來。
火光照亮了整個山洞,兩人癱坐在地上,皆是長舒了口氣,至少不用餐風飲露了。
明亮火光搖曳,兩人這時才看清了方才襲擊她們的男子的臉。
男子一席玄色錦衣,雖已沾染了不少灰塵,但仍可看出布料上乘,衣服上的暗紋複雜細致,頭上玉冠搖搖欲墜,同樣也是質地絕佳,一看便價值不菲。
“他與在山上襲擊我們的那人,應該不是一夥的吧。”紀諾禾仔細打量完他,得出結論。
林清羽認可的點了點頭,“無論他們是不是一夥的,方才他确實襲擊了我們,以防萬一,還是不能給他松綁。”
看着綁在他手腕上纖細的布條,想到他方才差點掐死她們倆,她又摸了摸自己有些腫痛的脖子,“保險起見,要不我再給他紮兩針,确保他今晚都不會再醒過來?”說着她便從腰間随身攜帶着的布包中掏出了一根半手掌長的銀針。
紀諾禾轉過頭來,震驚的看着她:“這樣不太好吧。”想了想又補充道,“他不是已經受傷了嗎,萬一要是傷及性命怎麽辦?”
“可他剛才還想傷我們的性命。”
“水…”兩人還在相互對視着,不肯退讓,一道虛弱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僵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