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情釋
第33章 情釋
不知過了多久,鄭鑫命人将孽蜂帶回了牢裏,等待極刑。我們跟着像是活死人一樣的他,回了州府,希望他可以給我們個交代。因為,這件事,真的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一進門,就看見鄭鑫癱坐在椅子上,待我們全都進來,他就自動的開始說話了,聲音很輕,目光渙散。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第一次見他,我們只有七歲。。。。。。”
原來,他和孽蜂,不,應該是茗蕙,是十年同窗。他們曾天天在一起,讀書生活。茗蕙家世代習武,但是茗蕙卻沒有半點武将氣息,反倒是長的唇紅齒白,越來越出落的像個美麗的少女。鄭鑫一直照顧着他,因為,茗蕙的美豔,經常遭到同學的調笑,而茗蕙天性又很腼腆,總是任由他們欺負。鄭鑫雖也是一介書生,但是為了保護茗蕙也打了不少架。
就這樣,他們充當着彼此的同窗,知己,兄弟。
直到有一天,他們一起通過了鄉試的晚上,兩個人開心的喝醉了酒,醉醉的回到了書院裏,到頭便睡。第二天醒來,鄭鑫發現自己懷裏攬着一個美麗的少女,驚慌之餘,才發現,原來是茗蕙。昨夜,兩個人回來之後,同學為了玩笑,竟将茗蕙扮成了女孩子。真是荒唐。鄭鑫剛想罵人,但是當他仔細的看着茗蕙的睡臉,他呆住了。
“茗蕙他真的很美,美得,讓我在那一刻忘了呼吸。。”鄭鑫緩緩地說着,嘴角展開了微笑,那是最純潔的回憶。我們靜靜地傾聽着。
後來,鄭鑫開始明白,自己對茗蕙已經不可能像從前一樣了。有時,他真的希望茗蕙是女孩子,那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娶她了。但是,這都只是他的夢想罷了。
鄭鑫隐藏着自己的感情,他怕一旦僭越,就會粉碎了他和茗蕙的牽連。
後來鄭鑫中了進士,他娶了茗蕙的妹妹!
因為父親以死相逼,他不得不娶妻了。洞房花燭夜,當他用秤杆挑起蓋頭的一刻,他愣住了,新娘和茗蕙好像……
一時還處理不了自己的感情的鄭鑫,不知該如何面對蘭兒,所以,他一直冷冷的相待,并說自己不喜歡女子。
漸漸地,周圍的幾個州鎮出現了名為孽蜂的采花賊,鄭鑫所管轄的州鎮雖然少有案發,但是人心惶惶不可終日。鄭鑫日以繼夜的追查,确是一步步的走向心碎,他和茗蕙再重逢是他犯案後。不甘心的茗蕙,從不愛練武的他,竟然偷偷開始練乾坤秘術,這種功夫可以使陰陽颠倒。想變成女子,留在鄭鑫身邊了。鄭鑫聽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做,你”雖然樣子是在生氣,但是氣的确實茗蕙自殘身體,這比殺了自己還難過。
“為什麽你要練這樣害人害己的功夫,”鄭鑫撕着手中的書,我們猜那就是乾坤術的秘籍。
鄭鑫也是無意中發現的,随意翻了幾下就足以證明茗蕙是孽蜂了。原來,如果想變成真正的女子,他必須取得七名女子的貞潔,借着那陰柔之氣修煉,這樣他就可以變成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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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鑫知道這件事時,他瘋了似的向茗蕙呼嘯,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你怎麽做得出。茗蕙哭了,鄭鑫愛的是女人,那就該是我,就算天誅地滅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但是這份感情建立在太多人的痛苦之上了,他們已經毀了太多人一生的幸福了。錯了錯了。怎麽可能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呢?
鄭鑫無論如何,也不忍心将茗蕙緝捕歸案。但是,卻再也面對不了他了。
鄭鑫也曾想先讓魯智深頂罪,然後悄悄放了他。沒想到我們橫插了一把手。
“如果,不是将你扣留在城樓上,我想,她根本沒有理由出現。她已經不再是孽蜂了”我輕輕的說,
“我是共犯,我也該死……”鄭鑫含淚呢喃。
其實鄭鑫就是我這個計劃得以實施的賭注,從他夜襲我們開始,我就感到他和這案子有隐秘的關系。正如他所說的,一邊想着終結一切,為百姓讨個公道。一邊又是為了自己犯錯的愛人,年輕有為的他,已經不懂得如何面對。所以在看出我們一行人家世背景不凡之後就夜襲瑚兒,以此挑起我們對此案的注意。幫他下決心。
“事已至此,都是我們該承擔的”鄭鑫站了起來,走到我們中間,“今晚,我還想見他最後一面,衆位幫忙幫到底,此後一切有待你們照應了”說完向我們一拜。
三日後,州府牢裏押出了孽蜂,沿途的街道兩邊聚滿人,像他丢着東西,爛菜等等,将原本披頭散發的孽蜂弄得更加不堪。待到菜市口邢臺上時,人們更是圍着叫罵一片,罪犯滔天的孽蜂誰也救不了的。
午時三刻到了,我們也在圍觀的人群之中,當催命鼓聲停息的那一刻,劊子手,手起刀落,孽蜂那顆有着淩亂發的頭顱,像随風飄逝的蒲公英,輕輕的飛起,掉落在一塊空地上。
整個過程,瑚兒都緊緊的抓着我的手臂,我們雖然同情,但是卻沒有辦法讓他逍遙法外,畢竟有的女子甚至因為被侮辱已經自盡了,他背負的不再單單是罪而是鮮血。
漸漸的人群都散去了,我們聯系了官兵,不然大家會侮辱他的屍體的,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他死後讓一切都平息了,慢慢從人們的記憶裏淡去。
遠方一個步态淩亂的單薄的身影走近了,以為面色蒼白的女子,輕輕的抱起了那顆頭顱,雖然距離不近但是我依然可以看到她的手的顫抖。我們一起上前,幫她将身首異處的孽蜂和自盡的鄭鑫安葬在一個很偏僻的山裏,沒有墓碑。。。。。。
我們要走了,這時的州鎮裏,百姓生活安樂。大家都為,年輕愛民的鄭大人的不幸病逝而悼念,同時祈禱下一個好州官的到來。
傍晚時分,瑚兒一個人坐在江邊,若有所思的盯着江中的金色日輪。我輕輕的走過去,用石子将水中日震碎。“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我嘆道。瑚兒,回頭看了我一眼。眉頭還是微微蹙着。見她不理我,我便拿起笛子,吹了《重逢》這只曲子。我會吹笛子,你們不知道吧。這也許是我還稍微有點像謙月的地方,我在芊尋給我的行李中發現了它。其實,我會吹的曲子不多,我根本沒有特意學過,而且,我天生吹笛子就是反手的,這樣看起來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辦法改變。
“這是什麽曲子,這樣凄婉”瑚兒輕輕的問。
“是重逢,梁祝裏的,我昨晚講給你聽的故事”我停了一會就繼續吹奏。瑚兒,還在疑惑嗎,昨晚,她問我,人為什麽會喜歡上同樣性別的人,歷史上有斷袖的人她是知道的,但是從沒想過會在現實中遇到。本來以為自己會很讨厭,但是真的看來他們卻愛得那樣深,卻又那樣布滿心血,那樣艱辛。
這可問住了我,我想起了芊尋,她和謙月。“這種事,誰知道呢?”我笑着說,但是笑的無法自然,“也許是經歷,她們(他們)一路艱辛,卻是找到了此生唯一”
“所以,他們也很幸福,是嗎”瑚兒突然這一句,讓我的語言更加被塞住了。我很佩服芊尋對謙月的愛。但是,我還是無法理解,接受同性間的情感。
我想如果,鄭鑫和茗蕙,謙月芊尋,或是所有為此苦惱的人,能像梁山伯與祝英臺那樣就好了。至少還可以化為世人歌頌的蝴蝶。但是還有什麽人有那樣的運氣呢,自己喜歡的同性朋友,居然是喬裝改扮,這樣,至少世俗是接受他們的愛的。
此時,江面十分平靜,在夕陽的餘晖下,真是半江清澈半江紅。瑚兒靜靜地看着,聽着。
笛聲飄遠了,不知它是否也可以飄到,那座“清淨堂”裏。贏了比賽的我們,把錢全用來買房置地了,因為那該死的時代。女人沒有好姻緣就會一生凄苦。所以,我主張建了這個地方,将那些被孽蜂所害的被遺棄的女子,聚集在一起,大家可以相互幫忙耕作,做些女紅,這樣就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當然,其他的婦女也可以進來,像是寡婦,棄婦,總之,只要是沒有所養的女子都可以來。而且,一旦有一天,有人願意再娶他們,也随時可以離開。
作為女人,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堂裏,最照顧大家的堂主,是位名叫蘭兒的姑娘,是鄭大人的遺霜,未來她也會找到自己生活的意義吧!
曲子吹完了,我們也該走了。
對了,說說魯智深,我在打聽了林沖的情況後,我記得他快到野豬林了,所以讓魯智深趕去救他。歷史上的一切似乎按着它原有的軌跡運轉着,我和它有着似有若無的關系。
魯智深和瑚兒關系算是最好的了,他喜歡瑚兒的天真可愛。瑚兒也是想向他學幾招剛猛的功夫呢。嘿嘿,要不是他忙着救人,應該會和瑚兒玩上一陣子。
還有那個冠軍大叔,他原來是神行太保-戴宗。原本有公事在身,途徑此處聽說比腳力,一時技癢就加入了。因為無心與人相争,所以根本沒有報名領絲帶。最後,見我們把錢用來建了清淨堂,他也很是贊同。
真沒想到,我來到宋代以後,竟和梁山好漢多次相遇。而且,這只是我和瑚兒同梁山的緣分的開始,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此後的日子裏,梁山會和我們結下難解的緣分。
是時候離開了,我取出地圖看了看,繼續向南行吧。瑚兒像是懂了些事,倒也不再追問我關于斷袖的事了。
還有幾個地方要去,但是順序得由她定了,因為,母親給她的保镖銀,已經被我花光了。還好她“講義氣”,接下來是她白養我了,我得全全聽她的。至于她和天如意的賭局嘛,好像被她賴成了五局三勝制。不管怎麽說,天如意是死死地跟定我們了。
天色晚了,不可多留了。踏上馬車,我們一路向南。
一路上,除了天如意和瑚兒的打鬧,一切都挺平靜的。
突然,一聲巨響,我們的車被撞得幾乎傾倒了。。。。。。。
作者有話說:
行程還得繼續 不要急 我在講述歷史故事 那是很複雜的 人物也會一點點成長
24年,其實想這段就是覺得想讓瑚兒覺得同性相愛不容易,結果她崆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