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得逞==
第56章 得逞==
不過最後肯定是沒讓帝王得逞,他不怕丢面子,謝姝還怕丢面子,白日她們在寝殿睡到日上三竿也就罷了,等會下馬車她要是走不動路,那旁人肯定會猜到她們在馬車裏做了什麽。
不過帝王很會順着竿子往下爬,聽她這麽說,帝王便說不在馬車來一次也成,但是擔心不滿足她她會難受,所以等他們回坤寧宮,便一起洗個鴛鴦浴,話本子上的場景,可以留待下一次實現。
謝姝知曉帝王的脾氣,擔心他還有其他的主意,便悶悶的答應了。
帝王唇角向上勾了勾,動作溫柔的撫摸着她烏黑的青絲,她今日倒是難得的乖巧。
因着帝後出了宮,宮門一直未落鎖,今夜月亮很圓,皎潔如玉盤,馬車停在坤寧宮外面,李公公提醒道:“陛下,皇後娘娘,到了。”
帝王扶着女子下了馬車,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謝姝莫名覺得臉熱,加快腳步想回到殿中,誰知因為腳步太快了,險些被絆倒,不知道的還以為背後有海水猛獸在追他,快走到殿中,帝王嗓音低沉的吩咐一句:“你們都下去吧。”
“是,陛下。”今夜可是良辰美景,陛下肯定想與娘娘單獨相處,衆人候在殿外。
謝姝匆匆忙忙的進入殿中,給自己倒了盞茶,帝王不緊不慢的走入殿中,看着臉色有幾分暈紅的女子,帝王笑一聲:“皇後已經迫不及待了?”
她何時迫不及待了……
謝姝指尖哆嗦了下,她竭力穩着心神,溫婉娴雅的端坐着,她嗓音溫柔的反駁:“臣妾只是口渴了。”
“原來如此。”帝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不拆穿她。
餘光瞥見牆上挂着的那副對聯,帝王面色更加溫和,她讓人将他寫的那副對聯挂在了寝殿,可見她對他是極為在意的,也願意與他長長久久。
前世的遺憾,相信今生肯定都能彌補。
女子捧着青花瓷盞,小口小口的喝着茶,起初帝王還非常有耐心的等着她喝完,但漸漸的,帝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姑娘大有一副喝茶要喝到天荒地老的架勢,帝王看她一眼,溫聲問:“皇後,是不是該就寝了?”
一炷香後,鋪滿玫瑰花瓣的溫泉池裏,帝王将她抱到懷裏,手掌在她瑩白光滑的脊背上流連,他問:“今晚許的什麽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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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姝輕嗔了他一眼,聲音嬌嬌懶懶的:“陛下難道不知這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其實謝姝的願望很簡單,那就是家人平安、現世安穩。
帝王長眉斜飛入鬓,微微上挑:“這天下有什麽願望是朕不能幫忙實現的”
她要什麽,帝王都能給他。
是以帝王覺得她這個想法是在杞人憂天。
溫泉池的泉水一陣一陣的流淌,有些感覺愈發明顯,謝姝覺得他這會兒動作太不溫柔了,她眼睫像蝶翼一樣的輕輕顫着,眸子像迷了一層霧,輕盈而靈動。
他胸有成竹的樣子讓謝姝有些羞惱,謝姝輕輕咬了咬唇,故意開口氣他:“那臣妾想做賢後,勸陛下雨露均沾,陛下也願意幫臣妾實現嗎?”
她這是在給上一世的自己“報仇”呢,帝王喉結滾動,将她往懷裏壓了壓,力/道突然重了些,像是在/撞她,惹得女子纖細的身子顫了顫:“朕幫皇後實現願望,是希望皇後高興,若是實現的是讓皇後傷心的事,那朕肯定不能夠答應。”
帝王的聲線偏低沉,現下開口又多了幾分溫和,倒像是在哄人。
他的手背按在她纖瘦的脊背上,前後夾擊之下,謝姝剛想說自己“不傷心”,秦煜對她何等了解,一下子就預測她想說的話是什麽,帝王哂笑一聲,先她一步開口:“皇後不用騙朕,你若是不在意朕,為何要将朕送給你的對聯貼在寝殿日日觀賞,還不是因為見畫如見人,朕都明白。”
帝王一邊慢悠悠的開口,一邊将指腹慢慢的挪到她的心口上,感受着女子清淺的心跳聲,去年冬月她入宮為後是因為聖命難違,她不同意那忠義侯府跟丞相府就要遭殃。若是她不記得前世的事情,帝王有那個底氣讓她喜歡上自己,但她記得前世的事情,想必現在她對他也沒有幾分喜歡。
不過這也不要緊,因為他肯定會得到她的心,帝王眸光變得有些幽深。
這是什麽歪理,謝姝被他弄得渾身不舒服,下意識的掐了掐他的手臂。
見她氣喘籲籲,臉頰紅得像桃花,帝王伸手摸了摸,将她從溫泉池裏撈起來:“朕抱你去寝殿。”
從溫泉池到拔步床,兩人也未分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是上元燈節,象征着圓滿,帝王今日格外的有興致。
連着兩個時辰,謝姝思緒混沌,半夢半醒,等她神智再次清明,已經是後半夜了,她手累得都擡不起來了,帝王喂她喝兩口茶,重新将她攬到懷中,阖上眼。
明月的光暈通過楹窗映到內殿,殿中一派月圓花好。
再說謝淮予送盛華公主回公主府,盛華公主還很舍不得謝淮予,她想着天色已晚了,便提議讓謝淮予在盛華公主府歇一晚,她幫他安排客房。
謝淮予清風霁月,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一聽這話,他耳根都紅了:“微臣父母還在家中等着微臣,微臣便先回去了。”
其實謝淮予還是擔心盛華公主的名聲會受到影響。
盛華公主見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忍不住噗嗤一笑:“淮予哥哥,你這樣倒是像本公主要占你便宜,所以避之不及,我又沒有別的意思。”
他的姿态險些讓盛華公主覺得自己要強搶民男了。
“微臣知道公主沒有那個意思,微臣只是擔心公主的名聲會受到影響。”除了對自己家的小妹妹,謝淮予也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這般寵溺。
“那淮予哥哥快回去吧,等你上馬車我就回去了。”盛華公主此刻眼裏就只有面前的男兒,方才她還依依不舍,聽到這話連忙催促謝淮予離開,謝淮予囑咐她早些回府,盛華公主點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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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正月十五,新年的熱鬧就慢慢淡了,而太後,也要搬到紫竹庵,由宮廷的侍衛親自護送太後娘娘去紫竹庵,明為護送,實則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監視太後娘娘。太後當然能看出來,要怪就怪皇帝太過冷心冷情,絲毫不顧及血脈親情,被一個女子耍得團團轉,再這樣下去,這江山怕是都要毀到謝姝手上了。
太後心裏恨得滴血,但眼下又沒有法子跟皇帝硬碰硬,只能先去紫竹庵躲避風頭,她總會再回來的。
“姑母。”楚攸寧知曉姑母今日要去紫竹庵,特意從楚國公府趕了過來,她一臉的擔憂,如泣如訴的看着自己的姑母,眼眶都紅了。
一見到楚攸寧,太後一肚子的不滿就有地方發洩了,她目帶憐惜的看着楚攸寧,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哀家就知道你心裏還念着姑母,也不枉費哀家拿你當親生女兒疼,你看看你,這麽将哀家放在心上,哪像皇帝,完全是被那謝姝給迷昏了頭,哀家只不過是對謝姝這個兒媳不太滿意,他就又是将哀家打發到西苑,又是将哀家送到紫竹庵,哀家若是早知自己生了這麽個冷血無情的兒子,哀家寧願不生。”
楚攸寧聽得心一突,她猜到姑母很生氣,但她沒有想到姑母會堂而皇之的說這話,這話若是被皇帝表哥那邊知道了,那姑母更沒機會留在皇宮了。于是楚攸寧穩着心神,盡力寬慰姑母:“姑母別這樣想,皇帝表哥待姑母一直是孝心有加,此番可能是受人蒙騙才會如此,還請姑母不要太将此事放在心上,攸寧會去跟皇帝表哥向姑母求情。”
張嬷嬷此刻是一言不發,以前張嬷嬷還覺得楚姑娘養在皇宮,是極為聰慧的,現下張嬷嬷已經不這麽覺得了,她若真聰慧,也不會與太後娘娘這樣說,陛下與皇後娘娘是夫妻,皇後娘娘又沒有将刀架在陛下脖子上,讓陛下将太後娘娘遷到紫竹庵,何以就成了陛下受皇後娘娘蒙騙,如今天下錦繡笙歌,陛下勵精圖治,深得百姓敬服,皇後娘娘溫婉端莊,這江山只會更加繁華,怎麽就成了江山要毀到皇後娘娘手裏,更不用說楚姑娘去替太後娘娘求情,楚姑娘說的話要真這麽有分量,太後娘娘當初也不用總是去找盛華公主幫忙了。
好歹,盛華公主跟陛下是一父所生,盛華公主的母妃對陛下有恩。
張嬷嬷感到深深的無力,太後娘娘跟楚姑娘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還不悔改。
“有攸寧這句話,哀家這心裏也寬慰不少,不管怎麽說,哀家都是皇帝的生母,哀家相信自己肯定能再回來。”太後對楚攸寧的話很是認可,她幾乎是在咬牙切齒的說完後一句話:“攸寧就安心的嫁到兵部尚書府去吧,皇帝現在被謝姝迷得團團轉,也看不到你的好。”
楚攸寧何嘗不盼着姑母能早些回來,這樣她也有所依靠。
楚攸寧将頭枕在太後的膝上,臉上扯出一抹極其難看的笑容:“攸寧知道了,攸寧等姑母再次回到皇宮,皇帝表哥肯定也是一時生氣,等後面祖父跟父親他們為姑母求情,皇帝表哥肯定會顧念與姑母的母子情分,迎姑母回慈寧宮。”
太後娘娘搬去紫竹庵,乾清宮也派侍衛告知了謝姝,因為昨晚帝王鬧得有些兇,謝姝白日有些精神不濟,連打了幾個哈欠。
梅兒勸她去歇息一會兒,就在這時,外頭守着的侍女走進來:“皇後娘娘,楚姑娘求見。”
楚姑娘這個時候來坤寧宮,肯定是有目的。
楚攸寧剛剛在西苑是将一切的罪過怪在謝姝身上,這會兒到了坤寧宮,楚攸寧馬上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态,向謝姝行一禮:“臣女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金安。”
“楚姑娘免禮。”
“賜座。”
楚攸寧在一旁的紫檀木椅上坐下,見謝姝一副嬌嬌懶懶、柔弱無力的模樣,便能猜到昨晚她與皇帝表哥做了什麽事,楚攸寧眼裏閃過一絲嫉妒。
謝姝看了楚攸寧一眼,嗓音柔和但客氣:“楚姑娘有任何話,不妨直言。”
好端端的,楚攸寧來找她,肯定是有事相求,總不能是有事要與她寒暄,她們關系又不熟。
見她已經開始擺起了高高在上的皇後架子,楚攸寧心裏更加不痛快,明明在她入宮之前,她們兩個可是平起平坐,甚至于她有太後侄女這一重身份,地位比她還要更高一些,以前謝姝在她面前也不能拿喬,現在因為她謝姝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她楚攸寧還就比不上她了,楚攸寧心裏是抓心撓腮的難受。
她不是能憋的住情緒的人,幾乎是将自己的不滿給表露出來了,謝姝見她遲遲未開口,加上人又困,便不打算與她虛以委蛇:“楚姑娘要是沒話說,那本宮也乏了,楚姑娘可以先回去。”
楚攸寧這時候才回過神,她硬生生的擠出兩滴眼淚,拿手帕開始拭淚:“臣女剛剛去西苑送姑母了,姑母她好歹也是皇帝表哥的生母,如今卻被皇帝表哥送到紫竹庵,想來天下人也會議論吧。”
崔女官皺了皺眉,梅兒也是一臉的驚詫,楚姑娘這是在指責陛下。
旁人不懂,謝姝還有哪裏不懂的,她這話分明是在趁機指責她,謝姝淺淺啜了口茶,假裝聽不懂楚攸寧的言外之意:“楚姑娘這是在指責陛下太過冷血無情,陛下的決定,本宮無權幹涉,楚姑娘若是對陛下的旨意有所不滿,可以去乾清宮與陛下争論。”
謝姝這個賤人……
三兩句話就将所有的錯推到她身上,她哪裏是在指責皇帝表哥的不滿,皇帝表哥之所以會對姑母這樣,還不是因為謝姝是始作俑者。
楚攸寧面色僵了下,緊接着開口:“臣女并沒有對皇帝表哥的旨意有所不滿,而是在想,皇後娘娘入宮之前,皇帝表哥與姑母明面上相處還是融洽,可是皇後娘娘一入宮,皇帝表哥先是将姑母送到西苑頤養天年,現在上元燈節一過,皇帝表哥又要将姑母送去紫竹庵,難道皇後娘娘就沒有責任嗎?”
崔女官眸色一冷,楚姑娘不會是瘋了吧,還是被太後娘娘慣得分不清尊貴有序:“楚姑娘慎言,您這話是在指責太後娘娘之所以被陛下送到紫竹庵,是因為我們皇後娘娘”
崔女官方才一直未開口,是想着楚姑娘是楚國公府的小姐,以前也是在宮裏長大的,應該知道分寸,沒想到她說話竟然這般沒有分寸,尊卑有別,她一個臣子之女還敢指責起皇後娘娘來了,何況這旨意是陛下親自下的,她不敢與陛下對峙,便來找皇後娘娘。
崔女官以前在太後身邊伺候,楚攸寧在她面前還是有幾分犯怵,她嗓音小了幾分,開口道:“臣女知道這不是皇後娘娘的錯,但是太後娘娘之前只是有一點不喜歡皇後娘娘,皇帝表哥肯定是因為這個才将姑母送去紫竹庵修養。”
“所以楚姑娘的意思是這一切都因本宮而起”
謝姝沒有生氣,她面色淡然,擡眼問。
楚攸寧非常硬氣的沒有啃聲,謝姝也不打算與她争論,淺聲道:“梅兒,你去請陛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