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怒
将圓圓解救出來,已經入了夜。攙扶着走路困難戶,劉妍感嘆道:“你怎麽惹上她了?雖然人沒什麽手段,但明着耍流氓的主子咱也惹不起啊!”
圓圓癟癟嘴:“我也不想啊,正好讓表小姐碰見了我和四公子說話。”
“真是滅絕師太。”劉妍自嘆不如,這防丫鬟爬床的手法幹淨利落,不留一葉啊!默默給袁季麒點一根蠟燭,讓你嫌棄公主,本公主嫁給二公子,你娶滅絕師太,絕配!
……
等兩人回到房裏的時候,一度以為遭到搶劫了。劉妍看着自己那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一只掐絲耳環在小麗手裏晃悠。
看着人回來,像是挑釁一般,小麗将耳環給拉在榻桌上呼啦啦響。
圓圓氣憤的就要上前理論,被劉妍止住。估計是昨天自己拿出來和圓圓讨論的時候遭到一些人的嫉妒了。懶得跟她們計較,畢竟是自己懷玉在前。
上前收拾被她們翻出來的東西,耳環已經少了一半,其他的大件劉妍沒拿多少,拿的都丢的差不多了。但是……
“我放這的行止沉香杯誰拿走了。”劉妍眼裏冒火的瞪着小麗,為了那個杯子,不惜暴露,差點都被朱佑煌給抓了回去,說好了要送二公子沉香杯的,“拿別的東西我不跟你這人一般計較,但你必須把行止沉香杯交出來。”
挑釁般昂着頭,小麗從塌下摸出來杯子,拿在手裏站在床上給舉起來:“就這破木杯子啊。”拿在眼前瞅了瞅,就着上邊的字跡念道,“高山什麽……止,什麽……行……行止……什麽嘛,狗.屁不通,什麽寶貝蛋子似得。給你!”小麗高舉在面前。劉妍忍着氣伸出手,等拿到之後你再試試!
咔嚓!錯開手邊,小麗一松手,将杯子給扔在了地上。蓋碗邊緣極薄,加上沉香木本來就是以多帶黑脂的朽木為佳,從那麽高的地方直線墜落,在一屋子的注目下,杯子碰掉了一個大口子。
劉妍第一次紅了眼眶,被從書房侍候換到更衣室打掃都沒傷心過。興許是覺得真的惹禍了,小麗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梗着脖子也不願服軟:“誰讓你不接住的……”
默默地拾起碎杯子,難得的一次沒有跟人嗆聲,沒有那心情。随着行止沉香杯摔裂的那一刻起,劉妍聽到了心落的聲音,很是明顯。也許這杯子會是自己和仲文的結局,有緣無果。
還記得那一年冰雪滿天,是父皇登基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冬天……
家國初定,對這個小女兒皇帝很是喜愛,走哪都帶着。一場大雪放晴後,皇帝帶着人來到大将軍府。前殿裏一通跪拜寒暄,小公主覺得沒意思,偷偷的溜了。
是見到什麽好玩的,劉妍記不清楚,只記得當時跑的很快,到了湖邊上停了下來,一直向着那邊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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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被人推了一把,或是沒有,也記不太清了。唯一歷歷在目的是在掉進湖裏後,身後立馬有人跳進去将自己托舉起來。費了好久,兩人才爬了上岸。事情驚動了前殿的人,皇帝抱着已經凍暈過去的劉妍離開了。
還沒來得及道謝,謝謝那人救了自己。甚至也沒來得及看一眼救自己的人是個什麽模樣。劉妍一直派人在打聽,聽說那個救了自己的人是大将軍府二公子,聽說那人身體不好受了寒在床上躺了半個月,聽說那人因為自己落下病根……
在劉妍接下來的生活裏,就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沒有見過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沒有見過的模糊影像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筆。
他會在生辰的時候捎來禮物,每一件都很用心,而劉妍卻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生辰;他會特意寫信感謝劉妍送去的各種各樣的止咳藥,用幽默的語言抱怨松貝湯很苦,每當看信的時候劉妍都笑了哭,哭了笑;
直到……直到劉妍聽說母後要為自己選驸馬,而受邀的名單中沒有大将軍府二公子,劉妍哭着問為什麽,這時才發現自己對這個人可能是喜歡吧。
話本子上唐伯虎與秋香的故事每每讀來都好生讓人羨慕,可是……美人沒有愛上自己,話本子上怎麽沒說還有攔路打劫的啊?
“嗚嗚……哇哇……啊啊……”越想越氣,越想越難過,可憐的伯虎,啊不,雅虎,越哭越兇。這是人家的定情信物啊!
心碎的捧着不知道是第幾件定情的信物,劉妍手腳并用的爬到床上,拿出來六必居打包的蟹黃包,吸着鼻子,一哭一咽的吃起來。
“唔……”吃一口,“唔……”再吃一口,看着目瞪口呆的圓圓,摸一把淚,“圓圓你也吃……”
“……”
然後兩人就在一屋子目瞪口呆中吃完冷包子,抹幹眼淚睡下了。
劉妍她說:我埋葬了我的愛情。
圓圓她說:你激發了你的神經。
第二天谷雨,下不下雨不好說,因為劉妍起來的挺早,天色昏沉,濃濃的霧氣。
路過花園特意的看了一眼,騷包白果然在老地方練武。袁季麒尚不知道那天是府上的丫頭片子偷襲的自己,暗暗下定決心練武抓刺客。罪魁禍首劉妍默默地給袁季麒又起了個外號:騷包白。
一席白衣,練的倒是有模有樣的,漬漬!
看着一息之間指着自己鼻尖的劍,張着血盆大口的麒麟在劍刃上面目猙獰,劉妍一吓。早起精神跳一跳,五更廁所跑一跑啊!倆腰子可還好?
看着杏目圓睜的小丫頭片子,袁季麒心情莫名開懷:“哈哈,怎麽?這就吓着了!”
“沒~~四公子早--啊!”
“不早了,我已經練了半個時辰。”勤快小蜜蜂頗為自豪的,快來誇我。
“哦!”
“……”
看着就要離開的丫頭片子,袁季麒開始懷疑自己又做錯了啥?這麽不受待見?“你要去哪?”
走了一半的劉妍無奈停下,解釋道:“回四公子,奴婢不去更衣室,還能去哪啊?”
“你怎麽還去掃廁所啊?管家婆子怎麽辦事的?走!”袁季麒上前拉着劉妍的袖子就往相反方向而去,“回我的院子,以後你就是本公子的大丫鬟,不用再去幹粗活了。等過幾天,我帶你去見朱佑煌……”
“哎哎哎……”劉妍拼命的将自言自語的某人往後拖,“我不去啊,才不要去……”誰要見朱佑煌啊,人好不容易逃出來,簡直要被你這樣的豬隊友蠢哭了……
被拒絕的袁季麒回頭,一臉受傷:“昨天我們不是說好的嘛?”做我袁季麒的妻子,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難道不比做個粗使丫鬟強。
難道她就那麽喜歡二哥,一定要為他守身如玉,可是人家并沒有要娶你的意思啊!
“你就那麽喜歡二哥?”袁季麒受傷的臉更加難看,“我答應你還不行嘛,只要你幫我逃過一個月後的選驸馬,我就放你自由,并勸二哥納了你。保證讓你為他守身如玉。在二哥還沒有愛上你之前,你以一個粗使丫頭入二哥的房,何以立足?不若答應了我,還能……”
劉妍沒工夫聽他碎碎念:“你就這麽不想娶公主?”
“啊?”
“這你完全不用擔心,公主雖然刁蠻,也不至于嫁不出去,更不至于讓你如此踹踹不安。”
袁季麒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能和這丫頭片子合作,想想也是瘋了。
看着已經呆愣住的袁季麒,劉妍搖頭,準備離開,可是袖子還是被拽住了。
“其他不論,更衣室你不再去了。”
“……”
“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