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宮變
第四十九章 宮變
“快,快備馬,快回宮裏,快去禀報太後涼國太子被劫持了。”
邱剛扶着牢牆喘着氣對屬下命令道。
“是”
一群人急匆匆地趕回城內,邱剛讓親衛回将軍府,自己直接去了皇宮見太後。
“你說什麽?!涼國太子被搶走了?!”太後本來要就寝了,宮女進來通報說邱剛來了說是有急事要見太後。
太後一到正殿上就看到邱剛疾步走過來拉着太後的手,神色緊張地告訴太後涼國太子被劫走的這件事。
太後楞在當場,她說:“你,你在開什麽玩笑?涼國太子怎麽可能被劫走?他不是關在了你将軍府裏的地牢裏嗎?給哀家說清楚!”
邱剛和太後說太子其實根本不在将軍府的地牢裏,他為了安全起見就在涼國使者來大都的時候就把太子秘密轉移到了城郊的暗牢裏,但是他猜想大涼使者應該是和小皇帝聯手找出了太子的真實位置,但是故意做戲迷惑他,讓他以為他們是去劫将軍府的獄了,但是其實是調虎離山。
太後放大瞳孔看着邱剛,倒不是因為太子被劫了,而是因為他私自轉移涼國太子但是太後卻是半點不知情,如果不是鬧了今天的這一出,這個人恐怕還要繼續瞞下去。
太後抱着邱剛,靠在他的胸膛上,鎮定地問:“那鑰匙現在在何處?”
邱剛說:“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還是在他們的手上。”
随後他把太後輕輕推開說:“行了,不和你說了,我先去驿站把這幫兔崽子給揪出來。”
“慢着”
“太後又有什麽吩咐?”
顏太後拿起手中的鑰匙說:“你說鑰匙丢了,那這個又是什麽?”
Advertisement
邱剛看見太後手中拿着地牢的鑰匙,神色大驚,他詫異地問:“怎麽會在你這裏?”
顏太後面無表情地說:“這是剛才我抱你的時候從你的腰封裏摸到的。”
“我的腰封……”
邱剛突然想起剛才在将軍府裏那個老管家冷不丁地撞了他一下,應該是那個時候把鑰匙放到他的腰封。
邱剛覺得自己的後背正在冒着涼飕飕的冷氣,他慌張地向太後解釋道:“華兒,你信我,這鑰匙,我是被人陷害的,你要信我。”
他說到最後都已經是前言不搭後語了,但是太後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如果說打他一頓罵他一頓恐怕他還沒有覺得害怕,可是恰恰是太後的這副表情盯着他渾身冒冷汗。
太後看着鑰匙說:“你也不用驿站找涼國使者的麻煩了,這一局我們已經輸了,輸了就輸了,那就爽快放人吧。”
“可是太後……”
“明日起,你也待在你的将軍府,沒有哀家的命令,你就不許出來。”
邱剛看着顏太後如此強硬的态度,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太後行禮道:“是,臣遵旨”
太後面無表情地看着邱剛離開,好像這件事情對她沒有形成任何的沖擊,但是太後鳳袍之下那只拿着鑰匙的手卻緊緊地攥着,攥到指節都已經發白。
“妙啊,調虎離山再加個離間計”
高彪拍手叫好。
蕭彧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是哪兩個人想出來的主意。”
耶律蘭兮見旁邊的這只花孔雀又要開屏了,怕他得意忘形,就用垂在桌下的手掐了一把蕭彧的腰。
“嘶”
蕭彧轉過頭來發現耶律蘭兮正在瞪着他,他就是像開屏也開不了,當即就不說話了。
靈湘問:“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
白梓瑤說:“當然是繼續離間他們的關系了,最好是最後逼得邱剛和母後翻臉,我們之前抓到的将軍府的老管家可不是白抓的。”
耶律蘭兮問:“你是說老管家可能會知道邱剛一年前去寺廟的事?”
白梓瑤點點頭道:“邱剛府上沒有女眷,只有一個老管家是他們家的家生子,和邱剛一起長大,邱剛出城去寺廟的事他應該是知道的,但是咱們得盡快從老管家嘴裏敲出東西來,我怕邱剛回去之後發現老管家不在之後打草驚蛇。”
蕭彧:“有道理,咱們現在和邱剛比的就是時間了,現在咱們兵分兩路,王爺和殿下去見太子,咱們幾個就去會會這個老管家。”
就這樣,耶律蘭兮和皇子俊去了太子的房間,他們一進房間就看到太子抱着被子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耶律蘭兮和皇子俊一靠近他就開始大喊大叫跟瘋了似的,本來耶律蘭兮想要來問問他在他還在江月閣的時候上京城發生了什麽,還有和他談一場買賣,但是就現在太子的狀況而言顯然是什麽也談不了。
皇子俊看見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被折磨成這樣,哀嘆一聲,對跟随他們一路來魏的大涼太醫問:“太子殿下這個情況還能恢複嗎?”
太醫回道:“回殿下,太子殿下只是受了驚吓,再加上身體虛弱所以才這樣的,只要靜養一段時間便可恢複神智,殿下不用擔心。”
耶律蘭兮失望地說:“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太醫多加照料,我們就先回去了。”
耶律蘭兮和皇子俊從太子的房裏出來後就朝老管家所在的地方走去,他們也想聽聽能從這個老管家的嘴裏撬出什麽東西,他們走到門口時發現靈湘和孫颌在外面守着。
“怎麽守在這裏不進去啊?”耶律蘭兮朝房間裏張望了一會兒,但是也沒望出什麽東西來。
靈湘神色有些難看,他說:“大人吩咐說如果王爺和殿下來的話就讓我們倆攔着你們不讓你們進去。”
耶律蘭兮皺眉疑惑,問:“為什麽?”
靈湘和孫颌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房間裏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緊接着高彪和白梓瑤臉色蒼白地出來了,他們什麽都沒有說,耶律蘭兮還在納悶怎麽蕭彧還沒出來呢,正想進去找他就看到他出來了,他出來的時候滿手是血,看到耶律蘭兮在就急急忙忙地把自己的手用方巾給擦幹淨。
耶律蘭兮吩咐靈湘打一盆水來,然後就把他們都打發走了。
他讓蕭彧把雙手浸泡在水裏,清涼的水在深秋裏顯得格外刺骨,蕭彧剛想把手抽出被血侵染的水盆裏就看到耶律蘭兮将自己的雙手放到木盆之中給蕭彧清洗着手。
蕭彧發現在這血水的木盆裏耶律蘭兮的手顯得格外白皙,蕭彧忍不住在水中握着耶律蘭兮的手。
耶律蘭兮看着在水中手指相交的兩雙手,輕聲說:“其實,你沒必要這麽做。我雖然不喜歡血腥但也不怕血腥。”
蕭彧看着耶律蘭兮說:“不行,我舍不得讓你見這些肮髒的東西”
耶律蘭兮擡頭傾身在蕭彧的唇上留下淺淺的一吻,他說:“彧郎,我愛你”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耶律蘭兮第一次對他說愛他,他頓時覺得就算手浸在刺骨的水裏但是這心也是溫暖的。
他對耶律蘭兮露出溫柔的笑容說:“我也愛你,我的兮兒”
聽到蕭彧說愛他,耶律蘭兮的臉都快紅得滴血了,他低下頭接着給蕭彧清理手上的血跡,問:“那個老管家……”
蕭彧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看了一眼那個房間說:“不用擔心,暫時死不了,待會兒讓太醫來給他看看,畢竟他現在可是我們手上的籌碼,命可是金貴着呢。”
耶律蘭兮給蕭彧洗完手把水倒了之後就問蕭彧問出了什麽?
蕭彧牽着耶律蘭兮的手往他們自己的房間走,說:“那個老管家說他們家将軍在一年前就在城外的寺廟裏養了一幫私兵,還養了一個女人藏在那裏,據說半年前還給邱剛生了一個兒子。”
耶律蘭兮說:“所以半年前邱剛秘密出城去寺廟是因為他藏在寺廟的相好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蕭彧說:“沒錯,那個老管家說就是因為那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也算是老來得子但是沒名沒分,所以她勸邱剛趁機殺了皇帝和太後,起兵造反,好把她們母子堂堂正正地接回去,但是天意弄人啊,誰知道刺殺的時候出了差錯,長公主遇刺,至于後來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了。”
耶律蘭兮唏噓道:“看來這個邱剛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愛顏太後啊”
蕭彧繼續道:“這也正常,邱剛年輕的時候為了太後不婚不娶,也沒有自己的子嗣,扶持太後所生的兒子登基,本以為可以和太後雙宿雙飛,可是沒想到小皇帝痛恨他,連太後想必也有利用他的意思,不然魏國先帝這麽多出衆的兒子,邱剛卻偏偏扶持他登上皇位,所以我想他也許早已經心灰意冷,才會這樣做。”
耶律蘭兮垂下眼眸,收斂眼底的情緒問:“那現在怎麽辦?”
蕭彧推開他們自己的房門說:“長公主的意思是把老管家的話傳遞給太後,只要讓她聽進去就行了,其他的她自己會查。”
耶律蘭兮點點頭:“那就這樣幹吧”
這邊是已經從老管家的嘴裏問出邱剛的秘密了,而邱剛被太後禁足在府,無诏不得出門,他想起那天晚上奇奇怪怪的老管家,就讓人把老管家叫來,可是府裏的人找遍了将軍府的角落都沒有發現老管家的身影。
邱剛氣得把客廳裏的花盆給砸了。
他的心腹勸道:“将軍,現在太後已經開始懷疑你有不臣之心了咱們還等什麽?反了吧!”
邱剛搖頭嘶吼道:“不行,不行,我還沒輸,我還沒輸!”
心腹繼續勸道:“此時不反更待何時?他們肯定抓了老管家,到時候嚴刑逼供說出夫人和公子還有私兵的所在地,那我們就是萬劫不複了!!您想想剛剛才半歲的小公子,屬下說句不好聽的,您忍心讓他跟着我們一起灰飛煙滅嗎?!”
邱剛想到自己才半歲的兒子,蹲下來搓了把臉對心腹說:“幹!幹他娘的,老子就是要反了!為了我的兒子和我的夫人。”
心腹單膝跪下道:“屬下誓死追随将軍!”
邱剛:“你去将府裏連接城外的暗道打開,咱們今晚就走!”
“是”
“陛下,邱剛帶着自己的親衛跑了,您看……”皇帝身邊侍衛進來禀報道。
魏帝奏折一合,哼笑道:“讓他走!不放長線怎麽能釣到大魚呢?朕讓你帶的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
侍衛沖外面的人喊道“把人給我帶進來!”
不久之後一個身戴鐐铐的太監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這個人就是當時給皇帝呈上将軍府地牢地圖的那個內奸。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老奴知錯了!”
魏帝不怒反笑,他走到那個太監的面前用手鉗住他的下巴逼着他擡頭和他對視,只見魏帝面色陰沉,說:“朕待你不薄,你卻還要背叛朕,為什麽?容朕想想,你是因為看着朕年幼無知,終有一天會成為他邱剛的傀儡,所以你棄暗投明了?”
“老奴,老……”
魏帝甩開他的下巴,瞪着他,眼睛裏布滿血絲,讓人看起來恐怖且瘋狂,他大吼道:“朕告訴你,朕是大魏的皇帝!不是誰的傀儡!!誰也別想控制朕,包括母後!朕不會讓你們!讓邱剛得逞的,來人!把這個叛徒給朕拖出去砍了!”
“陛下,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那個內奸被拖出去的時候嘴裏也還在不死心地向魏帝求情。
魏帝轉身閉眼調整呼吸,将方才的瘋狂和暴戾收斂起來,他對下面的人說:“安定王和忠毅伯想來這個時候應該把知道的都告訴太後了吧?那朕再加一把火,你去,告訴太後邱剛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