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都什麽時辰了,還未起,真當自己是金貴之身不成。”
“可不就是金貴之身嗎?不然那易前輩怎會選他做未婚夫。”
“啥未婚夫,都是一些謠言罷了,易前輩是何等尊貴修士,他穆君懷也配!”
“對啊,也不知道家主怎麽想的,論資質,我穆家不知有多少能人,他一個病殃殃的雙靈根人,怎成了易前輩的未婚夫,一看就是假的。”
“對對對,假的……”
仿若麻雀集會一般,那叽叽喳喳的聲音如波濤洶湧的海浪闖入畫有臘梅屏風後,不斷地洗刷着床榻上睡熟之人的耳朵。
一遍又一遍,不重疊,反而氣勢高漲。
終于,那床榻之人的眉心逐漸擰緊,平靜的眼皮也在輕動,直到外面傳來第三次的歡笑聲,那蠕動的眼皮緩慢張開。
交錯的紅色懸梁木,垂挂的小巧紅色燈籠,撲鼻而來的檀香。随着檀香入鼻,躺在床榻上的人也清醒了,慢慢扭頭看向右側的梅花屏風。
屏風很長,幾乎擋住了整個床榻,也因此讓躺在床上的人收回視線,繼續閉眼睡覺。
連一口茶水都不到,床榻上的人再次睜開眼睛,并且急忙坐起了身。
黑瞳盯着對面的梅花屏風看了一會,才環視周圍的環境,随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和身上穿的衣服,急急忙忙下床走出屏風。
镂空的雕花窗前隔放着一紫檀木所做的長桌,桌上放着青玉所雕刻的香爐、一打藍色封皮的書籍和那淩亂的玉酒壺一套。
除了這些,長桌右側還有一簡易的書架、搭放衣服的矮架、洗漱所用銀盆。
這怎麽看都像……
“我看,還是別為難穆君懷了,就傳話給家主,說穆君懷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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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正為周圍環境驚訝的穆君懷被傳進來的說話聲吸引了眼睛眺望。
“亂說什麽,四師兄他怎麽就病了,他不過是昨夜飲酒有些醉酒罷了。”
“穆子桐,也不知那穆君懷給你什麽好處,你竟處處為他說話。”
“四師兄他為人不需要我為他說好話。”
“穆子桐,你什麽意思?”
屋外荷花池廊橋上的一襲青衣男子随着對方的質問而鄙視扭頭,意思很明顯告訴質問者,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而那質問者也不是傻的,當即惱羞成怒道:“穆子桐,論地位,你比我低,有沒有一點尊輩之禮。”
“穆靖安,你說這話也不怕臉紅。”
“你……”
“好了。家主都來了,有什麽話可當面對家主說。”随着一襲紫衣的女子話語落下,吵鬧的人群相繼扭頭看向遠端禦劍而下的人,并随着對方上前來而俯首行禮。
“家主。”
“嗯。”來者身着藏青長袍的中年男子掃了一眼面前之人,見未尋到他想要之人,便問:“穆君懷何在?”
“四師兄他……”
“禀家主,四師弟他病了,起不了身。”打斷穆子桐話語的一襲青衣女子笑臉相迎說道,并時不時把視線落在家主身後不遠一襲白衣男子身上,漸漸地臉頰上多了一絲羞澀。
“家主,莫聽三師姐胡言,四師兄他只是昨夜飲酒半杯,故而晚起。弟子現就去喚醒四師兄。”穆子桐趕緊起身去開門,去被穆家家主的聲音阻止了。
“不必了。”穆家家主穆段年氣勢威武說着此話,可見他對此時之事很是不滿,但又不能表現太過,只能口氣上重了絲。
身為穆家之人,怎聽不出穆段年這不滿口氣,當即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得意之笑,唯獨一兩個臉上多了一絲擔憂、緊張。
也沒過多理會這些穆家子孫的穆段年,面帶真誠笑容,側身看向不遠站着的白衣男子,俯首喊道:“易前輩。”
一襲白衣的男子緩步走到穆段年身旁,冷若冰霜的目光霎時讓那些偷瞄的穆家弟子低頭輕顫,深怕自己一個舉動惹惱了這位穆家請來的尊貴客人。
穆段年也是個眼神犀利之人,弟子們的舉動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當即一副教訓口吻:“一個個還有沒有點規矩,還不見過易前輩。”
衆人趕忙俯首行禮道:“拜見易前輩。”
“咯吱!”
開門聲傳入穆子桐耳裏,當即側頭看去,見發鬓淩亂,衣衫懸挂在肩頭的穆君懷站于門檻旁,驚喜喊道:“四師兄。”
一聲四師兄,前方俯首的弟子齊刷刷回頭看向站在門檻處的穆君懷,當即有不少人臉上露出了驚訝神情。
除了弟子們,穆段年和一襲白衣男子也把目光落在衣衫不整的穆君懷身上,不約而同的緊了緊眉頭。
特別是那穆段年,瞧見穆君懷那一襲懸挂肩頭的衣衫,語氣頗重訓道:“穆君懷,還不整理衣衫,來見過易前輩。”
穆君懷從聽到屋外傳來說話聲就已經移步走到門邊處偷聽了,等聽到什麽家主來了,他才看了看自己,然後狠狠揪了一把自己。
疼痛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在做夢後,果斷開門,而碰巧就見到一群身着青色長衫的人俯首喊着什麽易前輩。
原本他是想趕緊關門,結果身旁的青衣男子喊了他一聲“四師兄”,當即就把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後來一個中年男子威嚴地說着要他整理衣服,去見易前輩。
搞不清狀況,又不能随便亂說的他只好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朝前走。
“四師兄,小心門檻。”
幾乎忘記了門檻這一事的穆君懷在腳靠上門檻時,身體傾斜,當下就往前方地上倒去。
好在身旁的穆子桐手腳快,趕緊扶住穆君懷,才讓穆君懷沒有摔倒。
見自己沒有倒下,穆君懷吐了一口氣,側頭對穆子桐笑道:“謝謝。”
“家主,穆君懷都虛弱成這樣了,還是別讓他行禮了。”剛才打斷穆子桐青衣女子穆玥再次出口道。
“三師姐說笑了,四師兄既然起了,便不是病愈,只是剛才晃神踉跄了一步,這禮自然也該行的。”無視掉穆玥投來的怒意視線,穆子桐小聲在穆君懷耳邊嘀咕道:“四師兄,還不趕緊向易前輩行禮。”
他雖然還沒搞清楚現在什麽情況,但也不傻,知道現在不能随便,學着剛才這些人做過的手勢向白衣男子俯首行禮,“易前輩。”
白衣男子并未回應,用一個尋常不過的冷淡眼神看了看穆段年。
聰明的穆段年怎不知白衣男子的意思,當即笑臉道:“易前輩,都是弟子無禮,還請你見諒。我先帶你去正堂,待穆君懷梳洗完畢,在商讨這婚姻之事。”
啥!
穆君懷擡頭一臉驚訝地看着已經背對他遠去的白衣男子,眨眨眼不明白地在內心說道:婚姻之事?誰,他和這個易前輩?
“穆君懷,你還愣着作什麽,還不趕緊去梳洗。”
“家主莫氣,弟子馬上為四師兄梳洗。”穆子桐拉了拉穆君懷的衣袖。
回神的穆君懷立馬俯首行禮道:“弟子知錯。”
若不是對方之意,穆段年還真想換個人選,畢竟他穆家也不是沒有能人。不過,現今雙方都已見面,他也不能回頭稱穆君懷病了,只好甩袖哼道:“給你兩刻時。”
兩刻時也就是半個小時,足夠他搞清楚現在的情況了。待穆段年走後,穆君懷果斷轉身往屋裏走,打算等幫他的青衣男子進屋後問問情況,再來搞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穆君懷,你站住。”
停下的穆君懷回頭看向後方上來的青衣女子,已經聽了有人稱呼這女子為三師姐的穆君懷冷靜地說道:“三師姐,還有何事?”
“何事?你瞧瞧你今日幹出來的好事。”
“不知三師姐所指何意?”
“哼,穆君懷,別以為易濯前輩選你做未婚夫,你就洋洋得意,告訴你,就憑你今日這般模樣,也沒資格做易濯前輩的未婚夫。”
易濯!
這名字怎麽這麽熟悉?
随着穆君懷轉動眼珠思考時,後方一個青衣男子上前說道:“三師姐所言甚是,四師兄,你既然不願意接下這門婚事,又何必出來,好好待在屋裏不就行了。”
“穆靖安……”
穆君懷攔住穆子桐,眉眼微微下垂,露出一抹無害笑容,“三師姐,有沒有資格好像不是你說了算,就算我沒有,難不成三師姐你有。”
不給憤怒的穆玥說話的機會,穆君懷一副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三師姐你這般積極說我病愈,原來是害怕易前輩真選了我,沒了三師姐你的份。哎呀,三師姐,你早說嘛!剛才我也好跟易前輩說說三師姐你心悅他,也好滿足你這戀慕之心。”
很少見過穆君懷這麽能說會道的穆家弟子們一個個目瞪口呆。趕忙耳朵拉長、目光緊緊地看着穆君懷,身旁錯過了穆君懷接下來的話。
當然,除了穆玥。
穆玥沒料到穆君懷會這般羞辱她,怒發沖冠道:“穆君懷,你竟敢羞辱我。”
“哎呀,三師姐,你又錯了,我可是好意,怎麽能算羞辱,羞辱你這種事,我還做不出來,畢竟你怎麽也算是我的三師姐。”見對方恨不得沖上來吃了他,果斷退後一步,行禮道:“家主有令,我可不能耽擱,三師姐,你要是有意,記得一會來正堂,我也好跟易前輩舉薦你。”
“你找死。”
“穆玥,不得放肆。”
“二師姐。”穆玥一副委屈地看着從後面上來的紫衣女子,指着緊閉的房門,說道:“你看看四師弟什麽态度,竟敢……”
“好了,家主有令,去正堂外侯着。”紫衣女子說完這話就走了,當然禦劍離開前還不忘回頭看一眼緊閉的房門。
家主有令,其他穆家弟子也不敢耽擱,即便火冒三丈的穆玥,此刻也得離開。
從窗邊看見所有人都走了,穆君懷才松口氣,走到銅鏡前,盯着銅鏡中長發的自己,一臉茫然。
他記得昨天夜裏看小說看的睡着了,怎麽醒來時地方就換了?
環視四周環境一眼的穆君懷扯了扯長黑發,見真實感非常強,才摸着下巴想。
如果這一切不是夢,那麽他就是穿了?
穿越沒什麽奇怪的,他也是個看小說的,所以對于穿越已經不足為奇。
他驚訝的是為什麽是他,還有既然穿越了,這多出來的未婚夫是怎麽回事?
易濯,易濯。
剛才就覺得這名字熟悉,是在什麽地方聽過?
閉眼沉思的穆君懷随着開門聲響起,當即睜眼恍然大悟地說道:“對了,我昨天看的那本耽美小說主角攻就是叫易濯。”
可這兩者有什麽關聯?
……
總不會他穿書了吧!
【叮咚!恭喜你,猜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啦(^-^)
許久沒有寫古耽了,若有不足之處,還請各位讀者大大們見諒。
作者君第一次寫修仙題材,求輕拍。
若是大大你喜歡本文,求個收藏,麽麽噠(*  ̄3)(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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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開坑兩章,兩章下評論紅包獎勵哦,感謝支持,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