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平村25
第25章 太平村25
025
在村子裏的祠堂之外, 後山上的神廟才是這場祭祀儀式的核心所在。
這個地點極為隐秘且偏僻,特意選擇了人跡罕至的地方以防止不相幹的人闖入打擾。
但是對于雲樂是種很大的挑戰。
他沒走過山路,更不用說是在黑暗籠罩下的深夜。
雲樂深吸一口氣, 盡量壓抑住內心的恐懼和疲憊,他怕自己走得太慢,不敢輕易抱怨。
但帶着坡度的小路實在是太難走了, 全是碎石頭,需要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翼翼, 用力控制身體, 但是他已經很累了。
他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濕軟的睫毛低垂着, 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只能掐自己的手心,盡量保持多一點的理智。
身體很沉,小腿又酸又軟。
就在雲樂恍惚間, 腳下一個趔趄,身體失去了控制,朝着山坡下栽去。
那一刻, 他的心跳如鼓, 腦中閃過的卻是即将滾落山坡、重重摔傷的畫面。
然而, 預料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
謝景烯和大慶及時拉住了他, 一人抓住了他的手, 另一人則穩穩抱住他的腰。
手電筒的光線在雲樂的眼前晃動, 那刺眼而又熟悉的光亮讓他瞬間清醒了許多。
他眯起眼睛,試圖适應這突如其來的明亮, 小臉上的驚慌還未完全褪去。
謝景烯關切地詢問:“走不動了嗎?”
雲樂強打精神回應:“我還可以的。”
其實一點都不可以。
實際上,雲樂已經累得想哭了。
他的腳底酸痛, 好想停下來休息,甚至想找個地方躺下好好睡一覺。
但是他不敢,怕被謝景烯像之前一樣吊着眉梢說他連路都不會走。
他只敢對系統撒嬌:“腳好酸,真的好想睡覺……”
直播間裏的觀衆們看到這一幕,心疼不已,
【公主的腳是拿來走路的嗎?太讓人心疼了!】
【寶寶快讓我來給你捏捏腳,我願意做你的馬夫,背你前行!】
就在雲樂還在默默忍耐的時候,謝景烯突然将他橫抱了起來,他驚得細細叫了一聲,聞到了一股冷冽的薄荷香氣。
“我知道你走不了,不用撐着。”
和他們這種體質糙的不同,被養在手心裏的少爺估計第一次受這種苦,多走兩步路,嫩生生的腳底會磨破。
“上次對你說那些刻薄話,是我的問題。我嫉妒別人能引起你的注意。”
謝景烯抱着他,或許他自己都沒想過自己有一點會用這種卑微的語氣問:“就當我以前都在狗叫,好不好。”
雲樂不知道怎麽應。
他蜷縮着很小一團,很乖很軟的蹭過他的胸膛,在一瞬間,謝景烯的心髒都微微發麻。
“你抱着我的話,”雲樂細細的胳膊環抱着他,擡起頭,眼睫濕潤而微微翹起,眼神清澈又帶着幾分懵懂望着他,輕聲詢問:“我可以稍微在你懷裏睡一會兒嗎?”
太乖了。
謝景烯觸電般,猶如電流瞬間從脊髓直沖胸腔,帶來一陣酥麻的悸動。
看着懷中如幼鳥般蜷縮着的雲樂,他情不自禁地回應:“當然可以。”
就像一只倦極了的小鳥,羽毛柔軟細膩,霧面般的絨毛貼着他的胸膛,甚至連小鳥喙都是那麽粉嫩柔和。
雲樂就這樣熱熱地貼在他懷中,他的寶寶,全然信賴地依偎着他。
盡管周圍的環境濕冷陰暗,月光也稀薄得幾乎要消散,但此刻莫名産生了一種奇怪的心動感。
如同戀人在約會爬山後因疲憊而展現出最純粹、最依賴的一面,毫無保留地将自己最柔弱的部分交付給對方。
雲樂是真的閉眼就睡過去了,因為太累了連走動間的晃動都可以忽略不計。
-
随着黎明的破曉,東方天際漸漸顯露出魚肚般的白色,一抹溫暖而柔和的橙光開始穿透沉沉夜霧。
那座矗立于山頂的神廟,在初升陽光的照耀下,仿佛被金光織成的紗幕輕輕包裹,變得如夢似幻,猶如神話傳說中的雲鼎天宮般神聖壯麗
廟宇的門樓、石柱以及梁枋之上,雕刻着精巧絕倫的圖案,其細膩繁複的程度令人嘆為觀止,讓人難以置信在這樣偏遠且未開化之地竟隐藏着如此瑰寶。
雲樂略帶困倦地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不禁被這美輪美奂的畫面深深吸引。
這一剎那,幾乎忘卻了自己所處的困境
“睡醒了?”
謝景烯的聲音從雲樂頭頂上傳來,那熟悉而帶着關切的語調瞬間将他拉回現實。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被抱了一路,雲樂被問的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當雙腳重新觸碰到堅實的地面時,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謝景烯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是不是很重?抱着我這一路很累吧?”
“不會。”雲樂這點重量根本算不了什麽,比起累,更多的是其他的情緒。
雲樂剛睡醒還是有點懵,軟乎乎,熱烘烘,頭發睡得很亂,臉蛋粉粉白白的。
清晨的橙色陽光如詩如畫般灑在他的身上,為他周身鍍上一層溫暖而迷人的光晖。
仿佛在這一刻,一切的煩惱都被這暖陽輕輕拂去,變得不再重要。
謝景烯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低頭貼近雲樂,那熟悉的香氣令他心跳加速,像是磁石一般吸引着他。
輕輕的吻在他的唇角,熟悉的香味驅使着他,他吮吸着唇,吞吃着。
如同探索者般細致入微,像是将雲樂攤開了,細細的将每個角落占為己有。
雲樂的睫毛抖個不停,比起第一次接吻的表現實在是沒好到哪裏去,他不會換氣,被吻會身體很僵,吻熟了就開始發抖,身體軟的站不住。
雲樂鼻尖泛紅,唇上被吃得濕漉漉的,泛着晶瑩的光澤,眼底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無辜又可憐的看着他,聲音微弱:“你為什麽又這樣……”
話沒說完,剩下的話哽在喉嚨裏,臉龐燙得幾乎可以燒紅一片天。
謝景烯呼吸沉重,“其實一直都很想親你,忍了好久,剛才沒忍住。”
謝景烯此刻心中暗自懊悔,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之前怎麽會對雲樂擺出冷漠的态度,而現在卻怎麽看都看不夠。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根本不會這麽快結束。
雲樂太可愛了,紅着眼睛、淚水未幹的模樣,濕漉漉的樣子讓人心疼又憐愛,可愛得讓人挪不開眼。
雲樂摸着自己有些發痛的嘴唇,帶着幾分不安地問:“我的嘴巴好痛,是不是腫了?”
系統027道:【嗯。】
嘴唇柔軟得如同果凍一般,經過剛才的親吻,唇線都被親得模糊不清,仿佛再輕輕一含就能嘗到那隐藏在其中的甘甜滋味。
直播間的觀衆們紛紛刷屏:
【媽的謝狗,又幸福了哥】
【把老婆的嘴巴都要親熟了,你小子別太愛了!】
【我還是喜歡你一開始桀骜不馴的樣子哈哈哈哈哈】
【小小臭狗,拿捏。】
雲樂其實不太喜歡這樣。
謝景烯讨厭他的時候,只會說一些不好聽的話,但是不會動不動就啃他,把他弄得很難受。
就和那個boss一樣讨厭。
“很難受嗎?”謝景烯撫着他的臉頰,擡起他的下巴,“我在這方面沒什麽經驗,如果親得你感到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雲樂不知道怎麽回答,扁着嘴,總是一副軟的要命好欺負的樣子。
看得人心都化了。
卻又想使點壞,逗弄一下,看他露出更多情緒,把藏起來的情緒表露出來。
謝景烯故意道:“不說話,我就當你喜歡了。”
雲樂沒想到他這麽無恥,瞪大眼睛,忍着羞恥,聲音有些發悶地反抗,“才不是,我不喜歡親。”
“下次,不要這樣了。”
雲樂的回答軟軟糯糯的,卻瞬間讓剛才還有心思捉弄人的謝景烯變了臉色,“為什麽不要?”
之前明明是雲樂老是在他面前說一堆的騷話,他很煩,但是現在記得格外清楚。
他一股腦的說出來。
“你之前說喜歡我,想要畢業就和我結婚,給生一堆小孩。”
雲樂臉頰滾燙,耳朵都紅了,着急地捂住他的嘴。“我才沒有說過!是你亂講的!”
不是他說的這些話,而且他是男的,根本就生不了。
“難道不是你想賴賬嗎?”
性別問題并未在謝景烯的考慮之中。
他抓住雲樂的手腕,溫柔地揉着他的手指,一臉認真地說:“難道不是你想賴賬嗎?雲樂,你總得給我一些保證,不然我會很沒有安全感。”
雲樂:“???”
【笑死,你這麽賣力舔的樣子真的很小醜】
【紅鼻子小醜上線了。】
【哈哈哈沒有安全感去找安全帶啊,別把我們的寶寶拐走了。】
謝景烯這話真的很奇怪。
像是他被玩弄身心,雲樂就要拍拍屁股就走的渣男。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質問,雲樂愣愣地問道:“你要什麽樣的保證啊?”
“公開。”謝景烯回答得很直接,“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我可以照顧你。”
【算盤打得真響】
【笑死了,這分明就是打着照顧老婆的旗號,準備把人哄到床上去吧!】
“好。”
雲樂很單純的點頭,他心裏想的是,反正完成副本後就可以離開了,現在答應下來也沒什麽關系……
-
他們走進那座神廟,聽到裏面傳來誦讀的聲音,躲在門口的石雕後面。
系統通知:【個人支線:找到被隐藏起來的邪神神像(1/200),已完成。獎勵積分50】
“括號裏的是什麽意思啊?”
系統:【需要玩家自行探索。】
“哦。”
雲樂探頭去看。
只見祭臺上赫然矗立着一尊高大恐怖的邪神像,和之前看到的畫像上一樣,四臂持械,頭顱猙獰可怖,周身布滿詭異符文,讓人不寒而栗。
太邪性的東西會讓人生理不适。
然而,廟內正在進行某種祭祀儀式的村民們對此神像并無絲毫懼意,反而虔誠誦讀、膜拜。
每個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個瓷碗,碗裏面是香灰。
誦讀的聲音停下後,村民們各自拿起面前盛有香灰的瓷碗,将碗底殘留的香灰吞服下去,
“感謝天尊的賜福,我們虔誠地獻上祭品。”
手持利刃的村民領頭人,邁着陰森而堅定的步伐緩緩逼近被牢牢捆綁、無助待宰的祭品們。
他口中低沉地呢喃:“只要喝你們的血,就能得到神力。”
不遠處堆積如山的枯骨,在月光下顯得尤為駭人,它們是村民們曾經獻祭給邪神的親人。
對這些毫無瓜葛的外來者,自然不會手軟。
雲樂瞳孔一縮。
他的視線掃過人群,發現仇嗣他們也在其中,紅色頭發的青年垂着腦袋,全然沒有之前的張揚,而季塵然他們看着面色也很虛弱。
村民拿着刀,靠近了最近的那名玩家。
那名玩家絕望地懇求道:“不,別殺我!我從小就是孤兒,我的奶奶還在家等我回去……”
“你們應該感謝,成為祭品是多麽難得的機會啊,”
村民眼裏閃爍着病态的癡迷,語重心長地告誡這位即将成為犧牲品的玩家:“你們應當感恩,能成為祭品是多麽稀有的榮耀。記住,只要你虔誠信仰天尊的力量,便能得到永恒的生命。”
面對這樣的荒謬言辭,仇嗣強忍着身體的不适,擡頭發出一陣刺耳的冷笑,“永生,哈哈哈哈,信他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
“不可無禮!亵渎天尊,那就從你開始吧,”村民轉了個方向,拿着刀靠近。
手中刀刃寒光閃爍,步步緊逼。
仇嗣的雙手被鐵鏈捆在身後,但他并未流露出絲毫恐懼之色。就在村民逼近之際,他瞬間發力,以精準的角度猛力擡起腳将村民踢飛。
匕首掉在地上。
其他村民見狀,紛紛起身沖上祭臺,将目标鎖定在了反抗的仇嗣身上。
一時間,整個祭祀現場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雲樂的手心突然被塞進了一串冰涼的鑰匙。耳邊傳來謝景烯冷靜而堅定的聲音:“你去放人,我拖住這些村民。”
在混亂的打鬥中,雲樂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他弓着腰,悄無聲息地穿過人群,朝着被捆綁的仇嗣挪去。
汗水濕透了他的小手,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就在他即将靠近仇嗣時,一陣疾風驟起。
原本一臉冷漠準備攻擊來人的仇嗣,發現是雲樂後立刻收住了腳。
然而為時已晚,雲樂還是狼狽地躲避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雲樂!?”
仇嗣驚愕的聲音在喧嚣中響起。
直播間的觀衆們也被這一幕吓得不輕,
【服了,仇嗣你眼睛長到褲兜裏去了啊】
【吓死我了,還好寶寶反應快】
【還救啥啊,直接把骨灰揚了吧】
仇嗣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同丢失的寶物失而複得,“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沒事吧?”
他這幾十個小時沒有看到雲樂,心都快要死了。
雲樂的尾椎骨一陣酸麻,手掌在地面蹭的發紅,但他慶幸仇嗣是被綁着的,否則剛才那一下真的可能躲不過去。
“我幫你解開。”
雲樂爬起來,雪白的衣服都沾了灰撲撲的灰塵,再次蹲在仇嗣身後,顫抖的手指努力解開捆綁他的鐵鏈。
“你逃出去後又冒險回來救我嗎?”
仇嗣感覺自己的心髒熱得要命,如果不是手被捆住了,他想要将眼前的漂亮小美人擁進懷裏,再也不分開。
就在雲樂專注解鎖時,仇嗣卻借機表白起來:“謝景烯不喜歡你這樣的,和我在一起吧,雲樂,我會對你好的,而且我條件一點都不比他差,你可以驗貨。”
雲樂緊張地手都在發汗,偏偏仇嗣還在耳邊還嗡嗡嗡說着一些奇怪的話。
他皺起眉頭,忍不住皺眉喝止:“閉嘴,你好煩!”
仇嗣聽話的閉嘴了,而且一點沒有因為被吼了有情緒,眉眼裏都透着一種愉悅的幸福感。
【又爽了哥】
【老婆兇人,抖m的DNA動了,求求老婆也罵我】
【主人罵我,很聽話不還手】
雲樂如果看一眼奇怪的彈幕,肯定又會害羞,別說罵人了,估計可能看都看不懂這些觀衆這些亂七八糟,髒得要命的癖好。
“怎麽解不開……”
雲樂急得額頭冒汗,手裏的鑰匙串在手中翻來覆去,他的運氣太差了,每把鑰匙都無法與鐵鏈上的鎖匹配。
急得雲樂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被騙了。
根本解不開!
正當雲樂心急如焚之際,一名村民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憤怒地揮舞着鋤頭向他們逼近,面目猙獰且充滿敵意。
“小心!”
謝景烯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着緊張與關切。
就在村民手中的鋤頭即将落下之時,突然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鐵鏈應聲而落。
雲樂愕然回頭。
即将落下的鋤頭卡在了半空中。
仇嗣掙脫了束縛,及時擋在他的面前,徒手抓住了那把幾乎要砸到他身上的鋤頭,并用力将村民踹開。
仇嗣手心貼着雲樂的腰,将吓得愣住的雲樂拉起來。
“你繼續,我保護你。”
雲樂不敢耽擱,連忙朝着第二個人的方向去。
最遠處被綁着的其中一名玩家,見了雲樂連忙道:“喂喂,先救我,先救我啊!”
雲樂沒有理會。
他記得027和他說的話,這些玩家都不是什麽好人,能救的情況下他會順手,但不代表他需要為此負責。
當雲樂終于解開所有人的束縛,終于松了一口氣,揉了揉酸澀的手腕,忽然感覺背後一陣涼意。
散落在角落的枯骨漂浮在半空,聚集成一個巨大的骷髅怪物,散發着陰冷至極的氣息。
村民們見狀大驚失色,紛紛丢掉手中的武器,尖叫着向後退去:“天尊發怒了!快逃啊!”
之前還一臉兇悍的村民現在卻跑得比兔子還快,瞬間消失在視野之中。
然而,正當雲樂也準備逃離之時,神廟厚重的大門在他面前轟然關閉,将他們困住。
而身後的骷髅怪物步步逼近。
他們的怨氣深重,張開腥臭的嘴,迫不及待地将這些鮮活的生命吞下。
它的攻擊對象是先前叫嚷着要雲樂先救他的那名玩家。
“不,我不能死!”
那名玩家仗着力氣大,用力将身邊另一名玩家推了過去。
随着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聲響起,怪物嘴裏嚼着那名無辜的玩家,滴滴答答的血液從骨頭的縫隙漏下下來,伴随着一些仍然在蠕動的內髒。
腥臭的氣味頓時充盈了整個空間。
雲樂被吓得直接僵在了原地,胃部翻江倒海般的反胃感幾乎讓他嘔吐出來,甚至産生了一種失調的眩暈感。
仇嗣及時拽住他躲避,但那令人作嘔的咀嚼聲仍塞滿了他的耳朵。
仿佛能真切感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絕望。
好痛。
活生生的被嚼碎了。
怪物甩了甩尾巴,繼續朝他們逼近。
“怎麽辦啊!”
剩下來的兩名玩家,除了那名自私推人的玩家外,還有一名是下過不止一次副本的老玩家。
老玩家是個很年輕穿着運動服的青年,他過了好幾個本,此時一直眉頭緊皺在思考。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意料的舉動,他在神像的面前跪了下來。
“請天尊庇護我,我是您最虔誠的信徒。”
就在一切陷入絕望之際,奇跡發生了!
當怪物再次襲來時,一層光芒從天而降,籠罩在了運動服青年身上,成功抵擋住了攻擊,将怪物化成的白骨瞬間打散并消失無蹤。
成功了!
果然他可以利用這個副本boss的力量去解決其他的邪祟。
直播間內的觀衆們驚嘆不已,紛紛留言與贊賞:
【卧槽,居然還能這樣操作!】
【66666,老玩家就是牛逼啊,果斷關注一波!】
然而就在這時,情況急轉直下,有眼尖的觀衆發現異狀:
【等等,不對勁!快看後面,神像動了!卧槽,大家快跑啊!】
正當運動服青年準備慶幸自己暫時安全時,一只枯瘦如柴的鬼手從神像中伸出,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将他整個人提起。
下一秒,他的頭顱被硬生生扯斷。
頭顱咕嚕咕嚕滾到了雲樂的腳邊,和他四目相對。
斷裂的頭顱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至死也不相信自己的結局會如此慘烈。
雲樂聽到了系統刷新的規則。
【可以利用邪神的力量打敗其他的邪祟,但作為忠誠的信徒,你需要付出靈魂作為交換。】
求助于邪惡力量,無異于飲鸩止渴。
“啊啊啊啊!!不,我不要死!”
僅存的那名玩家徹底喪失了理智,瘋狂地試圖撬開沉重的石門,雙手被粗糙的石頭割得鮮血淋漓。
“吵死了。”
那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慵懶聲線突兀地響起。
話音剛落,一股恐怖的能量瞬間穿透了這名玩家的身體,凄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一切歸于寂靜。
而那扇厚重的石門上,則留下了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直播間內的觀衆們驚恐萬分,
【卧槽!真的要團滅了嗎?】
【嗚嗚嗚老婆你一定要撐住啊!】
“你放走了我的祭品,小家夥,這筆賬要怎麽算?”
熟悉的陰冷感如同無數條觸手,從地底鑽出,攀上他的腳踝,從褲管鑽進去,如游蛇一樣循跡而上,緊緊攀附纏繞。
那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威脅與惡意:“既然如此,不如就用你自己來償還吧。”
雲樂無法抑制自己的恐懼,眼皮抖得厲害,終于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和絕望,發出了悶悶的抽泣聲,肩膀也跟着微微顫抖,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
他太害怕了,渾身都寫着抗拒。
“你可真能哭啊。”那聲音帶着一絲嘲諷。
人類總是有這麽多無窮無盡的煩惱,膽小,懦弱,又這麽的貪婪,想要的無非都是那幾樣東西。
周圍的空間瞬間扭曲變幻,雲樂一陣眩暈,恍惚地再次睜開眼睛。
他死了嗎?
雲樂動了動,碰到了身邊什麽東西,定睛一看,床上堆滿了各種寶物,金銀首飾、稀世珍玩琳琅滿目,随便一件都足以讓世人争破頭皮。
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小心翼翼地從床上坐起,拿起最近的一串寶石項鏈,璀璨的紅寶石映襯得他的手更加白皙嬌嫩。
在這滿室價值連城的寶物之中,雲樂蜷縮着膝蓋,一臉茫然的樣子,與那些冰冷的財寶形成了鮮明對比。
漂亮的小男生反而沒有半點失色,成為了最耀眼的存在。
“喜歡嗎?”
那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透着一股寒意與誘惑。
一只無形的手似乎從暗處伸出,沿着雲樂的腰側輕輕環繞,緊致而有力,“這裏的一切,都可以給你。”
雲樂用力握緊拳頭,全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不喜歡,我不喜歡。放開我。”
雲樂抖得很厲害,可他明明還沒有怎麽動手,沒有任何預兆的,眼淚就拼命的往下掉。
仿佛被他厭惡抗拒的表情刺激到,一個身影悄然顯現。
與畫像上描繪的青面獠牙截然不同,眼前出現的是一張異常俊美的臉龐——狹長的眼型,微微上挑的眼尾,猶如狐貍般的邪性狡黠。
突然間,雲樂感覺到下巴被緊緊掐住,被迫對上了那雙陌生且充滿邪魅的眼睛。
“為什麽不喜歡呢?”
對方質問的聲音中,慵懶的腔調已消減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急躁與不滿的情緒。
“因為那幾個人類嗎?好吧,我讓你再見見他們。”
雲樂一頓,朝着遠處看去,謝景烯他們被捆着。
他下意識就想要跑過去。
“跑什麽?”
男人懶洋洋地搭上雲樂的肩膀,嗅聞着他發尖的香氣,笑着問:“你還沒告訴我,你想讓他們誰先死?”
他細長蒼白的手指劃過雲樂的鎖骨。
“或者我換一種問法,這幾個人裏,有你喜歡的人嗎?”
雲樂的睫毛亂顫,偏頭躲開他的觸碰,緊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丢臉的求饒聲。
“要不這樣吧,你親親我,我就考慮放過他們,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