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過小年
第047章 過小年
第二天一早朝小滿起床做早飯,收拾屋子,飯後開始掃雪,院子裏厚厚的一層,不推出去不行,化了會結冰,怕摔了人。
而屋裏的大灰和老白開始揉面,一會兒就要開始包豆包,一大家子包的多,昨天發的面也就包幾鍋,吃不了多久。
季禹城本來想要幫忙收拾院子,結果被朝小滿給拒絕了:“別逞能,你的腿剛好,得養着,外面的風大天冷,在着了涼咋辦?你和俺們這些土生土長的東北人不一樣,不抗凍。”說完就将人推進屋去了,等到掃完院子裏的雪,又奔屯子裏去了,他要到殺豬匠家看看,不嘎哈明天就把家裏的年豬殺了,這個時候屯子裏的年豬基本上都殺的差不多了,希望明天他們家能夠排的上號。
到殺豬匠家的時候,他們家正好都在,一聽說他們家要殺豬,就點頭:“行,明天你要是不嫌棄是小年,就将豬趕過來吧,到時候俺給你收拾的倍福的,連血腸都給你直接罐好了。”
朝小滿點頭:“行,叔,你看多少錢?俺到時候一塊算給你。”
“不着急,你看着給就行,都是一個屯子住着的,俺也就這點本事。”
“行,叔,那俺明天早點過來,到時候好早點殺完,家裏還一大堆活呢,您看您幾點有時間?”實在是家裏活太多,不早點殺完不行。
“嗯,你要是起得早,就五點半過來,這退毛啥的,你家兩頭豬的話,得弄個三個小時都算快的了。”
朝小滿一想也是,就點頭:“好,俺明天早點過來。”說完就走了,路上的時候還遇到幾個去鎮上趕集的,和他們簡單的說了兩句就回家了,實在是家裏的事情挺多的,這個時候怕是豆包都包上了。
到家的時候,果然老白和大灰都包好了一鍋黃米面豆包了,正在往鍋裏擺,一會就要蒸上了,而那邊的季禹城也正在慢慢的包着豆包呢,老白剛剛教的,雖然包的不咋好看,但大小還挺均勻。
朝小滿也不在乎啥品相,能吃就行,然後也洗了手就跟着一塊包,人多力量大,一上午就包完了,但也只是今天的包完了,明天殺完豬,還要繼續包呢,下午開始蒸饅頭,蒸花卷,直到天黑了,才徹底的蒸完了,看的季禹城眼睛都睜大了,“包這麽多,得吃多久啊?”
“這還不是最多的呢?俺們這邊還有蒸江米面的豆包呢,等明天殺完豬咱們在繼續,家裏人多,多蒸點,凍着,等到吃的時候,直接拿出來一熱就行,用不了多久就吃沒了。”朝小滿說的是實話,他小時候挨過餓,所以這輩子的目标就是說啥也不會在挨餓,糧食吃食也要時刻備的足足的,不然他心裏不踏實,要不然也不會守着自己的五畝地不撒手,說啥要自己種才算是安心。
季禹城不懂那些,但知道只要朝小滿高興他就沒啥說的,然後盡量你得跟着打下手,做到力所能及!
朝小滿則是不大想讓他幫忙,實在是他沒做過這些,跟着瞎忙活添亂,還不如不幹,就讓他看孩子去了,結果小姬這孩子到了這邊之後,就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屋裏屋外的折騰,一眼看不住人就沒影了,上午包豆包的時候一個沒照顧到,等想起他的時候就發現這小子跟大黃和小花在陽光房裏,鬧成了一團,滾得褲子上都是蒼耳,也不知道在哪嘎達弄得,氣的朝小滿都想給兩腳了,但孩子小沒舍得動手,就直接交給季禹城看着了。
朝小滿見到小姬有人看着,就開始收拾明天殺豬時要穿的衣服,殺豬這個活埋汰不好幹,每年他都穿着那一身軍綠的大棉襖,實在是耐穿的很,還有那雙穿了好幾年的膠皮烏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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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灰看到他這全副武裝的打扮,就說:“穿的暖和一點,實在不行就貼張火符。”
“昂,俺知道了,那明天俺先趕着豬去,您後趕着車去,不然那麽多斤肉俺拿不回來。”
“好,到時候俺和你去,俺算了下,得幾個小時,退豬毛得需要些時間。”
朝小滿點頭,然後将大棉襖和膠皮烏璐送到陽光房那邊放着,轉身又去了廚房,在酸菜缸裏撈出來幾顆酸菜切好,洗好,留着明天回來的時候備用,年年殺豬菜的酸菜都是他親手切的,比買現成的好吃還幹淨,農村的酸菜家家腌制,但家家的味道也不一樣,他們家的味道大灰說尤其好,這還要多虧朝小滿他媽,一手的腌制活做得好。
切完酸菜的時候,都晚上八點多了,他進浴室洗漱了下,發現家裏的太陽能熱水器的熱水不多了,得需要先加熱一會兒,要不等到過完年沒事的時候,換個急熱的熱水器,省的人多用水的時候,太陽能來不及還得等!想到就做,晚上躺在床上和季禹城說這事的時候,季禹城說:“這事交給我來辦,你明天不是要去殺豬嗎,睡吧,等你回來的時候咱家的熱水器就該換好了,放心,不是什麽大事,一個電話就搞定。”
朝小滿點頭,然後就迅速的睡了過去,連季禹城抓着他的手,都沒有來得及收回,讓季禹城也很無奈,“這是這兩天累着了。”說完就将人摟到了懷裏,本來想要給人再掖掖被子的,結果差點沒摟住火,實在是這開了葷的和沒開過葷的能一樣嗎?在一陣心理戰之後,果斷放棄了,明天還要早起呢,就不折騰他了,至于他的那點子火直接壓下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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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朝小滿就起床了,收拾了一下,就趕着兩頭豬出門了,那兩頭豬還挺納悶的,這一大早上嘎哈這是,昨天晚上都沒喂它們吃食,今天一大早還将它們早早的趕出來,大雪天的深一腳淺一腳的,咋的看它們太胖了給減減肥,但就算是減肥也不用這麽早吧?
朝小滿一邊趕豬,一邊聽它們吐槽,心裏想:養你們一年了,也該給家裏做點貢獻了,不然留着好幾百斤的大黑豬玩呢?
兩頭豬,直接被趕到了殺豬匠家的後院,那裏有兩間房子,就是專門用來殺豬的,還有大鍋,現在已經燒開水了,一會退豬毛用。
殺豬匠看他來了,簡單的說了幾句就開始和他兩個兒子一塊忙活上了,時間不長兩頭豬就被撂倒,放了血,那邊殺豬匠的老伴立即将兩大盆的血接好,放到屋裏備用,一會兒灌血腸,調料啥的都給準備好了。
朝小滿和殺豬匠一家爺三個一塊忙活,時間不長毛退幹淨,就給豬開膛破肚了,場面上有些血腥,要不是他年紀輕輕的就見到過,一般人都得害怕,先找出腸子,那邊殺豬匠的小兒子就和朝小滿一塊忙活,時間不長就将豬腸洗淨了,殺豬匠的老伴就跟着灌腸,兩盆血灌了不少,最後剩下的腸子也都打包回去,留着給家裏下酒菜。
等到大灰來的時候,豬肉都已經卸完了,好幾百斤的肉,讓家裏的大□□着一塊拉回去,頭蹄下水,回家就烀上,就着殺豬菜,中午好好吃一頓,走的時候直接給了殺豬匠一百塊錢,這是規矩,人家出工出力辛苦錢,還将一塊五六斤重的腰條也給留下了,說是跟着吃點新鮮的肉,沾沾光。
殺豬匠不是第一次給朝小滿家殺豬,每次這孩子都會給自己留一塊肉,和那些村裏人是不一樣的,以往那些人殺完了直接給錢就走的都少,恨不得跟他磨的不要錢才好呢,他們家地少,就靠着他這個手藝掙錢呢,兩個兒子結婚蓋房都要錢那!
回去的路上,大黑拉着一車的豬肉,一邊走一邊和朝小滿說:“還挺沉的!”
大灰跟着朝小滿的身邊聽到大黑嘟囔,就直接說:“懶死你算了,就幹這麽點活,就抱怨,以後要是抱怨,就把你賣到驢肉館去,換匹馬,省的你這麽廢話。”
大黑一聽大灰吓唬它,趕緊的閉嘴了,實在是來自妖王的威壓有些大,它惹不起,乖乖的将肉拉回家去,路上一句屁話都沒敢說。
到家之後,老白趕緊出來幫着一塊凍肉,大冷天的噴點水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凍上,頭蹄下水,肉和血腸趕緊送到後廚裏烀上,中午就吃殺豬菜,新鮮。
季禹城要跟着幫忙,被朝小滿給拒絕了:“你穿那麽少,別出來,俺們一會就弄好了,你在屋裏看着小姬就行。”
季禹城無奈的想,得,他就是個看孩子的命!真跟嫁人的一樣媳婦兒命!
弄完了外面的肉,就卸車,将大黑送到後院的驢棚裏拴好,還給它放了新鮮的草料和飼料,“吃吧,大冷天的吃飽點。”
大黑嗚啊嗚啊的亂叫喚一陣:俺知道了,快回去吧,怪冷的,你跟俺不一樣,俺是帶毛的,你沒有!
朝小滿聽到這個缺心眼的這麽說,一陣無語:“昂,俺知道了,不過俺就和你說道說道,俺也帶毛的,俺只不過沒你的多而已!”
大黑聽到他這麽說,還一愣,心裏納悶:這有啥驕傲的!你那毛有跟沒有似的,那麽短,連耳朵都遮不住,沒凍掉算是你保護的好!
大黃從草料堆裏鑽出來,“你倆夠了啊,趕緊的大冷天的,小滿趕緊回去,俺也想吃頓好的。”
朝小滿點頭:“昂,行,你等着俺現在就去,再給你們烀塊排骨,大家好好吃一頓。”說完就抱着一堆木頭從廚房的後門進屋了,雖然進去了,但他沒有立即動手做飯,而是先将身上的這一身行頭和膠皮烏璐脫下去,得換一下衣服,不然身上這一身的血腥味,會讓屋裏的人聞着都不會舒服,尤其是大灰,他畢竟是妖狼,天生的就嗜血,在讓他在季禹城的面前現了形,他害怕在吓死季禹城。
朝小滿這邊換衣服,那邊抱着小姬的季禹城聽到了動靜,就過來:“怎麽樣?凍壞了吧?”
朝小滿将軍大衣和膠皮烏璐放到一邊,“還行,你別過來,俺的身上冷,別過了涼氣給你。”
季禹城非常的心疼朝小滿:“你這樣俺看着心疼,別太累着自己,你還小,有啥事和俺說,俺去辦,俺現在的腿好了,可以幫你好多。”
朝小滿就笑:“嗯,行,你能幫俺幹的事情就是看孩子,你是咱們家當家的,在俺們這嘎達,當家的都看孩子。”說完就笑。
那邊的大灰和老白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老白就笑着和大灰說:“這孩子,什麽都敢說,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大灰也無奈,哎!
晚飯的時候,是朝小滿和老白倆人一塊做的,其他的人跟着打下手,熱熱乎乎的做了一大鍋的殺豬菜,還烀上了下水,排骨和五花肉,飯是做的高粱米飯,就為了給季禹城看看他們東北特色殺豬菜有多好吃。
朝小滿也不摳,特意還給季禹城烀了後丘肉,大灰喜歡吃肉尤其是肥肉相間的五花肉,他也烀了一大塊下去,就這樣他們家三口鍋全都用上了,他一邊燒火,一邊和老白唠嗑:“這晚上的不得烙屁股啊!”
老白就笑:“那也沒啥,炕熱乎點挺好,烙烙腰,這兩天也有點累。”
朝小滿聽說了:“這段時間,俺不在東北,你們是挺累的,家裏的活計都交給你們,那些牲口就夠你喂的了,現在俺回來了,俺來幹,你們都歇歇。”
“過幾天俺和大灰帶着老黃想回山裏,你這邊的事情也沒啥了,你們新婚還是要好好在一塊相處的,俺和大灰他們在有些當電燈泡。”
“不行,都要過年了,你們過完年在走,不差這兩天,而且明後天俺還要帶着季禹城過去給俺媽上墳,俺走了小姬也沒人給看着,總不能夠大冷天的,把他也帶上吧!”朝小滿舍不得大灰他們為了自己回山裏。
“行吧,過完年說啥也得走了,不然老黃的事就要瞞不住了,那家夥現在都不敢出來,就怕萬一突然變身,在吓壞了季禹城,畢竟季禹城不是修煉的人,還沒有你的根骨,總跟俺們在一塊,反而影響了他的壽數,就算他帶着平安符,也多少會有些影響的,雖然他的功德金光很大,但也不是這麽浪費的。”
見到老白說的這麽懇切,就也不在啰嗦:“好,過完年你們就走吧,也不差這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