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是微微學妹的前男友？”
第32章 “你是微微學妹的前男友？”
舒亦瀾的眼裏有了絲波瀾。
在電話的那頭, 顯然也聽到了這段對話，溫潤含笑的嗓音通過手機傳來，極富有磁性：“是微微學妹嗎？”
舒亦瀾從耳畔移開手機, 又點開了揚聲器。
“亦煊學長？”程微微試探着詢問。
這回應該不會有錯了吧？
“是我。”舒亦煊應了一聲，溫柔的嗓音裏含着絲絲戲谑, “看來太久不見，微微學妹已經把我給忘了。”
程微微心有窘迫, 聲音都心虛了：“抱歉, 因為你哥哥和你長得太像了, 我一時沒有分清。”
“好了, 別自責，只是下次不許了哦。”舒亦煊尾音上揚，溫柔中帶了幾分俏皮，“否則, 我會生氣的。”
誰管你生不生氣？
霍允熙的唇抿成一條線, 眼睛裏都有了銳氣。
哪裏來的狗男人, 居然當着他的面, 調戲他的微微？
然而，程微微一點都沒體會他的心情，臉上淺笑盈盈，聲音也柔柔的, “知道啦，謝謝亦煊學長的寬宏大量喽。”
她和舒亦煊在同一所大學, 那時她大二，因為有考研的打算, 就請了同社團的舒亦煊輔導功課，也因此和他有了交集。
“我在詢意酒樓百合包間, 微微學妹要不要來聚聚？”舒亦煊笑着提出邀請，“除了我以外，還有兩位朋友。”
大約是考慮到有陌生人在場，程微微可能會不自在，他體貼地補充了一句：“我讓他們先回去，你和我哥過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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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說到這個份上，程微微略一沉吟，想到大二時期舒亦煊對她的幫助，淺笑着應允：“好的，那我過去了。”
霍允熙的眼神微有變化，又去拉程微微的手，溫柔笑着提醒：“微微，黃哥在等我們。”
兩人正在冷戰，他可不放心程微微一個人去，尤其是她有給妮妮找繼父心思的前提下。
更何況，那個舒亦煊，可是讓他在四年前誤會是情敵的人。
“你先去吧，我和亦煊學長聚聚，盡量早些過去和你彙合。”程微微想得很清楚，舒亦煊曾幫過她，他提出的見面邀請，于情于理，她都該答應，而黃應熊那邊，有霍允熙打圓場，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霍允熙捏了下她的手心，自誤會解開後，第一次用了強硬一些的語氣，沉沉說：“微微，我和你一起過去。至于黃哥那邊，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們先用餐。”
程微微看了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回得幹脆冷情：“我們同學聚會，和你又沒有關系，亦煊學長都讓他兩個朋友走了，你還跟着去幹嘛？”
霍允熙心頭微惱，但又被怼得無話可說，總不能直白說明，他是不放心舒亦煊，怕人家對程微微有企圖吧？
他開不了口，也就導致了，只能眼睜睜看着程微微和妮妮離去的背影。
“亦煊，我帶她們過去，你不用過來接。”舒亦瀾挂斷電話，禮貌地朝霍允熙颔首後，才看向程微微，“我們走吧。”
程微微輕輕地“嗯”了聲。
三人離去的模樣，那麽的和諧，看得霍允熙抿緊了唇。
“你們在哪個包間？”等看不到人影，他才打電話詢問，“我要和百合包間相鄰的包間。”
做好安排後，霍允熙加快腳步，剛到酒樓的門口，就看到走出來的黃應熊。
“走吧，在玫瑰包間，我都打點好了。”黃應熊低聲說。
霍允熙到底是明星，他要提前和酒樓負責人打招呼，關掉房間裏的監控，以及安排專業的服務生。
酒樓裝潢華麗，采用的歐式風格，在潔白的牆壁上，水晶吊燈灑下暖黃色的光，溫暖而浪漫。
順着旋轉樓梯，程微微牽着妮妮的手，走上了二樓的百合包間。
“微微學妹。”舒亦煊等在門口，一身白如雪的休閑服，陽光帥氣一如四年前。
他的目光在程微微紅腫的雙眼上頓了頓，才笑着說：“這麽久不見，你依然像過去一樣漂亮。”
他用的音量不小，恰好傳入剛走上樓的霍允熙耳裏。他的眉心跳了跳，立即看了過去。
舒亦煊的長相，和舒亦瀾一樣，讓他有危機感。
兄弟倆長得很像，只是給人的感覺不同，一個冷清，一個熱情。
一想到程微微會和他們單獨相處，閑聊四年前那些他不知道的過去，霍允熙的心情就很微妙。
那股淡淡的酸澀感，迫使他下意識開了口：“微微，你們同學聚會，要不讓我帶着女兒吧？”
女兒？舒亦煊的目光投向妮妮，“微微學妹，這是你的女兒？”
看上去，小姑娘有三四歲的模樣，這麽說來，在大學時期，程微微休學是去結婚生育了？
“嗯。”程微微低垂了眉眼。
在她休學後，她接到過舒亦煊的電話，詢問她休學的原因，但她那時的心情很差，只随口胡謅了個生病的理由，就挂斷了電話。
後來，她換了手機號，兩人再也沒有聯系，一直到今日才重逢。
程微微的承認，無疑取悅了霍允熙。他的唇角翹了翹，漂亮的桃花眼裏蕩漾出了幾分笑意。
公開妮妮的身份，他承認，他有故意的成分。
“可惜。”舒亦煊的語氣，似乎帶了些許惋惜，聽得霍允熙眉頭一皺，銳利的視線直接投射過去。
可惜？可惜什麽？可惜程微微都結婚有女兒了嗎？
程微微嘴唇動了動，但只是低下頭，沒有解釋什麽。
她聽懂了舒亦煊的意思，當初兩人的交集，在于學業，在于考研，而她最後放棄了，辜負了他一個月的輔導。
“先進來吧，不要在門口站着了。”看氣氛沉悶，舒亦煊似也意識到自己口誤，笑着轉移話題，“快六點了，應該都餓了吧？”
他傾下了身，刮了刮妮妮的小鼻子，“小家夥，你叫什麽？”
“程詩琦。”妮妮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回答。
程？舒亦煊的眼裏多了絲驚訝。
除非父親也姓程，否則小孩随母姓……他看向霍允熙的目光多了點意味不明。
霍允熙迎上他的視線，微笑着點了點頭，“你好。”
他停頓了一下，委婉地表達他與程微微的關系，“我是小家夥的父親。”
然而，舒亦煊直白的話，差點讓他破防，“微微學妹的前男友？”
霍允熙的表情很微妙，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擊。
舒亦煊禮貌地朝他笑了下，又低下頭，溫柔哄着妮妮：“真乖，今天偶然重逢，我都沒給小詩琦準備禮物。”
“微微學妹，用餐後，我們去逛逛商城吧？”他笑着問。
“不了，我晚上有事。”程微微立即拒絕，話出口了，感覺回得太生硬，又指了指霍允熙，“我是來簽一份合同的，不信你問他。”
她是怕舒亦煊誤會，以為她在找理由推脫，畢竟，她曾換了手機號，和所有同學斷了聯系。
“既然你有事，那先去忙吧。”舒亦煊颔首，表示了理解，“留個聯系方式，我們下次再約。”
“也好。”程微微淺笑，主動報出自己的手機號，同舒亦煊交換了聯系方式，“亦煊學長，我不打擾你們了。”
舒亦煊一路目送着程微微，直到她進入隔壁包間，才輕輕搖了搖頭，“可惜。”
驀然間，他腦海裏浮現曾經的一幕幕。
那時他大三，程微微大二，雖然在同一個社團，但私下沒有太多的交集。
直到在圖書館，她抱着一疊書過來，坐在他的對面，凝眉做着習題冊，但被一道題難住了。
那皺眉的模樣，與他的妹妹很相似。
看她始終解不出答案，他主動開口，為她解答了那道題，順口提了句“再有不懂的就問我”。
一來二去，兩人熟識了。
後來，在與她的交談裏，他得知了，原來她努力考研，是為了讓自己更優秀，以便能配得上她的男朋友。
那時的程微微很歡悅，尤其在提到她男朋友的時候，眼角眉梢間，處處透着幸福。
直到某一日，他再見到她的時候，她的情緒很低落，目光也是怔怔的，而她這幅模樣，一直持續到休學，兩人斷了聯系後。
“可惜什麽？”舒亦瀾清冷的語氣，将舒亦煊從回憶裏拉出。
他笑了笑，轉身走回房間，“哥，你還記得四年前，我有和你提過一個女孩嗎？她的長相有點像妍妍，尤其是神态專注的模樣，更像了。”
緊接着，舒亦煊的聲音又冷了些：“只不過，她和妍妍一樣，太傻了。”
一個為了男人，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一個為了男人，選擇休學，未婚生兒育女。
舒亦瀾沉默了會，腦海裏倏然浮現出程微微在小竹林哭的一幕。看着她那雙紅腫的眼睛，當時的他，是怕她像他妹妹一樣想不開，才會跟上去。
但在後來，和霍允熙見面後，對方的言行，讓他确定了一件事，“和妍妍不同，那個男人很在意她。”
“在意她，就是讓她未婚生育，這麽多年貧困，手指都磨出了繭？”舒亦煊一聲嗤笑，“四年前，她的手指纖細滑嫩，可不像現在明顯的粗糙。”
他坐回椅子上，聲音裏多了些不愉：“當然，他故意表明和微微學妹的關系，挑釁我在前，那可怨不得我反擊。”
“比如？”舒亦瀾尾音上揚，一貫清冷的調子裏，多了絲絲無奈。
舒亦煊歪了歪頭，似笑非笑地說：“你沒看到他看我們的目光嗎？那裏面的嫉妒，簡直太濃烈了，他拿我們當情敵了。既然這樣，那就如他所願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