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死了
第三十三章:他死了
謝尋疑惑地看向他,“你知道些什麽?”
系統積極地跳了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
被他家宿主一手把頭摁了下去。
就聽蕭逸塵說:“你可了解過北疆那邊的風土人情?”
“略有耳聞。”
謝尋一手靠在浴桶上,一手舀着溫水。
“據說北疆人崇尚強者,極其排外,一手出神入化的禦蠱術更是玄妙無比詭谲可怖 。能操控上千種效用不同的蠱蟲,讓人聞風喪膽。”
總之敢惹到北疆人的都死的很凄慘。
系統實在忍不住了。
【豈止啊,我從隔壁賤攻渣受組同事那裏聽說的。
一個宿主玩弄欺騙苗疆少年的感情,膩味了就想抽身離開,逃走被抓回來以後不知道給他下了什麽蠱。
居然連強制脫離該位面下線都做不到了。】
【天天挨艸各種折磨,總部商量決定直接放棄那個宿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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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尋跟聽了個恐怖故事一樣。
小臉煞白煞白的。
太可怕了,一輩子下不了的班太可怕了。
系統還在那感慨,【這就是我不建議勾搭重要NPC的原因,各種不确定因素實在太多了……】
謝尋打了個寒噤。
蕭逸塵格外關懷地湊近了些。
“你的臉色好難看,可是水溫變涼了?”
少年一個勁地搖頭。
後退靠着木桶跟主角保持距離。
他說:“沒有,只是想起北疆人喜歡玩蟲子覺得惡熏熏,被吓到了。”
身負北疆血脈的主角:“……”
身負北疆血脈也會玩蟲子的主角:“…………”
好像又多了一個讓小殿下讨厭的點。
他臉色極其不自然地變了一下,快速轉移話題道:
“其次,北疆多癡情兒女,他們重諾相信誓言裏所蘊含的念力,專出情種。若真的喜歡上了什麽人,那只會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
哪怕是單相思……
碰上稍微偏執一點的,為了得到那個人。
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不惜種情蠱,操控他愛上自己。
強行讓單箭頭變成雙箭頭,讓他從此只屬于自己一個人,生死相依。
“他們重情重諾,為了‘情’之一字,可以赴湯蹈火抛棄一切。”
蕭逸塵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謝尋。
正在穿衣服的謝尋:看我幹什麽??
再問一遍。
這樣看着他是要幹什麽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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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的事情一夜之間便傳得沸沸揚揚。
太子重傷生命垂危。
加害之人居然是他帶回來的那個毒婦!
只因下午太子收到的聖旨賜婚太子妃。
她心生嫉妒,不滿自己只是一個側妃,還要跟別人共侍一夫。
居然心懷不軌重傷當朝太子。
一刀正中胸口。
晟帝聽聞此消息大怒,當即就讓人将芸湖打下沼獄。
全皇宮的太醫都在東宮診治。
一盆盆血水端出來,所有人的面色凝重大氣都不敢出。
全都一副束手無策,且無力回天,用藥強行吊着氣的絕望模樣。
謝尋去探望的時候,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太子回光返照,眼裏聚了些亮光。
問出的第一句話居然還是關乎于那個女人。
“七弟……芸湖可還安好?”
謝尋說得很直白。
“傷了當朝太子,她能好到哪裏去?禦林軍沒有讓她當場服誅已是僥幸。”
一向循規蹈矩秉公辦事地太子皺眉。
抓着謝尋的手解釋。
“不是……她的錯,是我……是我為了證明愛她,自己剖的心,七弟你一定要幫幫我……幫我跟父皇解釋,保芸湖一命。”
謝尋聽傻眼了。
不是,大哥,你們談個戀愛玩這麽大的嗎?
“是我不該招惹她的。”
太子傷及心脈,面色蒼白,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去牢獄最後再看心愛的人一眼更是奢望。
終是一見芸湖誤終生。
私心帶她回來卻不能給她想要的,不能兌現諾言。
怪自己優柔寡斷,一邊圖着太子之位,一邊又期盼與她長相厮守。
如今時日無多,想得也通透了許多。
“七弟,幫我跟她帶話說句對不起,告訴他……咳咳!”
——似無以為繼,眼神開始空洞虛浮。
最後全憑毅力在交代遺言。
“我愛他……從來不是因為什麽情蠱,我知曉他是男扮女子的身份,也從來沒有厭棄過……相反……他扮成姑娘家的樣子很可愛。”
眼前晃過少女嬌羞明媚的模樣,問他哪一件紗裙好看。
南下那三個月,絕對是他此生最快樂的時光。
“我知他不信我,可他最開始放的小蟲子,情急之下……被我一不小心踩死了,我……我從始至終都是真心愛着他……”
幾乎是帶着悔恨地敘述完所有。
太子曾經那雙水潤柔和的眉眼,毫無生氣的睜着。
在無盡悔恨和忏悔和不甘中離世。
如果……
再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回到昨晚,再一次面對歇斯底裏、沒有任何安全感的芸湖。
他還是會選擇剖心自證。
他對他的感情,從始至終都與蠱蟲無關。
只恨自己為什麽要嘗試說服他忍耐。
只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些舍棄太子之位,帶他離開。
只恨自己生來就是這籠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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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量太大,謝尋大腦運行過載宕機了。
芸湖是個女裝大佬?
他回想起那日頭戴幂籬明媚嬌豔的女子……
身段柔軟,體懷異香。
聲音聽起來也完全不像個男的啊。
蕭逸塵比他要淡定許多。
“不過是區區變聲之術而已,雲胡從小就練。”
謝尋:“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居然當着他的面誇別的男人?
蕭逸塵格外在意地瞥了他一眼。
“厲害?呵出洋相的廢物一個,不知道他怎麽練出來的知心蠱,弱小到居然被普通人一腳就給踩死了。”
要知道,作為族裏最強禦蠱師。
他十二歲起練出來的知心蠱,就已經刀槍水火不侵了。
謝尋沒有理會他的大肆貶低。
只默默決定離這些個喜歡玩蟲子的變态遠一點。
從東宮出來後,謝尋花了點銀錢找由頭去了沼獄司一趟。
雲胡見他們來了。
雙手緊緊握住牢房門不說話,面容僵硬死寂又帶着點曦光。
像是一個等待最終罪罰評判的犯人。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