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榮臻對她而言,用愛這個字形容太輕了
第47章 榮臻對她而言,用愛這個字形容太輕了。
第四十七章
飯後, 向木然主動承擔了收拾碗筷的工作,榮臻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備着課。之前項目進度比較趕, 學校的課找了其他老師代課。
現在項目進入測試階段,她的時間也充裕了不少。
向木然洗完碗, 切了些水果, 端了過來。
榮臻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腦屏幕, 視線沒有移開。向木然坐在她的身邊, 屏幕的光線投射到榮臻的臉上,擁有絕美的側顏的榮教授, 此刻帶着防藍光的無邊框眼鏡,嚴肅又認真, 舉手投足間透着知性的美感。
向木然咬了口草莓,甜甜的汁水在她的口腔內暈染開,帶着奶油的香甜。
自從上次她吃過酸澀的草莓後,榮臻在每次挑選草莓時都會嘗嘗,買的都是品質極好的草莓, 當然價格也是最貴的。
榮臻對向木然從不吝啬花錢, 比起金錢, 更多的是用心。
向木然是豪門世家出身,可被榮臻這樣捧在手心, 真心呵護,也是第一次。向署沒給她的,父母沒給她的, 榮臻都給了。
榮臻對她而言, 用愛這個字形容太輕了。
更多的是無法割舍的占有,就好像是共生關系的藤蔓, 靠着汲取對方的養分,而活着。
看到身邊的榮臻輕捶了捶肩膀,扭了扭脖子。
“需要幫你按按嗎?”向木然輕聲詢問。
“謝謝你。”榮臻指尖在鍵盤上打着字,語調溫柔。
向木然修長的指尖落在榮臻的肩上,緩慢的按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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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漸濃,兩人都穿着長袖睡衣,絲綢的質地,柔軟親膚。
“力道可以嗎?”向木然輕柔的按壓着,榮臻的肩膀纖薄,她生怕力道重了,弄疼了榮臻。
“可以重一些。”榮臻低眸,漫不經心道。注意力全在電腦屏幕上,最近花在備課上的時間太少了,課件還得在補充一下。
向木然抿着唇,手指的力道又重了些,按在榮臻肩胛骨的穴位上,幫榮臻緩解着肌肉長期繃直後的僵硬感。
“嗯。。”榮臻忍不住低哼了聲,肌肉的酸澀感,順着向木然的指尖迸發出來,她後頸一陣發麻,敲擊鍵盤的手,頓了頓,在努力适應向木然的按壓節奏,肩膀因為向木然,自然的松弛了下來,一瞬,大腦一片空白,沉浸在被向木然按摩的舒适中。
“力道重嗎?”
“合适。”榮臻的聲音從嗓子眼冒出,帶着嬌柔的尾音,有點像在撒嬌。
向木然感覺到榮臻的肩膀從繃直到松弛,乳白色質地的絲綢睡衣随着她的動作起伏着,勾勒出榮臻較好曼妙的身材。
“後背需要按嗎?”
“好。”
“趴下來。”向木然溫聲道。
榮臻從善如流,将電腦暫時擱置到一邊,撈了個抱枕墊在身下,乖順的趴伏在沙發上。
烏黑的卷發纏繞在胳膊上,她低着眸,埋首于抱枕中,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後背上,跟随着向木然的指尖,思緒也漸漸飄零了。
“你的肩背太硬了。”向木然對人體穴位的掌握精準,每一下都按壓在最酸脹的穴道上,然後緩慢的将不适僵硬的肌肉揉推開。
“最近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又熬夜了吧。”向木然壓低身子,湊到榮臻耳邊,輕聲問。
“嗯,最近加班多。”榮臻輕嘆了口氣,身體像是浸泡在溫水中,而她像是水中的浮萍,随着向木然的動作起起伏伏。
“要注意身體,你累壞了,我會心疼。”向木然語氣嚴肅又認真。榮臻工作起來就沒日沒夜,讓她不由擔憂起她的身體。向署生病了有頂尖醫療團照顧,□□臻有什麽。
只有她了。
“我有分寸。”榮臻低聲道。不知是不是故意,向木然這一下按得重了些,落在她脊背酸脹的地兒,她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兒,悶哼了聲,弓起了腰,有點吃不住向木然這勁兒。
“向木然。”榮臻下巴抵在抱枕上,鼻音有點重,連名帶姓的叫向木然的時候,是有幾分羞惱的意味。
“怎麽了?”向木然明知故問,手裏的動作卻輕了幾分,像是呵護着極為珍視的易碎品。
榮臻不回答,腦袋埋在抱枕裏,白皙的肌膚紅了一大片。
幽蘭花香味彌漫出來,像是悠然的沉香,沁人心鼻。榮臻拉着向木然的手,領着她往上按了按。
指尖觸及到的地方,像是化了的雪花。
榮臻細弱蚊聲的叮咛了一聲,耳尖發紅的厲害,氣息不穩的将臉又更深的埋入抱枕中。
“不用備課了?”向木然貼着榮臻的耳廓,玩味的問道。嗅到榮臻越來越濃的信息素,她喉嚨滾了滾,犬齒漲得發疼。
“...”榮臻抿唇,桃花眼沁滿了霧水,明知向木然故意逗她,便是不回答。纖細的手指扣着向木然的手臂,若有似無的輕輕摩挲,撩起火花。
向木然抵着榮臻的肩,至後吻住了她的後頸,冰涼的海水席卷而來,強勢不容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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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向木然從睡夢中醒來,接到了向署主治醫生的電話。
告知她,向署的檢測報告出來了,生命期限只剩下最後一個月了。
向木然聽到這個消息的那刻,心情五味雜陳,原以為她應該會有終于解脫的快感,可,心口卻悶得像被石頭壓住,喘不過氣來。
“怎麽了?”榮臻起身,目光落在向木然身上,感受到她此刻的悲傷,搭上她冰涼的手,關切的問道。
“老家夥,要死了。”向木然眼底泛着紅,語氣的尾音帶着顫。終于,連她最後的親人也要離她而去了,這個世界上,只留下她孤身一人。
“我們去看看他好嗎?”榮臻擁住向木然,感受到她在自己懷裏發顫,像是被抛棄的流浪狗。
“好。”向木然閉眼,她以為自己會高興,會笑,可心情卻沉重的像是被石頭壓住了般。原來,她沒有她想象的那麽恨向署。起碼,她不希望向署這麽早就死去。明明,他每個月都在做醫療檢查,明明,上個月見他時,他還能把向天河罵的狗血淋頭。
車子在馬路上開着。
榮臻緊扣着向木然的手,她察覺出向木然的心不在焉,自從知道向署的病情,向木然便處于呆滞的狀态,像是被抽了魂般,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向署的專屬病房內,醫療團隊,律師團圍坐在向署周圍,向署的臉蒼白的毫無血色,手上打着點滴,身上被插着各種檢測儀器。
向署的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銳利,混沌模糊,視線不清。
聽到身邊的管家道了句。
“大小姐來了。”
向署方才從不清醒的狀态下,悠悠轉醒。目光沉沉的盯着向他走來的向木然。那個曾經怯弱,失去父母庇佑的向木然,現下早已成長成他期望的模樣,可,他還是錯了。
“向木然。”向署喊向木然的名字,油盡燈枯的老人,氣若游絲。
“爺爺。”向木然淡淡的喊了句,曾經像是一座山般的人,現在虛弱的躺在她的面前,讓她心懷感慨。
“遺囑我已經立好了。”
“以後,星河和向家就交給你了。”向署語調哽咽,面對冷漠的向木然,以前的一切在他的眼前閃回,如果可以重來一遍,他希望能對向木然好點。
向木然繃着唇,聽到遺囑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情墜落到深淵,她想過,未來有一天,她會面對這樣的事情。
向署慣來最會端水,她定是要與向署的那幾房姨太太和他的那些兒子們,争鬥一番。
可,她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麽快。
她才接手星河不過三個月而已,向署就要撒手而去了。
向木然深吸口氣,平複着心情,回眸,看向榮臻,此刻榮臻已經與向署的主治醫生溝通完了。對上向木然的眼神,榮臻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走到向木然身邊,輕握了握她的手,安撫着她的情緒。
“這病沒得治了?”向木然低聲問榮臻。
“請個長假,剩下的時間,多陪陪他吧。”榮臻桃花眼裏滿是心疼,語氣很輕。
向木然眼前一黑,她閉眼,将複雜的情緒全數吸收掉,面上還是那般雲淡風輕。
“榮臻。”向署喊她的名字。
“向叔,我在。”榮臻走到向署身邊,溫聲道。
“還叫我向叔”向署笑,眼尾的皺紋很深,渾濁的眼眸裏出現了鮮少的亮色。
榮臻咬了咬唇,她與向木然的關系,沒有刻意隐瞞過向署,卻也沒正式的與向署說過。今天,算是她與向木然第一次,一起見向署。
“你随向木然,喊我爺爺就好。”向署語氣和藹,對待榮臻,他總是包容溫和,是個慈愛仁愛的老人家。
“爺爺。”榮臻輕聲喊了句。或許是發自真心想哄得向署開心。
“向木然一直很喜歡你,我都知道。”向署看向向木然,又看了一眼榮臻,意味深長道。向木然的皮夾裏放着她與榮臻的合影,七歲的向木然,把與榮臻的合影珍藏了十年。
榮臻微微一怔,向署的話像是一根針,戳破了兩人間模糊的泡影,讓一切的暧昧不清,不得不搬上臺面。
“我臨死前,有個遺願。”
“希望能看到你們結婚。”向署垂眸,聲音虛無缥缈,像是臨死之人的臨終祈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