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死亡推銷員(十二) 【當前副本人數:……
第65章 死亡推銷員(十二) 【當前副本人數:……
面對元飛馳死裏逃生的憤怒咆哮, 安哲表情一頓,差點就開口問出那句。
“你好,你誰?”
不過好在, 殘存的理智拉攏住了他。
慶幸自己在下電梯前覺得麻袋提着礙事, 事先将溜達一圈的收獲裝回了系統背包的安哲松了口氣。
快速梳理着腦海內的關系網和元飛馳剛才咆哮時的內容, 安哲沉吟片刻,看向元飛馳的目光還是有些不解。
“你說你是我隊長?”
安哲頂着伍健的臉皺了皺眉, 表情平穩而又沉悶。
“我怎麽不記得我們這次進來有帶隊隊長的?”
“……好好好,故意惡心人是吧!”
“伍健,可以的,你真的是好得很吶!”
順利将安哲的單純疑問理解為了‘伍健’拿到隊長特權後的騎臉挑釁。
确實領隊身份被奪,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不再是隊長了的元飛馳深吸一口氣,一時間只覺得自己要被對面‘伍健’這一臉正常,滿臉疑惑的樣子給氣死了。
怪不得這家夥進副本後不去據點和他們彙合……
合着是早就想好了,躲在背地裏處心積慮地搶隊長特權啊!
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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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心機了!!
萬萬沒想到領隊特權竟然還能被搶走。
進副本後就開始了休閑模式,到處指指點點,擺架子耍官威就是沒幹活的元飛馳有些急了。
他看了眼任務列表,要求賣出最少20具棺材的【任務一】中, 倒計時仍在滴答滴答地分秒流逝。
知道自己按正常情況下絕對是沒法順利完成任務了,元飛馳咬牙, 面色陰狠地向安哲看去。
“伍健, 你怎麽不別徽章?是不是對噩夢委員會不敬?”
“還有, 把你刷怪的地點和方式和我共享一下!”
“……昂?”
面對元飛馳如此莫名其妙的質問和理直氣壯的不要臉要求, 饒是安哲這種腦回路向來清奇的選手, 一時間也有些被驚到。
他皺起眉頭,抿唇向元飛馳看去。
在元飛馳冷哼一聲的驕矜目光裏,安哲擡手, 啪的一下在元飛馳腦袋上糊了個大巴掌。
“別徽章,你管我別不別徽章……我現在可是你隊長,你怎麽跟隊長說話的?”
安哲皺眉呵斥。
“還懂不懂高下,還懂不懂尊卑?”
“這麽大個人了,一點事都不懂,還好意思問我,還不快點扇自己兩個大嘴巴!”
“……你嗎!伍健你是不是瘋了??”
被安哲照着後腦勺糊了一巴掌,元飛馳向前踉跄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震驚。
他穩住身形,難以置信地捂住自己被扇的後腦勺,接着死死地盯着安哲,聲音咬牙切齒。
“伍健你想死嗎,你忘了我老婆的情人是委員會肅清小隊裏的獵暗者了?”
“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回去就搞你一手,讓你以後下本處處被針對,死在哪個不知名的臭水溝啊!”
安哲:“……?”
什麽叫……你老婆的情人,你們噩夢委員會的內部關系這麽開放的嗎?
安哲皺眉,狐疑地看了元飛馳一樣。
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了這個看起來就不是很聰明,實力也不是很高的家夥,一開始是憑什麽當上隊長的。
這是真·裙帶關系啊!
“……你為了在委員會內部的上進,也是蠻拼的哈。”
元飛馳一句話說得安哲腦瓜子嗡嗡的,差點就在過度緊張的情況下掏出自己的刀來。
安哲懵了一會兒,由于腦子裏實在順不過來這個邏輯,便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話說為什麽是你老婆去找獵暗者,你這麽想追求上進,怎麽不自己去啊?”
“……伍健!!!”
“好了好了,別叫,我能聽到。”
笑呵呵地沖元飛馳招了招手,安哲示意他過來,同時向口袋裏摸去。
“你不是想要嗎,給你就是了。”
“哼,算你識相。”
見這小子終于認慫,劇本和局勢終于回歸到了自己熟悉的方向。
元飛馳冷哼一聲,仰着腦袋傲慢地向安哲那邊走去。
他已經想好了,等離開副本之後,就找老婆去狠狠吹一吹伍健的歪風。
要讓伍健這個名字在委員會內部的黑名單上高高挂起,要讓伍健這家夥被狠狠地……
“你怎麽這幅表情,不會在心裏偷偷盤算着等出副本後要怎麽對付我吧?”
猝不及防的,正從兜裏往外掏着什麽的安哲動作一頓,平凡中帶着點普醜的臉龐上表情滿是警惕。
見狀,元飛馳都已經伸手準備接轉移過來的領隊特權了,卻被安哲突然給卡了這麽一下。
準備好的得意嘴臉緊急收回,元飛馳在心裏瘋狂暗罵着,臉上擠出了抹扭曲怪笑。
“不會的,”他呵呵笑着說道,“你特麽的快把東西給我!”
“別急嘛,讓我看看。”
從口袋裏掏出了個小圓環,又往小圓環最頂端的小光燈上看了一眼。
在瘋狂閃爍着紅燈的不詳光芒裏,安哲遺憾宣布。
“很可惜,你說謊了,要被淘汰出局了噢。”
“神經病啊!伍健你特麽……”
噗嗤。
長長的刀鋒從元飛馳胸口中透體而過,沾染上了血色的刀尖在這冷清寂靜的氛圍中看起來帶着點凄美。
安哲收刀,在元飛馳一臉震驚,狂怒生氣中又很想罵人的複雜表情裏将軟軟倒下的元飛馳扶起。
伸手摘下了元飛馳別在胸口處的公會徽章,還沒忘掉自己将徽章挂滿一整面強願望的安哲開心計算着還差多少。
他扶着元飛馳在牆角處坐下,在逐漸流淌開來的血泊裏,安哲挺直腰板,嚴肅開口。
“沒想到吧,我也是獵暗者!”
“……啥?”
你特麽是個狗屁的獵暗者,哪有獵暗者是像你這樣做事這麽不要臉的?
元飛馳想要破口大罵,但身體卻越來越冷了。
他無力地縮在牆角處,怎麽也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裏不是他們公會自家的地盤嗎,為什麽會有人在這裏對他出手。
難道這家夥就不怕出去後委員會的懲罰,等等……
在生命流逝前的最後一刻,仿佛回光返照般,元飛馳先前因狂妄自大而被遮蔽的頭腦清醒起來。
副本結束後,所有副本內的主播都會回到各自公會的公會駐地中。
這家夥敢這麽明目張膽不怕制裁,可能性只有一個。
“你……你……”
身體掙紮着在血泊中蠕動了一下,元飛馳的嘴唇輕顫,聲音細小地還沒說出口就消散在了風中。
“你不是……”
同一時間,系統的後臺記錄裏,副本人數末尾處的數字向下輕輕躍動。
【當前副本人數:12人】
紅光輕輕一閃,即将報錯的程序恢複寧靜。
副本凝成的小世界縮影中,有龐大的黑暗籠罩其上,輕柔環繞着,哼哼唧唧地想擠進去卻始終不能。
“什麽?風太大我沒有聽見,老鄉你說話大點聲哇。”
安哲又變着花樣地叫了好幾句哥哥,見系統的後臺記錄裏始終沒有負面情緒值刷新。
于是乎便又擡手捅了元飛馳一刀,這才确定這家夥是徹底死透。
“不錯不錯,今晚外出大豐收。”
拖着元飛馳的一條腿,安哲哼着歌往停屍間內走去。
他很有儀式感地先在大門上敲了敲,而後在嚴嵩沉默了好一會兒,估計是看了眼監控又被驚到,接着又沉默了一會兒的“……進”聲裏。
安哲從打開的大門內閃身而入,沖着屋內的朋友們興高采烈地宣布。
“蕪湖!我鬼混回來啦!”
[笑死,這個鬼混還是真·鬼混,哲哲今天下午出去的這趟偷雞摸狗,真的是沒幹一點好事啊hhh]
[我去元飛馳直播間看了一眼,真的黑屏了,主播名字也變黑了哎……
哲哲手起刀落砍人砍得太利索,我現在對各個主播的實力和副本鬼怪總有種很看輕的感覺,覺得我上我也行……]
[馬上你就知道自己行不行了老鐵,我也去了那邊直播間看了一眼,那邊粉絲覺得我們哲哲是偷襲,趁人不備下黑手臭不要臉,準備來我們直播間沖鋒罵人呢……]
[啊?啊??]
[不是元飛馳能混到噩夢委員會的中高層,幹的壞事殺的無辜玩家和NPC絕對很多好吧,這是什麽邏輯,只允許他們濫殺無辜,不允許別人反抗反打?]
[不清楚……不過你們把零級小號的負面評論遮蔽關掉,就能看到對面已經沖過來了……]
[嘻嘻沒事,放着我們來,嘴臭互噴是吧,我族譜屠夫踏馬來辣!]
直播間裏,久違的互噴轟轟烈烈地再次上演。
那群看久了直播後被迫修身養性的黑粉們此刻興奮不已地解開封印,操起鍵盤來已經要殺瘋了。
直播間外,安哲拖着元飛馳的一條腿,同樣興高采烈地回到了停屍間裏。
迎接他的,是整個停屍間內鬼鬼人鬼鬼的漫長沉默。
“這就是……你出門了一下午……拿回來的……嗯……打獵收獲啊?”
邬如看着元飛馳仰躺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表情扭曲的吓人樣子。
他擡手又錘了錘腦殼,一時間只覺得腦瓜子嗡嗡地疼。
“你可能得把這個屍體處理一下,”邬如委婉建議。
“他看起來沒有屍變的可能,扔在那不管的話不會像我們一樣自己爬起來,會變臭的……”
“噢,不用擔心,等下他自己就消失了。”
安哲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把元飛馳拖回來,只是擔心等下萬一有哪個不長眼的突然腦抽跑來地下室二樓參觀。
恰好看到了元飛馳消失前的屍體,造成不必要的收尾處理和麻煩。
“會自己消失……哦……他也是那些外來的家夥?”
“對呀,不光是他,我們兩個也是。”
就這麽大手一揮的,說出了對NPC來說極為吓人的一句話。
安哲揮了揮手,砰的一聲,地上多了只滿滿當當,被塞到快要炸裂開來的口袋。
“來嚴隊,快過來挑挑,我們分贓啦!”
“其實你可以不用分贓這個詞的……”
嚴嵩嘴上吐槽了一句,身體倒是很實誠地站了起來。
“我不要,你拿就行,我就看看。”
往安哲那快撐裂了的大口袋裏看了一眼,再看看那滿目炫彩,血腥氣一個比一個足,看起來就不是一般貨色的材料們。
嚴嵩沉默片刻,瞳孔震顫。
“你這是……把他們兩邊的老家和家底一起都給抄了?”
“噢,主要是我撿着撿着,就發現他們的陣法排列是有一定的規律和順序的。”
“然後我就,發揮了一下-身為下屬的主觀能動性,按照規律去不在任務列表上的地方瞧了瞧。”
“你猜怎麽着哇嚴隊,遍地的好材料,白花花紅閃閃的,看起來可好看了!”
“這麽珍貴的材料和道具就這麽沒人要地扔在了地上,簡直是浪費,浪費是可恥的,他們這樣做實在是太不對了呀!”
“我尋思着既然他們不要的話,那我就撿回來廢物再利用吧,咱守夜人不比那兩家心肝黑透了,家大業大的壞工會,我們還是要勤儉持家過日子的哇!”
“搶?怎麽能說是搶的?”
“這都是他們不要的東西,都是俺拾嘞!”
安哲一邊庫庫把麻袋裏的東西往系統背包裏倒,一邊善良地分出了一小部分往嚴嵩那邊推去。
“來來,嚴隊拿着拿着,千萬別跟我客氣。”
“都是地上直接撿的東西,沒人要的,客氣啥,拿着嗎,拿着!”
就這樣,在安哲強硬不已的主持下,分贓愉快結束。
看了眼背包裏那憑空多出的一大堆素材,再想想安哲那邊更為可觀的數目。
嚴嵩難得地心虛了一下,視線悄悄平移。
這下該不會把噩夢委員會和至暗教團的老底都給翹了吧……
代入那群陰暗批和狂躁症的角度來想一想,嚴嵩覺得等他們發現後可能會氣爆。
真·氣爆,氣到原地爆炸的那種。
“不對,你不是守夜人的特邀專家嗎,怎麽就‘我們守夜人’了?”
嚴嵩盤點完背包裏的珍貴素材,突然發現安哲剛才的主語不太對勁。
“嗨,這都是稱呼上的小事,不重要!”
安哲小手那麽一揮,解除了模拟僞裝後的精致臉蛋上表情豁達而又闊氣。
他今天外出拾了小半天的材料,現在整個人就如同窩裏堆滿了糧的過冬倉鼠般充實而又滿足。
俗話說得好,敵人屯糧我屯木倉,敵人就是我糧倉。
現在敵人的糧倉也撬了,送上門來白給的經驗包(元飛馳)也舔掉了,那麽接下來……
安哲拍了拍手,扭頭向床位已經拖到了牆邊處的邬如看去。
“大爺,向你打聽個事哈。”
“你剛才不是說你們也見過那些外來的家夥嗎?那你們知道,那些外來的家夥一般都出沒在什麽地方不?”
砰的一下将牆上挂着的大地圖扯下,抱過來攤在黑色冤魂用黑煙凝成的高臺上。
在銳減了一大半,還在拼命跑着做領隊任務的鼠鼠·精銳·大軍們的吱吱叫聲裏,安哲昂頭,露出了個樂呵呵的微笑。
“算算時間,任務一也要結束了。”
“那個元飛馳說的對,進副本這麽久了,怎麽說也該過去和同事們打個招呼才對。”
“嚴隊你把你們那邊的老巢也給我報一下,今晚你我二人聯手,将那群壞蛋們一網打盡!”
嚴嵩:“……”
“給你說多少次了,‘老巢’這種詞不要用在我們自己身……哦,這次你沒用錯。”
嚴嵩皺眉捏了捏鼻梁,恍惚間,總感覺自己的形象愈發地向多嘴老爹子的方向滑落。
深深地打了個激靈,意識到這一刻的瞬間,嚴嵩提刀,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
迎着安哲茫然看來,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如此激動的迷茫小眼神,嚴嵩握刀,沉穩點頭。
“是時候采取些行動了。”
再這樣繼續發展下去,他都不敢想以後直播間裏得亂飛多少他稀奇古怪的表情包!
沉穩堅毅的神情如鈍刀般銳利劈砍,呼嘯的刀意在停屍間內回蕩。
一片蕩氣回腸的帥氣側影中,邬如将自己的停屍臺往牆邊又推了推,惆悵地看着自己被砍掉了一個角的大鐵床。
“趕緊的吧,把我們知道的地方都湊一湊,找出來之後趕緊讓他們去外面鬧騰去。”
“你們聽我的,我有經驗,像這種皮實孩子就得放到外面去溜,一天天的,在家裏蹲着就會禍害家裏。”
身為趙志清師父,邬如應對這種情況可以說是經驗十足。
他詳細舉例了自身例子,并遺憾表示。
“把小趙放出去培訓後,我耳根子清淨了不少,整個人都開朗起來了。”
“就是可惜,小趙這孩子心眼實誠又不耐揍,去下鄉診治病人的時候不小心翻車,然後我們師徒就此,天人兩隔,唉……”
“師父……”
提起了曾經那段傷心往事,躺在邬如停屍臺上剛剛睡醒的趙志清抹了抹眼淚,傷感得不行。
“嗚嗚,師父,我……”
“你先閉嘴。”
冷靜地打斷了趙志清的話,邬如面無表情。
“現在正在讨論嚴肅的事情,別逼我在這麽認真的時刻扇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趙志清瞬間蔫巴了的樣子,安哲直播間裏,觀衆們樂得不行。
[啊,我喜歡小趙,他真的是快(滑)樂(稽)源(大)泉(師)!]
[看出屍體師傅們很想把哲哲這熊孩子送到外面去鬧騰了,那邊那群上了年紀的老爺爺老奶奶屍體們湊在一起,為了給哲哲想以前那些家夥出沒的地方都開始錘腦殼了哈哈哈]
[突然很有上個副本梅良心醫院護士姐姐和保安大爺的既視感,啊啊啊,氣氛突然變得更溫馨了起來(?)]
為了趕緊把家裏皮實不已的熊孩子送到別人家裏去造騰,停屍間裏的屍體們群策群力。
司光市第一人民醫院是有定期的社區街道下鄉義診的,屍體們在生前也沒少帶隊去別的醫院進行交流和上課培訓。
大家拍着好久不用已經有點生鏽了的腦殼,使勁回想着生前的回憶,在地圖上挨個将有問題,或者說看到過那些怪人的地點一個個圈出。
就這麽硬生生的,屍體們群策群力,圈出來了一大堆有問題的地點。
接着趙志清将這些數據彙總,重疊篩選。
在嚴嵩震撼不已的目光裏,一個又一個黑色手機內部地圖上标注着的區域被篩出。
排除掉那些經常活動的區域和至暗教團的活動據點後,剩下的那兩三處地方,應該就有一處是噩夢委員會在這個副本,或者說司光市的據點。
“啧,早知道他們的公會徽章這麽有用,上個副本的第一夜就先不殺那些病患,先逮着他們那群主播殺了。”
由于沒有‘伍健’的公會徽章認證,無法拿到黑色手機全部權限的安哲無奈嘆氣。
将這條很有用,也很實用的信息記下,安哲一邊後悔上個副本裏放跑了那麽多的徽章沒有收集,一邊忍不住得意地哼哼兩聲。
“我就說收集徽章有用吧,當時我問老苗他們要不要徽章,他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嚴隊,我感覺你的副隊好像對我有意見哇,我總是看見他拉着張修謹對我指指點點,讓小張別對我亂說話!”
面對安哲表情嚴肅的告狀,嚴嵩認真回想了片刻,深沉嘆氣。
“小張,張修謹是吧……我有印象,他好像特別嘴碎愛八卦,老苗拉住他應該是怕你被他叨叨煩了……”
就在兩人唠嗑間,醫術雖然不是特別高精,但确實是醫用行政雙把手人才的趙志清已經把地圖整理好,給安哲遞了過來。
“給,你要的地圖。”
“話說外面現在天都黑透了,你要不等天亮了再去?”
拉住白色的小薄被往身上拉了拉,趙志清裹緊身上的小被子,表情很是凄涼。
“我一個人晚上在這裏害怕……”
“……孽徒,把我的裹屍布還我,你都給我拽皺了!!”
直接打斷了趙志清的戲精和表演,邬如煩得不行。
他現在恨不得把趙志清塞去安哲那邊一起打包踢出去,重還停屍間一片太平和寧靜。
奈何趙志清比較慫,對自己的實力也很是了解。
他小被一拉,人往停屍臺一躺,無論邬如怎麽蛐蛐他都打死不肯出去。
“沒事大爺,這裏留個活人挺好,有什麽突發-情況了還能照應一下。”
安哲安撫了一下被他們煩得明顯有些暴躁的大爺,而後背起收拾好的包裹,精神抖擻地起身,氣焰很是彪炳。
“走走走!”
安哲揮手,大踏步地向門外走去。
“我們去把噩夢委員會和至暗教團的那群家夥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