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家人們,這縫合的是靈異本!☆
産屋敷家的幼子生而體弱。
自其出生後,名貴的藥材就如流水一般灌入幼子嘴裏,即便如此,無數名醫大拿也依舊短暫其活不過二十,注定早夭。
無慘便是在旁人的惋惜聲,一碗碗發苦的湯藥中,掙紮着活過了一年又一年。
于常人而言,一場春風一陣細雨,便是煙雨朦胧一片寫意風流的春景,對無慘孱弱的身體而言,便是天災,是如死神一樣随時可能收割他性命的災厄!
他只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按照醫者的囑托靜養,在狹仄的院子裏看着自己身體一日日衰敗,直到終結。
然後仆從來報,外面倒了個重傷的男人。
女侍小心翼翼地上前,試圖說服主君救人。
畢竟誰不知道産屋敷家的少主們最為心善。
在大雪封山的時候還會再城門布施米粥。
但是鬼舞辻無慘是天生的異類。
他的心裏住着一只惡鬼。
他是天生的惡人。
母親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九死一生才将自己生下。
但無慘從來沒有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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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怨恨着他的父母以及族人。
既然要生下他,為什麽不能給他一個健康的體魄。
哪怕他的父母為他遍請名醫,甚至求到大內,又請神官祈福,在無慘看來,這也不過是令其良心稍安的一種手段罷了。
從頭到尾,他都是最大的受害者。
無慘厭恨着一切身體健康之人。
所以他身邊有許多生有殘疾的仆從,似乎這樣,他就能從這些可憐的,掙紮在底線的廢物之中,找尋到一種優越感。
就是這樣一個虛僞無聊的惡人,在外人看來,确實十足的心善之人。
多麽諷刺的評語。
于是心善的産屋敷家的少爺,在聽聞女侍通禀之後,自然要身披大鳌,不顧仆從的勸阻,親自前往院門口。
他看到了倒在雪地中的金發青年。
平心而論,青年有着光彩奪目的容貌,如綢緞般的金發就像一輪永恒的太陽令無慘感到不快極了。
這種過于鮮豔耀眼的色澤,總是會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所以他改變了主意。
倒在雪地中的青年不論是穿着還是容貌,都不似平民,但是這又和他有什麽關系呢?
心生暴虐之意的無慘決定目送青年死亡。
令他感到不快之事,就該全部消失才對。
無慘滿意地看着青年蜷縮着身子,漸漸失去血色。
緊随主君出來的女侍不解地看向她的主人,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麽無慘大人不願上前一步。
是因為外面的天氣太冷了嗎?
女侍正準備自告奮勇,倏然間看到她印象中從來都是溫文爾雅,連重話都不曾對他們說過的無慘大人在笑。
大概是從未被人期待成年,所以無慘至今都未有過一個隆重的成人儀式,青年頭發也并未成髻,而是如海藻般鋪散開來。
如同一朵尖銳靡費的芍藥,盛開地濃郁到令人心驚,似是一層新雪壓下,唯有那雙眼睛,是雪地紅梅兢兢戰戰地點綴在白雪之上。
但是現在,這朵頹敗的芍藥,在陌生人死亡的威脅下,煥發了新機。
女侍看見無慘在笑。
眼裏迸發出攝人的光,就像志怪小說中會吞吃人的精怪一樣,在這一刻,女侍在無慘身上感受到了非人的恐懼。
無慘大人對死亡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嗎?
可惜,女侍已經沒有詢問的機會了。
從小到大就對他人的目光格外敏感的無慘,在女侍慌忙埋頭的那一刻,就已經轉身。
如最上層的紅寶石般耀眼美麗的眼眸中倒映着女侍的身影,無慘嗤笑了聲,揮手喚來了壯仆,“拉下去。”
挖了她的眼睛,剜去她的舌頭。
他讨厭女侍看向他的目光,是誰給她的膽子?
“無慘大人?”被突然的變故吓得腿軟,直接跪坐在雪地之上的女侍,呆呆愣愣地仰頭看向她的主君。
女人想不明白事情是怎麽發展成這樣的。
她下意識地就要求饒,但是眼疾手快的壯仆已經率先一步伸出蒲扇般的鐵手,死死捂住了女侍的嘴巴。
女侍又驚又怕,她拼命搖頭,試圖爬無慘腳邊求饒,卻被仆從死死攔住。
低頭看着女侍跪坐在地,涕泗橫流的模樣,無慘覺得女人一直以來可憎的模樣突然順眼起來了。
于是他大發慈悲的伸出手,捧起女人的臉,嘆息地說道,“佳子,你不是想一直留在我身邊嗎?”
誰不知道,産屋敷家的幼子最是心善,身邊照顧的仆從多為殘缺之人,給其庇護。
等女侍被挖去眼睛,剜掉舌頭後,她就能長長久久地跟在自己身邊了啊。
女侍的事情只是一點小插曲。
無慘現在最大的興趣還是雪地中的青年。
因為這家夥沒死。
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無慘終于大發慈悲,命仆從将青年擡進屋子。
有了女侍的前車之鑒,仆從們恨不得将頭埋到地上,當自己是個啞巴,聾子,是半點不敢擡頭,飛快的将人擡回了屋裏。
然後,青年給了他天大的驚喜。
這家夥和他一樣。
無數醫者前來診斷,又紛紛搖頭,斷定金發青年生機斷絕活不長久。
但是他活着,甚至醒來第二天就能下床了。
哪怕千島白司虛弱到除了白粥,嬌如玻璃的胃是吃啥吐啥。
所以無慘為遠道而來的客人準備了豐盛的晚宴。
已經快喝粥喝到吐的千島白司:!
這個boss人還怪好的嘞。
然後,千島白司在幹完一個雞腿後,便開始生嘔,到最後都開始大口大口吐血了。
而無慘就坐在主位上,既沒有上前幫忙,也不說呼叫醫者。
于是周圍服侍的仆從們也如泥人一樣一動不動。
無慘興致盎然地看向千島白司,一臉好奇原來人的體內真的能有這麽多血啊。
只是可惜了,千島白司腳下的那張毯子,他還挺喜歡的呢。
看在千島白司曾為他帶來了些許打發時間的無趣表演的份上,無慘大發慈悲的決定等千島白司死了,他就把這張毯子燒了,當做給青年的打賞好了。
千島白司這邊狀況其實還好。
他一邊嘔血,一邊瘋狂呼叫系統,【統,我都被boss攻擊了,為什麽boss還沒有血條啊!】
系統正在埋頭查代碼,整個統都快瘋了,【在查了,在查了,千島親,你等等。】
【統,你再查不出來,我人就快嘔沒了!】
系統懷疑宿主在質疑它的專業水平,【這怎麽可能!】
它可是給宿主上了官方鎖血挂的!
千島白司:!
思路打開。
雖然不知道boss的攻擊手段,但反正他現在還是鎖血狀況,那還不如先吃再說。
想通之後,整個人都豁然開朗的千島白司,直接向鬼舞辻無慘借了張幹淨的手帕,淡定地将已經被血浸濕的手帕一扔,繼續開吃。
無慘:?
怎麽會有人一邊嘔血還一邊胡吃海喝的啊?
這家夥真的沒病吧?
千島白司坦然,“無慘君,我當然有病啊。”
他有沒有病,boss不是該最清楚的嗎?
千島白司有沒有病無慘當然清楚,所以他更不能理解的是,這家夥怎麽還沒死?
好巧不巧,千島白司也同樣在思考,這個副本到底要怎麽通關。
他能夠清楚的看到無慘頭上頂着的debuff,但為什麽他就是沒有血條?
【統子,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必須先把boss頭上的體虛debuff解決了,才能開起boss戰?】
系統:!
未曾設想的道路打開了。
【所以千島親,我們該怎麽做?】
該怎麽做?
當然是躺着坐啊。
系統:?
是的,因為千島白司在席宴上仗着鎖血狀态開浪,千島白司不出意料的浪翻車了。
在他看不見頭的debuff末尾,多了個貧血狀況。
因為血氣不足,人物進入自動眩暈狀況。
千島白司于是不得不開始卧床靜養。
畢竟1點血和0.01點血,都是絲血,但兩者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無慘對此嘆為觀止。
說實話,千島白司是他迄今為止遇到過的唯一一個身體狀況比他還差,卻浪的出奇的家夥。
大概是被前兩天千島白司一邊嘔血一邊淡定用膳的樣子給吓到了,無慘很是安靜了兩天。
畢竟是個正常人都被教導過不要和瘋子玩。
在無慘看來,千島白司就是一個瘋子。
當然,很快,無慘也沒有心思去搭理這個瘋子了。
在又一次病情惡化,連湯藥都灌不進去時,早有準備的産屋敷夫婦,內心悲恸卻保留着一絲平靜。
他們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思考盤算起了葬禮的布置以及邀請的賓客名單了。
沒有人認為無慘能夠挺過今日。
好不容易能夠起身走兩步的千島白司,剛走出院子,就看到仆從們來去匆匆,整個院子都充斥着壓抑的死氣。
“發生了什麽?”
随手攔下了一名仆從,千島白司好奇地問道。
端着銅盆的仆從擡頭看向千島白司,抽泣了兩聲,想到千島白司也算是無慘大人為數不多的好友,這才說道,“千島大人有空去看看無慘大人最後一面吧。”
千島白司:?
等等,你說誰最後一面?
不是,boss怎麽就要死了?
不應該啊。
偏偏仆從已經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端着銅盆離開,只留千島白司一人在原地淩亂。
金發青年試圖從一團亂麻中抽絲剝繭,【統,有沒有一種可能。】
讓我們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一波,【這個新地圖,其實是靈異副本。】
系統:?
【比如無慘他在劇情裏必死,然後化為厲鬼,成為一代守關boss?】
系統:??
這不可能吧。
千島白司,【那你的意思是無慘自己表演平地摔,把自己作死了?】
不是吧,這種死法,也太不符合boss的暴力美學了吧。
系統:……
【千島親,我們來商量一下除鬼術需要哪些原材料吧。】
比如桃木、雷擊木等、銅鈴這些除鬼三件套。
作者有話說:
吐司:一款解題過程全錯卻能陰差陽錯算出正确答案的考試型人才
論無慘和鬼的相适性
以及,雖然吐司是被無慘救了,但吐司一直知道無慘不是什麽好人以及對自己的惡意,他大概能猜出來屑老板是想殺了他,在屑老板的思路中,就這麽逗沒把自己作死的吐司體質特殊,說不定以形補形,他們能負負得正呢?是的,正文沒有出現的情報之一,如果不是突發惡疾,屑老板已經磨刀霍霍向豬羊了→_→
所以吐司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是對立面,之所以沒想着逃跑,就是因為想開boss戰.巧了不是,你想以形補形,我也想boss掉稀有材料解除他頭上debuff。